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顧涼,兩個人都難掩激動的碎碎低語:“太好了……”

“根據阿克夏罕的提示,今天淩晨1點迪亞哥要在白金莊園裏開會,這應該就是他最大的巢穴。”顧涼語氣平靜,表情冷肅。“那裏的地形恐怕要使用空降方式,除了莊園,他們一定還會有各種秘密通道,我們同時也要封鎖所有陸路跟水路。”

“好。”韋恩一邊聽着顧涼的建議,一邊聯系相關人員進行任務部署。

“把我跟飛隼他們安排進去白金莊園,配給我們200人以上的士兵,我們空降後直接突擊。”她說。

10分鐘後,所有人員全部上了武/裝/運/輸/機,與此同時當地的特種兵與緝毒小組已經到了白金莊園附近地區确認狀況,回報該地目前的敵方人數與分布狀态。

兩小時後,所有人員兵分三路,一邊走陸路,此時已經與販/毒/集團的武裝保镳交火,另一邊顧涼搭乘的武/裝/運/輸/機與直升機已經到了白金莊園上方,機上特種兵從天而降,顧涼與飛隼四人在掩護下快速的進入莊園,與所有武裝護衛展開激/烈/槍/戰。

白銀莊園裏的大小毒/枭抱頭鼠竄,雙方在房子裏激烈槍戰,顧涼眼尖就看到一堆人掩護的迪亞哥,她迅速的回報訊息,一手快速的執起槍往迪亞哥那處猛烈射擊,整個中庭頓時銀光四起,所有假山假水的造景千瘡百孔,碎末橫飛。被特種兵包圍的迪亞哥大吼着,雖然有柱子遮掩,但不少人還是被特警精準的槍法擊中,迪亞哥周圍的人泰半都倒在血泊中。

迪亞哥看到守不住,咬着牙爆了一聲粗口往另外一處逃竄,舉起槍,想靠着剩下的保镳殺出血路,顧涼見狀便追了上去,倒在地上的迪亞哥手下趁亂中舉起槍對準顧涼,她在對方扣下板機的前一秒彎身躲過,抽出腳邊的小刀就抓住那人往他脖子一抹,瞬間血如噴泉般四濺,手下癱軟倒地。

她回頭看到迪亞哥往東邊跑去,不假思索的就瞄準他的腿甩出刀刃,噴飛出去的刀在空中旋轉直沖前方,迪亞哥還來不及反應,左腳腳踝迅雷不及掩耳的被砍中,他痛的跪地大叫,一邊的手下見狀瘋狂對顧涼射擊,但是在武力懸殊的狀态下,試圖攻擊的手下們馬上就被擊斃,顧涼來到迪亞哥面前,蹲下來冷眼看着他抽蓄的臉。

“人在哪裏?”她語氣冷冽。

“呵…你來晚了……”迪亞哥啐了一口,滿頭大汗。“我每天泡他玩他…他忍受不了……”

聽到這句話,顧涼雙眸瞬間瞇起,拿起槍再往他腿上開一槍,迪亞哥嘶吼着暴怒一串髒話。

“人、在、哪、裏?”她拔出崁在他腳踝上的刀,冷眼看着他痛着翻滾,一旁的特警快速壓住他,铐上手铐。

“死了。”他說,笑的猖狂。“他不在這兒……大概等等新聞上就會看見他……美得像個雕像……”

顧涼一瞬間只感覺到身體泛起了無止盡的寒冷,耳麥裏此刻傳來韋恩着急的聲音:“找到人了……在曼德林中央花園的噴水池上……”

與此同時,迪亞哥也被兩個特警拉起來,他輕蔑一笑:“他是個天使啊……曼德林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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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希莉!快點過來看!”有人喊着她,她旋身後快速的往聲音來源的方向跑去,偌大的客廳裏,大螢幕上是現在即時的新聞快訊。

