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瓜群衆們早已退散,所以在船長爆出支票是歸聶天宸先生所有時,并沒有引來多大的震驚和詫異。

聶母皺眉看了眼百合,擋在聶渣渣身前道,“肯定是有心人偷了我兒子的支票。”

船長汗顏,“聶女士,沒有人會随便寫出一張可提現的支票放在身邊等着人去偷的。”

聶母護子心切,“怎麽沒可能,我兒子就有這個習慣!”

百合,“身為聶大少的枕邊人,我還真沒見過他有這個習慣。”

聶母:……

剛敲定離婚,這窮家媳婦立馬胳膊肘往外拐了!可惡!

聶天宸走到人群中,吐氣說話時,又是滿口的煙臭味,這次百合又離遠了些,聶天宸嫌惡哼聲,“是我簽的沒錯,我把它交給了……”

他視線惡意的看向百合,好似要說出支票就是交給她的一樣,他期待想看百合驚恐顫抖的表情,但很可惜,他并沒有如願,看到百合淡定如初的陌生表情時,聶天宸突然覺得嗓子緊的難受,他又摸出了一根煙娴熟點燃。

“這段時間我确實簽了很多張支票,如果說數額只有一百萬的話,我只交給過愛莎一張,因為她曾求我入股一家女裝時尚店,我看過計劃,覺得穩賺,就投了。”

聶母憤憤罵道,“居然是那個小妖精!”

船長,“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聶天宸略有深意的看向船長,“三天前吧,我不确定她是否在這三天提現,這得跟我的財務顧問對接。”

船長,“麻煩現在對接。”

船長不讓百合調查案件,卻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默默努力調查,這讓百合對船長好感倍增。也許這不是只針對百合,船長只是在用自己的努力保護船上所有人的安全而已。

聶天宸不耐煩的打通電話,財務迅速核實,發現支票還未提現。所以很顯然,支票是愛莎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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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莎的嫌疑被放大,收起來的支票将成為最有利證據,如果再驗出支票上有屬于愛莎的指紋後,那愛莎就一定跑不掉了。

說完事情的船長剛準備走,就聽到外面大力的敲門聲,砰砰砰的大力聲,說有猛獸闖入都不為過。船長走過去準備打開門時,低沉的男性聲音傳出,“老子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別在陽臺抽煙,別再抽!你居然還抽!不知道我那是下風口啊!”

門被打開,見是一身制服的船長,青年怒氣戛然而止。他巡視裏頭,看到聶天宸時,中指怒豎,“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

青年用‘美男子’三個字形容一點都不過分,他身高近一米九,漂染的金色發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的皮膚很白,金發更是突出了這一點,因為皮膚白,俊美的五官就格外明顯,尤其是雙唇,像是塗了胭脂般紅潤,他面貌雖美,但沒有半點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既聰明又驕傲。

如果光從外貌上去看,這個青年帥的渾然天成,可等他一開口,又讓人不忍直視。

船長耐性極佳,溫和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青年直白闡述,說這個套房的陽臺就是不消停,之前乒乒乓乓動個不停,現在還抽煙?當他處于下風口的陽臺不存在啊!

原來兩個套房陽臺毗鄰,青年又喜歡吃睡在陽臺上,享受海上的悠閑時光,結果全被這個屋子的人給攪和了!

百合抓住了他話中重點,“你聽到陽臺裏發出的聲音了?”

青年不耐煩的稱是。

“那你知不知道這裏死人了?”

青年疑惑皺眉,他是帶着耳機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中自得其樂的,所以眼睛和鼻子特別靈敏,就是對剛發生的轟動大事沒有耳聞,若不是聶天宸的煙氣,也許等下船前他都不會發現船上出了命案。

“你說聶家老頭子死了?”

聶天宸不認識青年,青年卻認識聶家掌門人聶振山。這也難怪,聶振山常年出現在財政新聞版面頭條,有錢人不認識的極少。

青年歪着腦袋有些覺得不可思議,“不對啊,我之前還看到一個女人把他扶到陽臺,我以為那是他姘·頭……”

話音還未落,暴躁的聶母已經将話語打斷,她指着青年的鼻子怒罵,“是誰!究竟是誰!老頭子居然背着我偷·腥!嗚……”

聶天宸覺得頭疼,被指着鼻子的青年厭惡皺眉,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傳出,猶如山間清泉有安撫人心的效果。

“張蓮女士,您怕是腦子裏只剩下過期的水了吧,人家說看到一個女人把聶董事扶到陽臺,你不懷疑那人是殺人兇手,反倒認定是聶董出軌,您是有多不相信聶董為人呢。我想若是聶董泉下有知,肯定會死不瞑目噢。”

聶母:……

船長很有偵探頭腦的把一切聯合起來,詢問青年,“你還記得那個女人長什麽樣子嗎?”

