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恢複

作為一名軍人, 寒遷從不打沒準備的仗。

拍攝結婚照的事, 他當天晚上就聯系了靠譜的攝影店,提前準備衣服和場景, 務必要做到最用心。

而林暮川最近也開始往特務組跑, 要求宋酚下個月給自己安排任務。

宋酚坐在辦公桌前一臉驚訝的看他:“這麽快就想投入工作?不再休息一段時間嗎?”

林暮川抿唇笑:“下個月差不多寒遷的腿就恢複了,我也休息的過長時間了, 不想再懈怠下去。”

宋酚點點頭, 笑着感嘆:“太勤奮了。”

林暮川頓了頓, 接着說:“其實我想再努力一些, 我想進戰鬥組, 能夠達到真正配得上寒遷的程度, 也想和他并肩作戰。”

宋酚詫異于他的坦言,更沒有想到他進軍組的動力是來自于寒遷。

宋酚這麽想也沒有錯, 一開始林暮川進軍組是為了夢想, 後來便一半是夢想,一半是因為寒遷。

“原來你的目标是戰鬥組。”宋酚了解的點點頭,思考了會兒說道, “想轉軍組其實也不是件難事, 最基本的你得是位四星特務, 其他方面才好說。”

“四星特務嗎……”林暮川在心裏思索。他現在是二星特務, 也就是說, 再升個兩星就有轉到戰鬥組的希望了。

思及此,他了解的用力點頭:“我會努力的,總隊也多給我安排任務執行吧。”

看到他有這股沖勁, 宋酚笑着點點頭,接着聊起其他話題:“話說大後天,你打算和老寒怎麽過?”

“……大後天?”林暮川迷茫的注視他。

宋酚捏着文件的手頓在半空中,微微有些奇怪的看他:“你不知道嗎?再過兩天就是…………”

……

林暮川回家的時候腦子還有點懵,在心裏一萬遍的指責自己不夠關心和了解寒遷,居然連這麽重要的日子都不知道。

回到家,黑子蹲坐在後院口等他回來,看到他的身影連忙搖着尾巴撲過去。

林暮川彎腰摸了摸它腦袋:“怎麽沒在照顧我們家寒司令呀。”

黑子朝他汪了一聲,然後搖着尾巴跑在前頭,帶着他去找寒遷。

寒遷坐在客廳沙發上,聽到噔噔噔蹬的聲音高聲喊:“黑子!”

黑子一個激靈,連忙撒開四腿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過去,到他腿邊一個猛剎車停住,然後乖巧的蹲坐下去。

林暮川跟在它後面走進來,寒遷瞬間了然,拍了拍黑子的腦袋:“我說你跑哪兒去了,去樓上叼個枕頭下來。”

黑子迅速站起身,搖着尾巴一聲不吭就熟練的竄上了樓。

林暮川脫下厚重的軍衣外套放在一旁,感受着家裏空調的溫度,舒服的泡了兩杯熱茶坐到他旁邊:“邊城呢?”

“我不在營地有些事情他得幫我去打理。”寒遷回答。

林暮川點點頭,透過客廳門口的玻璃門看到外面飄飛的細碎白色,以及裹着大衣持木倉守在門外警戒的士兵門。

他輕輕皺了下眉,起身拿出幾只瓷杯,泡了幾杯熱茶一一端出去給他們暖手暖胃,來回跑了好幾趟。

快要凍成冰塊的士兵們紛紛鞠躬向他表示感激,心裏對這位司令夫人的好感度瞬間又上升了好幾個檔次。

清洗完茶杯,林暮川蹲到寒遷的面前輕輕給他揉腿,仰頭用一雙清純透亮的眸子注視他:“中午想吃什麽?冰櫃裏面還有很多菜。”

雖然家裏有傭人,但林暮川更喜歡親自下廚做飯,寒遷雖然嘴上說不許他勞累,但每次只要是他做的飯菜,他都能吃好幾大碗,所以林暮川很樂衷于做飯給他吃。

“想和你一起曬太陽。”寒遷凝視着他低聲。

“啊?”林暮川輕聲疑惑,被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給整懵了。

而且現在大冬天了,就算有太陽也是冷陽,哪裏能出門曬。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寒遷俯身靠到他耳邊:“想……你。”

這兩個字說出來都是第三聲平聲,林暮川更疑惑了,歪了歪頭冥思苦想他究竟是什麽意思。

“咳……”寒遷挺直了脊背,摩.挲着下巴沉思:“畫時圓,寫時方,冬時短,夏時長。寶貝來猜一個字。”

林暮川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是日。”

