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喂,你在東京嗎?”

“做什麽?”電話那頭的聲音冷冷的,帶着點相當淡漠的味道,卻也沒有不耐煩到挂電話。

聞言,藤原雪理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和喜歡的小哥哥通電話,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少來,”對方冷哼一聲,卻顯得異樣性感,有股慵懶卻也禁欲的味道,明明他真人不是這樣的,“有什麽事?”

“陪我去趟警局吧。”藤原雪理攪着杯中的卡布基諾,将顏色混得亂七八糟,更凸顯出幾分懶散的味道。

“……”沉默了好一會,對方大概是真的忍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回了她一個字,“滾。”

東京米花町警局分局。

一對挽着手的年輕情侶走進來。

女的一襲長款雪白連衣裙,雪紡真絲,勾勒出蝴蝶嬉戲在花叢中的圖案。

瓷白的肌膚在光下顯得透亮明麗,漂亮的衣領設計更襯得她天鵝般的脖頸線條美麗,帶着脆弱卻也震撼的美感。

一頭金棕的長卷發,黑色的墨鏡戴在臉上,巴掌大的臉蛋更加嬌小了,行走間袅娜萬分,裙擺飄揚更顯得她窈窕動人,有着成熟女性的性感味道,摘下墨鏡藍色的眼眸帶着幾分異域的風情,右眼眼角一顆淚痣,簡直不能更誘人了。

她身側的大概是男友或是丈夫之類的,男人身材瘦削高挑,一身黑色的風衣,領子豎了起來,有幾分不近人情的冷酷味道,黑色的口罩掩住了嘴巴,只露出了鼻子。劉海很長,幾乎蓋住眼睛。

男人比女人高上不少,然而不論是行走還是其他什麽,都顯得相當遷就身邊的人,大概是感情深厚的情侶。

“警官,我妹妹還好嗎?她犯了什麽錯。”

雖然是這樣優雅的模樣,但開口之後,警官就敏銳得發現,這是個相當脆弱且有點神經質的女性,興許是太過擔心自己的家人了,她實在是顯得有些接受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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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大姐你是……”誰。

不良少女的聲音在女人突然抓住她的手之後戛然而止。

“我和你姐夫真的很擔心你啊,”警察的驚詫的表情在聽到她喊出親昵的稱呼之後收了回來,“三咪你也真是的。”

“啊哈……姐姐你怎麽來了?”不良少女一愣,随後突然反應,“混蛋不要叫我三咪啊!!!!!”

“啊可是你是二咪的妹妹呀……”女人調皮地一笑。

“我才不要排在那只死貓後面呢!!!”

“喂,別給警官添麻煩啊。”

那人這才開口,那不良少女聽到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畏懼。

大概是威嚴的姐夫形象吧,所以妹妹和姐姐親近,卻會稍微害怕姐夫一點。

警廳裏的警員們這樣猜測着。

“很抱歉警官給你們添麻煩了。三咪,哦不,我們家齋藤惠給你們增加工作了。”

女人很恭敬地向警官道歉。

“啊,請問你是……”負責此事的是一個相當年輕的男警官,他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齋藤惠的姐姐齋藤美嘉,這是我的未婚夫松下三郎。”

“您好。”看起來一直袖手旁觀的男人松下三郎這才伸手和警官握了一下,似乎是出身相當不錯的人物,所以和一般人顯得有相當的距離,這種高傲的人物警官也接觸過,雖然心裏有點感嘆,但也沒什麽。

“其實問題也不大,但是你妹妹齋藤惠應該還是在讀書的年齡吧,一直晃蕩在街上和些街頭混混一起做壞事可不太好呢。你看這……”

“很抱歉警官……”齋藤美嘉顯得相當惶恐,年輕的男警官都擔心她接受不了地當場暈過去,看着妹妹的表情也是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和無可奈何的苦惱。

“诶,我知道了……”大概是親人在場,一直顯得相當頑固的齋藤惠也軟化了态度。

手續走得很快,簽了字人也就領回去了。

三人一道往外走了許久,到了鬧市街區。

最終在一家酒吧前,沉默的氣氛被打破。

“松下三郎?”他停下腳步,冷笑着看向那個女人,“你找我就是這個事情?”

剛才還顯得相當親昵又脆弱的女人,這下子也沒了那種嬌軟的表情,露出了他相當熟悉的那種距離感滿滿也十足虛僞的優雅笑容。

“诶,別這樣啊。我道歉還不行嘛。”

“你明知道我——”他的話語戛然而止,最終只煩躁地冷哼一聲,什麽不管地轉身就走了。

女人也沒有攔他,笑着重新戴上了墨鏡。

一邊剛剛被從警局保釋出來的齋藤惠見他走了那種不安的表情才收了起來。

看起來也是松了口氣,只是女人下一句話就讓她的心又提了起來。

“現在可真是長本事了。”

“雪理姐,我……”

齋藤惠像是個鹌鹑一般縮着腦袋,滿是緊張地跟在變裝之後的藤原雪理身後。

藤原雪理熟稔地帶着她進了一家不太起眼的酒吧。

“喲,檸樂妹子來了。”擦着酒杯的老板擡起頭,看了來人親切地和她打着招呼,藤原雪理沖他擺擺手拎着人去了裏面包廂。

“說吧,怎麽回事?”藤原雪理往沙發上一坐,墨鏡往桌上一扔,卻也并不放肆地癱坐,樣子有幾分懶散随性,只是那股氣勢讓人難以忽視。

“我沒想到,警、察一來,他們都跑了,我……”

“你沒跑掉?”她冷笑一聲,“沒那本事,你還想嚣張什麽?跟着幾個小混混,就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如果你像西田玲奈一樣,沒本事就老老實實地憋縮着,找個大姐頭,大姐讓你幹什麽你照做就好了,那也不見得會有什麽事。偏偏你要自己單幹,又沒有當老大的本事,也攀附不了什麽人,看看你找的都是什麽貨色,罩着你了嗎?”

“我……”齋藤惠唯唯諾諾,半天吭不出一個字來。

“不過你還不太蠢,知道打電話來找我。今天的事情,該怎麽說你知道的吧?”

“我明白我明白,是我姐姐齋藤美嘉來接我的,沒有別人。回去我會警告那個蠢女人的,姐姐那個笨蛋不會多說什麽,我絕對不會漏嘴的,請雪理姐放心。”

齋藤惠相當上道地跪了下來,姿态恭敬,地板冰涼也不幹淨,但她好像一點沒感受到,藤原雪理注視了她一會,抿了口白水。

喝酒的話,會留有味道,衣服可以換,假發也可以摘,就是如果身上留了味道容易露馬腳,她顧來不喜歡做正事的時候飲酒。

“就是,今天……轟哥他……”

齋藤惠猶猶豫豫地開口。

藤原雪理豎起一根手指,阻止她說下去。

“第一,今天只是偶然,以後他是肯定不會幫忙的。”

齋藤惠聞言忙不送疊地點頭表态,表示自己再不給她惹禍。

然而她心裏想的卻是藤原有什麽事情打給了轟燈矢,這個看起來非常不好接近的男人從來都會趕到,不管什麽理由。

只是藤原雪理和轟燈矢的事情,不是她可以多管的,她只點頭應是。

“第二,他現在的名字叫荼毘,注意點。”

“我知道了。”齋藤惠一個勁地點頭。

藤原雪理挑眉,最終只是輕笑一聲,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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