〝曼德林中央花園的噴水池上發現一名男子被綁在女神像上,初步研判已經死亡,目前警方正封鎖中央花園周圍進行調查……〞

顧涼握緊拳頭,飛隼四人臉色慘白,她壓着耳麥口氣冷寒:“帶我過去那裏。”

直升機已經在房子外等候,顧涼上了飛機,很快地就到了中央花園,她跳下來直接越過封鎖線,一旁的警察還來不及上前擋住她,她就已經奔到噴水池旁被白布蓋着的位置,掀開它。

他的臉呈現毫無血色的冷白,嘴唇泛紫微啓,頭發服貼在雙頰上,那一身白襯衫此時充滿了髒污跟已經幹掉的血痕,顧涼靜靜的看着他。

趕來的韋恩出示證件後,神色黯然的走到顧涼身後。

她的手緩緩地來到他的臉龐,輕輕地撫摸,接着她愣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7/05-悲劇的作者發燒惹23333

謝謝小天使們的留言:)

接下就又會是甜甜甜啦:)

Chapter 45

顧涼看到了他淡淡上揚的嘴角。

接着他的嘴動了動,沙啞低語:“艾希莉……沒事了。”

她愣了一下,這個聲音……

不是李格菲,但是這張臉是李格菲?而且他幾乎不叫自己的英文名字。

“……阿克夏罕?”她沉聲說道。“是嗎?”

一旁的韋恩瞠目結舌,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情景,只能愣着看他們。

“我必須老實說,身為助教的你,想要刁難學生挂科的習慣還是沒變。”她冷諷。“還有你用他的面具跟我說話,我覺得很惡心。”

“呵。”

“人呢?”

“莊園主宅二樓第三間,我的房間。”

韋恩聽到這句話,連忙起身用對講機通知莊園的特警夥伴去搜索。

“你第一次引誘我說要帶我逃,實際上就是知道埃維斯會有危險,但你卻不知道埃維斯本身就有自保的能力。”她說。

“我猜之後迪亞哥就對你不太信任,因此你才殺死庫斯打算重新站穩,順便假裝投誠我們,實際上是你已經收集好所有據點的資料要交給調查局,你殺死庫斯的是真的為了迪亞哥,還是有其他原因?”她又說。

“庫斯先生沒死,他已經被我掉包,連同家人都在美國境內。”阿克夏罕說。“韋恩協助的。”

一旁的韋恩輕輕地點頭。

“譚雅的事算是意外,之前迪亞哥曾經對來談判的成員說過,只要見到譚雅就可以放人,但是後來又改口說不需要。”他說。“因為他發現囚禁埃維斯更能滿足他的性/欲,迪雅哥抽了埃維斯好幾鞭,把他壓入水裏差點窒息而死,我趁着迪亞哥出門的時候進去救他,發現他已經虛脫,渾身發臭。”

“我知道如果迪亞哥再這麽做一次,他一定會死,所以我慫恿迪亞哥發表一篇激動慷慨的言論,告訴他現在外頭的輿論對他不利,他很有可能被抓到後會被引渡美國入監,而他最怕的就是被關去美國。”

“為什麽?”

“在這裏他還能用金錢達到減刑、赦免……但是美國是絕對不可能。”阿克夏罕說。

韋恩剛好起身,救護車與救護人員也到了,他們沖上來看到人還活着,趕緊就把他擡上擔架,他拍了拍顧涼:“人确定救到了,已經上了救護車。”

顧涼大大的吐了一口氣,抓住韋恩的手正要說話,就聽到救護車那裏傳來尖叫聲。

兩人回頭,一個救護人員滿臉猙獰的握着一把刀,插入了阿克夏罕的腹部。

顧涼瞪大眼睛,其他救護人員都吓得腿軟坐地,阿克夏罕緊緊地握着對方的手,顧涼舉起槍就往歹徒身上開了一槍。

一旁的特警見狀趕緊上前,顧涼也跑到阿克夏罕身邊,他腹部已經染紅鮮血,救護人員們這時才爬起來進行搶救,快速的把人給推上救護車。

“大善人迪亞哥!我們的大善人迪亞哥!”他瘋狂的怒吼着。“你們這群僞善!惡心的小人!”

