第3章 (3)

上,顧涼反手把門拉緊後上前幾步,恭敬的鞠躬說道:“三爺,7點的早會已經準備好了。”

床上的男人微微一動,顧涼看到他似乎有點難以起身,沒有多想就走過去要把他扶起來,而這個松懈的空檔就讓情勢一下急轉直下,顧涼被他往床上一帶,李格菲順勢就把她雙手都抓住,死壓着她。

“三爺!”她驚愕的輕呼。

“你還敢走到床邊來?”他早晨的聲音還略帶着粗粒的沙啞感,但是這樣慵懶的嗓音讓顧涼不禁提振了精神,她深怕現在這個姿勢,下一秒王九就走進來了。

“涼,以後別在我壓着你的時候想別的男人。”他的語調變得粗沉,卻依舊磁性的撩人耳膜。

顧涼已經無法思考為什麽他會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麽,因為李格菲一說完話就壓了下來,直接唇舌侵略,顧涼本來就微張着口,這下子更是方便了李格菲的舌頭,他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深入她暖熱香甜的小嘴,熟練的攪翻她的舌,吻吮她盈軟的唇。

“唔.......”她每一次都感覺到體內的空氣被李格菲狂暴的吸走,重點是她還不能用力推開,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力道一定會讓李格菲直接摔下床,要是真的傷到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她還是要有限度的掙紮反抗,這是第幾次了?她意外的發現到李格菲的手勁大得吓人,顧涼合理的懷疑發情的男人根本就不能算是常人。

此時傳來敲門聲,顧涼瞪大眼睛,驚恐地躲過他想要繼續落下的親吻,她看到李格菲擰緊眉頭,感覺的出來被中斷了很不爽。

“我要下去了!”她想要翻身離開床,但是李格菲卻把她壓着,她緊張的扭動身體卻換來男人沉吟中帶着難掩的嘶啞聲:“你再動,我就直接把你脫光。”

顧涼馬上頓住不動,她是可以不傷到李格菲用掙脫術逃離,但是現在上頭這個男人是故意要跟自己死耗着,她碰出了什麽聲響的話,王九一定會沖進來。

“三爺,大家已經在飯廳等待您。”門板後傳來王九恭敬的聲音,顧涼冒出一身冷汗,死盯着李格菲的眼睛不放。

李格菲淡淡的揚起嘴角,似笑非笑的輕輕往下用鼻尖磨蹭了下她的鼻子,用這種距離跟她調笑:“大家?我看人還沒到齊。”

顧涼整身泛起了躁粒,對于李格菲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恐慌至極,她張口要再求饒,就聽到他說:“吻我,告訴我什麽味道。”

她瞪大眼睛,看着李格菲笑的明豔懾人,她抿緊了唇不打算配合這個胡鬧,這已經完全超出他們關系,還有任務範圍。

王九又敲了一次門:“三爺,您還在梳洗嗎?”這句話讓顧涼的危機感又提高了一個層次,她真的怕王九下一次就拉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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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格菲的眼睛湛如水晶,通透純粹中泛起一絲漣漪,他的鼻尖依然貼着她的俏鼻,醇吟輕喃:“你就只要往上一點點,看來你是想要讓別人看見了,嗯?”

他的話才說完,顧涼的下巴一仰就把自己的唇貼上了李格菲的薄唇,他半瞇起眼,嘴唇沒有任何動作只單純的讓顧涼碰着,幾秒鐘後,她下巴往下,聲音清冷平緩的說:“薄荷味,您已經刷牙了?”

“呵。”他像是嘉許一般輕輕地啄了一下顧涼的鼻尖,淡笑一聲:“不刷牙怎麽吻你?難不成你喜歡一早的口氣?”

顧涼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後腦勺了,媽的這是重點嗎?誰管你一早有沒有刷牙?

李格菲并沒有馬上放過她,突然就往下往她的脖子間探去,她忍住要尖叫的沖動,氣音警告:“三爺!時間來不及了!”

“別催。”他用牙齒拉下了顧涼的上衣拉鏈,她感覺胸口接觸到冷空氣,馬上就雞皮疙瘩冒出來,早知道早上會這樣被抓上床,她就該在裏面多穿件內搭衣!

