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露手藝
待到中午的時候，陶家的人也沒來，她想了想也不能總是依靠他們，想來這幾天她坐在屋子裏都能聽見外面忙活的人說話的聲音，估摸着陶家也是正忙着的吧。
她在院子裏轉了個來回，自己一個學了十幾年的廚師，難道還喂飽不了自己麽？
她輕輕地笑了起來，走了兩步，卻在外面的草叢中瞧見了兩枚圓溜溜的蛋來，看形狀和色澤，倒像是鵝蛋，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大鵝跑到這裏下的，當即欣喜若狂，走上前去，輕輕地撿了起來，揣在懷裏，像是寶貝一般。
回到了屋子裏，進了破爛的廚房一看，那鍋碗瓢盆可也是都快落了一層灰，對于她這種常年混跡廚房的人，這種事情根本就不能忍，好在那水桶之中還有水，待洗刷完畢之後，将一桶一桶水倒出去之後，鍋才終于有了幾分幹淨的顏色。
而她也累得氣喘籲籲了，左右看了一眼，只瞧見一旁還有一小袋面，那是唐家的人給她送來的，為了堵住別人的嘴，不讓人說他們苛待孤女。
她拿起袋子聞了聞，時間不長，裏面也沒有什麽異味，這才放下了心來，想必他們先前也不敢在裏面放什麽東西吧？
打面糊，煎鵝蛋，燒火，這些活計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反而游刃有餘，不過一會兒，一個簡單的煎餅便已經做好了。
兩個鵝蛋挺大，她來回煎了約莫有五六個，不過是面糊放得多了些，鵝蛋少，卻另有一番別致的感覺，那鵝蛋煎得明黃透亮，倒像是點綴一般，瞧着就讓人食欲大開。
唐雲裳先拿起一個吃了，覺得味道還不錯，這才放下了心來。
她的食量不大，許是現在身體還不好的緣故，吃了兩個之後，便覺得飽腹了，想了想之後，找了兩片葉子捧着剩下的四個煎餅，順着腦海中的記憶往陶家走去。
西河村裏面正是晌午做飯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冒着炊煙，也沒什麽人在外面，所以這一路走過去，也沒遇到什麽人。
到了陶家門前的時候，只瞧見屋子裏并沒什麽人，推開籬笆院進去，叫了兩聲之後，才見陶小月從屋子裏跑了出來，臉上委屈巴巴的模樣，看見她，眼中倒是露出了幾分驚喜。
“雲裳姐姐。”
見她奔到自己面前，她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問道：“你阿娘呢？”
陶小月撅起嘴來，“阿爹和阿娘一早就下地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我和二哥都快餓死了！”
唐雲裳擡頭一看，卻見屋子門口還站着一個和陶小月面容相似的男孩兒，不過十歲左右，也是可憐巴巴地看着她，看樣子是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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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聲笑了出來，伸手将手中的煎餅拿出來，“喏！看這是什麽，快吃吧，填填肚子。”
陶小月一見那煎得泛黃的煎餅，頓時眼睛一亮，“這、這是什麽？”
唐雲裳也苦笑了一聲，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該叫什麽，只不過借着有限的食材随意做了罷了，見陶小月饞的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低聲道：“沒什麽，你們都餓了吧，先填填肚子，等一會兒你娘親就回來給你們做飯了。”
聽到有吃的，小男孩也急忙地跑了過來，看着她手中的煎餅，眼睛都瞪大了，唐雲裳笑眯眯地摸了摸兩個人的頭，一人給他們拿了一個，道：“先吃吧。”
陶小月和陶小河兄妹倆看了一眼，嘿嘿地笑了起來，連忙接過煎餅，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誇贊道：“真好吃！”
唐雲裳笑眯眯地看着兩人吃的歡快，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了一股自豪感來，作為廚師，最高興的便是食客誇贊自己的廚藝，雖然呃，這個煎餅也算不上什麽廚藝啦！
他們兩個也算不上食客，頂多是兩個被餓壞了的小孩子罷了，不過小孩子卻最好哄。
見兩人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陶小月擡頭看着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連忙推着她的手道：“姐姐，你也吃！”
唐雲裳笑眯眯地道：“你們不用管我，我已經吃過了。”
陶小月懷疑地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把煎餅收了起來，道：“阿爹阿娘他們等下回來，也肯定餓壞了，這兩個留給他們吃吧。”
唐雲裳看着她乖巧的模樣，湧出笑容來，誇贊道：“真乖！”
正在三個人在院子中說話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青姨火急火燎地往院子裏走了進來，頭也沒擡就揚聲高叫道：“小月，小河，你們都餓壞了吧！娘這就給你們做飯啊！”
她剛放下手中的廚具，擡頭一看卻見唐雲裳含笑地立在院子中，不禁大吃一驚，驚訝道：“雲裳，你身體好了？”
唐雲裳淺淺笑着，點了點頭道：“好了許多了，別着急，我已經給小月和小河吃過餅了，做飯別着急。”
青姨愣怔地看了她一眼，陶小月乖巧地走上前來，嘻嘻笑道：“阿娘快看，這是雲裳姐姐給我們做的餅，你也吃一個。”
青姨低下頭來，看着那泛黃的煎餅，心裏不由一陣訝異，在她的記憶中，唐雲裳可是不會做飯的，唐福珍愛這個女兒，也很少叫她下廚做飯，她病了之後就更不用說了，如今卻見她做了這幾個餅出來，自然驚訝非常。
“這都是你做的？”青姨訝異地擡頭問道。
唐雲裳點頭笑道：“嗯，那面是先前還剩下的，我看過了沒事的，那兩枚鵝蛋，是我在院子外頭撿的，別的做不好，只好做兩個煎蛋了。”
陶小月殷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母親，青姨撿了一個咬了一口，倒還是真挺香的，雖然味道淡了些，但是對餓的人來說，已經非常美味了。
她擡起頭來贊嘆道：“雲裳，你的手藝可真好。”
唐雲裳不禁有些赧然，又有些好笑，這個手藝也算得好麽？那她要是材料齊全，露出真本事來，豈非是讓他們吓壞了。
想到這裏，她心頭突然一動，竟也忘了回青姨的話，青姨咬了兩口之後，便忙不疊先進廚房做飯去了，一時也沒有注意她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