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次相見
翌日,慕容炎邀請白帝及白夢蘭入宮,在禦花園設宴款待,白帝本想以白夢蘭身體抱恙為由拒絕入宮,卻因白夢蘭聽到入宮便十分想去,白帝見此只好作罷,讓前來的太監回宮告訴皇上,晚上準時到達。左薇薇看到白夢蘭如此期待的樣子,不知該說什麽,不想白夢蘭再因這個人而左右情緒,卻又不知該怎麽勸說,白帝見此搖了搖頭,“這是心病,得讓她慢慢來,我們看着點便是,此次絕不會讓她再受到傷害。”白帝也不知為何,看到白夢蘭對慕容炎的相見如此期待,胸口像有口氣堵着無法吐出,只覺是因為覺得慕容炎對她傷的太深,看不過去罷了。
待到傍晚時分,白帝與白夢蘭坐着馬車進宮,越靠近皇宮,白夢蘭越沉默,腦海中不斷地閃現曾經在這發生的一切一切,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白帝見此,隔着衣袖輕握住白夢蘭的手腕,輸送了一些內力過去,“別去想,一切都過去了,左蒼狼早已葬入皇陵,如今只有白夢蘭。”“我明白白帝,只是忘不掉。”
到了皇宮門口,所有人都要下馬車步行,哪怕是皇帝的師傅也沒有例外。白帝先行下車,将白夢蘭攙扶下來便為其披上一件裘衣,如今白夢蘭的身子骨受不得一點風寒,否則極有可能惡化,那麽之前做的努力全部白費。
兩人在太監的帶領下慢慢地前往禦花園,經過了南清宮,白夢蘭愣住了,沒有想象中會有的人氣,冷冷清清的,“如今南清宮是否還有人居住?”白帝替她問出了心中的問題,“回太傅,無人居住。”“為何?是因晦氣還是其他原因?”太監聽到這句話慌張了,“太傅,話不可亂講,奴才聽聞是因皇上思念左皇...将軍,下令任何人不得在此居住,因此除了固定對的宮女來此打掃,無人再來。”白夢蘭聽到太監的回答,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死後慕容炎會思念自己,她總覺得自己在他心裏只是一個功臣,往後還有無數個功臣會将她取代。“呵,若是會思念,那當初做的那些事能彌補的了嗎。”太監此時已不敢接話,這件事本在宮中就是禁止讨論的,也就這位皇上的師傅敢在這大肆評論。
将兩人帶到禦花園後,太監急忙忙地告退,怕再待下去可能還有聽到什麽不該聽到的話,那可能他的頭估計就要搬家了。“皇上駕到!”兩人入座沒多久,便聽到太監宣告,“白夢蘭參見皇上。”因慕容炎極為尊敬白帝,因此無須參拜,“免禮,你既為師傅的關門弟子,乃朕的師妹,以後不必稱朕為皇上了,叫師兄就好。”慕容炎看着白夢蘭,也許是昨天聽到白帝說白夢蘭的是心病,又或者是聽到姜碧蘭說夢到左蒼狼回來了,他想從白夢蘭的身上找到一絲那人的痕跡,然而并沒有發現,那人是那麽的堅韌剛強,而眼前這人十分柔弱,且模樣根本找不出有何神似的樣子。
白帝見慕容炎如此盯着白夢蘭,心裏十分不舒服。“皇上該回神了,不然我還以為你對師妹有所企圖呢。”“師傅說笑了。”慕容炎聽到白帝這麽說,也知自己有失身份了,便率先入座,讓宮女們上菜。“師兄,怎麽皇後沒有前來?”白夢蘭很想知道姜碧蘭如今過的怎麽樣,“我們師徒三人的宴席她不适合前來。”也許感覺到慕容炎并不想多講這個人,白夢蘭也自覺地不再提起,安靜地吃着,聽着他們師徒暢談。她從來沒想過能有一個可以和慕容炎能如此融洽地同桌吃飯,從前,他是君,她為臣,注定了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
這次回來就是聽說慕容炎身體抱恙,可就在宴席上如此一看,并無察覺任何不妥,不是左相謊稱那便是不嚴重,不嚴重就好,即使傷了自己那麽深,白夢蘭依舊希望他能好好的。“師妹為何一言不發?”不曾想到慕容炎會提及到她,“看師兄和師傅聊得如此盡興,不便插嘴。”“哈哈,無妨,一起吧。”“是。”白夢蘭看着如此開懷的慕容炎,卻想到從前的他從未對自己如此和藹,想着想着鼻子一酸,趕忙低頭不讓他人發現異樣。
“師妹,你可知昨日師傅說你有心病時朕以為你是一位故人?”慕容炎不知為何總是将話題引向白夢蘭,白夢蘭一個慌神,“皇上所說的這位故人可是開國君臣,這片江山便是她與皇上一同打下的。”白帝怕她露出馬腳,看似在為白夢蘭解答,其實是在提醒她回神,看白夢蘭并沒有任何反應,慕容炎笑了笑,“可是啊,她早已離去,朕欠了她很多很多,還不清了。”說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白帝看着他這幅模樣搖了搖頭,都是咎由自取。
慕容炎見夜色已晚,欲留二人留宿宮中,白帝拒絕,“你師妹的身子骨弱,須每晚取暖入睡,在宮中實在不方便,還是回府較好。”慕容炎看白夢蘭如此羸弱的身體,想想也罷,便讓人帶二人出宮,向慕容炎告退後,兩人跟着太監離去。慕容炎看着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雖然今天種種試探,均表明白夢蘭與左蒼狼并非同一人,但他心中依舊覺得這個師妹必有秘密,“阿左,真的是你的話,為什麽不肯以真面目見我?”王允昭在旁聽見未曾多言,只是為慕容炎披上一件披風,提醒夜深了該回宮了。
白夢蘭與白帝回到将軍府,看到左薇薇還坐在大廳等着,看見他們歸來急忙起身迎接,“将軍,太傅你們回來了。”繞着白夢蘭繞了一圈,發現她并無異樣後放心的舒了口氣,“去趟宮裏吃頓飯而已,又不是深入龍潭虎穴,看你緊張成什麽樣。”白夢蘭看到這幅緊張兮兮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本來就是龍潭虎穴,裏面有只惡龍。”左薇薇小聲嘀咕,“有我在她不會有事的,帶将軍去洗漱吧,早點休息。”白帝出聲制止了左薇薇,待左薇薇扶着白夢蘭回房後,默默坐着大廳裏,今日聽慕容炎一直提起左蒼狼時,他就覺得不舒服,五味雜陳,他或許得好好想想這是為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