他吸舔着女人的頸肩鎖骨,第三下敲門聲讓顧涼警鈴大作,她動了一下身體想要閃避不斷襲來的親吻,這個舉止惹毛了上面的男人,他微微施力的咬了一下她的頸肉,顧涼冷不防地輕呼一聲,下一秒就被李格菲用唇堵住,那個吃痛的驚呼都埋入了兩人的嘴裏。

她隐約聽到了王九要打開滑門的聲音,但是好像沒有開成功,可是她已經沒有多餘的腦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因為李格菲說一不二,她動了,下場就是一開始威脅的那樣。

Chapter 6

顧涼冷冷的看着李格菲,郁結在胸口的悶氣讓她平常就疏遠的氣質更蒙上了一層冰。

剛剛緊張了半天,王九想要開門進來的瞬間,她感覺心髒都快要蹦出來了,結果最後王九沒有打開成功,她很确定自己只是帶上門沒有鎖,沒想到是李格菲在她鞠躬報告的時候,就用遙控器把門先鎖起來了!所以這個家夥是有預謀的,而且還起的早,牙都刷好了回去床上裝睡?!

想到這裏她就滿肚子火,這陰沉的臉色讓其他護衛看見了都不寒而栗,紛紛都靜靜地吃飯,不敢再看顧涼那個方向。

“涼。”

顧涼聽到李格菲的語氣有點異樣,她擡頭就看到三爺面前的盤子上,有一塊被切了一小刀的肉塊,她緩聲詢問:“三爺?”

“味道很奇怪。”他說。

她微微瞇起眼睛,起身就走到李格菲旁邊,用着自己的刀具輕輕地切了一小片,送到嘴裏,下一秒臉色就有點微變。許多人已經見怪不怪這個場景,但是還是有兩個反應特別大的人,一個自然就是賀麗雅,那眼睛瞪得都快凸出來,另外一個就是顧剛,他則是知道每次三爺要讓涼七測試食物的時候,就代表今天的餐點出了問題,而這會間接影響李格菲的情緒,等等早會大概又要被冷一臉了。

“怎麽回事?”

“佐料的問題,我請廚師再重作一份。”顧涼低聲說着,通常講完這句,下一句就會聽到李格菲斷然拒絕,然後今天大家都會氣氛一路降到最低點。

可她想錯了。

“你的給我。”他淡淡地說,顧涼有點愣住,卻也沒有思考太多就走回自己位置上,把已經邊緣切了一小片的排餐換了過來,接着這份不要的食物她就拉到了旁邊,此時又聽到李格菲說:“餐具也換掉,你手上的給我。”

“......”她可以理解換食物,但是為什麽要用自己的餐具?“我去拿一副新的給您。”

“拿來。”他語氣溫度驟降,在衆目睽睽之下,顧涼只好把自己的餐具交給李格菲,只見他一邊切肉一邊輕語:“吃完如果這個也不行,就一起拿去。”

“......”原來這是要幫自己省事嗎?

李格菲把一小塊肉含入嘴裏,本來微微皺起來的眉頭舒展了開來,他低聲輕吟:“很正常。”

很正常,就表示這是他平常堅持要吃的熟度跟佐料都有精準的抓到,聽到這句話的顧涼在松了一口氣,此時主廚急急忙忙地走了過來,她冷下臉就端起食物把廚師帶到旁邊:“海鹽出了什麽問題?”

“臨時用完了,緊急換了另外一個品牌。”主廚脹紅着臉解釋。

“我吃到的應該是最後撒完的那一份,你給三爺吃的完全不對。”顧涼不悅的低語。

“七小姐,這是送餐人員的失誤,請你一定要幫我跟李先生說說好話......”主廚急得冒汗。

“送餐人員也是你訓練的,你身為主廚對備料庫存這麽不精确,三爺沒發怒就不錯了,你自己還是先整理整理吧。”

主廚無奈的低下頭,顧涼把食物遞給了他,此時就聽到李格菲的聲音:“涼。”

她快步走回李格菲身邊彎身,就聽到他開口說:“你再選一份餐點讓他做給你吃。”

言下之意就是這件事算了?顧涼壓下心中的困惑,走回去角落跟主廚交代了幾句,主廚喜出望外的連連低頭稱謝後,趕緊走出飯廳。

早餐算是圓滿的結束了,沒有意料中的低氣壓,這讓顧剛緩了一口氣,吃完後全部人都走到客廳,李格菲坐在中間的沙發上,旁邊站着顧涼跟王九,而顧剛則站在李格菲前面,低聲報告行程:“下禮拜香港有瓷器展,主辦單位已經來詢問多次我們的意願,還請三爺裁示。”

“我們應該沒出展?”

