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聽說了嗎?撞臉的那位跟她們公司高層睡·了。”
“你消息太滞後了,我聽說啊,誣陷撞臉的雙胞胎其中一個,昨天一·女·禦·二·夫。”
“哇!這麽勁爆?他們不知道有攝像機在拍?”
“晚上都收工了,而且比賽規則裏又沒有說晚上不能另尋節目。”
“厲害了,她是準備往1·8·禁路線發展吧。”
天剛蒙蒙亮,荒島中央唯一的小溪邊,就聚集了一堆沒睡好的參賽者。渾渾噩噩的腦袋被最新八卦當頭一棒後,瞬間清醒。
“你是聽誰說的?”
“xx啊,昨天就把營地紮在他們旁邊,那妹妹心機的先把姐姐送到城堡,然後跟剩下的兩個男人浪裏個浪啊。昨天光是聽聲音呀,他們小隊裏就有好幾個男人沒睡好覺。”
“編的吧?”
“怎麽會,都傳開了。”
……
流言就是這麽個奇怪東西,來無影去無蹤,還異常受人喜愛。
為何會受喜愛?
也許是因為聊八卦者大多滿面紅光,精神奕奕,堪比用了世界上最好的化妝品,免去大家尋找奇珍異寶去制作十全大補丸之苦。
不過通常流言的生存周期不定,大多數流言會被下一條流言覆蓋。譬如誣陷百合的流言就是那樣,生存不到半夜光景,就被一·女·禦·二·夫的新流言取代。即便被偶爾提及,也沒了繼續聊下去的興趣。
百合無所謂的聽着,等她們離開後,才走到溪邊洗臉,剛準備離開的攝影師不走了,将鏡頭對準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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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皮膚真的是太好了。
即便攝像師是男人,都忍不住稱贊。
膚若凝脂,白的發光,關鍵還是素顏,資本這麽好,也難怪受捧。
人大多是視覺動物,喜歡捕捉一些美好事物。那攝影師跟着跟着,連他都沒發現,自己居然成了專屬攝影師。
他将百合洗臉的畫面拍成了畫,将她吃果子當早餐的畫面錄成了詩,還将她圍着一塊山坡轉來轉去的樣子拍成最美的風景。
等等。
轉來轉去做什麽?當自己是拉磨的驢嗎?
“能借把斧子嗎?”
沉默寡言的百合問同樣沉默的攝影師。
攝影師搖頭,憋住了想問‘借斧頭幹什麽’的問題。
百合拿手當斧頭,試探着往樹幹上去砍,靈氣雖可當柴斧,但若此行徑,未免太唐突。
看着她煞有架勢的比劃,似乎真有徒手砍樹架勢的攝影師終于忍不住問,“你想做什麽?”
“氣象預報說今晚會下雨,我要早做預防。”出發前,她先一步查看未來21天的天氣,着重記下了下雨日子,今夜将迎來第一場暴雨,繼續露宿野外絕對不是好選擇。
“啥?”攝影師忍不住問出聲,還覺得年紀輕輕的自己有點耳背。
早做預防是對的,可你用錯地方了呀姑娘。你砍樹造遮蔽物,還真不如去找請柬躲城堡去。
轉了兩圈也發現沒工具造房子的百合,認真去找請柬了。
她總是能先一步察覺到有可能圍聚過來的人,有技巧避開所有人群。次數多了,連攝影師都忍不住懷疑百合是不是長了一雙順風耳。
這一次她又及時避開了,可對面那人卻不依不饒,跟在百合後面委屈巴巴的喊,“雲七,你為什麽要誣陷我?”
攝影機向後,就看到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孩子。
渾身顫抖的身體,實力演繹着弱者的驚慌、恐懼、和不再畏懼強權後的堅強。在察覺到攝像機轉過來時,豆點大的淚水跟沒擰緊的水龍頭一樣,啪踏啪踏的往下流。
這種我見猶憐的架勢很對一些人胃口,比如正在朝她拍攝的攝像機,比如在她身後充當騎士的朋克男。
百合停住腳步,無聲看她。
“你都已經贏了為什麽還要報複我?是我做錯了什麽嗎?就算是,你也得告訴我,是哪裏做錯了吧!”
沒頭沒腦的控訴,讓攝影師端起了相機,訓練有素的攝影師直覺将會開啓一場撕逼大戰,果然,百合認真詢問,“你叫什麽名字?”
冷到北極圈的發問,有時候比諷刺更傷人。攝像機趕緊對準2號,不錯過她之後的表情。
鏡頭下,蘿莉娘2號可以藏起陰笑的嘴角,她端起楚楚可憐的面容,“明明我們之前的關系那麽好,現在你卻問我叫什麽名字?你難道忘記了?渡輪前的主持臺上,我們曾說過一起說要上頭條,臨時休息室內,我們同仇敵忾,你不能因為昨日發生的事情,而将我們摒棄,我承認,我姐姐是對你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我沒有啊,你卻到處污蔑我,說我,說我……”
說着她又委屈哭出來。
欲語還休的架勢,讓旁觀者攝影師都不自覺偏向蘿莉娘2號。
太可憐了,太無助了,獨行者雲七是否真的做過天地不容的事情呢?
