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趙淩絕
在大約兩千多萬年前，不滅一族一度打下十幾個星系，是整個宇宙當之無愧的王者族群。
與征戰相伴而行的是人口的下降，永生一族在不滅星上顯得過剩的人口資源日漸捉襟見肘。盡管永生一族男女皆可生育，但由于其繁殖周期過長，永生一族表現出的繁育能力并不如他們實力那般強大。在各星系不間斷地反抗戰争下，永生一族人口銳減。
最後，永生一族不得不放棄早先打下的十幾個星系重新龜縮回不滅星休養生息。
然而已經成型的星系聯盟并沒有被永生一族的退讓所打動，在推翻永生一族的統治後，他們乘勝追擊攻打起不滅星。
長達兩千萬年的罹戰之後，永生一族的母星不滅星被徹底摧毀，永生一族也只剩下二十三人茍延殘喘。
而D，也就是FRSYJ，則是永生一族最後一任族長。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他們會大肆描寫敵對方的血腥黑暗卻将自己的殘忍一筆帶過。就像歷史書中時常出現的輕描淡寫的‘我們走了一些彎路’，這中殘酷怕是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注1]所以……我把那些描寫永生一族的無用形容詞删去了一些，以便你們得到的信息更加簡單明了。”Pale開口道。
“這些資料當中沒寫到其他二十二名永生一族人被抓，所以任青或許還有父親……以及其他二十一位……Emmm……”任逍遙搜腸刮肚也找不出一個合适的詞語，只能模棱兩可道：“……親人？”
任青——D給任逍遙和青樾留下的偉大‘遺産’——D的孩子。
“我沒說D導師已經死了，我也沒說過任青的父親是永生一族的人。”Pale再次點開一批新文檔，沉悶的低音在胸腔中陰郁地鼓動出來。
簡單的一句話，信息量卻着實大得驚人，把任逍遙那可憐的CPU都燒得發燙了。
難以置信地咽了口唾沫，好像被塞了一嘴朝天椒的任逍遙筋着鼻子道：“我比不上您那高達300超越愛因斯坦的智商。要不……您再詳細給我解釋一下剛剛那句話？”
“怎麽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卻又感覺哪裏都不太對勁兒呢……”
“就是你想象的那樣。”Pale指甲圓潤的食指淩空輕點，将一份人物檔案放大道：“任青的父親并不是永生一族，而是十二星人。”
瞪圓一雙水汪汪的純良眼睛，任逍遙驚詫道：“馬殺雞，我們小任青還是個雜種子？！”
接收到青樾遞來不善的眼神，任逍遙趕忙晃悠着腦袋補充道：“非貶義啦！就是生物學上的雜種子而已啦！”
“生物課只睡覺的人還是別談生物了吧。”Pale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道。
“咳咳……”抱抱自己盤起來的大長腿，任逍遙挺直身板指指漂浮在空中的人物檔案道：“快快快，給我們介紹一下我們兒子的爹是誰。”
Pale：“……”
青樾：“……”
已經習慣任逍遙沒什麽正行的樣子，Pale淡定地繼續往下講：“趙淩絕。”
“經過我的詳細調查，此人為任青親生父親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八點七三二四。”
“……”掌根抵在下巴尖兒的任逍遙呆了兩秒鐘，茫然地眨巴兩下眼睛：“你哪整的這麽有零有整的數，直接說肯定是任青的父親不就得了麽？”
斜睨任逍遙一眼，眉間凝起不贊同的小疙瘩的Pale用低沉華麗的嗓音強調道：“我們得尊重科學，有百分之九十八點七三二四是任青的親生父親，就說明還有百分之一點二六七六不是。”
任逍遙&青樾：“……”這就讓人無話可說了。
“不過這百分之一點二六七六不包含你們兩個是任青親生父親的可能，你們兩個是他親生父親的概率依舊是零。”Pale淡定補充。
任逍遙&青樾：“……”
“嗯，很高興我和樾樾沒這個功能。”任逍遙幹巴巴地扯着嘴角冷漠地哼哼兩聲，撇嘴道：“逼已經裝完了，請你回歸正題說正事。”
Pale：“……”
任逍遙再次成功将Pale的耐心耗光，對科學抱有無限憧憬的Pale以忍無可忍地語調抓狂道：“這不叫裝/逼，這叫科學！”
“對你來說叫科學，對我們來說就叫裝/逼。”
對Pale的抓狂也已經習以為常的任逍遙冷漠補充：“要麽說無形裝/逼，最為致命呢。好了停止你的裝/逼，請回歸正題。”