歹徒的叫嚣與掙紮,讓顧涼僵在原地。

迪亞哥的談話裏其實說的就是底層人民的悲苦,他慷慨激昂地站在與人民同樣的位置上,為了對付迪亞哥,她查了很多資料,知道他給失業者救濟,給貧民住房…很多人都說他做了國家做不到的事。

但無論如何,販/毒罪不可赦,他施以小惠的幫助貧民,卻危害了全球人的健康,那他就必須要為這個行為付出代價。

---

顧涼直視着手術室的門,一旁的飛隼遞上熱毛巾:“擦一下吧?至少把血跡擦掉。”

她低下頭接過了毛巾,輕輕地擦拭手上的血跡。

“先生會沒事的。”飛隼說。“我們救他的時候,他還有呼吸還有反應。”

顧涼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平靜下來,現在李格菲跟阿克夏罕同時都在搶救,她簡直沒辦法思考別的事。

手術室的燈熄了,醫生走了出來,顧涼趕緊上前,醫生輕輕點點頭:“沒有大礙,只是腎上腺素分泌過多,背上的幾條鞭痕比較深,已經做處理,不用擔心。”

顧涼聽到醫生的話,原本緊繃的肩膀瞬間就放松了,幾分鐘後李格菲被推出來,他趴在上面,背上的傷已經用層層繃帶包住,他的臉蒼白無色,就像是一尊雕刻精美的大理石雕像,她甚至感覺不到他在呼吸。

她協助醫護人員把李格菲推進病房,把病床固定住,顧涼伸出手摸了一下李格菲的脖頸,溫冷的肌膚讓她忍不住嘆氣,他呼吸輕淺雙眼緊閉,薄唇輕啓。

手來到他的背上,她沒有認真地看過他的背,除了平常沒什麽機會看以外,就算坦誠相見的時候……她也看不到他的背。

但是她摸過,她知道那些背脊線條,那個肌膚滾燙卻平滑的觸感,現在因為迪亞哥的關系,李格菲的背會留下疤痕。

飛隼在一旁小聲地跟醫護人員确認事項,看到顧涼神色憂傷,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于是低聲跟醫護員說了幾句後便一起走出去。

顧涼輕輕地摸着他的肩膀,忍不住湊上前吻了一下他的肩頭。

接着她又輕輕的吻了他包着繃帶的背,溫柔的撫着他的臉頰,她湊近李格菲的臉,用額頭抵着他的額際,眼眶泛紅,閉着眼,感受他輕淺的呼吸節奏。

确認他安然無事後,她緩緩起身,此時劄克走了進來。

“別離開他。”

“你要去哪?”劄克問。

“做點身為〝先生〞該做的事。”

劄克挑眉,莞爾一笑:“你被降職了,現在頂多是個夫人。”

“夫人?哼。”她轉身往病房門走去。“你們組織章程說五日無故曠職就會自動撤換啓動改選,我握着你們先生的章還有密碼,你确定你沒搞錯稱謂?”

“是,〝先生〞。”他忍俊不住。

她冷睇了一眼,挺起身子走出去,走到門邊時就聽到她淡淡地說:“想換掉我,你就設法讓他開口說娶我。”

“這顯然不是太難的事。”劄克靠着牆笑着。

“但嫁不嫁我說的算。”關門。

劄克噴笑一聲,低下頭看好友依然熟睡着,暗自心疼他一關過了,後面還有關關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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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醒來的時候,外頭風和日麗,陽光灑進屋內也灑到他的被子上,他聞到了消/毒/藥水味,手上的貼布與針頭,讓他的意識逐漸澄明。

他緩緩的動了動,身邊穿着花綠襯衫的騷包男子從平板上擡頭,一手就壓住他的手臂:“不要亂動。”

“雷克斯。”他喃喃低語。

“我在,我親愛的好兄弟。”雷克斯把平板丢到一邊,湊上前。“看到我你是不是很感動?”

