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個人游了大半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傅林才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脫光了。他上了岸,水順着他光潔白皙的身體往下流,劉胖子在後頭對季寒柏說:“屁股好白啊,小白鳥晃呀晃。”
“再看,眼珠子給你摳了。”季寒柏說。
劉胖子伸出兩根手指自戳雙目。
同樣是看帥哥,他跟季寒柏可不一樣。他就是單純覺得,我靠這身材比例真絕了,這皮膚真白,這小哥真帥,單純的欣賞而已,沒一點性奮,不像季寒柏,眼睛能看直了。
他感覺他快要不認識季寒柏了。
季寒柏不缺人,都不說經常來汽修店找他的帥哥孟小喬,美女他都見過一堆,季寒柏面對她們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樣,愛答不理,冷漠的很。
所以說這天底下沒有真的不愛說話,天性冷漠的男人,只看他是不是上了心。
三個人在河岸邊晾了一會就開始穿衣服,劉胖子看了看時間,十二點多了,他把衣服套上,笑着問季寒柏:“老板,內褲濕不濕啊就這麽穿上了,脫了多好,曬曬鳥。”
季寒柏都沒理他。
傅林穿好衣服看了下手機,才看到楚小浩已經安耐不住了,連發了好多條信息。他抿着唇,裝作拍河面的時候,鏡頭偷偷往季寒柏那邊一拐,季寒柏正在提褲子,好像有所察覺,朝他這邊看了一眼,傅林手一抖,差點拍糊了。
好在他拍的是視頻,不是照片。
不一會手機就接連震動了好幾下,還是語音。
傅林咳了一聲,将音量調到最低,放到耳邊聽了一下。
接着就聽見了楚小浩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救我救我。”
傅林:“……你別發語音,不方便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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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面相一看就是器大活好多金好命啊,啊啊啊啊,我死了。這鼻子太好看了吧,那家夥肯定也不小。”
傅林:“……”
“啊啊啊啊,居然還是公狗腰。我是看到人魚線了麽?!”
傅林回:“好了,我準備回去了。”
“你別急啊,你們這是在哪,天哪,游泳去了?不會已經坦誠相見了吧。大不大大不大?!”
傅林沒回,結果楚小浩一直問大不大,他就說:“穿內褲,沒看見。”
“打個賭怎麽樣,我猜他是巨,根。”楚小浩語不驚人死不休。
傅林本來被清涼的河水浸泡的全身淡淡的,都被楚小浩成功激起了一絲漣漪。
他把手機往兜裏一塞,不再回他。
手機在兜裏又震動了兩下就消停了。傅林朝面包車走去,用眼睛的餘光朝季寒柏下面看了一眼,眼光還沒瞟到,他就把視線收回來了,
他絕不是這樣的人!
他們開車回到城裏,去吃飯。路上劉胖子問:“老板,咱們去哪吃?”
“随便你挑吧。”季寒柏很豪氣地說。
說完扭頭看向傅林:“傅林,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我都可以,老板拿主意吧。”傅林說。
“今天老板請客,咱們得狠狠宰他一頓。去悅賓樓吧,我哥們說那的川菜做的特地道。你們都能吃辣吧?”
傅林點頭:“我能。”
季寒柏說:“那就去那。”
車子在悅賓樓跟前停了下來,是個仿古建築,門口還有迎賓的小帥哥,也穿着明清的衣裳。三人剛進去,往包間走,路過一間包間,那包間門沒關好,傅林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傅瑩,正笑盈盈地端着酒杯說:“真不能喝了,再喝就出洋相了。”
“傅姐這是不給我們王老板面子啊,老秦,你看着辦啊。”
“喝喝喝。”旁邊一個腆着大肚子的禿頭男拍傅瑩的屁股。
傅林就停了下來,看了看前頭走着的季寒柏和劉胖子,跟了上去。
三個人到了包間,傅林都還沒有坐下,就說:“我去個洗手間。”
他說完就從包間出來了,徑直走到傅瑩所在的包間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他一進去,就有人看到他了。傅林直接拉了傅瑩的胳膊:“我跟你說讓你不要再喝不要再喝,你怎麽還喝。”
傅瑩有些醉醺醺的,看見他還愣了一下:“你怎麽在這?”
“誰啊這是?”老秦問。
“我侄子。”傅瑩笑着說。
“別喝了。”傅林臉色有些難看,拉着她往外頭走。席上就有點亂,傅瑩忙說:“老板們多海涵,我出去跟孩子聊兩句哈。”
傅林把傅瑩拽了出去,傅瑩一邊踉踉跄跄地走,一邊掙紮說:“哎呀,你幹什麽呀,拽疼我啦。”
傅林松開她胳膊,在太陽底下瞪着傅瑩:“你怎麽答應我的?說了不喝酒不喝酒的。說好的事,你怎麽變卦了呢?”