“沒出展,但是對方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有俪人瓷願意出借展覽的話,他們就算到前一分鐘都會安排出一個位置來擺。”

李格菲淡淡的挑眉,悠悠輕吟一聲:“涼,這次能展什麽?”

“玫瑰紫釉葵花洗、胭脂紅雙象耳轉心瓶、天藍釉荷口注碗。”她平波直述。

“都帶去。”他微微仰頭。

這個答案讓顧剛有些驚訝,這是今天第三次自己露出疑惑,以往吃飯不合胃口就停止用餐的三爺,今天居然繼續吃?上一次出纰漏的主廚不過就是多幹煎了幾分鐘,他就直接換人,這次居然放過?

以往出展只帶一樣的堅持,這次突然變成三樣?

三樣,意味着會有更多人觊觎,他們除了這20個頂尖護衛以外,勢必還要加派一倍的人手來支援,經歷了這次歐文搞出來的風波,顧剛跟王九私下讨論部署了好幾次,他也嚴正的提醒絕對不可以再犯這樣的錯誤,對于王九他可以疾言厲色,但是涼七的話,三爺似乎另有打算,這次兩個人都出事,他本以為女兒會直接被三爺掃出去,他也已經找好替代人選,可是卻反常的把涼七留下來了?

他想着或許三爺也知道訓練人不易,況且涼七從來都沒有出過錯,這次的事件嚴格說起來她也是受害者,但無論如何涼七就是沒有做到保護三爺的責任,如何罰?怎麽罰都是由三爺直接決定,既然他不罰,自己當然也不回多問。

“如果三爺決定都帶,那麽我們這周就要開始調度人手了。”顧涼不疾不徐地開口,一旁的王九也微微點頭。

“你們兩個自己皮繃緊一點。”顧剛沉沉的警告。

東西被偷或是破了頂多損失金錢,但是很多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宋瓷固然珍稀美好,但是制作宋瓷的這個妖豔男人,才是大家真正好奇的對象,很多人都知道俪人瓷的老板非常美麗,但是看過的人太少,這回香港的瓷器展算是很重要的曝光,大概也是近幾年李格菲身體狀況轉好一點後,首次出席的公開場合。

早會很快的就結束了,接着就是每天定時讓李格菲體檢的時間,林醫生已經在外面等了許久,顧剛帶着其他護衛回去別居,剩下的事情就讓涼七跟王九處理就行。

“三爺。”林醫生恭敬的點頭,随即眼睛又禮貌的帶到身邊的涼七。“七小姐。”

顧涼輕輕的颔首,王九剛剛被李格菲派出去處理香港瓷器展的事,有鑒于上次在歐文拍賣會上發生的危險,這次顧剛可是下了鐵命令,絕不可以再出差錯。王九實質上來說是現役護衛裏最資深的,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不厭其煩的盯安全進度,還有他有顧剛特別給的權限──必要時可以收回所有顧家武術館派出的人員,全部拉到三爺這裏來做安全部屬。

不過這個特權沒有用過,畢竟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任何事件緊急到她跟王九兩個人不能處理的地步。

“三爺......”

顧涼正在旁邊泡着熱茶,聽到林醫生疑惑的聲音後緩緩轉頭,就看到李格菲反常地把襯衫敞開,讓林醫生聽診。

白皙又線條優美的胸線,在窗邊微微撒入的晨光中,竟然讓人離不開眼──至少她覺得以病人來說,他的體魄反倒有點過于正常,好幾次他抱着自己的時候,手臂上的肌肉線條跟力道,看不出來是要每天灌中藥的藥罐子,再加上他還有腹肌......

腹肌?顧涼頓了一頓,所以他有健身?但是她完全沒有看過李格菲去訓練場過啊?

