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雖然這段時間沒有工作,但時音覺得自己過的比有工作的時候還要累,一開始是每天各處跑去拍婚紗照,後來是一直在親自置辦結婚的各種用品。

因為婚房不在周家大院,而選在了周承淵曾經帶她去過的那套別墅裏。

雖然結婚後他們也不一定會在那邊長住,但作為婚房,還是要精心地布置好一番,畢竟一輩子就這麽一次,一定得好好地對待。

時音像其他女孩一樣對自己的婚禮百般操心,但其實周承淵已經準備的很周全了,可她還是不放心地問來問去,生怕出一點差錯。

結婚的時間早就确定了,就在除夕夜的前一天。

時音周承淵和要前去參加他們婚禮所有親友都提前兩天去了國外,婚禮舉辦的前一天時音還和周承淵在好朋友的圍觀下進行了婚禮的彩排。

時音周承淵的婚禮還沒舉辦就已經在網上傳遍了,這幾天熱搜上一直有他們結婚的各種消息,一開始是好朋友在微博上曬出她們結婚的請帖和伴手禮,後來是時音和周承淵在微博上放了幾張他們實地拍攝的婚紗照。

再後來,等大家坐着周家安排的私人飛機到了國外後,因為周承淵沒有讓媒體跟着過來報道拍攝,所以想看這場世紀婚禮的網友們只能從去了現場的各位嘉賓那裏東拼西湊地觀賞那過于豪華的婚禮場地。

每一個看到那麽夢幻那麽華麗的婚禮場地的女性都發出了羨慕的尖叫,因為對所有女孩子來說,這樣的婚禮,才是她們幻想中最浪漫的婚禮。

婚禮當天,時音挽着時明遠的手臂,踏上紅毯,一步步走向站在那顆紅心處的周承淵,男人穿着低調的深藍色禮服,目光裏全是她。

時音走到他面前後,時明遠牽着時音的手把她交給了周承淵,時音就挽着周承淵的手臂,另一只手裏拿着捧花,和他一起走到了教堂門口。

就在他們剛走到門口的那一瞬間,教堂的門緩緩打開,兩個人一同踏進去,慢慢地走向最前面要舉行儀式的舞臺上。

其他的賓客也陸陸續續地走了進來,愛拍照拍視頻的沈晨晨在微博上發婚禮現場的圖片給大家直播,還羨慕地說以後自己也想擁有這樣的婚禮,實在是太難忘了。

單清作為時音唯一的一個伴娘,幫時音和周承淵把信物拿上去,因為婚戒直接都買了戴上了,所以周承淵這次給時音準備了項鏈。

他親手幫時音把專門為她定制的項鏈戴好,然後就在大家的的起哄和歡笑聲中親了親時音。

他很克制地點到即止,時音的眼眸輕輕地顫動了下,臉上染上了紅暈,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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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儀式走完後,要移步到二樓去用餐,每一道菜都是周承淵精挑細選,因為怕大家吃不慣國外的食物,還特意請了中餐的廚師過來給大家做菜。

吃過婚宴後沒別的事可以随意在這座城市閑逛,只要今晚準時去機場就行,因為大家都是要回去過年的。

周承淵和時音她們回去後,還特意叫了一些關系好的朋友到游輪上吃了小型的晚宴。

那艘游輪就是周承淵曾經帶時音去過的,他送給時音的那一艘。

沈晨晨真的是大開眼界,照片拍了好多,最後選擇了幾張最具代表性的發了出去。

這一下子全國網友都知道時音不僅有自己的私人飛機了,還有私人的游輪,這他媽的得多壕啊!

從沈晨晨微博裏得知這些消息的網友:果然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時音穿着純白的連衣裙,外面搭了一件長款的粉色羊羔毛外套,和用羽絨服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單清在甲板上望着星空閑聊天。

時音問單清有沒有想過什麽時候結婚,單清搖搖頭,“我是今年才有了點起色,所以想多打拼幾年,結婚的事再說吧,我不是很着急。”

“吳老師呢?他也這麽說?”時音問道。

“他說依我呀!”單清眉眼彎彎的,“吳老師很順着我的,一般不會反駁我的意思。”

時音笑她,“你怎麽還在喊吳老師啊?就沒個更親昵的稱呼嗎?就是只有你一個人喊其他人都不會喊的那種。”

單清眨巴眨巴眼,“吳老師不好聽嗎?我覺得很好聽呀!”

