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收你為徒
蝙蝠俠要死了？這不可能。
傑森并未完全相信他的話，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的死亡對于蝙蝠俠來說必然是一個重大的打擊，或許會有不少的反派借此為突破點，想要将蝙蝠俠拉下泥潭。
——畢竟那些詭異的魔法和詛咒們，總是喜歡從人類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來下手。
最重要的是，這個光頭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他沒法沉默，哥譚人都知道韋恩莊園在哪裏，如果對方心懷不軌，他甚至都沒什麽辦法為布魯斯拖延一點時間。
“你救了我的命，或許我還欠你一句謝謝，但有關蝙蝠俠的事情，我需要解釋。”
羅賓指了路，道：“還有你的來歷，這并不是浪費時間，也不是審問，只是一個善意的提醒，因為蝙蝠俠不會相信你。”
他感激法師的救命之恩，還有那些消耗在自己身上的神奇藥物，不願意去懷疑他，但他剛剛醒轉，就被告知蝙蝠俠快要死亡，這個時機……是不是也太巧了一點？
“好娃娃，雖是年幼稚子，然而面面俱到，反倒是灑家思慮不周，叫你費心了！”
法師見慣了史蒂夫這種擅長自我攻略的犬科，不知蝙蝠家多疑的貓科本性，對傑森心中所想渾然不覺，只當他真是好意提醒，頓時大為感動，竟險些落下淚來。
“無妨無妨，待灑家見了那蝙蝠俠，确認他身心無恙，再把甚麽大小事端一同解釋罷，灑家絕不耽擱，也免他猜忌之苦！”
說罷，他抱起傑森，在白皙臉頰上重重一親，手中掐了個訣，縮地成寸，左手愛徒、右手羅賓，霎時化作了一道殘影。
被風糊了一臉頭毛的傑森：“…………”
三葬光頭，悟空毛短，只有留了個新潮發型的傑森被額發毫不客氣糊了一臉。
羅賓心緒複雜的将面孔埋進了三葬結實的胸口，不肯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
“縮地成寸”，又是一種新的法術。
誠然，他多少了解了法師的脾性，可三葬所展露的力量還是讓傑森忌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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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種強大的力量同時也是傑森相信三葬對布魯斯沒有敵意的主要原因。
因為只要他想，他就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個正義聯盟，根本不需要使用這樣迂回的方法，也根本沒必要耗費資源救他。
傑森雙唇緊閉，有點凝重的把眉頭擰成了個川字，回想起法師只言片語中所透露的信息，忍不住心緒複雜的陷入沉思。
三葬趕路間隙，低頭見他俊秀的小臉一片稚氣、懵懂可愛，還以為這奶娃娃在擔憂父親，心中不免升起一片慈父之心。
傑森擡頭對上他的眼神：“…………”
法師乃是習武之人，體溫自然較常人略高，傑森伏在三葬懷中，竟然久違的感覺到了溫暖和可靠，甚至有一點像父親。
不，不對！等一等啊！
法師看起來明明就眉清目秀的！
可這個慈悲和寵溺的眼神、這種“父愛如山，吾兒孝順如斯”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法師神态和緩，柔聲道：“小狼崽兒，莫怕莫怕，師父心中知曉單親家庭的男孩兒大多都是父控，絕不會叫你年幼失親！”
他保證道：“待見了蝙蝠俠，灑家先喂他一口佛血，莫說是個活人，便是真個應劫而去，灑家也親自去地府把他撈出來！”
佛血？莫非就是他喝下那種藥液？
蝙蝠俠到底還是個普通人，他的身體有很多無法去除舊傷，如果能用那神奇的藥液調理，必然能讓他免于被舊傷折磨。
父控的傑森彎了下嘴角，從喉嚨裏低沉的應了一聲，試圖借此掩飾自己的小奶音，在發覺無果之後，他咬了咬牙，大大方方的軟下聲調，道：“謝謝三葬師父！”
短短一日不到，他就基本摸清了三葬的脾性，灑脫痛快、落拓不羁，似乎對他這幅模樣沒什麽抵抗力，興致一來便小乖乖、小狼崽兒的亂叫，不像是心機深重。
果然，三葬一聽到這句脆生生的小奶音，頓時就酥了半邊骨頭，恨不得效仿人猿泰山，雙臂捶胸發洩心中激動：“乖~”
尾音甚至帶上了快樂的小波浪。
金燦燦的小猴兒蹲在三葬肩頭，暗自磨了磨牙，占有欲十足的将毛絨絨的尾巴尖圈在他脖頸上，冷冷的看了傑森一眼。