她半瞇起眼,這時候才想到要不是上回下藥的關系,她根本不會發現到李格菲可能有裝病的嫌疑......顧涼并不是沒有看過真正生病的人是多麽蒼白無力,但是李格菲不是,他的身材跟所有展現給自己看的一切,都不像是顧剛口中一直強調的體弱多病、命懸一線的感覺。

顧涼握着茶壺握把的手輕輕地用了力,一種被欺騙的不悅充斥着她的腦門,此時手機響了,她按了一下耳麥,交談了幾句後挂了電話,把泡好的茶恭敬的端到李格菲面前的桌子上,接着微微低頭平穩地說:“顧總管請我過去一趟。”

“嗯。”

她一走出房門,林醫生便有點迫不及待的皺眉問着李格菲:“三爺,你剛剛那樣做太冒險了。”

李格菲淡淡地瞥了一眼,幾秒鐘後才悠悠開口:“她是我的人。”

“您身體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二夫人那邊可瞞不住啊......”林醫生有點為難的說,把聽診器拿下來交給助手,苦口婆心的又勸:“我知道七小姐是您的近身護衛,但是她畢竟是外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如果是二夫人的眼線,這就很麻煩了。”

他微微垂下眸,麗容微出倦色,好半晌才低聲輕語:“嗯。”

顧涼在別居跟顧剛、王九一路開會到中午,回到主居的時候就看到林醫生從二樓走了下來,她淡淡地問:“今天看得比較久?”

“三爺最近似乎有點疲勞,這部分還請七小姐多多協助提醒。”林醫生的語氣和藹,面對顧涼這個人,他還是會顧忌她的身手,誰知道說錯話會不會就上來給自己一刀呢?

“我會按時提醒他休息,三爺的藥是否也要加點助眠的東西?”最好睡給他死算了。

“是有一些安眠的東西,不過病人如果不配合的話,用意志力抵抗還是可以的。”林醫生有點調侃的說。

顧涼微微的颔首道謝,林醫生轉身要走時,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就回頭喊了他:“請留步。”

“七小姐。”

“這次任務失敗的原因是因為我喝不出酒裏面添加了別的東西,想詢問是否有什麽少量的藥可以讓我分辨味道?”

林醫生有點愣住,接着露出親切的笑容:“這恐怕不妥,中藥的話您還可以試試,西藥的話通常沒有什麽特別的氣味,況且您跟三爺這次遇到的是無色又無氣味的東西,其實lsd是有點微苦的,但是如果只有一點點,與酒混和的話其實感覺不太出來。”

顧涼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後,才點點頭,便轉身走上樓。

林醫生望着她的背影,又想到剛剛那句話,便喃喃自語:“看起來......七小姐或許真的是三爺的人吧?”

Chapter 7

她推開了他的房門,就看到李格菲躺在沙發上,衣襟微開。

顧涼淡淡地凝視良久,反手關上了門,怕等等這男人又想動手動腳,她就鎖上了門。

慢慢地走到他的身邊,桌上還點着檀香,躺着的男人靜靜地睡着,她微微瞇起眼睛看着李格菲。

得天獨厚的美貌,細致的白皙膚色與明豔逼人的出色五官,他到底是哪裏來的妖物?李家的其他少爺她都見過,兩個哥哥身材魁梧且膚色黝黑,但是他就像是唯一一個在黑土中出挑的白荷,潔淨的不染凡塵,他幾回參加正式場合,總穿着一襲白色修身長袍,與西裝筆挺鮮豔華服的世界格格不入,卻又讓人驚豔。

只有他能穿出這身長袍的飄渺詩意,在人群中傲然而立的張揚出他的絕代風華,如同俪人瓷一樣,他本身也是一件巧奪天工的夢幻逸品。

“涼,在想什麽?”

顧涼回神,就看到李格菲已經睜眼了,他宛若湖水般澄淨的眼睛凝着視自己,明明就是很平常的注視,卻讓顧涼莫名的心一緊。

“林醫生說您要多休息,我進來只是要報告俪人瓷明年度新系列的幾個重要方向。”

他淡淡的別過面,望着窗外。

顧涼見他疏離的态度,收斂了一下心思後開口說道:“明年度的主軸在于刻花系列的設計,這次......”

“為什麽跟我吃一樣的東西?”他的聲音打斷了顧涼。

“什麽?”

“早餐,你跟我吃的一樣。”他的聲音輕緩。

“我沒特別的喜好,所以您吃什麽,我就吃什麽。”她淡漠的回應。

“是嗎?”

