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概是有點喜歡他吧？
——米糯糯
齊笙跟在她身後也跟阿姨要了一份芹菜肉絲。
食堂裏人山人海的，兩人端着餐盤，在靠牆邊的位置找到空位坐了下來。
米糯糯拿起筷子準備開吃，就見齊笙用餐勺将自己盤子裏的牛肉絲大概舀了一下，放到了她的盤子中，然後又選擇舀了些芹菜回自己的盤子。
她盯着齊笙的動作，有些害羞地咬了咬筷子尖兒。“小少爺，你這是……在幹什麽？”
齊笙挑眉看向米糯糯，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說道：“你不是喜歡吃牛肉絲？我喜歡吃芹菜，不是正好嗎？”
“呃……”他說得好像也對。
齊笙又舀了幾勺子，基本算是分配均勻了。
米糯糯看了看自己盤子，又看了看齊笙的盤子，一個全是牛肉絲，一個全是黃綠黃綠的芹菜。
“謝謝。”她沖齊笙一笑，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來開始大快朵頤。
齊笙嘴角微微彎起，也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了。
米糯糯一邊吃一邊想起來昨天晚上劉婆婆說的，每次送去的布丁都是齊笙吃的。“小少爺，我還一直以為送到你們家的布丁是給齊夫人的呢？結果劉婆婆跟我說是你要吃的。”
齊笙夾着米飯的筷子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送進嘴裏，說道：“嗯，我媽媽不太喜歡吃甜食，是我愛吃。”
“咦，那以前送來那些布丁，你最喜歡什麽口味的？”米糯糯有些高興地問道，因為昨天計劃好今天晚上回去做布丁來着的。
齊笙想了想，回答她：“都挺好吃的，雞蛋布丁和草莓布丁，還有芒果的，都不錯。哦，還有你那天帶給我的蜂蜜炖奶。都很甜。”
米糯糯一邊聽齊笙說，一邊想着，蜂蜜炖奶布丁是做不了了。雞蛋布丁、草莓布丁什麽的還可以做一做。
“可是你一個男生怎麽會這麽喜歡吃甜食呢？”米糯糯一邊吃着牛肉絲一邊問道。喜歡到幾乎每個星期都吃兩三個的地步，這樣的男生應該比較少吧。
齊笙繼續吃着盤子裏的飯菜，有一陣時間沒有答複米糯糯，像是在思考什麽。
米糯糯咬着筷子看着一言不發的齊笙。“小少爺？”
齊笙擡眼看向米糯糯，定了幾秒才慢慢地說道：“我，味覺比較弱，尤其舌尖對甜味的感知不是很靈敏。第一次吃到你家賣的布丁的時候，就覺得很喜歡那種甜味。”說完，他便繼續吃盤子裏的飯菜。
“咦？”米糯糯沒想到得到的答案是這樣的，有些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說。
“快吃飯吧，不然飯菜都涼了。”齊笙看了看還咬着筷子一動不動發着愣的米糯糯說道。
點點頭，她不再問齊笙布丁的事情，趕緊吃着自己盤子裏超多的牛肉絲，最後準備回教室的時候，才跟齊笙說道：“晚上我做布丁給你吃吧，特別甜的那種。”
中午回到教室裏，孔真見到米糯糯回來上課，便關心道：“今天看起來心情挺好的？媽媽好些了嗎？”孔真知道米糯糯今天上午是請假去醫院了。
米糯糯點點頭，回答道：“嗯，今天媽媽從重症監護室出來，轉普通病房了。”
不過她自己心裏還是清楚的，她現在心情還能不錯，都是托齊笙的福，本來回學校那時候還有一點犯愁的。齊笙為了讓她高興起來，特意拉她去畫室逛了一圈。現在果然心情好多了。
“那太好了。每天看你一臉喪氣的樣子，我都心疼。”孔真笑嘻嘻地看着米糯糯，“現在好了，你可以專心複習了。”
米糯糯想起來齊笙的事情，看了看時間，現在離下午上課還早，于是對孔真比了比手勢，讓她靠近自己，跟她說悄悄話。
她将自己家裏出事之後，齊笙來醫院找她，以及後來她住到齊家，然後齊夫人一直幫忙她家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孔真。
“天吶！”孔真眼睛都瞪大了不少，難以相信這個八卦，前些天倒是聽人說起過，高二一班那個剛轉學來的男生每天跟一個女生一起上下學，倒是不知道這女生就是米糯糯。
畢竟這兩天就要模拟考試了，高三的孩子們都比較忙，還沒有太深入了解八卦，只是在感嘆，她們學校剛來一個帥哥，就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這齊笙……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孔真也小聲地在米糯糯耳邊說道。