時音真是服了她這個好朋友了,真的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可真是要辛苦吳嘉凱了。

時音擡手摸了把單清的頭發,“已經長長不少了诶!”

單清自己也擡手摸了摸,她笑起來,“是嗎?我還總覺得他長得太慢,都過了好幾個月了,才只能紮起一個小揪揪來。”

自從和吳嘉凱在一起之後,單清就再也沒有剪短過頭發,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中性風格短發的她,第一次決定要留長發。

并不是想要換個風格,她還是那個單清,她只是想為某個人,蓄起長發來。

雖然吳嘉凱說不用,但單清執意要這麽做。

因為她之前就聽說,吳嘉凱更喜歡自己将來的另一半是長頭發。

時音和單清在聊天的時候,瑤瑤和沈晨晨她們正在游輪上到處地逛,後來貪吃又貪玩的沈晨晨不出意外地跟瑤瑤她們走散了,她就一個人胡亂地逛了起來。

沈晨晨七拐八拐地進了一個影廳裏。

影廳并沒有很大,也就有十排座位左右,裏面正在放映着經典的外國影片,沈晨晨走進來後注意力就放在了正在播放的電影上,她盯着畫面,随便在前排找了個靠着過道的座位就坐下來看。

這部電影是她最喜歡的一部電影,沒有之一,而且她每看一次就會哭一次,哭到打嗝的那種。

周思楊在後面本來看的好好的,結果就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影,他一開始也沒覺得有什麽,既然進來了就安安靜靜地看呗,然而沒多久,他就聽到前排有輕輕啜泣的聲音,而且越來越厲害。

被打擾到的他就直接站了起來,在他下了臺階走到沈晨晨坐的位置旁邊的那一剎那,沈晨晨直接被吓的驚叫出來,頓時哭的更兇了,她仰着頭一邊哭一邊打着哭嗝說:“嗚嗚嗚怎麽會有人啊嗝……你……你為什麽沒動靜嗝……”

周思楊很無語,什麽叫他為什麽沒動靜?看電影要什麽動靜?

沈晨晨像是後知後覺想起來什麽,她一下子就捂住臉,對周思楊哭哭啼啼地抽噎着說:“你……嗝,你沒看見……嗝我,你不認識我,不認識我嗝!”

周思楊:“???”

這女的怕不是有毛病,一個大活人在這兒他能看不見?

不過确實不認識就是了。

他被她攪的更加沒心情,“我确實不認識你,你不用擔心我把你這副樣子給說出去,我沒那個閑心。”

沈晨晨一聽他不認識自己,放下手來,愣愣道:“你還真不認識我啊?”

周思楊:“……”

他擡腳往外走去,沈晨晨立馬就跟着他往下跑。

她追上他,本來是想和他說話的,想跟他說:“周思楊,我是和你小嬸嬸一個團裏的成員沈晨晨,我都去過你家了咱們也見過兩三次了你怎麽會不認識我呢,你再好好看看我的樣子你肯定會覺得在哪兒見過!”

但是話痨的沈晨晨什麽都沒說出來,一張嘴就沖着周思楊打了一個非常響亮還帶着食物味道的嗝。

這個有味道的嗝一出來,周思楊就:“???”

他震驚又嫌棄地看着她,沈晨晨也沒想到自己的話成了一個嗝,她一下子捂住嘴巴,扭頭就跑。

沒看清他長什麽樣子不知道她是誰不認識她不認識她不認識她!