“另外我也要确保味覺的記憶,您的餐點如果有異樣,我可以馬上知道。”

話說完,她聽見李格菲發出一聲輕笑,那一聲跟她那時候在床上聽見的如出一轍。

“知道了。”

顧涼起身,望着他衣襟敞開的模樣,秉持近身護衛的職責,平靜的說:“雖然快夏天了,但您身體還是要休養,請您多注意。”

語畢,她俐落的旋身要離開,便聽到他淡淡輕吟:“我看起來需要休養嗎?”

她頓了一頓,眼睛微微睜大看着前面的門板,沉默了幾秒後才回答:“無論如何三爺都要保重身體。”話放下了,她沒有遲疑地往前走,門要打開前,她又聽到背後傳來一句。

“下回不要鎖門了。”

顧涼屏氣凝神,握住門把的手一緊。

“別讓我以為你在期待什麽。”他輕輕地說着,語速緩慢又咬字清晰。

這句話說完,顧涼臉色一黯,不假思索地用拇指彈開門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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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人瓷的出展無疑是讓這次香港的中國瓷器展添了一抹豐采,主辦方是最近剛竄起的拍賣新秀──倍适得拍賣行,最近積極拓展五大洲的産業,這次的展覽無疑是一個公開的招商跟炫耀,因為他們終于展出俪人瓷,并且還是首次三件參展。

更難得的是俪人瓷的老板這次也會出席參與第一天的開幕儀式,這個消息無疑讓許多人翹首以待,據傳俪人瓷老板是香港李家第三代,頂着豪家名門的背景卻鮮少出面,曝光度遠遠不如其他三個兄弟,大哥跟二哥在美國坐擁上億的房地産,經營控股公司有聲有色,最小的還在念書,而老三卻意外地在李家的社交圈裏被藏了起來,彷佛只是挂在戶口本上的名字而已。

但是前幾年突然竄出俪人瓷這個系列的仿汝窯收藏品,瞬間吸住所有收藏界的眼球,前幾次的拍賣會上俪人瓷老板總是隐藏在幕後,只聞其聲不聞其人,而這些拍賣行很奇怪的是在拍賣完俪人瓷後就會迅速歇業,有人懷疑是賺太多了所以直接收起來不做,有人卻扯出陰謀論,表示說可能裏面有人看到了老板的真容被滅口。

無論答案是什麽,收藏界這次是傳的鬧哄哄,這時又有人另外扯出名流圈的一段話,直言指出這個李家三少爺有隐疾,除了是個藥罐子,還可能不孕。

這八卦消息獲得了極大的宣傳效果,有些人笑着說在中國傳統生活的大家族要是有個不能傳宗接代的子孫,大概會羞的躲起來,又有些人持懷疑态度,覺得這是人格污蔑。

外界的人傳得沸沸揚揚精采絕倫,這中間不少有李家底下推波助瀾。

“格菲這次會去參展?真難得。”一個年輕的貴婦抱着一絲白色的波斯貓,惬意地躺在沙發上。

“二夫人打算怎麽做?”一邊有人小聲地問着。“大夫人最近身體也養好了,可以下床了。”

“啧啧,那個病不死的老太婆。”二夫人一臉不屑,冷哼一聲,随即又冷笑。“她也只有老三這個廢物可以指望了,哪比得過我三個兒子。”

“可現在三少爺的事業,老爺也很重視啊。”

“我知道!老爺不知道轉了什麽性,居然想把他接回來住!”二夫人翻了白眼。“小時候就看他容易病死,一點李家人的樣子都沒有,如果是生個女的還沒話說,偏偏是個男的。”

李家這裏有好事的人把三少爺身體不好的事實公開,還加油添醋的傳得繪聲繪影,讓顧剛非常氣憤。

“要不是三爺姓李,老子一定讓人去操/爛李家人的嘴。”

“爸,你講話太粗俗了。”

難得的惬意時間,明天就要去香港,顧涼得空來到別居顧剛的房間,父女倆在陽臺上聊天,顧剛抽着煙,顧涼不喜煙味就站的比較遠,喝着水。

“李家人怎麽就這麽無恥呢?把那麽小的孩子趕出去,現在發財了就又想要找回去。”

“人是現實的。”顧涼淡然回應。“我們只要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就好。”

“老子這一輩子就跟定三爺了,他救了我顧家基業跟祠堂,這件事情我希望你銘記在心。”

顧涼吐了一口氣,淡淡地說:“但是你救了他的命。”

“救了他的命又怎麽着?他大可以一筆小錢打發我,再說那時候我也只是路過随手一撈的事。”顧剛嚴肅的轉頭看着顧涼。

“還不是他小,要是他多出車禍幾次,說不定錢都給他送光了。”顧涼冷冷地嘲諷。

“顧涼!”顧剛突然一吼,帶着詫異跟不悅瞪着女兒:“你是怎麽回事?居然對三爺這麽無禮?”