二代羅賓垂下眼睫、一言不發，同樣将注意力集中在小猴兒身上，只是将那雙即使還清亮稚嫩的充滿孩子氣、可已經初具掠食者侵略性的藍眼睛微微沉了下去。
—— 那只會說人言的猴子，他有一種特殊的直覺，它肯定比光頭法師更難纏。
當然，對他來說，哪怕是這個自稱“灑家”的三葬法師，也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
難纏的猴子低頭掃了傑森一眼，突然自半空摸出一根雪白的蘿蔔，徑直塞到他嘴裏，赤金色的眼眸中一片無奈，道：“想看就看，作甚要偷偷摸摸，老孫這火眼金睛非同尋常，便是想裝作看不見都不成。”
傑森拿舌尖舔了舔那白蘿蔔，沒有立刻咬下，待品到一股熟悉的藥味之後，他立刻停下動作，問：“是我吃的那種藥？”
“雪參遇火消融，味道甚微，你這小屁孩還是個沒斷奶的娃娃，舌頭倒是靈敏。”
悟空心知三葬偏愛這羅賓，必然是因為他剛剛複活身嬌體弱，因而早早打好了注意收他為徒，叫他練出一身銅皮鐵骨，好叫師父注意和偏愛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此刻見傑森猶豫非常，不肯繼續服用雪參，他心中不耐，便道 ： “ 叫你吃你便吃，還猶豫甚麽，待補好了底子，俺老孫也好教你幾招術法，瞧你這弱柳扶風的身子骨，叫玉帝老兒看了，老孫都嫌丢人！”
“你要教我術法？是縮地成寸嗎？”
傑森一時之間有些震驚，又覺得自己的猜測不太現實，似乎有些冒犯的意味。
他立刻解釋 ： “ 我沒有觊觎魔法的意思，不是所有人都有學習它的天分，而且這種藥很珍貴，這樣直接吃掉會很浪費。”
“不過是株草罷了，哪裏算得上珍貴，小奶娃娃莫要來那麽多彎彎繞繞，吃罷。”
悟空拿這年紀輕輕的真幼崽兒沒什麽辦法，又怕直接說出來傷了三葬的心，索性傳音道：“縮地成寸算不得高深術法，你速速養好身體，把自己吃的膘肥體壯，老孫便送你一只雲朵，雖不及筋鬥雲，一個筋鬥十萬八千裏，對你來說也足夠用了。”
傑森被撲面而來的信息量徹底淹沒。
能夠令人返老還童的魔法、可以窺探敵人行動的水鏡、還有水火不侵的袈裟。
能夠迷惑他的視線、改變建築和道路方向的特殊法術，還有那種效果讓氪星醫療技術也要望塵莫及的神奇藥液和果醬。
還有一個筋鬥十萬八千裏的筋鬥雲。
涉及到時間和空間領域的強大魔法，哪怕紮塔娜也絕無可能表現得如此輕松。
可這只小猴兒卻只是法師的寵物！
簡直不可思議，這個世界還有誰能屈遣這樣一位強大而全能的法師為他做事？
莫非布魯斯……真的會有一場劫難？
一時之間，二代羅賓已經把法師的話信了七分，轉而開始擔憂蝙蝠俠的安危。
不消片刻，在小傑森越來越覺得事态緊急的同時，他們終于到達了韋恩莊園。
傑森沒有死去之後的記憶，但小醜卻成了他和布魯斯之間的隔閡，将他從韋恩家分離出去，因此猝不及防的突然回家，他居然感覺到有一點陌生，還有些緊張。
不過想到布魯斯，他開始心急如焚。
誰成想，法師比他更加心急如焚，不等傑森引路，便一掌鐵砂掌拍在了門口的金屬栅欄，将關聯到蝙蝠洞的安保系統拍個粉碎，一路闖入，叫道：“孩兒他爹！”
與此同時，蝙蝠洞的警報開始瘋狂尖叫。
不多時，門口迎來一位老管家，鬓發花白、身姿筆挺，神色溫和，佛子慧眼之下周身氣息清正，端得是一派從容姿态。
一見三葬，管家颔首一禮，随後視線不動聲色的掠過法師肩頭那小猴兒，最後定格在他懷中那稚嫩可愛的小男孩身上。
傑森敏銳的擡起頭，俊秀的小臉兒上是毫不掩飾的焦急，道：“阿爾弗雷德！”
管家先生呼吸一窒，眼眶有些發酸。
……這個聲音，像，實在是太像了。
真是不可思議，這個黑發藍眼的漂亮男孩兒簡直和年幼的傑森少爺一模一樣。
不過……
老管家回想起二代羅賓死後，那些妄圖以此為突破點打敗蝙蝠俠的反派，不動聲色的提高了警惕：“請問這幾位是……？”
小傑森心急如焚，徹底忘卻自己目前小胖胳膊小短腿的豆丁形态，也不再對小奶音遮遮掩掩，飛速道：“布魯斯在哪？”
“布魯斯老爺有一個早會，六點半鐘就到公司去了，先生們來的可能不是時候。
阿爾弗雷德面不改色，內心的警報卻亮起了紅燈：“恕我直言，不請自來可不是拜訪一位紳士的最佳選擇，或許您應該先遞交一份拜帖，韋恩先生才能安排時間。”
傑森的神情平靜下來：“六點半鐘？”
小紅鳥鎮定下來，基本确定了布魯斯的生命安全——他太了解布魯斯了，無論是布魯西寶貝還是蝙蝠俠，都絕不可能在清晨六點半鐘從床上爬起來去公司開會。
阿爾弗雷德在拖延時間，法師一掌毀掉半個安保系統，他肯定通知布魯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