兩人頭湊在一起，生怕旁邊人聽見了她們聊的內容。
米糯糯搖搖頭，說道：“我感覺不像。倒像是真的同情我而已。”
她倒是也挺想齊笙對自己有意思，可是人家好像并不來電。每次跟她在一起，都光明正大，一點沒有私情的樣子。
“對你沒意思的話，會不上課跑去醫院找你？”孔真才不相信呢。
“這我倒是也想過。”不過很快被齊笙給她的直接反應給推翻了。
孔真搖搖頭。“我說也真是老天爺心疼你。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回頭就扔個帥哥安撫你。”
米糯糯笑了笑，孔真說的也是她心裏想的。這些日子，她可是全靠齊笙的照顧，才走了過來。
孔真：“那你準備一直在他家住下去？”
“我就是覺得這樣不太好。”米糯糯微微皺眉，“中午我還跟他說了，想在學校申請住校什麽的，免得去他家麻煩。可是他沒同意，說我媽媽出院之前，都讓我在齊家住着。”
孔真：“我說你也不用多不好意思。人家主人家都發話了。而且吧，按你說的，他媽媽也挺喜歡你的，你不如就好好在那兒住下去得了。馬上就快高考了，我覺得你也別瞎折騰了，換個環境，你不又得适應一段時間。”
點點頭，米糯糯覺得孔真說的也有道理。齊夫人一家對她的好，也只能以後慢慢報答了。她現在還是先好好準備高考這件人生大事吧。
“我感覺那個齊笙那麽好，你現在又近水樓臺的，要不趁熱拿下吧。”孔真笑呵呵地跟米糯糯開着玩笑。
米糯糯輕輕捶了捶她，說道：“學校不準早戀，我可沒那些想法。單純的同學關系。而且人家條件那麽好，不管是家境還是長相、身高，哪一點是我趕得上的？可能也只有成績比他好一點點了。可人家畫畫超厲害的啊，完全彌補成績了。而且還比我小。”
想起上午的時候，齊笙居然脫口而出說她是妹妹，就忍不住噗呲一笑。“他還說當我是妹妹呢，明明比我小的小屁孩兒，仗着自己個子比較高。”
孔真搖搖頭，啧啧出聲道：“完蛋了，我看你這模樣，簡直就是陷進去了。還說什麽同學關系。”
“哪有？”米糯糯捧着自己的臉，一臉疑惑地看向孔真。
孔真繼續搖頭，然後準備轉過身去。“唉，我還是認真複習，好好愛我的模拟考試好了。”
結束了短暫的朋友間的小八卦，米糯糯突然想起來上午在畫室，齊笙教她磨墨的時候，握着她手背的感覺，就跟第一天見到他的時候，他遞雨傘給她握住她的手的感覺一樣。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那只手背，仿佛那種餘溫還停留在上面一樣。
她……喜歡齊笙嗎？大概……有一些吧？
晚上下晚修之後，她照例跟齊笙一起并肩推着自行車走出校門。
這大概是她近來一段時間裏，結束了一天繁重的學習之後，最開心的時候了。整個人都是輕松愉悅的，只因為齊笙走在她身邊。
“路過水果店的時候，買些水果吧。一會兒回去我給你做布丁，做好明天就可以吃了。”昨晚已經讓劉婆婆幫忙去超市買了吉利丁粉。
齊笙轉過來望着米糯糯點了點頭。“嗯，好多天沒吃了，還真有點想吃。”
想起來中午在食堂他告訴自己他味覺若的那件事情，于是她說道：“今天我做甜一點的口味給你吃。草莓吧，昨天吃的草莓好熟好甜的樣子。待會兒買點草莓回家。”
不知道自己抓的重點是什麽，齊笙只覺得聽到米糯糯說出“回家”兩個字，心情莫名地就很舒暢。
“那多買一點，多做幾個。我哥也喜歡吃。他明天應該要回來。”齊笙笑了笑一邊推着自行車，一邊看着米糯糯。
他突然提到他哥，米糯糯還稍微反應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是第一天淋雨的時候，見到過的另外一個長得跟齊笙很像的男人。當時她聽見劉婆婆叫他們大少爺、小少爺了。
她想問怎麽最近都沒有在家，還沒問，齊笙便回答她心中的疑惑了。“我哥今年大學剛畢業，在我爸的公司實習。這次跟着爸爸一起出差了，他明天先回來。爸爸還得晚些天才會回闵安市。”
齊笙的爸爸工作忙不在家，她是知道的，那天聽齊夫人提起過。不過倒是沒想起來齊夫人還有一個兒子這回事，也不知道他們都回來了，會不會不喜歡一個外人待在自己家裏，會跟齊笙和齊夫人一樣對她好嗎？
像是看出來了她的困惑，齊笙說道：“放心，我哥哥跟我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性格，肯定也會很喜歡你這個妹妹的。我說過了，你媽媽出院之前，你都必須待在我們家。別想東想西的。”
“哦。”被猜中了心思，米糯糯只好乖巧地點點頭。
☆、十六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