她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面對父親一直用道德跟恩情的框架來洗腦自己要效忠李格菲,她從以前就有微詞,她知道顧剛是個正義凜然的老好人,有着很強烈的忠君思維,這換到古代任何一個朝代,大概就是那種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等級。

顧涼現在不覺得李格菲是個好人,至少自己意外知道李格菲或許沒病後,她就無法再對這人抱持尊重,他或許是臨時起意願意救起顧家沒錯,但是他年少得病的消息是讓顧剛完全效忠的主因,恩人救了自己但是恩人生病,李格菲善用了施舍跟憐憫的兩個條件,收攏了顧家。

比起原生家庭李姓,顧姓反而成為李格菲最大的後盾。

“明天很重要,你自己調整好狀态,不要再犯錯。”顧剛不厭其煩的提醒,外加一句:“吃的東西你給我注意一點,你三爺要是出事情,這次你就給老子滾出去。”

顧涼深吸一口氣,果然啊......收養的女兒還不如救命的恩人,聽到恩人跟女兒出事,先沖恩人的面前,最後就來罵女兒。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個态度,但是聽到的時候還是有點胸口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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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已經盡量避免去李格菲房間,但是必要的時候還是得要面對他,因為這次要準備的事情太多,大夥兒晚上都沒有睡,已經有一群人跟着顧剛先去了香港準備,自己跟王九會跟李格菲搭早上的飛機。

距離上飛機還有3小時,她抓了預估的時間跟車程,現在就得要喊李格菲起床了。

她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小心翼翼地拉開滑門,顧涼聽見了均勻的呼吸聲,突然有點不知道怎麽叫醒他好。

屋內漆黑,顧涼慢慢地走往她記憶中大床的方向,感覺快要走到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她就往床上撲去。

那一霎那,床上的人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整個人拉了上去。

“涼,這麽着急?”他的聲音邪媚的勾人。

“你在地上放什麽東西?”現在跟這個人面對面,敬語直接省略。

“我沒放東西。”他一邊說一邊把頭埋向她的頸窩,陶醉的輕吟:“小小一只,脾氣這麽大。”

“今天行程滿檔,我們沒時間做無意義的事情。”她口氣惡劣。

黑暗中,她聽到了磁性的輕笑,接着一股酥麻感從她的下颚處傳來,顧涼聽見他親吻的聲音,沙啞的輕語:“我們?”

“李格菲!”她勃然大怒,整身都在顫抖。

空氣凝結了三秒,顧涼脫口而出就馬上抿唇,犯大忌了!她知道李格菲非常不喜歡自己的名字,所以什麽李三少、李先生對他而言都是令人厭惡的喊法,在外不得不妥協,對內上至幹活了30幾年的老仆到他們這些類似于家臣的護衛,全部都喊三爺,沒人敢念他全名。

她感覺到抓着自己的大手突然收緊,緊到她悶哼一聲。

“好聽嗎?”他說,聲調有着一絲危險。“我的名字。”

“你......”

“以後只準你喊。”

他的巨掌往上把女人的頭壓了下來,冰涼的薄唇與溫熱的紅唇一接觸,就像油與火一樣,一下子就升高了室內的溫度。

女人罕見的哭喊聲,他一次一次的推送,每一次離開後,卻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推得更深,像是要搗亂她體內的五髒六腑。

她因為抗拒而緊繃起身體,他就更是粗狂的對待她的不溫順,越是攪緊,他就越是不安分。

“你夾得這麽緊,是要讓我提早放你走?”他含着女人溫軟的小耳垂,沉沉輕吟。“休想。”

