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可又遲到了。”劉胖子說。
“對不起。”傅林麻利地摘了背包,穿上工作服。
他以為是孫暢是客人,走過去看自己能幫什麽忙。
季寒柏說:“騎車來的?”
“嗯。”傅林兩只手合在身前,很恭敬地看向孫暢,孫暢說:“我不洗車。”
“這是老板的朋友。”劉胖子說。
孫暢對傅林的印象一般。
老遠都聞到一股脂粉氣不說,臉上明顯是化過妝的,粉撲多了,近看很明顯,顯得整個人都很廉價。
他覺得遠不如孟小喬。
“傅林是吧,老聽季寒柏說你。”
“你就不要瞎客套了,還老聽,我才說幾次。”季寒柏問傅林:“早飯吃了麽?”
“吃過了。”
季寒柏也覺得他今天有點白,好像是臉上敷了粉:“你臉怎麽了?”
“在家裏的時候摔了一下,碰到桌子腿了,”傅林反應也快,知道光敷粉遮不住自己臉頰上的淤痕,便主動說:“抹了點粉,還看得出來呀?”
“你抹的太多了,白的瘆人。”劉胖子說。
“我看看。”季寒柏摘了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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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林笑着沒動,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有點腼腆的樣子。
孫暢在旁邊冷眼看着,心想,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季寒柏伸手摸傅林的臉,傅林躲了一下,指腹從他臉上蹭過去,指腹沾了一層粉。
是抹多了。
孫暢對季寒柏這個對象有點失望。
說真的,季寒柏這些年眼光一直非常挑,又是初戀,再加上昨天剛子一直誇,他以為他會見到一個讓他眼前一亮的大帥比,如今看傅林,覺得也就那樣。
不過愛情本來就是這樣,季寒柏自己喜歡最重要,看他眼神冒着光,就知道他遇到了真心喜歡的人,他也為他高興。
“你們老板對你還行吧?”他問。
傅林說:“挺好的。”
“他脾氣有點暴,不過人不壞。”孫暢替季寒柏打廣告。
季寒柏說:“你說這些幹什麽,人還以為我脾氣差。”
“老板脾氣好不好我不知道,”劉胖子在旁邊說:“但他對傅林是一點沒脾氣。”
孫暢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電話聊了兩句,挂了就說:“我得走了,娟子找我商量結婚的事,晚上我把她叫出來,咱們一塊吃個飯吧。胖子一塊去。”
劉胖子說:“我家裏還有事,我就不去了。”
就是沒事他也不跟着當電燈泡啊。何況他和季寒柏比較熟,但是和孫暢并不算很熟,孫暢他們這些富二代,他都是通過季寒柏認識的。
在季寒柏面前他很自在,但在這些富二代面前,他還是常感覺格格不入。
孫暢也就是客套一下,見他拒絕,便沒有再說什麽,直接就開車走了。
他這趟來,還專門從租車行租了一輛大衆,只可惜人依舊一身名牌。
傅林收到了傅瑩給他發的信息,幾張圖,一條文字短信。
“我給你買了點水果,都放冰箱裏了,不能放,你趁着新鮮趕緊吃。”
傅林看了看,水果都是不能放的,傅瑩這是逼他吃。
“老板,我中午得回家一趟,今天我姐來了,我得去機場接她。”
季寒柏看了看劉胖子,劉胖子笑眯眯的。
“你姐難得回來,你該在家好好陪着,你不是有個外甥麽,一塊來了麽?”
“來了。”
季寒柏就說:“等會發你個紅包,你給孩子買點東西,也算我對咱外甥的一點心意!”
“得嘞!”劉胖子把褲腿放下來,扭頭看向傅林:“小林子,我走了啊。”
傅林蹲在季寒柏旁邊點點頭:“劉哥再見。”
劉胖子看破不說破,心照不宣地走了。
經歷了家裏的事,傅林心裏更迫切一些,他打算加快速度。
季寒柏躺在車底,也覺得自己應該加快速度。
迫不及待要談戀愛。他有一大堆想要幹的事!