青年皺眉,他剛覺得自己不應該卷入一場麻煩事中,因為這家人特別讨厭。老的不分青紅皂白就懷疑死鬼老頭子出去偷腥,小的明知道他在下風口還特意吸煙。

不過那女的不帶一句髒字的罵,莫名聽的舒坦。

“當然記得,我又沒得老年失憶症。”

聶母:……

總覺得這小子在指桑罵槐。

船長做事張弛有度,先是指着百合問,“是她嗎?”

青年爽快搖頭,“我記得那個女的裝扮還挺清純,黑長直,有蓋住眉毛的劉海,身上噴着LV的一款叫風中玫瑰的香水。”

一些線索将矛頭指向了被關押在房間內的愛莎。

船長将人帶到愛莎面前,青年當即确認,“對的,就是她,當時我就是看到她扶着聶家老頭子去的陽臺,不會有錯的!”

再蠢都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愛莎驚吼,“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殺人動機啊!船長不是說靠了岸再調查的嗎?為什麽現在派個不知道是什麽的人過來。”

青年落後于船長一步,聽到這話,不高興皺眉道,“什麽不知道是什麽的人過來?記得我嗎?當時你扶着那老頭去陽臺的時候,我還叫你動作輕點的!”

回想起之前片段的愛莎,全身血液冰冷逆流。

她當時只聽到了聲音,她沒有看到人啊,她僥幸的以為那人也沒看到,為了謹慎起見,她還專門花錢詢問青年套房的管家,看看他是否會有破壞計劃的可能……

一個眼熟人從青年身後走出,他恭敬的朝青年鞠躬後道,“沒錯,就是她,曾專門詢問我,問金先生是個什麽樣的客人,在我回答說非常喜歡安靜後,滿意的走了。”

這說明什麽?

說明愛莎在殺了人之後做收尾工作,看自己是否被發現。

隔壁套房的青年出現,無疑給了本就處于嫌疑調查的愛莎一個重重打擊。她像只悲傷的鹦鹉,流淚重複上述話語,但沒有人願意留下來信她,一如當初孤苦無依的百合。

只是與第一世傻傻的百合不同的是,等門砰的一聲關閉時,愛莎的悲傷戛然而止,她擦幹眼淚,想從陽臺上爬到隔壁,趁亂離開,可是等到了陽臺才發現,看着挺近的陽臺實際隔着兩米距離,根本無法跨越,她又想拿着房間內的救生設備跳海躲避。暗想有救生衣在,也許她能逃過一劫也說不定。

愛莎剛将救生衣穿在裏面,就聽到滴的一聲,房門被推開,她趕緊從陽臺走回,看到一個此刻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出現在了這裏。

……

兩個小時後,郵輪靠岸,空曠的岸邊停滿了呼嘯警車。

乘客通道被封閉,警察從特殊通道進入高層套房,在案發現場取證的同時,将犯罪嫌疑人愛莎、九頭肌,死者家屬聶母、聶渣渣和百合帶去警局問話。

兩隊人馬一前一後走出,走在搭在岸與船的臨時搭板上時,走在前面的九頭肌不知道突然發什麽瘋,掙脫警察大吼着‘我是兇手’、‘兇手就是我’!

走在搭板上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視線。沒穿上衣服的九頭肌四肢大開大合,他們的視線都膠着在他時刻要掉下去的浴巾上不放。

警察迅速上前制止。

咚。

好像有什麽東西被丢入湖中,聽聲音,應該是個百來斤的大物件。

百合下意識低頭,看到還沒被完全淹沒的粉紅色襯衫。

她記得這群人中,只有愛莎穿了粉紅色襯衫,回看她剛才站的位置。

不見了,不見了!

“警官!”

大部分的警察都去制止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發瘋的九頭肌去了,九頭肌牛力驚人,警察稍顯疲憊,百合好不容易喊來一個,那警察已經累的有些煩躁了,“什麽事!”

百合指着海底極為淡定道,“犯罪嫌疑人好像趁着你們制止暴徒的空蕩,跳海逃走了。”

警察迅速翻找,在沒找到犯罪嫌疑人愛莎,才信了百合的話,他們迅速派人入海尋找,可是找了三個小時都沒找到一片衣角。

意外的是原先暴躁的九頭肌也不掙紮了,乖乖的蹲在地上看警察打撈,但案發地哪能讓犯罪嫌疑人久留啊,百合注意到他被送上車時,眼角滑下了一滴淚,那淚水,似在緬懷已經死去的愛人。

百合将視線投注到離愛莎最近的聶渣渣身上,她記得聶渣渣之前應該是離那個位置三步遠的才對,而現在他卻站在了那個位置上。

在警局待了一天後,聶家母子就被送回,一天後警察傳來消息,說根據之前線索判定愛莎為殺害聶振山的兇手,現正在努力搜查愛莎下落,九頭肌作為幫兇被拘留,或将面臨4-8年有期徒刑。

事發第三天,警方終于在下河口處打撈到了一具臉被砸爛的女屍,百合不清楚那具女屍到底是不是愛莎,但聽說女屍身上穿着一件粉色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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