女人抓緊着棉被,她嘗試過所有抵抗的招數,她确定自己的力道已經可以把一個大男人推下床,可是男人卻用着比她更強勁的力量箝制住自己,她伸手就被反鎖,她擡腿就被粗暴的進入,憤怒的她在一次又一次的攻勢中不斷地罵喊他,甚至叫他的名字。

他不生氣,反而像是催情劑,她哭着喊一次,他就用更深的回應告訴她。

“以後只準你喊。”

Chapter 8

“小七,你包這麽緊幹嘛?”王九打趣的笑了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現在都快夏天了,你穿高領的全包式不熱?我看到都熱了。”

顧涼臉色木然的搬着東西,趁着李格菲跟顧剛出去辦事的這段期間,她秉持着職責要整理好房間的東西,然後他媽的趕快逃離李格菲這晦氣的套房。

“算了,反正飯店的冷氣很強,你比較聰明,知道要穿厚一點。”

顧涼微微瞥了一眼王九,聽到他喋喋不休一直在講,她只好淡淡的應了一句:“趕快整理好,我還要回去弄我自己的房間。”

“你自己的房間?”王九頓了一下後笑出聲:“你的房間在這裏啊?這間總統套房有兩個隔間。”

“......”顧涼心如死灰,她冷冷地問:“為什麽沒人告訴我?”

“一直以來不都是你跟我輪流嗎?上一次歐文拍賣會的時候,是我跟三爺睡啊?”

顧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語,她不想承認自己已經忘記這件事。

“我還想說你整理得這麽勤快,好像很期待跟三爺睡一樣......”王九故做暧昧的調侃。

“這次我跟你換。”她打斷了王九亂七八糟的猜想。

“不要,我這回跟老十他們都已經約好今天要打通霄的牌。”王九果斷地拒絕。“擔心什麽,反正三爺體虛,這麽弱難道會突然吃了你?”

她淡淡地睨了王九一眼,體虛?她早上才被壓了一床,虛個鬼。

“我看三爺最近氣色不錯,看來林醫生調理的很好,這次應該不會跟第一次出席拍賣會的時候一樣暈倒吧?”

“大概不會。”顧涼現在比其他人更知道李格菲的身體素質,說不定連第一次暈倒都是裝的。“香港這次的拍賣會很重要,我晚點會特別注意他的飲食。”

“唉......小七還真的不能取代啊?沒了你我看三爺就活不下去了。”王九咧嘴大笑。

“不是還有你?”

“屁,你哪時候看三爺主動喊我的,都是叫你。”

“那是因為你的名字念起來別扭。”顧涼淡淡的輕哼一聲,但是王九看得出來她的眼底似乎有了一絲放松。

王九其實知道自從上次被下藥以後,涼七跟三爺之間的關系有了微妙的變化,她變得更加緊繃又嚴肅,以前三爺交辦的事情,她都會獨立完成後自行報告,但是現在她完成後,就會整理出一份給自己,讓自己去給三爺報告。

自己其實不太相信三爺有意要處罰涼七,他反而覺得是涼七過意不去在懲罰自己。

唉.....有責任感的人一旦失誤就是這麽累,給她拍拍。

顧涼不知道王九心理揣着的想法跟事實完全大相徑庭,只當王九看自己一副給你拍拍的疼惜臉是在發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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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行李,把常用的東西歸位後她流了一身汗,這大熱天穿冬天的全包式外衣真的很悶熱,但是她寧可熱死,也不要被別人看到她從脖子到鎖骨上面布滿吻痕。

李格菲不知道哪裏學來的技巧,這吻痕深淺越來越一致就算了,還喜歡專攻那種很難遮的位置,晚上的開幕酒會她不可能穿這種衣服進去,好在她這次有帶遮到脖子的旗袍,晚點在上點妝把這些紅點都蓋掉。

她喜歡淋浴,除了是由上而下被浸濕的舒适感以外,因為工作關系,适合很快速的洗完,她可沒閑情逸致做奢侈的泡澡,浪費水又浪費時間。

顧涼閉起眼睛,掌心呈了一波熱水拍打在臉上,只有在洗澡的時候她能暫時性的全身放松,她微微仰頭輕順氣的時候,就聽到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聽起來是他回來了。

不過現在是自己的時間,她沒必要特別跑出去。

許久後她關了蓮蓬頭,穿了浴袍,拿了一條毛巾蓋在頭上後滑開浴室的門,就看到李格菲杵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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