“讓我想到上次你開車來撞我,還欠我醫藥費跟修車費。”

“……”那壺不開提那壺……“那我去找醫生啦。”

“別,你別走。”李格菲輕輕地抓住他的手指。

“幹、幹嘛啊你……”雷克斯抖了兩抖。“你是腦子浸水嗎?幹嘛一臉要泡我的臉。”

“我确實剛浸水。”他冷冷地睨了一眼。“我不介意〝泡你〞讓你感受一下”

此時劄克也走了進來,見到李格菲醒了便趕緊上前。

“老兄!你終于醒來了!”劄克拭淚。“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劄克。”他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有沒有覺得我比雷克斯帥?”

“沒有。”冷靜。

“……果然是本人。”劄克收回眼淚。

接着區克謹帶着飛隼四人也進來了,整個病房突然熱鬧起來,雷克斯跟劄克互相鬥嘴,飛隼則跟蜂鳥整理大夥兒的餐點,區克謹低下頭輕聲詢問李格菲的狀況,松雀跟紅栗則站在門邊跟甫進門的韋恩說話。

“埃維斯,好點沒?”韋恩繞了一下床來到他面前,彎下身看着他。“看起來恢複的不錯。”

“人都抓到了?”他問。

“嗯,也救出了不少人質,雖然犧牲了不少優秀的人。”他神色瞬間黯下。“阿克夏僞裝成你,結果被迪亞哥的手下襲擊,他失血過多,沒有救回來。”

病房裏的談話聲瞬間都消失了,除了李格菲以外,其他人都低下頭禱告默哀。

“阿亞拉涉嫌收賄,還跟迪亞哥聯手的事已經曝光,現在由我們護送庫斯回去,佛安總統兩個月後卸任,庫斯成為新總統已無懸念。”韋恩緩緩的說。“期待他們國家能從這次混亂中重新振作,緝/毒的路還沒有停止,迪亞哥就算被抓到了,國家還是有很多毒瘤在隐隐作亂。”

房門輕輕地敲了兩下,紅栗隔着玻璃小窗看了一下,看到是譚子儀才開門。

譚子儀見到一病房的人,她有點詫異,再看到床上的兒子,她就露出欣慰的臉色。

“格菲。”她輕輕地拍着李格菲的手臂。“好多了嗎?”

李格菲沒有說話,輕輕點頭。

“那就好,這次多虧了你這麽多朋友,顯然是我太緊張了。”她苦笑一聲。“我一直認為你無法保護自己,但我現在才知道你早就已經有能力可以替國家做事。”

“我不過就是個人質,沒有什麽實質幫忙。”

“你錯了,你抓住了迪亞哥所有的注意力,讓他疏于防範很多事,阿克夏能夠偷渡佛安總統出來、好幾批法官跟記者都是因為你的關系。”韋恩淡淡的說。“阿克夏最後有說,你幾乎沒有反抗的配合迪亞哥對你施暴,甚至你不也差點被他……”

衆人聽到韋恩含在嘴裏的字,大驚失色的看着李格菲,譚子儀摀住嘴輕聲哽咽。

“沒事,那時候被灌了太多水,他想要上我的時候,我吐了他滿身。”李格菲垂眸,語氣平靜。“我沒有進食,吐了他滿身膽汁跟肉渣。”

“感謝老天……”雷克斯在一旁雙手合十。“謝謝佛祖、謝謝上帝、謝謝阿拉……”

“你的宗教信仰好全球化。”劄克瞥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哪個顯靈,所以一起感謝不行嗎?”雷克斯翻了白眼。

“先生沒事就好,醫生說你休息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飛隼吐了一口氣。“但是您背上的傷……”

“會留下疤痕?”李格菲淡淡的挑眉。“我又不跟雷克斯走秀,無所謂。”

“傷心,我這次好幾件衣服都是你給的靈感……”雷克斯誇張的嚷嚷。“象征着重生與古典,那些剪裁跟紋路的都是看着你家瓷器去……”

“她呢?”

