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曹介反正蹲了半天牆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他回去之時,遇到了益州的紅人許歲。許歲路上走的飛快,生怕被什麽追上,結果撞上了人高馬大的曹介。
“你踩風火輪了?”曹介都往旁邊躲了,許歲還不長眼的撞上來。
“與你何幹,擋路了!”許歲說着曹介擋路了,偏偏自己還往一旁閃躲,他退到了一個安全距離,這才盯着曹介,考究的眼神看的曹介有些不耐煩。
“老子做什麽了,你們一天天的這也踩那也踩?”曹介摸摸自己的帽子,又有些想摘帽了,這天真是燥熱,熱的人也沒多少的耐心了。
“踩你你活該,誰讓你那麽大塊頭。”許歲虛張聲勢,越說還離曹介越遠了,最後幹脆呸了一句就又跑遠了。
曹介看着那欠揍的背影,攥了攥自己的手骨,怎麽許歲那麽欠呢?這益州比他曹介還橫的就只有許歲了。
許歲到了家門口才停了下來,他跑太快了,有些喘不過氣來,嘴巴都有些幹了。
調整過來的許歲推開家門,那原本枯敗凋零的院子登時鮮明了起來,卻仍是空無一人。
這家裏除了許歲,并無一人。
他沒有家人的,一顆花花草草哪來的家,不過落地生根罷了。可他剛剛見到曹介之時就不一樣,曹介他……他是那人的哥哥,許歲面對曹介之時,還是有些見家長的意味在裏面的,雖說他表現的很差,可并不妨礙他愛屋及烏,看他剛剛對曹介多好,還誇了曹介魁梧。
他已經表現的很開朗了,可……哎。
又過了一日,于岑寂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被他身側的沈歡鳴一把攔下,“做什麽?”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于岑寂也是給自己加油打氣了許久鼓作氣爬起來的,春困秋乏,秋日馬上要來了,他也要陷入大自然的魔咒當中去了,困。
“不起也有。”沈歡鳴掌心發力,把人壓到自己身下,食指摸摸他的鎖骨,如此反複。
于岑寂懷疑沈歡鳴的手指在講一些虎狼之詞,他的皮膚都發燙了,沈歡鳴居然還是只維持了這一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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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做點什麽啊!
憋屈的于岑寂往下蹭了蹭,咬了沈歡鳴的手指。
“我現在覺得我砸你砸對了。”于岑寂眼裏泛着光芒,對着沈歡鳴眨啊眨的。
“我也覺得我咬你咬對了。”沈歡鳴把手從于岑寂口中拿出來,俯身吻上了那片緋紅鎖骨。
“冤家。”于岑寂拉上被子,決定跟沈歡鳴胡鬧一會兒,反正他也不是君王,不需要早朝。
他二人下午起來之時,馮小影已經在他們門口堆了一個小土堆了。
于岑寂差點一腳踩上去,“小影,你怎麽也不出聲?”
“哥哥說,你們倆在屋子裏的時候,不要敲你們的門。”馮小影脆生生的講道。
于岑寂回頭看身後的沈歡鳴,他正對馮小影豎大拇指。看到于岑寂的眼神,才故作老成的抱起馮小影,壓低聲音說:“小女娃真聰明。”
引得馮小影咯咯的笑,她扯着沈歡鳴的頭發,喊着:“哥哥,去玩!”
“去哪裏玩?”沈歡鳴逗她。
“出去,出去買糖!”
“那你問問你于哥哥去不去,他拿着我們買糖的錢呢。”沈歡鳴挑眉,他這是邀請于岑寂跟他一同去。不要以為他不知道今日于岑寂要去哪裏去找誰,昨天于岑寂什麽都沒問到,今天鐵定不會罷休。
于岑寂要去找許歲。
“于哥哥,去買糖!”馮小影興奮的拍手,出去,可以買糖!
于岑寂摸摸鼻尖,随後掏出錢袋,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開口講道:“哥哥有事情要去做,你去買糖,回來給哥哥留一個。”
馮小影伸手,看到沈歡鳴的眼神,又為難的縮了回去,這怎麽辦呀,小沈哥哥不讓她拿錢。
于岑寂看看不為所動的沈歡鳴,想了想覺得也可以跟他們一起出去,就點了頭,“可以去。”
“小影你曹介哥哥呢?”于岑寂跟沈歡鳴并肩,看向他懷裏的馮小影。
“哥哥去發大財了!”
于岑寂了然,這一定是曹介教她這麽說的,曹介這個人怎麽那麽愛吹牛?
“曹介最近在想辦法進劉府。”沈歡鳴開口道。
“我猜跟劉客有關?”于岑寂來益州遇到曹介後,就深覺他非尋常百姓。曹介的企圖太明顯了,他只盯劉府,若是為了謀求一官一職,又或是一條發財路,那他大可此路不通換條路,為什麽要死盯劉府?