沈晨晨還在心裏這樣碎碎念着,結果在周思楊面前落荒而逃的她下一秒在下臺階的時候還摔了一跤,沈晨晨也顧不得疼痛,不知道哪裏來的那股勁兒,爬起來就繼續跑。

她大概是和這個臭男人八字相克,嗚嗚嗚嗚嗚她的臉都丢盡了,又是哭成狗又是沖他打嗝還摔了個狗啃泥,他肯定要笑死她了。

沈晨晨又羞又惱,心裏久久不能平複,為了不讓自己想這些事,她就一直給自己倒酒喝倒酒喝倒酒喝,沒一會兒,就把自己給喝醉了。

周思楊剛從衛生間出來,然後就被一個人撞到,一個一米六多的姑娘,直沖沖地撞進了他的懷裏,周思楊只覺得被她的腦門撞到的胸膛火辣辣的疼。

猝不及防的周思楊吃痛地悶哼了一聲,他都還沒反應過來,沈晨晨就“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瞬間,周思楊的衣服上被她吐出來的嘔吐物沾了一大片,帶着非常嗆鼻酸爽的味道,周思楊沒忍住,也來了感覺,他被這“濃郁”的氣味熏的不斷地幹嘔着,看起來下一刻就要吐出來。

剛走過來的時音和單清正好看到這一幕,兩個人的表情又震驚又惡心,兩張臉都快要皺成麻花。

周承淵從上面下來,看到時音和單清站在樓梯口,表情十分的一言難盡,就默不作聲地走到了她們身後,循着兩個人的目光看了過去。

下一秒的周承淵:“……”

單清發現周承淵過來了,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時音很自然地扯了扯周承淵的手,他拉住她的手。

周思楊一把推開沈晨晨,立刻沖回衛生間,時音聽到了他難受的幹嘔聲,發出一聲吃瓜群衆那悠長的感嘆:“噫……”

她覺得這兩個人又尴尬又好笑,對周承淵說:“這下晨晨是和大侄子絕對不可能了,仇都結下了。”

周承淵垂眼看向正在偷笑的時音,問道:“音音不想讓他倆好?”

時音立刻掩去笑意,一副正經的模樣回周承淵:“怎麽可能!我是覺得這兩個人不太配,晨晨還特別小孩子心性呢,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周思楊應該會找一個和他勢均力敵的人吧。”

就像夏淩霜那樣的。

周承淵笑笑,“我的音音也沒長大,在小叔叔眼裏,音音也只是個小姑娘。永遠都是小叔叔家的孩子。”

時音眨巴眨巴眼,心裏有些甜蜜。

因為有這樣一個人,會一直把她當小孩子來寵。

她挽住周承淵的胳膊,和他離開了這兒。

至于周思楊和沈晨晨,時音覺得,這倆可能以後見一次就得打一次了。

想讓他倆談戀愛結婚?不存在的。

這輩子都不存在的。

周承淵和時音結婚後的第二天就是除夕,曾經每一次過除夕,都沒有人陪她,最近的這幾年,身在娛樂圈的她,每年的除夕都是在工作中度過的,和平常的每一天都一樣,吃飯拍戲睡覺。

就是聽到外面的煙花爆竹聲還有電視裏春節聯歡晚會上的那一聲聲新年快樂的祝福,心裏覺得空落落的。

她就像是一株随風飄蕩的蒲公英,不知道要去到哪裏才是家。

但是現在,她第一次體會到了過年有家人陪着的真正的感覺。

那種溫暖溫馨的心情,是她從來沒有體會到過的。

因為時家也在江城,兩家離的又不遠,所以周老爺子讓時明遠和唐語琳也過來周家一起吃年夜飯,多兩個人,也更熱鬧一些。

周家也是很傳統地在吃了各種豐盛的菜和肉後要上幾盤年夜餃子吃,跟時音在現實生活中一樣的習俗。

她用一個小醋碟蘸着吃,本來大家都在說很高興的事情,但時音卻有點想哭,她低着頭默不作聲地吃着香噴噴的餃子,眼眶漸紅。

三個長輩都在說等時音和周承淵有了孩子,過年會更熱鬧更有趣,周承淵只是安靜地聽着,沒有說話,時音是根本就沒聽進去。

就連旁邊的周思楊似乎都察覺到了時音的情緒不太對勁。

她從旁邊抽了張紙巾,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擦了擦眼睛,周承淵把她的所有動作都看在了眼裏。