“我剛剛想什麽你來着?”寒遷故作疑惑,壞心腸的把他往籠子裏帶。

“想日……”林暮川被他帶亂了邏輯,下意識就要回答,剛開口又突然止住,幡然醒悟的紅着臉拍他膝蓋,“你又……”

又在開黃腔,這人真是太不正經了,每天都在想這些東西。

他紅着臉站起來轉身往廚房走,不打算詢問這人意見了,反正自己做什麽他都會說好吃的。

吃完飯扶着寒遷去卧室午休,他的腿看起來還是沒恢複徹底,站立時全身的重力都壓在左腿,看的林暮川每次都很心疼。

寒遷在他的幫助下躺到床上,看着他給自己蓋好被子然後轉身要出去,忙問:“寶貝去哪?”

“我今天不午休,下去看會兒電視。”林暮川站在門口回答,看了眼跟着趴在床邊的黑子,笑道,“讓黑子在這兒陪你睡會兒,好嗎?”

寒遷垂下一只手在床邊撥弄幾下黑子軟軟的毛耳朵,點點頭極其不舍的放他下去了。

即使現在兩人每天都黏在一起,他還是一刻都不想和小矜持分開,半點都不膩煩。

在感情方面,他對林暮川的愛真的很多很多,是想将彼此緊緊捆綁在一起,永生永世都要在一起的那種愛意和獨占欲。

林暮川下了樓,站在客廳擡頭望了眼二樓卧室緊閉的房門,沒看到裏面的人走出來後才坐到沙發上撥通了某個通訊號。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寒遷才發覺他的不對勁。

“寶貝,截止到現在為止,你要求一個人獨處了七次,鬼鬼祟祟接撥通訊十一次。”寒遷坐在沙發上臉黑黑的看他,掰着手指頭跟他細算。

“有……有嗎?”林暮川垂下眼簾摸了摸鼻子,輕輕搖頭,“是和我媽通訊。”

“說謊。”寒遷都不用思考就能一語戳穿他,深沉的盯着他,“你心虛的時候就喜歡摸鼻子……對,就是這樣。”

“……”林暮川動作一頓,連忙收回了心虛的小手。

“說吧,到底有什麽事瞞着我?”寒遷端起茶幾上的咖啡,手指點了點杯底,不覺得燙了才低頭輕抿一口,一副悠然自在皇帝關心自己愛妃的模樣。

“沒什麽啊……”林暮川剛剛還在思考該怎麽回答他,突然通訊表響起救命鈴聲,他忙不疊秩的站起身去衛生間接通訊了。

又是這樣……躲躲藏藏……

寒遷端着咖啡杯的手指将杯柄攥緊了一些,眸光又深沉了些。

剛好今天邊城有空過來這邊看望他,寒遷把他當軍師的問:“邊城,你覺不覺得夫人很不對勁?”

邊城站在他旁邊正以放空狀态在光腦裏搜八卦,聽到他的話精神一振,認真思考了一下點頭:“我覺得。”

“他這兩天都躲着我,還背着我不知道和誰在聯絡。”寒遷越想越是覺得自己頭頂好像忽然一重。

聽完他的描述,邊城輕輕皺起眉,将他不敢懷疑的懷疑說出了口:“夫人不會……是……在外面有人了吧?”

砰的一下,寒遷重重将手裏的杯子放到茶幾上,溫熱的咖啡飛濺出來,沾在透明的茶幾玻璃板上一片狼藉。

“怎麽了?”聽到聲音的林暮川忙趕出來,看到茶幾上的咖啡液驚了一下,迅速跑去廚房拿了幹淨的抹布來擦拭。

“我要出去一趟,很快回來,你有沒有想吃的?家裏還有塊牛肉,路過商場或許可以帶兩瓶紅酒回來,晚上我們吃紅酒牛排好了……”

林暮川一邊擦桌一邊說着,話音未落就被寒遷厲聲打斷:“不許去!”

林暮川被他突然加重的語氣吓了一跳,停下動作扭頭疑惑的看他:“怎麽了?”