Pale：“……”
“回歸正題，Pale。”一直對兩人鬥嘴冷眼旁觀的青樾見兩人都發洩的差不多了，開始正樓：“你說不過他的。”
“……”十指插進蓬松的卷發使勁按摩兩下頭皮，Pale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呼出去，這才重新開口：“趙淩絕，十二星中主星地球五大氏族中趙家的庶子——之一。”
生在古代的青樾對庶子這東西很懂，但任逍遙不懂：“之一？”
“庶子這玩意兒，各大家族沒有一千也有九百吧，多如牛毛。他們的價值對于家族來說，和你的頭發絲對于你來說差不多。”Pale解釋道。
“別逗了。”大手一揮，滿臉不屑的任逍遙輕嗤一聲：“我的頭發絲可值錢了！”
“我每天都對它們細心愛護保養好麽？掉一根我都心痛的要死诶！我今年十五了，再不開始養生就要青年地中海了！”
“……”對于Pale這種高智商的人來說，跟任逍遙這種沒正行的人交流真是一件特別難受的事兒。
“不要搭理他，繼續。”話少任務重的青樾再次擔當起正樓的重任。
“盡管趙淩絕是庶子，但他同嫡子們一樣，是趙家家主的候選人之一。他也是趙家唯一一位擁有競争家主實力的庶子。”Pale繼續道。
“哎……”舉手再次打斷Pale的話，任逍遙無奈嘆息：“我真不想打斷你，可我真的不明白。咱們十二星聯盟不依舊在實行一夫一妻制麽？這庶子、嫡子什麽的，到底哪來的？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啊！”
“一夫一妻制是針對你這種屁/民的，對于大家族來說，某些镌刻在靈魂當中的東西永遠不亡。”深入修習多門課程的Pale很輕松就能get到任逍遙這位21世紀老人家的點。
翻個白眼，任逍遙反諷道：“肉/體隕滅但精神不死，哈？他們還挺值得敬佩？”
“好了。”青樾繼續默默正樓：“Pale繼續。”
“趙淩絕之所以能從趙家多如牛毛般的庶子中脫穎而出，是因為他立下兩件在整個十二星聯盟當中都無人能比卓越功勳——”
青樾用淡漠的聲音接過Pale的話頭：“——D導師的兩次抓捕，都是由他完成的。”
別說趙淩絕的檔案上特意将這兩件功勳标紅，就算檔案上不寫，以青樾的智商來說也能輕而易舉地猜到。
“今年三十五歲，啧啧……”搖頭晃腦地咂咂嘴，任逍遙哼唧道：“也就是說十三年前他第一次抓捕D導師的時候才二十二歲，還是小屁孩兒呢！”
沒搭理任逍遙，Pale自顧自地繼續介紹趙淩絕的信息：“他在十二星武者聯盟今年認證的實力等級是十八級強者，加上這些大家子弟會可以隐藏的五到八級實力，他目前為止可能是二十三到二十六級往右到強者。”
“那麽我們繼續往前追述。”Pale調出一份格式略微陳舊的檔案，放大之後清晰度都比新檔案差了一個檔次：“在十八年前，也就是趙淩絕十七歲的時候，他的實力認證為八級。”
“大家族十七歲的八級，那就相當于廢物了，族內不可能為他撥發太多修煉資源。這種情況下他是不可能隐藏實力的，也就是說這是絕對真實的信息。”
“但是一年過後，趙淩絕十八歲的實力測試卻達到了十一級。在沒有足夠資源支持的情況下，一年連越三級？”Pale歪歪頭，開了個玩笑：“這不是小說，不是你一個頓悟世界靈氣就像飛燕還巢一樣來幫你升級的。”
“所以這一年一定發生了什麽，讓趙淩絕的實力突飛猛進。”
Pale這次一起調出四份檔案，按照時間順序整齊地排列在三人眼前：“之後的四年，趙淩絕高歌猛進，一路勢如破竹地修煉到十八級。”
“衆所周知，這世界上所有到修煉法門。無論是科學枝還是玄魔枝，都是越往後是越困難的。并且越往後，突破每一級別到瓶頸就越難打破。但是在趙淩絕這裏卻不是這樣……”說着Pale又調出幾份視頻文件，一一打開。
“這些是趙淩絕近三年的突破影像，根據我到觀察和一些專業人員的判斷，趙淩絕的瓶頸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再加上他并沒有相當勻稱，并沒有随等級上升而減緩的修煉速度……”
“你們有沒有發覺，這景象似曾相識？”Pale玻璃珠似的眸子反射着投影的光芒，透露出些許狡黠來。
“修煉速度均勻，沒有瓶頸……”任逍遙撓撓額頭：“這不跟我和樾樾差不多麽？”
視線自始至終沒有從視頻上移開的青樾淡淡道：“D導師的修煉功法。”
“他修煉的功法和老師教給我們的功法同源。”精神力強大因而感知異常敏銳的青樾肯定道。
