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的搭檔

“煩人！你們老爺們就是粗心。”傅小麗在電話裏幾乎都要哭了。

“怎麽啦？寶貝，你不是很舒服嘛，嗯？”瘦挑兒男人戲弄道。

“滾你的！你怎麽不把心也丢了？丢下個臭襪子煩不煩人啊？”

“對不起，一時慌亂啊，怎麽樣？你沒事吧？哎？那個癡呆走了嗎？”

“張哥，他走了。”傅小麗的聲音又變得很輕、很柔。

傅小麗放下了電話，渾身脫個精光，去了衛生間。

當王信走到大院門口時，一眼發現垃圾箱附近有一只拖鞋，他走近垃圾箱，果然裏面還有一只，他撿起了拖鞋，把它塞進磚牆的空隙裏。

一輛越野車伴随着呼嘯的山風，奔馳在盤山公路上，這是王信的座駕。随同王信一同前往工程現場的還有他的助手老李和兩個年青助手，分別是柳小及其男友石實。

飛奔的汽車穿梭于山巒、雲霧之中，此刻，王信的心情要比剛下飛機的時候好些，山川中的樹木、青石和花草讓他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了，似乎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後排坐上，長得眉清目秀的柳小一直在觀察着沉悶不語的王信，因為王信在飛機上就一直無語，他在想什麽呢？

依在她身旁的戀人石實又掏出一粒糖遞給了柳小，卻被那細嫩的手擋了回去，石實的臉上蒙上一層的尴尬，感覺自己的舉動有些多餘，她在想什麽呢？

老李一上車就睡了過去，他習慣了颠簸的山路，粘車就着，他的話也少得可憐。他是王信的老搭檔了，兩人在工作上配合默契，平時閑聊的語言也很少。

王信長籲了一口氣，掏出一只煙橫到鼻子上聞着，這是他身上僅有的一只煙，是兩個月前留下的，兜裏還留着打火機，時時在考驗着自己的意志。

石實見此，喜出望外地高興，總算有機會抽口煙了，在飛機上可瘾壞了自己，上車後又受到女友的一再限制。這會兒，他急忙掏出一盒“軟中”，抽出一支遞給了楊總，卻被楊總又擋了回來，他還不了解楊總的抽煙經歷。王信的餘光發現這個小青年的指頭發黃，黃得和他手上的大戒指幾乎沒什麽反差了，說明他的煙瘾不亞于當年的自己，而那“軟中”的牌子說明這個年青人的生活是有多麽奢侈。

柳小剛剛中專畢業，同窗的石實是她相戀已久的男友，兩人同時來到了AA築路公司才幾個月，就被定編在隧道項目中。她倆剛剛進入社會，又面臨着技術含量較高的工程，心裏一點底都沒有，石實還輕松些，因為自己的家庭實力雄厚，父親又是某商業集團的董事長，財産過億，可這些并沒有讓柳小的內心踏實多少，如果石實不做努力，幹不出一番事業來，那麽他頂多就是個富二代。

“都睡了嗎？”王信把煙放進兜裏，回頭掃視了一下，問道。

“啊沒。”柳小謹慎地應了一聲，看了下老李，石實又拍了下他的肩，可老李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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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睡吧，反正和他也沒什麽聊的，都熟悉。”王信打起了精神，兩手搓了把臉，進入了業務狀态，“有些事情得跟你倆交待一下。”

“我倆？”石實看了下柳小，柳小碰了下他，示意他虛心聽領導的吩咐。

“你們是學什麽專業的？”王信目視着窗外的美景問道。因為來之前只是聽說她們是公司剛剛招來的員工，對兩人的了解只局限于性別和姓名。

“啊，我們是學修路的。”石實直接應道。柳小又碰了下他，補充道，“啊，我們是學道路和橋梁專業的。”

“嗯，這樣的回答還算準确，既然幹上了這一行，就得認真鑽研業務，搞工程可不像舉家過小日子，馬虎不得。”

柳小聽得一驚，難道過日子就可以馬馬虎虎的嗎？看王信的一身穿戴，就知道他在家裏準是個馬馬虎虎粗心大意的大男人，看來他的心思都用了在業務上，但不管怎麽說，以後可得要向他的正面好好學學。

“學過爆炸力學嗎？”王信直接問道。

兩人一時都默不做聲，石實又反問道，“是崩石頭的學問嗎？”柳小又碰了碰他。

“呵呵，也算是，我們搞隧道施工，天天都要接觸爆破，要盡快掌握這門要領。”王信從包裏拿出一本有關爆破技術方面的書遞給了石實，石實掃視了一下，嘴一撇又遞給了柳小，“謝謝王總。”她接過書，輕輕在上面吻了一下，石實見此，斜了她一眼。

“希望你們能盡快拿起業務來，我的工作壓力才能減輕，這對于你們的前途是大有好處的。”

“你們老家都是哪的？”王信又問道。

“啊，我就住在C市。”石實應道。

“我，我老家在農村，種地的出身。”柳小回話時的聲音有點兒自卑。

“種地的有什麽不好的？我來世就想搞種植，省得到處流動，嗨！”王信的聲音帶着感嘆，可他又後悔在年青人面前不應該表現出對行業的報怨。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車子到了項目部，一排整齊的活動板房緊靠在山腳下，門前的小溪旁開滿了鮮花，樹林裏的小鳥叽叽喳喳的，像是在歡迎楊總一行的到來。王信下車後吩咐司機小車幫忙把小柳和小石的住處安頓一下，自己進了辦公室裏。

柳小扯了下石實，暗示他不忙着找寝室，先随着王總到辦公室看看，以示對王總的尊重。王信又把各自的辦公位置交待了一番。

小車跑來告訴她們說都安頓好了，柳小和石實又來到了宿舍，發現自己的行李和石實的擺在一起，便二話沒說，扛起行李走了出去。

“嗨？”石實在後面招呼她，可柳小頭也沒回地應道，“我們還不合法。”

“真能裝！”石實沖她嘀咕了一句。

飯桌上，王信、老李、小柳和小石都顯得很疲憊，只小車在張羅着酒。“喝點吧。”王信勸着，自己打開了一瓶啤酒，倒進了碗裏，老李又倒上一杯老白幹兒，然後瞅着小柳和小石，“你倆不整點？”

見兩人沒反應，王信說随意吧。柳小碰了下石實，和自己的頂頭上司剛剛認識，怎麽也得喝杯酒才是，石實的目光有些懶洋洋的，他問，“有紅酒嗎？”

老李說，“哪有那種玩意，那都是娘兒們……”他看了看小柳，感覺口出的誤，便憋了回去。

“李工，給我倒一杯吧。”柳小主動遞過杯子，老李看看她，豎起了拇指，“呵呵，姑娘你行！你準錯不了，好好！來來來！”

石實見自己沒了面子，這哪像個男人？幹脆也遞過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