倆人各懷心思,卻都沒有動作。傅林蹲在旁邊說:“今天好熱,我看手機天氣預報,好像今天有雷陣雨。”
季寒柏說:“我胳膊上都是汗。”
傅林聞言便去拿了毛巾,彎腰朝車底看。季寒柏就滑了出來,讓傅林給他擦汗。
“你好像很愛出汗。”傅林說。
“我不怕冷,怕熱。”季寒柏說,“一運動身上就全是汗。”
剛子他們常開玩笑,說他要是做床上運動,床單都會濕透。
傅林又給他擦了一下脖子,季寒柏看着他,說:“其實臉上挂點彩也還是好看,不用抹粉。”
“怕你看了覺得難看呀。”傅林半真半假地調調。
“怎麽着都喜歡。”季寒柏說着就坐了起來:“底子好。”
“你喜歡我不是就喜歡我這張臉吧?”
“說實話一開始肯定是看臉,”季寒柏說:“但是現在看人了。”
“我人其實不好。”傅林說。
“怎麽個不好法?”
傅林笑了笑,沒說話。
午飯他們是出去吃的,季寒柏讓傅林點,結果傅林點的全都是不辣的。
“你不是愛吃辣?”
“我都吃,不過你不是不能吃辣。”傅林一邊給他倒茶一邊說。
季寒柏說:“也不是一點不能吃。”
不過傅林這麽留心他的口味,他還是很高興的,外頭起了風,他站起來把窗戶關上了。
吃的時候天色就有點不大對勁,吃完回來,剛走到半路上,雨就落下來了。
這樣的陣雨剛來的時候最猛,雨滴很大,打在人身上都有點疼,季寒柏拉着他跑到旁邊的公交站牌底下去躲雨,才幾步路的功夫,傅林身上也淋個半濕了。白襯衫一貼身就變成了半透明,這鬼天氣簡直可怕,大風大雨伴着閃電,天色越來越黑,因為風大,頂棚都遮不住了,大風卷着雨絲往裏頭飄,吃飯的時候還熱的出汗,這一會突然就冷的讓人打哆嗦了,傅林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季寒柏将他推到自己身後,自己前半身全都被雨淋濕了,雨下的比地上流的還要快,不一會路上就有了積水,霧蒙蒙的,幾十米以外都看不清了。
“這雨真大。”季寒柏說。
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了,大家都跑到公交車站牌這兒躲雨,偶爾路過的車輛也都開了大燈,燈光下雨絲更密,街道兩邊的樹木都被吹彎了腰。季寒柏就轉身向裏,面向了傅林。
兩個人緊貼着身體,季寒柏穿的是T恤,濕了以後胸膛的輪廓都露出來了,一米九的個頭,勁瘦強壯,傅林比他矮半頭,眼睛正好對着季寒柏的嘴巴,他微微擡起頭來,就見季寒柏垂着眼看他。
雨一淋,臉上的粉幾乎都被淋掉了,傅林嘴角和顴骨上的傷痕就變得很明顯。
季寒柏捏住他下巴,看了看他臉上的傷:“都紫了。”
旁邊都是人,傅林有一點窘迫,面上卻依舊淡淡的,輕聲說:“我就這樣的體質,稍微受點傷就很明顯。”
“疼麽?”
傅林搖頭:“不疼。”
“冷麽?”
傅林喉嚨動了動,還沒說話呢,季寒柏就又朝他靠近了一些。外頭大雨大風,風卷着雨往裏吹,衆人都被雨給淋濕了,沒有人關注他們,季寒柏透過傅林半透明的白襯衫,看到他激凸了。
還挺明顯。
他就突然想起來傅林身上很敏感這件事。
碰一碰會怎麽樣。
季寒柏沒說話,兩只手按住傅林身後的廣告牌,将傅林困在他懷抱裏。
雨水順着季寒柏的下巴流下來,滴到了傅林臉上,然後順着傅林的臉頰,緩緩流到他嘴角去了。
偏偏傅林在這個時候偷偷伸出一截舌頭,舔了一下嘴唇。
季寒柏的氣就有點粗,好像外頭的狂風暴雨,全到他心裏去了。他也不說話,就眼神很兇地盯着傅林看,好像如果不是此刻周圍有人,他當下就能吃了他。
“我真喜歡你。”季寒柏仿佛一點都不怕身邊人聽見。
不知道是這句話感情太炙熱,還是季寒柏的眼睛盯的太緊,傅林感覺自己身體都有了變化,他便蜷起胳膊,擋在胸前,清冷俊美的面孔緊繃着,他知道他只需要再吊一吊,就可以收網了。
嗷嗷嗷嗷!
作者有話要說:季羊羔要落入我傅灰狼的嘴巴裏了!
永遠自己挖坑自己跳的黑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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