攝像機下,百合又一次認真詢問,“證據呢?”
蘿莉娘2號哭唧唧的什麽話都沒說,兩朋克男也不說話,一直用不滿的眼神怒瞪百合,企圖将她瞪死。不需要證據,幾人的肢體語言,就很好的說明百合就是那個會到處散播流言的罪人。
可笑。
她薄唇微啓,淡淡說,“難道你在沒有證據前,無緣無故的說我陷害,不是對我的誣陷?”
幹脆利落的回擊,僵了蘿莉娘2號顫抖的身軀。兩朋克男更是憤慨,人在憤怒時哪裏會記得百合曾經對他們的好呀。全心全意站在蘿莉娘2號身後的他們怒吼,“如果不是你散播的,那你拿出證據來呀!”
百合沒有證據,獨來獨往又沒有攝影師在身旁的她,是最容易成為攻擊對象的。
她卻如小青松般站的筆直,不卑不吭的同攝影師說,“我希望節目組能對此次流言事件進行徹底清查。他們不喜歡被流言騷擾,我也不喜歡。”
攝影師:……
“好的。”
導演組再次過來,将所有人召喚起來挨個調查,結果發現當天晚上,這三人确實哼哼哈嘿亂吵亂叫,附近的人也都是實話實說,可話到後面怎麽歪的,就沒人知道了。
流言本身就是個不确定因素,很多人喜歡在傳播的時候都喜歡誇大加工,添加自己感興趣的點。
這種無頭冤案根本沒辦法調查。導演組最後只能讓所有人謹言慎行,不了了之。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嚴重警告蘿莉娘2號,有委屈可以跟導演組說,不要一門心思的去冤枉好人。
蘿莉娘委屈應了,後槽牙卻被氣的發疼。
雖然事情到最後是還了蘿莉娘和兩朋克男的清白,可背後依舊有人在說她大題小做。
“什麽抓蟲子呀,說的好像我們不是在荒島露宿一樣。”
“對啊,我也是沒看到多少蟲子。”
“哎,你們這些沒開竅的,難道還沒聽明白?人家是想用這種事情來博眼球。”
“噢。懂懂懂。”
……
蘿莉娘2號氣得心肝發疼。
流言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消不滅除不淨。原以為可以趁着這次替姐姐報仇,沒想到卻被對方用同種方式報複。
偷雞不成還蝕把米。
等等。
好處偏偏全給她得了。
許是因為這兩件事情都跟百合扯上關系,但她又全身而退,一些背後嚼舌根的人不免忌憚幾分。這下不用百合主動避開,他們先一步讓開了。
攝影師依舊跟着百合。
他相信鏡頭是不會騙人的,在他的鏡頭中,雲七一直是寡言、認真,獨來獨往,而不是這女人口中喜歡嚼舌根類型。
等等,那個女人不會是想利用他這臺攝影機上頭條吧!
後知後覺的攝影師,疑惑看向蘿莉娘2號,意外看到她龇牙咧嘴的醜态。
攝影師趕緊将畫面調回。
暈死,還真的是。
咚~
架置在城堡中正中央的鐘聲響起,拉開的大門吸引不少人視線,百合順着人潮看過去時,從樹叢間正好能看見管家領着一群人下山。
那群人很面生,從其他參賽者口中得知,那些都是昨日找到卡片入住城堡的玩家。
百合見他們規矩站成一排,面色紛雜,不知道是不舍離開還是忌憚城堡的可怕。很快流言給出答案,說城堡內霸居着一只吃人的獸。
昨天一夜修整,沒了10名玩家。
“人是怎麽沒的?”
“不知道,好像說是觸碰了城堡中的禁忌,被城堡吃掉了。”
“城堡怎麽可能會吃人?”
“我怎麽知道,要不你進去被吃一次?”
……
聽到議論的蘿莉娘2號驚疑不定,想從人群中尋找1號身影,但找了兩遍都沒找到。兩朋克男幫着尋找,也沒找到。
失魂落魄的蘿莉娘2號蹲在地上嗚嗚哭起。
沒了1號,就像沒了一半的實力,也沒了鏡頭前的雙胞胎優勢。
完了。
徹底完了。
“哭什麽哭啊,喪門星。”
本應該憐香惜玉的劇情,被陌生女人一打岔,尴尬起來。
2號擡頭看向說話者,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說話的人恰恰就是曾經有過節的心機女。
休息室內發生的一幕,即便過去24小時,心機女還心有餘悸。她以為這兩女人比她還有心機,能将對方趕出去,結果高看了。
蠢貨,從她的經典案例就可以知道,對方能言善辯,根本不好招惹。有本事就去耍陰招!明面上動什麽手腳?不知道百合是節目組那個捧着怕摔着、含着怕化了的小心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