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夜,于岑寂站在窗邊看月亮,月應當是故鄉圓,可這益州的也不差。
只差一把椅子了。
不知明日可否做一把椅子。
也不知他那朋友走了,為何還不告訴他?
“于繁繁,過來,睡覺。”沈歡鳴側躺着,對着于岑寂掀開被子,拍拍床板。
晚上就該做晚上該做的事情。
“你說,人的嗅覺會有多靈敏?”于岑寂轉身問沈歡鳴,氣味到底能飄多遠?
“因人而異。”沈歡鳴繼續拍床板,還睡不睡覺了?
“如果四面八方都有味道呢?”于岑寂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氣味從一個地方飄過來沒錯,可怎麽能從各個方位傳來?會不會是他聞錯了?
于岑寂還沒想明白,就被沈歡鳴抱了滿懷。
“你做什麽?”于岑寂沒有推開沈歡鳴。
“你被我包圍了,感受到來自我四面八方的味道了嗎?”沈歡鳴抱的很輕,還以為于岑寂會推開他,沒想到于岑寂想事情想這麽入迷,不推開他,那他就多抱一會兒。
“包圍?”于岑寂被這個詞吓到了,如果被包圍,就說的通,可那也太可怕了。
“走走走,睡覺。”沈歡鳴擁着于岑寂,貼着他走。
“你貼我太近了。”于岑寂後背貼着沈歡鳴的前胸,密不透風的距離讓他有些不習慣。
沈歡鳴不說話,到了床邊後,就着這個姿勢,把于岑寂壓倒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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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于岑寂被迫趴在床上,臉貼着棉被,沈歡鳴這一砸,令他胸腔隐隐作痛。
“有點疼。”于岑寂側臉,對他身後的人講話。
他的聲音太低了,聽起來像在講情話。
沈歡鳴就這樣壓着他,直至燭火昏黃,影成雙。
第二日早晨,曹介剛一推開門,就看到門口的馮小影和于首陽。
昨日馮阿香告訴了他有人借住,因為他回來太晚了所以沒打上照面,今天見着了,還有些詫異震驚無語憤怒惱火生氣的情緒。
“嘁。”曹介從于首陽和馮小影中間穿過。再寬的路,我曹爺就是要走你面前過!
“早。”于首陽同曹介打招呼。
“早上就開始不順心。”曹介瞥了一眼于首陽,想到了還有兩個人在他家,心情頓時更糟糕了。
“你脾氣好差。”于首陽覺得這樣不好,氣多傷身。
“放屁你脾氣才差!”曹介踢了一腳小石子,率先出了門。
于首陽去敲了于岑寂的門,“公子,今日有大會。”
于岑寂翻身,沈歡鳴還在他旁邊躺着,兩個人昨晚淨胡鬧了,早床都沒起得來。
“去開門。”于岑寂拍拍沈歡鳴,自己躺着不動。
于首陽還要敲,沈歡鳴就前來開了門。
“什麽大會?”
于首陽愣了愣,繼續說道:“因着報名人數過多,所以先提前準備了一個大會,分批次去臺前自我展示。只需站在臺前即可,不用講話或者才藝表演。”
“知道了,等下一起去。”
于首陽只能聽到于岑寂的聲音,他心情複雜的去等候了。
唉。
于岑寂二人收拾好之後,只能趕上下午的場次了。
“這麽多人嗎?”于岑寂再次被人海震撼了,這次來的還有圍觀的男女老少,益州城的人都來了吧?
“如此壯觀。”沈歡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人。
“少爺,我去看看我們的場次。”于首陽往外走,聽說他們這批在明日下午。
“嗯。”于岑寂點頭,看向了擂臺。
現在臺上的是昨日同沈歡鳴搭話那人,走路生風,還是個少年。
于岑寂看的有些專注,等他察覺到有人擠他之時,沈歡鳴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于岑寂莫名着急,他環顧四周,根本沒有沈歡鳴的身影,他去哪了?
“沈歡鳴。”于岑寂開始叫沈歡鳴的名字,這裏太嘈雜了,他的聲音會被淹沒。
“沈歡鳴!”于岑寂向外走,沈歡鳴也許在外面等他。
“沈歡鳴!!!”于岑寂擠過人群,一聲又一聲的喊着。
沈歡鳴不在,他怎麽會這麽着急?
“沈歡鳴!”
“于繁繁。”
于岑寂回頭,看到了他。
你有沒有在茫茫人海中找尋過人?那人理當是你心系之人,所以當你逆流踏過重重阻礙,聽到他的呼喚之時,那一瞬,思念如同奔流湧過,延綿不絕,恍惚間天地異色。
“你喊那麽大聲幹什麽?你不見了我會去找你,你急什麽?”沈歡鳴走向于岑寂,碰了碰他的手。
“我想你。”于岑寂看向那雙眼眸,定下心來。
“你說巧不巧,我也是。”沈歡鳴握上他手,重新走向擂臺的方向。
“你去哪了?”于岑寂知道沈歡鳴不會輕易跟他走散,可是招呼也不打就走開,有些過份。
“給你買雲片糕去了。”沈歡鳴嘴上這麽說,雲片糕也沒拿出來。
不講一聲就擅自離開的人,當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