“跟劉客脫不了幹系。”沈歡鳴把懷裏不挺下墜的小姑娘往上颠了颠,看起來小小的一只,抱久了還挺沉。
“益州這地方,山高皇帝遠的,就怕有人居心不良。”于岑寂沉了沉臉,他想到了從西爾。從西爾斷不能是讓他來查案子的,讓他來送死還差不多。
“不怕,來一個殺一個。”
于岑寂好笑的看看沈歡鳴,“你不要動不動就自然法則,我們要依法……”
“知道了,于大人。”沈歡鳴不樂意聽于岑寂講那麽多,就稍微走的快了些。
于是落後的于岑寂就聽見馮小影着急的問:“怎麽不等哥哥?小沈哥哥快停下來,等等哥哥,他要追不上我們了。”
缺心眼的馮小影喊的大聲,這過路人都要看上兩眼,沈歡鳴被迫放慢了速度。
怎麽他沈歡鳴撒個嬌就不行?
于岑寂跟上,暗暗擡手放在沈歡鳴後腰窩,推着他往前走。
這一路最歡快的就屬馮小影了,她沒有問沈歡鳴要東西,就是看到花紅柳綠的物品之時,會去扯沈歡鳴的頭發。
“小影,你輕點,你沈哥哥要被你拽禿了。”于岑寂拿下馮小影的手,往那小手掌裏塞了幾塊糖果,占着她的手。
沈歡鳴也是,被小丫頭拽了也不吱聲。
“奧。”馮小影舔着糖,口水都要滴到沈歡鳴衣服上了,還不忘給沈歡鳴一顆。饒是如此,有點潔癖的沈歡鳴還是把她放下來了,有點重,他的胳膊都麻了。
于岑寂低頭看馮小影,餘光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站住。”于岑寂快步走上前,把買糖果的許歲攔下了。
“唉喲,您放過我吧。”許歲舉起雙手,以示清白。就在他一步一步往後挪的時候,他挪不動了。
邪門!他動不了了。
“許歲,藏寶圖的事情你真的不說嗎?”于岑寂板着臉,拿出了上公堂的氣勢來,他就不信,審一個許歲,他還審不出什麽來。
“我那天不是告訴你了嘛!”許歲渾身上下能動的只有眼珠子了,他遇到高手了。
“當真不講?”于岑寂也不客氣了,他叫了沈歡鳴過來他跟前。
“怎麽了?”沈歡鳴走過去,裝作無辜的問道,好像許歲不是他定住的一樣。
“先禮後兵。”
沈歡鳴只讀于岑寂這一個眼神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會意的沈歡鳴面對着許歲,掐着人的脖子,陰森森的開口:“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許歲淚花都要被掐出來了,他咳出聲,這邊于岑寂已經把馮小影拉到身後不讓她看了。
“給你一炷香,說清楚。不然你這一生就從頭來過吧。”沈歡鳴湊近了許歲,才察覺到他氣場的變化,許歲他……是妖?
許歲點頭如搗蒜,開玩笑,好不容易修煉來的這輩子,他可不想就這樣沒了。
“你為什麽要畫那副藏寶圖?”于岑寂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因為好玩,啊!”許歲捂着自己漸漸化掉的胳膊,着急的糾正道:“為了提醒劉客!”
“劉客做了什麽?”于岑寂觀察着許歲,兩人眼眸相對之時,于岑寂好像要看到什麽了,被沈歡鳴喊了回來。
“于繁繁。”沈歡鳴握住于岑寂的手,喚回他的意識。
于岑寂搖搖頭,有些懷疑剛剛發生了什麽,他好像從許歲的眼中看到了兩個人。
“不要刷花招。”沈歡鳴提醒許歲。
“因為劉客草菅人命,他……”許歲說道關鍵處,突的來了大批人馬,從街上浩浩蕩蕩的走過。
沈歡鳴不好張揚,一不留神就給許歲掙脫開來,許歲逃走之時給于岑寂留了一句話:“我僅為故人報仇而已,并未擋公子的道。”
故人?許歲的故人又是誰?王八蛋怎麽話總是不說完?于岑寂差點口吐粗鄙之語,這許歲真是難纏的很。
“于繁繁,剛剛過去那班人馬,你覺不覺得有些熟悉?”沈歡鳴看着那馬蹄揚起的塵土,突的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麽興師動衆的還真不多見。”于岑寂還沉浸在許歲那句話裏面沒有出來,尚未留意到沈歡鳴說的熟悉是什麽意思。
那隊人馬擁護的馬車內坐了兩個人,一癱一坐的,對比好不明顯。
從西爾看着癱在他腿上還哼哼唧唧的顏齊木,沒了脾氣。
要不把顏齊木剁碎了喂狗算了!叫他出個門,也那麽多屁事。
幾日前從西爾讓從三安排顏齊木随他來益州,結果,顏齊木倒好!
淨會給他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