李格菲口裏的她,讓雷克斯吞了一下口水。

其他人則偷偷交換眼神,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你們沒有任何人提到她,她去哪裏?”

作者有話要說:

7/6-明天有神奇大轉折折XD

成熟冷靜涼涼黑化病嬌之類的(?

Chapter 46

“第五次。”語氣冷漠、清晰且毫無起伏。

空氣中彌漫着惡臭味、血腥味與淡淡的香辛料味道,位在中間的男人被浸了第五次水桶,在他快要昏眩的時候,他又被拉起來,接着浸過辣油的鞭條惡狠狠的抽了他一鞭,他痛的激烈吼叫,偌大的空間裏充滿他意味不明的嘶啞咆哮。

“……我要告你…侵犯人權……”

他話還沒說完就又被壓入水中,他正後方的女人浸着辣油鞭子,面色冷然,無動于衷。

站在門邊的調查局專員,面對這血腥的一幕都有點難以承受,紛紛別過面。

外頭響起了敲門聲,調查專員小心翼翼地開了一個門縫,是林醫生。

“我們靠近不了她,剛剛我們兩個人被她打傷。”專員低聲說。“她變得很不一樣,不像是我們認識的艾希莉。”

“我們喊她艾希莉,她沒有反應。”另一個專員沉聲說道。“她現在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迪亞哥身上,但我們真的怕她會把迪亞哥打死……”

“我們嚴格禁止動用私刑,怎麽會讓她有機會?”林醫生不解。

“嗯…是因為她有韋恩上校的保證,而且她也是杜克俱樂部的代理,本來只是說要問話,但現在……”專員有點頭痛,低聲說。“強生現在正在那裏幫她壓迪亞哥浸水,如果不幫她,她剛剛那個樣子真的很像是會殺了強生。”

林醫生緊皺眉頭,拍了拍門示意要進去,中間的女人看到進來一個白袍的老頭,便緩緩的放下手上的東西看着他。

“什麽事?”她的語氣低沉且不耐。

“七小姐?”林醫生用中文嘗試的想跟她溝通。

“你說什麽?”她挑眉。“能說我聽得懂的嗎?”

“你是艾希莉嗎?”林醫生改成用英文對話。

中間的女人冷哼一聲,轉回頭把泡着辣油的鞭子抽出來,聲音清晰卻又陰冷:“我不是艾希莉。”

“你不是?那你叫什麽名字?”林醫生語氣冷靜的問。

“我只說一次。”她擦了嘴角邊的血跡,露出一個陰寒的冷笑。“我是米奈娃。”

---

“她去哪裏?”李格菲又問了一次。

“她在俱樂部裏。”雷克斯有點兒無奈的苦笑。

李格菲淡淡的睨了一眼雷克斯,接着看向劄克:“怎麽回事?”

譚子儀也被這個沉默弄得有些一頭霧水,韋恩看了一眼區克謹,正要說話的時候手機就響了,他看了來電顯示後接起電話:“林醫生,什麽事?”

“得要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不然迪亞哥會死。”林醫生口氣嚴肅。“對了,她剛剛說她不是艾希莉,她說她是米奈娃。”

“什麽?什麽米奈娃……”韋恩頓了一頓,李格菲在平靜的說:“林醫生?”

