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接吻到底是什麽感覺。
——米糯糯
兩人一前一後地騎行在回齊家的路上。
晚上的風帶着些許涼爽的感覺，卻難掩內心的燥熱。
米糯糯看着前面齊笙騎着自行車的背影，覺得一個男生怎麽能連背影都那麽的好看。第一次見到齊笙的時候，就是那好看的背影，個子高高的，但不像有些男生那麽瘦弱的樣子，後背看起來很寬闊結實，給人感覺特別有安全感。
前面路口有小車經過，齊笙一個剎車停了下來，腳踩在地上，同時回過頭來看跟在自己身後的米糯糯。
米糯糯一直望着齊笙的背影發着神，見齊笙停車，她小小吓了一跳，趕緊捏住自行車剎車，有些心虛地對上齊笙的眼神。
“騎車專心點。”齊笙輕聲對她說道，看她一副慌張的模樣，也不知道小腦袋裏在想些什麽。
“哦。”米糯糯垂下頭，手指把玩着自行車的把手，掩飾自己小小的心思，想起來昨晚上做的布丁，她又說道，“對了，昨天做的布丁還在冰箱裏沒吃呢，一會兒回去試試好吃不。”
前面路口沒有車經過了，齊笙便一邊說話一邊繼續騎上自行車：“早上我吃了兩個。”
“咦？早上你就吃了？”米糯糯一下記起來自己早上起來晚了的事情，繼續騎車跟上齊笙，“好吃嗎？”
齊笙騎着車微微側了側頭對她說道：“很甜。”
米糯糯往前湊了湊，聽到齊笙說好甜之後，嘴上一下就裂開了一個很燦爛的笑容，他喜歡就太好了。
青春期的幸福感，好像來得很容易。因為足夠單純，所以更容易感受到那種純粹的情感。
“那我以後常做給你吃。”米糯糯稍微放大了點音量，沖着前面齊笙的背影喊道。
齊笙輕輕地嗯了一聲，也不知米糯糯聽到了沒。
回到齊家的時候，哥哥齊義正坐在客廳吃着自己在冰箱裏找到的草莓布丁。
齊笙走上前去，皺着眉頭看着齊義手上端着的布丁，又看了看茶幾上放着的好幾個空碗，有些埋怨的語氣說道：“你會不會吃得太多了？”
齊義沖齊笙友善地笑了笑。“這不晚上這會兒沒什麽事情，剛好發現冰箱裏還有這麽多布丁。結果拿來一吃，哇，真好吃，然後就停不下來了。”
齊笙重重吸了口氣，忍住沒說什麽，剛剛他離開家騎車去學校的時候，這貨還沒開始吃。
米糯糯跟在齊笙後頭走了過來，看着茶幾上的空碗，她伸手指着點了點數。“一二三四……哇，大少爺，你把布丁吃完了嗎？”
她想說她都還沒嘗到這次做的味道如何。
坐在沙發上的齊義擡頭看向米糯糯說道：“對啊，太好吃了。就是放得有點太甜了，下次少點糖。”
米糯糯回答道：“可是小少爺喜歡甜的。”不能少放。
“小少爺，改天我再給你做多點吧，都被他吃完了。”米糯糯又轉向齊笙說道。
齊笙點點頭，對米糯糯說道：“你快點回房間複習吧。別像昨天看書到太晚，早點睡。”
“好。”于是米糯糯乖巧地從齊笙手裏提過自己的書包，回房間複習去了。後天就要模拟考試了，這兩天複習得挺緊張的，她想考個好一點的成績。
回到自己房間，米糯糯便坐在桌子前，打開臺燈，拿出複習資料，開始複習了。
臺燈還是前些天齊笙從自己房間給她拿過來的，說是她每天晚上看書費眼睛，讓她開着臺燈看。
伸手摸了摸臺燈，米糯糯趴在桌上微微笑着，這是齊笙用過的臺燈，莫名地覺得很喜歡，怎麽看這臺燈都小巧可愛。
正準備開始專心看書了，她便聽見有敲門聲響起。
有了早上穿睡衣的事情發生，即使知道米糯糯這才剛進房間應該還穿着校服，齊笙還是一邊敲門，一邊輕喊米糯糯的名字，提醒她，敲門的人是自己，不是劉婆婆。
米糯糯有些詫異，齊笙怎麽又來房間找她了，剛剛才叫她回房間看書的。不過晚上還能看到他，還是很高興。于是她一臉包不住的笑容小跑到卧室門口，将門打開來。
“小少爺，找我還有什麽事嗎？”米糯糯打開門，仰頭看着眼前站得直直的齊笙問道。靠得如此的近，房間的空氣也不如外面空間流通，她一下便又聞到了他身上的墨汁味兒。
悄悄地深吸一口，米糯糯真心覺得，他身上的香味真的好好聞，讓她覺得踏實心安。
齊笙擡起手，将手中握着的一卷畫遞到米糯糯眼前，說道：“剛剛忘記給你了。畫裱好了，你拿去看看。”
米糯糯一下便想起來了，是那天從醫院回學校，齊笙帶着自己在國畫室裏畫的那副人像圖，趕緊欣喜地接了過來。“謝謝小少爺。”
米糯糯扯開畫卷上的系帶，輕輕将畫布展開，眼裏滿是喜歡。
齊笙看着米糯糯專注盯着畫幅的樣子，嘴角也微微勾起一絲笑容。“進去複習吧，我回房間了。”他瞟了一眼屋裏桌子上已經攤開了的複習資料和亮着的臺燈，說完便轉身走了。
