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兄弟相見
“一個人獨自活着很痛苦吧？明明可以活下來的愛人，卻因為自己想要活下去而死。那種痛苦、無奈，還有傷心，是不是都壓在心底，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需不需要我給你解脫啊。”充滿魅惑的聲音勾起她最痛苦的往事，痛苦到不想再活下去！她能夠活到今天，完全是因為項冥，因為項冥的守護與放棄，才有了今天的自己，如果沒有自己，現在能夠欣賞這個世界的就該是項冥。
她叫潔客，被稱為史上最強的惡女。然而卻只有她自己明白，這最強之名，是極大的諷刺。以活下去的願望為契約，她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是啊，她是多麽的傻，哪有那麽好的事情，契約便能活下去。
這些日子以來，她感覺心髒又開隐隐作痛。難道她還要繼續和熊亞再續下一個契約，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去害另外一個人？她不要，她寧願就這麽去見項冥！
“縱然痛苦，也需要有人活着，縱然獨自一人，也需要堅強。因為，只有活着，才能記得那些逝去的人。活着，比死去更需要勇氣。更是因為愛，所以才需要活着。”剛處理完幫務的唯一走在大街上，突然看見潔客，更聽到了到潔客面前的黑袍男子對潔客似乎說的話，看着潔客傷心失神的模樣，唯一想到的是以前的自己，所以才會說出這番話來。當然，唯一能夠認出潔客，完全是因為之前對惡女團的調查，知道這個人也因為契約成為惡女，但最終……
“只有活着，才能記得那些逝去的人。”被留下的那個背負或許是痛苦，但在面對這個世界時，他要做的就是代替死去的人，好好看這個世界。
“你是誰？”潔客問的自然是剛出現的唯一，而不是充滿魔氣的黑袍男子。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明白，哪怕只能多活一分鐘，也要面對。畢竟，你不是為你一個人而活。”
唯一的突然出現，打破了黑袍男子的計劃。因為他知道，那個人就是他的弟弟——暝王淩風！他也知道，他現在叫唯一，是黑天幫的堂主，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只是，這樣的他，配嗎？配成為暝王，配做他弟弟嗎？！
“你是誰？”在唯一看來，惡女團的成立是個謎，惡女團的成員因為不幸而契約，潔客更是其中之一。那麽，現在被盯上的潔客即将步入小飏的後塵嗎？“走了嗎？”唯一看着消失的身影，轉過頭去看着潔客道“惡女團，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言盡于此，以後的路該怎麽走，他無權更無義務過問！
三天後
唯一曾經想過，如果有一天能跟哥哥重複，會是一番怎麽樣的情景。可是，他從未想過，相見的那一天，他們兄弟竟然可以說是各為其主，他竟然與哥哥相戰…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殺這麽多人？！”剛上完課，聽聞幫派裏有人受傷被困的迅息，唯一立馬趕了過來。與幫裏人一起生活了這麽久，早就有了感情，兄弟有難，他又豈能聞事不理呢。而且，這人看身形與裝扮，應該就是上次堵潔客的那個人。
“你可以稱我為Zack，可是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必須死！”zack無情的說道，既然他可以幫那個人跨時空，可以為他去對付一個少女，那麽為什麽不能找黑天幫的麻煩。
“你們先走，剩下的交給我！……你們留下反而只會拖累我。”唯一對着身後的幫衆說，他知道，面前這個人不是他們所能應付的。他能做的，就是減少傷亡。看到不肯離開的幫衆，唯一放出狠話。
看着幫衆的離開，唯一全副精力面對。只是，他看到對面人竟然使出了鬼靈焰火球，那散發出來的氣息，完全是他純種夜行者的氣息。這一刻，他就知道，這個是他的哥哥淩傲，那個寵他疼他最後卻被他這個弟弟親口請求放逐的哥哥淩傲。因為奪姓流放，所以才自稱Zack是嗎？
“我不是你哥！我的弟弟已經死了，死在…就算沒有死，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名字，忘記自己的國仇家恨！”zack狠厲說道，當初的放逐的那件事，他不怪他，但是，他怎麽可以舍棄暝王這個包含衆多期望的名字，怎可以忘了他純種夜行者王族的身份，怎麽可以在隐瞞姓名茍且偷生！
“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嗎？暝王！”zack用全身的力氣叫出暝王二字，憤怒的朝唯一丢出鬼靈焰火球。
唯一沒有躲，硬生生的接下，血從嘴角留下，心已痛得無法言語。他的哥哥，最疼他的哥哥，是有多麽生氣啊，對不起，哥哥。
“哥！我記得…我怎麽會忘記呢。”唯一倒下了，嘴角挂着的苦笑與血深深刺激着zack，他想要過去抱起他，問他怎樣了。可是，質問他的人是自己，打傷他的人是自己，沒有陪着他遺棄度過那段艱苦日子的人是自己，現在他有什麽資格去抱起他？丢出鬼靈焰火球時就已經後悔，可是那又能怎樣，看着弟弟受傷的眼神，他也只能再次消失。