“是。”他看着李格菲,接着對電話的林醫生說:“你跟埃維斯解釋。”

李格菲接過電話,老醫生語氣急促:“三爺,七小姐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她現在好像認不得人,而且她聽不懂中文。”

“聽不懂?她生病?”李格菲半瞇起眼。“米奈娃是怎麽回事?”

“她說她不是艾希莉,她叫做米奈娃。”林醫生說。“但現在我們必須要先讓她轉移注意力,不然迪亞哥會被她打死。”

“迪亞哥不在監獄裏?”李格菲冷冷地問。

“是我的錯,昨天晚上艾希莉來跟我說她想要單獨跟迪亞哥談,她表現的很正常,說審問地點就在組織大樓裏,不會把人搞丢,我認為這個在我職權上能協助她,就先同意了。”韋恩語氣沉重。“但今天早上有專員跟我回報說,迪亞哥感覺會死,我去看才知道她不光是拿鞭子抽迪亞哥,還把他壓到水桶裏,跟當初你被綁架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用私刑?”

“我們兩個專員靠過去要阻止她,但是她好像吃錯藥,居然就出手打傷我們的人,那個樣子很恐怖,我們壓制不住她,就只能先把她跟迪亞哥關在一起。”

李格菲垂眸低吟,大夥兒也都陷入沉思,最後李格菲淡淡的說:“我去找她。”

---

女人揚起手正要再抽下一鞭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她看着進來的高挑身影,愣住。

李格菲見到顧涼一張小臉上都是血跡,手上的鞭子油亮且濕潤,整個空間裏濃濃的血腥味與辣椒味,站在迪亞哥旁邊幫忙浸水的強生看到李格菲,彷佛看到救星一般,一直用眼神示意他眼前的女人非常詭異。

他緩緩的往前走,劄克跟飛隼嚴陣以待,深怕等等顧涼會分不清敵我動粗。

“米奈娃。”李格菲輕吟,聲音低啞。“是嗎?”

被喚作米奈娃的顧涼頓了一頓後放下手上的鞭子,快步的就往李格菲方向奔,後面的劄克跟飛隼想要往前沖,但是李格菲的手再背後示意他們不要往前。

女人快速的奔過來,沾滿鮮血跟辣油的雙手環住李格菲的脖子,踮起腳尖就吻住了他。

李格菲瞪大眼睛,不動。

女人碰了幾秒後才放開他,接着就抱住他,貼在他胸口磨蹭:“埃維斯,我的埃維斯。”

這個戲劇化的轉變讓後方一群人全懵了,這個口氣這個聲音這個動作,完全都不是平常的顧涼──成熟又冷靜的艾希莉會做的事。

李格菲現在确定叫做米奈娃的顧涼不會傷害她,因此嘗試性的摸了摸她的頭,緊緊抱住她,接着用眼神示意強生趕快帶迪亞哥出去,與此同時後方的探員也上前協助,把已經茍延殘喘的迪亞哥帶走。

“米奈娃,聽到我說話嗎?”他語氣輕柔,試探性的問。

“嗯,你說你說。”她上下蹭着。

“我們離開這裏好嗎?這裏我不喜歡。”他彷佛抓住了她的語言邏輯,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反應,說的話也單純化。

“埃維斯不喜歡,那我也不喜歡。”她擡起頭露出燦笑。“我們要去哪裏呢?”

“我帶你去洗澡?好嗎?”他依然溫柔低語。“米奈娃需要洗澡。”

“好,那就去洗澡。”

李格菲微微彎腰,就把顧涼打橫抱起來往外走,一旁的劄克知道李格菲的背傷還沒好,剛剛那樣一扯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但如果李格菲不抱住這個已經瘋掉的女人,恐怕大家都會遭殃。

雷克斯看着顧涼被李格菲抱着,那雙眼睛睜的很大且異常興奮,時不時就親吻李格菲的臉頰。

“小嫂嫂……該不會是人格分裂吧?”他滿臉訝異地看着她如小孩子般的舉動。

“嗯,我也覺得有可能。”劄克眉頭深鎖。“她5歲前的記憶喪失,有可能就變成她另外一個人格?”