米糯糯看着齊笙離開的身影，轉回屋裏，将房間門輕輕關上，靠在門背後，輕咬着下唇，伸出食指在畫卷上撫了撫，這是齊笙畫的，畫的她，真好。
好像心跳都莫名加快了不少，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自己……該不會真是有了什麽非分之想吧。不行不行，得好好複習，準備高考。
她輕笑一下，覺得自己真是的，這麽緊張、壓力如此大的高三最後階段，自己竟然會生出這種小女生的心緒來。不過，之前哪裏知道在自己18歲的尾巴上，會遇到齊笙這樣一個溫暖了她整個人生的男生呢。
聳聳肩，深吸一口氣，她小心翼翼地将畫卷起來放在床頭之後，便回到桌子前認真複習起來了。
晚上不敢再像昨天一樣看書看到深夜，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米糯糯便簡單地洗漱好，上床休息了。睡覺前，她忍不住又拿起床頭放着的齊笙給她的畫看了看，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散過，這種感覺，好像很幸福一樣。
這一天從早上開始，發生了太多太多跟齊笙有關的事情，穿着睡衣的尴尬，晚上來接她的意外，剛剛收到畫卷的開心。也許是因為睡前心情稍微起伏有些大，大腦還異常的活躍，她睡着後，便做了一場青春期的美夢。
而她的美夢裏，也自然而然地出現了齊笙。
米糯糯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場景，好像是學校教學樓下的那顆大樹下。上午的時候，她是不是跟孔真一起看着齊義跟孫老師并肩經過這兒來着？
搖搖頭，她感覺腦子不是很清醒的樣子。
白乎乎的光線從樹葉的間隙灑下來，亮亮的。在她眼前緩緩出現一個人影，是個男生的背影，好熟悉的樣子，穿着一件格子襯衫，好像是她認識的人。
光是這樣看着他的背影就覺得好滿足的感覺。
那男生似乎慢慢地轉過頭來了。她有些害羞地不敢看他，但低下的眼眸還是忍不住悄悄擡起看他幾眼。
光線太白亮了，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臉，但不知為何就是知道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生，她能感覺到他在對着她微笑着。
她低垂着的眼能看到，在斑駁的樹影下，男生的影子慢慢地靠近自己的影子，直到幾乎沒有距離。
“糯糯……”她聽見一個溫柔好聽的聲音，從那個男生的嘴裏溢出來，聽得耳朵心癢癢的感覺。
她終于完全擡起頭來，滿臉害羞地看向離她那麽近的男生。
男生好像微微地彎着腰，臉緩緩地靠近，然後……
她滿臉漲紅地瞪大眼，看着男生的薄唇越來越貼近自己的嘴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然後不可思議地期待着接下來事情發生。
就在男生快要親到自己的時刻，可惡的鬧鈴響了起來。
米糯糯漸漸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看了看從窗簾微微透進來的光線。天亮了。
揉了揉腦門，她想起來剛剛的夢裏，自己好像夢見齊笙要親她。
突然一陣羞恥感襲來，自己居然做了這樣的夢，呵，太丢人了。滿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不過真是可惜，差點就親到了，居然在這麽關鍵的時刻醒來。不劃算。
不過她還真想知道接吻是什麽感覺，像電視裏演的那樣浪漫嗎？不就是肉碰肉？
米糯糯想了想，傻傻地擡起一只手，伸到自己嘴前，吧唧一口往自己手背上親了去。“恩，應該跟這感覺差不多吧？”
不過，夢裏雖然沒有親到，但那種感覺，就好像呼吸都全亂了一樣，跟親自己的手那種淡定可不一樣。
揉了揉自己的臉，米糯糯一本正經地對自己說道：“你可不能太過分了。人家齊家一家人對你這麽好。偶爾YY一下就行了，可別真打人家的主意。小少爺以後一定是要遇到特別好的女孩子的，可不能便宜了自己老牛吃嫩草。嗯嗯，起床。”
☆、二十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