他的眼眸裏含着心疼,有其他人在,也沒說什麽,只是貼心地給時音夾餃子讓她吃。

後來唐語琳喊時音,時音吸了吸鼻子,擡起頭來看過去,唐語琳對她說:“音音該考慮考慮孩子的問題了,趁現在早早要了,身體恢複也快,就能毫無顧忌地繼續去娛樂圈發展,我們也有能力幫你帶孩子,再等些年,你年齡大一點,生了孩子想要複出可比現在難多了,那時候我們也不如現在身體強健啊,所以說啊,孩子得趁早要。”

時音:“……”

“這種事要順其自然的嘛!”時音反駁道。

“關鍵還不是看你和承淵想不想要?你倆要真想要,那不是分分鐘的事?”

時音:“……”

分分鐘?我滴親娘您可別逗了,懷胎十月您又不是沒經歷過!哪裏來的分分鐘啊!

她扭頭看了眼周承淵,周承淵這才慢悠悠地開口說:“我們會看着辦的。”

時音:“?”

啥意思?看着辦是啥意思?

她不解地望着周承淵,男人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她的手,時音心裏這才安穩了點。

吃了年夜飯後時明遠和唐語琳在周家呆到過了十二點才離開,走之前唐語琳還一直囑咐時音和周承淵初一晚上過去一起吃飯。

時音回到房間後洗完澡就已經快要一點,她躺到床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間感受到周承淵靠了過來,時音閉着眼睛呢喃着問他:“小叔叔,你們家大年初一早上幾點鐘就要起來啊?”

周承淵說:“四五點鐘。”

時音哼唧了下,往他懷裏滾了滾,“我能不起嗎?”

“當然可以,”周承淵非常沒有下限地寵溺道:“音音可以睡到自然醒。”

“謝謝呀!”時音輕聲對他說。

周承淵沒說什麽,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她,把她摟緊。

他知道她什麽意思。

只是,不用謝,傻姑娘。

我真的承受不住你的謝,這些,都是我該給你的。

隔天,時音果然是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但是她醒過來後沒有見到周承淵,問了家裏的管家吳康,說是和周思楊一起去串親訪友了。

時音吃了一些傭人端過來的早餐,然後就上樓回了房間。

閑的沒事,就上了有些日子沒有玩的游戲,結果就看到了單清在線,時音點了組隊,單清立刻就同意了。

兩個人打開麥克風聊天,時音問單清:“蛋清小可愛,你怎麽有空玩游戲呀?”

單清嘿嘿笑,話語淡然道:“我沒其他事可做呀!”

時音忽然想起單清其實一直以來也是孤身一人,參加節目前有幾個一起玩的音樂人朋友,但他們都不在江城,所以單清過年……

“你自己在家?”

單清“嗯”了聲,“吳老師想讓我跟他回家過年,我沒去。”

“為什麽?”時音不解地問道。

單清對着時音就實話實說了出來:“害怕,我害怕,音音。”

“他家是音樂世家,他的家境讓我憧憬羨慕,但也膽怯,我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有,可他不一樣。”

“你自卑?”

“嗯。”

時音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小蛋清,你不要想太多了,吳老師這麽優秀的人能喜歡你,就說明你是個非常優秀的人,你完全可以站在他的身邊,你們戀情都公開了,還怕什麽?再說,吳老師的舅舅段老師都見過你,前輩都誇你很有前途很有才華的,這就說明,你已經獲得他家人的認可了呀!”

時音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瞎幾把扯什麽,但她就想讓單清安心一點,想讓她不要這麽自卑,她明明很棒,明明特別優秀。

時音其實知道單清自卑的點在哪兒,于是她沉吟了幾秒鐘,對單清說:“小蛋清,我們約一波吧,反正咱倆今天都沒事兒,在家呆着也是呆着。”

單清輕笑了下,“好啊。”

下了游戲後時音就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唐語琳一接起電話來,時音就興奮地對唐語琳喊:“媽,我一會兒回家,再給你帶回去一個長大成人完全不用你撫養但是以後可以給你養老的女兒怎麽樣!”

唐語琳愣了下,然後就喊:“你瘋啦!什麽再帶回來一個女兒,你媽我就生了你這一個寶貝疙瘩!”

時音:“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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