“5歲……對……這他媽就是個5歲小女孩撒嬌的鬼樣子。”雷克斯按了按太陽穴,嘆氣。“這種事還真的存在啊?”

“我猜有可能是埃維斯出事對她打擊太大,她承受不住壓力。”韋恩說。

“什麽可能都等這女人穩定下來接受檢查再說……我現在好怕她繼續發瘋。”雷克斯抖了抖。“我可不像你們都會功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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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格菲把她抱回了房間,房間外有林醫生跟飛隼待命。

他輕輕地把她抱進浴室,此時着她睜着清亮的眸子看着周遭,乖巧的讓李格菲幫她脫下身上已經沾滿髒污與血跡的衣服,她的手指有一些破皮,看起來是握着鞭子太久摩擦造成的。

“涼。”李格菲聲音低緩。“你怎麽了?”

只見被用毛巾擦着手的女人彷佛不覺得是在喊她,她正左右張望的看着這間漂亮的大浴室,這間浴室有一面大落地窗,此時正用百葉窗半掩着。

“埃維斯,那裏有一片大窗,這樣洗澡不會被看別人看到嗎?”她笑着問。

李格菲擡眸,好半晌才說:“還記得我上次怎麽回答你的嗎?”

──『你的浴室居然弄了一片大窗?不怕被對面的人看到?』

──『不怕,因為讓你靠在窗上的是我,他們只會看到你。』

──『……』

他以為她不知道,卻沒想到她的笑容上揚。

“我知道,你跟另外一個人說過。”她伸出舌頭舔了下唇。“她不太樂意,但我同意你壓着我。”

李格菲微瞇起眼,對這句話裏同時出現的那個〝她〞有了疑問:“她是誰?”

只見女人輕輕的別過頭,彷佛不是很樂意說這件事。

“米奈娃,我需要知道你的事。”他溫柔輕嘆。“你說的她是誰?”

“另外一個,你們一直說的〝艾希莉〞,我知道她的事。”女人垂眸,語氣有些不甘願。“我不喜歡她。”

“為什麽不喜歡?”

“她保護不了你,她膽小懦弱。”女人輕輕地笑了一聲。“而我能保護你,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她說完,往下就吻了一下李格菲的額頭:“埃維斯,我很愛你。”

李格菲感覺她的唇緩緩的在自己額頭上摩擦,接着往下沿着他的鼻梁,當快要碰到嘴唇的時候,她退開了。

“怎麽了?”他問。

“我……你先出去。”她突然紅了臉,輕輕推了一下李格菲。“我自己洗。”

“……”突然害羞是怎麽回事?“我去外面等你。”

李格菲緩緩起身走出浴室,不久後就聽到淋浴的聲音,他打開房門,外面的林醫生神色緊張:“三爺,您沒事吧?”

“沒事。”李格菲淡淡的說。“總結幾個問題,她現在聽不懂中文,而且同一件事的反應明顯跟涼不同,另外一點,她似乎共享着涼的記憶。”

“七小姐小時候有什麽創傷嗎?”林醫生問。

“5歲以前她被施暴過,她的養父母注射過毒/品在她身上。”他說。“那時候她的名字叫做米奈娃。”

林醫生點了點頭,語氣沉重:“那麽還麻煩三爺了,我希望您能讓七小姐接受治療。”

“嗯。”他微微轉頭看着飛隼。“你去跟雷克斯拿之前阿道夫查的資料。”

“是。”飛隼颔首。“另外之前艾希莉曾經讓阿道夫查李家的事,這個東西要先壓下嗎?”