查理很生氣，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二次把他家唯一哥撿回來，上次是因為學校天臺發生的事導致他心情不好逃課了，所以才能碰到沒有吃飯二昏倒的唯一，所以他才能将他的唯一哥撿回來了，這次竟然受了這麽重的傷！至于查理是怎麽知道的，你們應該明白有種東西叫電話，有種功能叫通風報信。查理幾乎感應不到他唯一的毀滅指數，所以，查理決定要把唯一哥關在家裏，命人好好看守！幫衆們紛紛舉爪表示支持，他們的唯一堂主現在真的需要靜養。所以，查理命：五步一人！嚴密看守！
“唯一哥，在幹嘛？”這幾日的查理暫且先放下那日天臺的事，把精力放在唯一身上，誰叫家裏有個如此不省心的人。這不，才放學回到家裏的查理問守在唯一屋外的人，今天恰好沒有唯一的課，唯一便沒有被允許去學校，本來唯一該去的是醫院，可他知道唯一哥不喜歡去醫院，所以他選擇讓唯一哥在家裏休息。
“堂主在屋裏睡覺！”一個守在門口的人回答。
“唯一哥！”查理進屋看到唯一睡在床上，耳朵上戴着耳機，聲音開的很大，他現在站在旁邊都能聽見，真不知道他這樣怎麽睡得着覺的。
“這樣怎麽睡覺啊！”查理想要幫唯一拿下耳機卻不料唯一醒了“唯一哥，聲音開這麽大，怎麽睡得着！”
“是查理啊……沒有聲音我睡不着”其實，唯一并沒有睡着，他只是躺在床上想事情。那次，因為被鬼靈焰火球打傷，他發現自己的毀滅指數只剩一千點。而且，這幾天他都有嘗試聯系他哥，結果，他哥完全不回應。唯一很傷心，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真的很孤獨，那種親人在身邊卻無法相認的感覺…最重要的是，哥哥還在怪自己。
“唯一哥！要不要吃點東西？”對于查理而言，唯一是生命中很重要的存在，即使不是親哥哥，兩個的感情卻勝似兄弟。他不想去過問唯一的過去，因為他不想讓唯一回憶起那些傷心的事。
唯一看着查理，不語。他真的不餓，不想吃東西。
“唯一哥！你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還有，唯一哥，你要不要再睡會，我陪着你。”查理不知道，此刻許下的諾言，不就之後就被打破…
“謝謝你，查理。”
Zack并不是一個冷酷絕情的人，不然他不會在離開無名之地之後為得知滅族仇人的消息成為那人手中的利刃。在他打傷弟弟之後，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小時候，他還是一個乖寶寶的時候，有一天因為讀不會拼音，被罰抄書，結果他賴着弟弟一起陪他，說好抄完請吃蛋糕，結果去了蛋糕店，他才告訴弟弟自己沒帶錢。害得兩個人在蛋糕店裏等媽媽過來接，回家又被罰抄族規。
過了幾天……
“哥哥，我今天被老師罰抄九九乘法表，你幫幫我…”
“為什麽？”弟弟這麽聰明，沒道理會被罰啊？
“因為同桌抄我□□，結果名字也寫了我的名字。”
“行吧，我幫你！不過，事後請我吃蛋糕！”
數分鐘後……
“哥哥…”看着本子上可以稱作鬼畫符的數字，淩風嘟着嘴從自家哥哥手中奪下本子，眼淚汪汪的看着他。“為什麽拿左手寫字！”
“你哥哥我的字那麽漂亮，你的那麽醜，我幫你抄肯定得露陷的！”一本正經的淩傲說道，看着弟弟點了點了小腦袋，他頓時覺得弟弟萌到不行了。
茉兒出生後兩個月……
“哥哥，妹妹好小，什麽時候才能跟她玩？”淩風趴在嬰兒床邊上問，看着妹妹眨着眼睛，吸着奶瓶。臉蛋嫩嫩的，真的好可愛。
“現在就可以啊！”在弟弟淩風的注視下，他拿走妹妹的奶瓶，也不拿遠，反正就是讓妹妹夠不着。
“哇哇哇哇……”在茉兒的哭聲下，兄弟兩人繼續抄起了《三字經》
“阿風啊……我到底該怎麽做啊！”幼時的回憶，讓Zack不由咧開嘴角淺笑，可一想到如今，他便又皺起了眉頭。
滅族之時，尚在無名之地的他，沒看見當時的場景，但他可以想象那種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場景，他也會夢到哭喊吵鬧、讨饒救命之聲，可這些終究是事後的想象，不像親生經歷一切的弟弟，那種無助痛苦，無能為力……
“明天上午九點，暖光咖啡廳。”
“好。”收到哥哥的傳音，唯一明顯是激動的，以至于只能說出一個“好”字。既然願意見他，那就說明他還有解釋的機會，哥哥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能夠再次相遇，就算是大打出手，至少他們都得知對方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這一點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但是，少時的那一次分別，注定了他們之間會存一條隔閡，奪姓流放這是多麽重的懲罰，由自己在乎的人說出，又是多麽的讓人心寒……他們之間，有很多很多的事要說，也有太多太多的思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