任逍遙單邊眉毛高高挑起，露出玩味兒的神色：“老師的功法可不是什麽人都能修煉的啊……”
永生一族的功法是為永生一族量身定制的，理論上來說任何其他種族的人類都無法習得。而任逍遙和青樾之所以能夠學習，還是因為在娘胎中修習《青玄一氣》從而改變了體質，使他們的身體條件更貼近于永生一族，而不是十二星人類。
而趙淩絕，這個十七歲只修煉到八級的家夥，顯然不可能擁有永生一族的逆天體質。
“趙淩絕如何習得D導師功法的不是重點，重點是D導師教了趙淩絕功法。”
Pale結論道：“所以，在趙淩絕二十二歲之前，和D導師的關系可以稱之為親近。”
“得出第一個結論，我們繼續。”
“據我估測，D導師跌落境界後，實力徘徊在二十級左右。”盡管Pale說是估測，可Pale估測準确率基本盤往往都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對于任逍遙這種不求甚解的貨來說，四舍五入這個估測就是百分之百了。
“所以當初十八級的趙淩絕第一次抓捕D導師是如何成功的呢？”Pale眼睛微眯，瞳孔收緊。
眼皮以飛快的頻率開合十幾次，任逍遙語出驚人：“所以，你的意思是……趙淩絕是我兒子另一個爹？”
Pale：“……”
深吸一口氣，兩指揉捏着鼻梁的Pale無奈地開口道：“你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你說我兒子的另一個爹不是永生族人，然後你又一直在說趙淩絕，我這是合理猜測啊。”任逍遙理所當然道。
“恭喜你猜對了。”扯着嘴角的肌肉露出虛僞的假笑，Pale撇過臉舔舔下唇：“只不過我還沒說到那。”
“卧/槽？？！！”手臂撐在身後換了個坐姿，臉上寫滿驚愕的任逍遙大聲道：“你等會！你讓我捋捋！”
“所以，是我兒子的爹弓雖女幹了我老師生下了我兒子之後還抓走了我兒子的爹并且殺了他？！”
“不對不對！”
皺緊眉頭，閉眼回憶的任逍遙重新來過：“應該是我兒子的爹弓雖女幹了我老師之後抓了我老師，我老師跑了之後生下我兒子又被我兒子的爹抓了，然後我兒子的爹又要殺了我老師！”
青樾&Pale：“……”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我不确定你說的其它的對不對，但我能确定的是不是弓雖女幹。”掩唇輕咳兩聲，Pale繼續道：“情投意合好像不太對，可至少……D導師是真的喜歡趙淩絕的。”
“艹！所以是通女幹喽！”
‘通女幹’兩個字讓任逍遙成功獲得來自青樾瓷實的一拳。
皮糙肉厚的任逍遙主修精神力的青樾揍了一拳并沒有什麽反應，跳起來繼續吐槽道：“老師這是遇到渣男了啊！不僅騙身、騙心、騙功法！他丫的還騙肚子！！”
“你能不能先冷靜點。”哪怕是青樾這樣的好脾氣，對任逍遙都有些忍無可忍了。
左看看青樾，右看看Pale……
眨着圓溜溜眼睛的任逍遙鼓着腮幫子端正地跪坐下，并且自我配音道：“超乖巧！”
青樾&Pale：“……”你個戲精，戲怎麽這麽多呢！
“我之所以推測趙淩絕同D導師曾經發生過X關系，是……”
當Pale以做畢業答辯的莊重口吻讨論D導師的私生活時，就連一向淡然的青樾表情都十分精彩。
任逍遙看着青樾的眼神慈愛又同情‘可憐的孩子，上上輩子才牽牽女朋友小手就被人家給害死了，這輩子直接十八/禁，真是難為你了。’
至于任逍遙本人嘛~
嗯，上輩子就私生活而言，他還是很對得起自己名字的。
在青樾和Pale雙重鎮壓之下，這次任逍遙總算等到Pale把所有話都說完才發表自己的高見了。
盯着趙淩絕的半身照将近半分鐘，任逍遙才蹙着眉頭道：“我發現，我兒子的嘴長得确實和這個渣男挺像的。”
青樾&Pale：“……”
深吸一口氣，Pale陰瑟瑟道：“我要是早死，你得有一半責任，都是你氣的！”
“Pale……”兩指抵着下巴，任逍遙用探究地目光打量Pale半晌後：“你胖了，你膨脹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解1：引用自zhihu問答。
PS:
我剛想問你們，豆腐是什麽梗。忽然想起來，豆腐是我的梗……
Thanks：
o0娃娃魚魚娃娃0o在各個文章裏扔的一堆手榴彈、火箭炮和地雷。
風言、sunshine扔的一堆地雷。
然後，我……我還是不立flag了。嗯，就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