“都先放着,等她狀況好一點。”李格菲語氣淡然。“你們在樓下等我,等她出來,我就帶她下去。”

李格菲關上門後,轉身就看到人已經走出來,他走上前,把她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往上包住她的頭發,一邊擦着一邊低語:“等等帶你見朋友。”

“朋友?”她眨了一下眼。“我不用朋友。”

“是我的朋友。”他說。

“埃維斯的朋友?”她彷佛陷入了短暫的思考,接着點點頭。“那就是朋友。”

李格菲垂下眸,看着她俏皮靈動的神情,陷入一絲迷惘。

這樣子的她,他好像覺得才是真的她。

---

“米奈娃,你好。”林醫生溫和的朝她笑着。“我們見過面。”

“你好。”她說。

大夥兒都有點戰戰兢兢,看着現在被李格菲抱住的女人,她乖巧的坐在他腿上,一雙手被李格菲緊緊的握着,她的眼睛不停地打量每個人。

每個人都簡單的自我介紹,接着到飛隼的時候:“你好,我是埃維斯先生的保镳。”

“保镳?”她挑了眉頭,李格菲有感覺到她的身體繃緊。“你是他的保镳嗎?”

“是。”

“嗯。”她彷佛又松懈下來了,靠回李格菲身上。

“埃維斯是你的什麽人?”林醫生問。“你為什麽剛才看到他就會吻他?”

“因為我愛他,他是我的男人。”她理所當然地揚起嘴角。“要不是他出現,我早就把剛剛那個人渣殺了。”

“但是你知道嗎?這是不對的行為。”

“一開始〝艾希莉〞也跟我說不對,但很快的我就關住她了。”她冷嗤。“要不是她膽小,埃維斯才不會出事,她說她喜歡埃維斯,但事實證明她沒有能力保護埃維斯。”

“艾希莉被你關住?”劄克瞪大眼睛。

“幹嘛?你喜歡艾希莉?”她挑眉。“可惜你沒機會,這個身體已經是埃維斯的了,雖然我是米奈娃,但現在身體還是艾希莉的。”

“你能分的這麽清楚?”林醫生有點詫異。

“我又不是第一天關住艾希莉,我知道她所有的事。”她一邊說一邊掰着李格菲的手指。“我知道她很喜歡埃維斯,也知道她其實怕你們不喜歡她,她就是個沒自信又愚蠢的女人。”

“為什麽會怕我們不喜歡她?”雷克斯挑眉。“我們對她很好啊。”

“那是因為你們每個人身份都很厲害啊,總監?局長?世界安全主席?她認為埃維斯身邊都是這些人,自己一個普通人比不上啊。”她淡淡的看了一眼雷克斯。“她覺得埃維斯會有很多選擇,不一定要選自己。”

她說完,轉頭把目光放到李格菲臉上,語氣認真的說:“但我不同,我不管你們是什麽東西,我只要埃維斯一個人。”

聽到她這種極度偏激的話,衆人的臉色有點微妙,此時她看了一眼飛隼:“你有空嗎?帶我去參觀參觀?”

“我記得〝艾希莉〞參觀過了。”雷克斯語氣帶着一點嘲諷。

“但我是米奈娃。”她笑了笑,接着親了李格菲臉頰。“我去走走回來。”

飛隼起身,恭敬的朝李格菲鞠躬:“我會保護小姐。”

坐在李格菲腿上的她緩緩起身,便跟着飛隼出去。

空間瞬間蓋上一層奇怪的氣氛,連平常最吵的雷克斯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話。

“我把資料收集後交給我朋友看看,但我初步判定她是有多重人格疾患,也就是人格分裂,每一個人格都有獨立性且有個別思考模式跟記憶,她現在看起來是有并存意識,但通常原本的主人格在這段時間內,是沒有意識跟記憶的。”

“我看埃維斯好想沒有很緊張的樣子?”劄克苦笑着。

“在我看來,她并沒有對我造成困擾。”李格菲上揚嘴角。“反而更愛我。”

“……”這讨人厭的光芒是怎麽回事。

“但她的偏激狀況,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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