“做生意哪能不喝酒,我要真一滴不沾,老秦還要我呀,他要我幹嘛的,光□□啊。”傅瑩說:“哎呀你別管了,我酒量怎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不是說好的,我去釣季寒柏,你就不再喝酒了的。”傅林說:“你就是不聽,早晚有一天喝死你。”
傅瑩說:“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咱們不能把寶全押在他身上呀。”傅瑩見迎賓在看,就小聲說:“你別生氣了,我知道了,會注意的。你以為我白喝的,等會出來老秦就得給我錢呢。”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喝。”傅林态度非常強勢:“你相信我,我肯定成功。”
傅瑩見他這樣,撫了一下耳邊的頭發:“你最近怎麽了,怎麽老這樣,至于這麽激動麽,又不是頭一回見我這樣。”
傅林不說話,胸膛起伏的厲害,眼圈紅紅的,板着臉。傅瑩說:“行了行了,最後一次,我還不知道呢,你怎麽在這?”
“跟季寒柏一起來的,來吃飯。”
“那趕緊進去啊,別露餡了。”傅瑩說:“你要真心疼我,趕緊把他拿下!看我陪個酒你就受不了啦,那你以後還能成什麽大事,咱們這種……好了好了,不說了,我進去了啊。今晚上別回家,我那催債鬼弟弟又上門來了,晾他一天,他就自己回去了。”
傅瑩說完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跑進去了,傅林在日頭底下站了一會,長籲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進去。
劉胖子說:“我們都點好了,你看你想吃什麽。”
季寒柏說:“随便點。”
傅林就點了個涼拌黃花。
因為他看已經點好的菜裏頭,有兩道是不辣的,這兩道菜并不算特別,在主打麻辣的川菜館裏點這倆菜,季寒柏和劉胖子,肯定有一個人不喜歡吃辣,劉胖子說他是能吃辣的,那不喜歡吃辣的,大概率是季寒柏。
果不其然,吃菜的時候他發現季寒柏幾乎不怎麽吃辣的,劉胖子點的那幾道招牌菜,他幾乎都沒怎麽動筷子,就這還吃的滿頭大汗,空調調了又調。
傅林要了一瓶啤酒,對着吹。
“呦呵,”劉胖子說:“一看就是能喝的。我還以為你不喝酒呢。”
季寒柏也有點意外。
傅林說:“我只能喝啤的,白的一喝就醉。”
天熱,服務員拎了一箱啤酒,他們開了六瓶,誰知道季寒柏和劉胖子一瓶沒喝完,傅林兩瓶就下肚了。
跟喝白開水一樣。
事實證明他酒量也就那樣,因為他喝多了,筷子都拿不住。
劉胖子笑:“小年輕,不逞能了吧?”
傅林趴在桌子上,喝的太多太猛,他有點難受。
其實不該這麽喝的,喝酒跟釣人一樣,猛了都不行,得循序漸進。這個度他本來是很會拿捏的。
吃完飯以後,季寒柏扶着他上了車,劉胖子說:“機會機會。”
“滾。”季寒柏說。
傅林還有點失望,他倒希望季寒柏畜生不如趁機搞他,在車裏搖晃了兩下,就倒在了季寒柏的肩膀上。
車裏空調吹着,出過汗的皮膚微涼。季寒柏心中狂跳,抑制不住的卑鄙邪惡念頭。幸虧有劉胖子在,不然就他們兩個,他覺得自己未必能抵抗雄性惡劣本能。
傅林的皮膚真好啊,白,光滑,感覺全身都幹淨。從河裏出來,傅林就沒再穿T恤,只穿了件灰白色的襯衫,松軟潮濕,開了領口幾顆扣子,露着鎖骨。
劉胖子轉了一下後視鏡,透過鏡子看到後頭的季寒柏,兩只手的手指頭敲着膝蓋,頭微微轉向窗外,一副天人交戰的樣子。
慫逼。二十三四歲正當年的小狼狗,定力怎麽這麽強。
他有必要教一教季寒柏什麽叫男人了。
他見路上沒車,就來了個急轉彎,傅林身體一晃,頭就要從他肩膀上倒下去,季寒柏趕緊用手去扶,溫熱粗糙的手掌不像是富家公子的手,抵在傅林的脖子上,傅林怕人碰,何況脖子,渾身一個激靈,只覺得電流傳進五髒六腑,麻了。
他根本控制不住那種酥癢的感覺,脖子上的筋都繃緊了,腳趾頭都縮起來了,只希望季寒柏趕緊松手,誰知道季寒柏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怕他再跌倒,大手捂着他的脖子,再沒松開。
傅林難耐地想:我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季狗:我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