“我說不許去。”寒遷的臉瞬間沉下來,整個人像是被扯動了引線的炸.藥一樣瘋狂燃燒起來。

林暮川只以為他在耍脾氣,醫師說過這種受傷較重或者病的很重的人,很有可能會引發暴脾氣,讓家人多多照顧他的情緒。

林暮川将抹布交給傭人,然後走到他面前俯身雙手輕捧住他下巴,低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就出去一下,很快回來,乖。”

平時他用這種溫柔輕細的嗓音說話時,寒遷總會很愉悅,只是這次卻怎麽也愉悅不起來。

“我走啦。”林暮川從旁邊拿起自己的羽絨服外套,一臉輕松的走了出去。

“不許去!回來!”寒遷攥緊雙拳,氣憤的直砸沙發,感覺自己的頭發瞬間就變了顏色。

如果說剛才他還是一副悠然自在皇帝關心自己愛妃的模樣,那麽現在的他就是一個被愛妃抛棄的殘廢皇帝。

林暮川在外面關上推門,為了安撫一刻都離不開自己的丈夫,将嘴唇輕輕貼在冰冷的玻璃門上留下一個唇印,然後才轉身離開。

“……”寒遷的臉色快要黑成鍋底了。

邊城震驚的不行,膽戰心驚的在旁邊為殘廢皇帝出謀劃策:“司令,要不……派幾個人去跟着夫人?”

“不用。”寒遷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即使臉色還是很難看,“我不能随便懷疑他,我相信暮暮只愛我一個人,我一點都不生氣。”

“嗯!”邊城用力點頭,看着他用力砸在沙發上的手友好的說,“可是司令,您把沙發給摳破了耶?”

林暮川出去了,林暮川回來了,用時總長為一個半小時,并且真的帶回來幾瓶紅酒,還多買了幾塊牛肉。

一個半小時……一個半小時能做什麽呢?

寒遷坐在沙發上陰着臉在心裏不斷的亂想。

“過來吃飯。”林暮川在廚房忙活完,過來扶他起來去吃飯。

寒遷順着他扶自己的力道站起身,猛的往他身上一倒,将腦袋湊到他脖間,用力吸鼻子聞氣味,像個判斷自家小貓兒有沒有在外面找野貓野狗的兇悍狼狗一樣。

林暮川緊緊摟着他穩住兩個人的身體,被他弄的脖間癢癢的,笑着把他的狗腦袋推開,扶着人一步一個腳印往餐桌前走。

邊城已經回去了,家裏除了士兵就剩他們兩個人,還有一只不會說話的黑子。

寒遷以為今天的晚飯會是牛排,結果還是平常的飯菜。

說不上為什麽,總覺得林暮川最近很不對勁。一頓晚飯吃的寒遷心不在焉,平時吃老婆做的飯菜能吃好幾大碗,今天破天荒的,連一碗都沒吃完。

“是不是我今天做的不好吃?”林暮川輕輕皺眉咬着嘴裏的筷子郁悶。

“不是。”寒遷語氣生硬的說完這兩個字,然後強迫自己把這碗飯給吃完了。

生活好像并沒有什麽不同,吃完晚飯林暮川幫他洗澡,然後接了熱水給他泡腳按摩,幫他弄完了才開始收拾自己。

收拾完自己,林暮川又被寒遷給收拾了。

寒遷今天晚上不知為何特別勇猛,像是憋着勁在證明什麽似的,有一股莫名不服輸的火氣沖沖。

好不容易結束,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五十,他們‘工作’了四個小時多。

林暮川吸着鼻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打開臺燈看了眼旁邊已經沉沉睡去的男人,小心翼翼挪開他搭在自己腰間的手,撐着酸疼的身子起身輕手輕腳出了門。

卧室的門打開又關上,躺在床上的男人倏然睜開雙眼,滿臉陰沉的坐起身。

寒遷坐在床上努力平複了好幾次呼吸,才穿上衣服下了床,腳步異常平穩的一個人走到門口,打開門後一臉平靜的跟了出去。

聽到林暮川下樓的聲音,他站在二樓走廊上探頭往下面看了眼,客廳黑乎乎的,一點燈光都沒有,什麽都看不清,耳邊除了自己特意放輕的呼吸聲,就是林暮川的腳步聲。

他眸色一沉,扶着走廊的欄杆跟着走了下去,越想心裏越難受,走到一半的時候忍不住的喊:“暮暮。”

“……”客廳裏一陣寂靜,林暮川沒有回答他,甚至連腳步聲都聽不見了。

寒遷一時急了,扶着欄杆腳步匆忙的跑下樓,恐慌的喊:“暮!……”

另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客廳裏燈光一亮,突然的刺亮令他閉了閉眼。

“哎?寒司令的腿恢複了?”

耳邊忽然響起王濤驚訝的聲音,寒遷睜開眼看過去,只見客廳裏,王濤、穆雲祥、楚琛夫妻、宋酚還有邊城都站在一起圍成一個圈,他的小妻子站在正對面,他們所有人圍着一個……蛋糕?

作者有話要說:  寒遷:???蛋糕是怎麽一回事?

暮暮:???你腿怎麽突然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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