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試探

柴美涔覺得,自己短時間內不能聽懂上課內容不是辦法,所以讓侯冉昔幫自己買了一個同聲翻譯器。

一個設備放在口袋裏一直開着,耳朵上會挂着一個耳機,能聽到翻譯過來的句子。

“在學校的感覺怎麽樣?還能适應嗎?”現在學校是封閉的時間,侯冉昔只能站在學校的欄杆外面,将手裏的東西遞給了柴美涔。

看着她穿着校服的模樣,還覺得怪好看的。

“別提了,周睿那個小犢子無時無刻不在想辦法讓我滾蛋,我要是這麽輕易的就放棄了,豈不是會讓那小子蹬鼻子上臉?”

“母子倆有必要在意這些細節?”侯冉昔靠着欄杆問。

“我非得弄明白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不可,我真沒想到我來學校了,居然還讓事情撲朔迷離起來了,真是我十多年不怎麽動腦子,智商退化嚴重了?”柴美涔想起來就覺得頭大。

周睿不肯說打架的原因,他的哥們不知道原因,周睿在學校裏似乎還有很多事情她不知道,很多事情都讓她不得不留下來。

“實在不行我去幫你問問?不動腦子也挺好的,有我在呢,會讓你做的最累的事情就是數錢。”

“不用,我能行,你好好工作吧。”柴美涔拒絕得義正言辭。

其實她這些年連錢都懶得數,因為相信侯冉昔,就從來沒查過帳,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賬戶裏有多少錢,反正就沒花完過。

侯冉昔就是她打麻将的堅強後盾,連着輸心态也特別好。

柴美涔說完拎着東西往回走,侯冉昔看着她離開突然又叫住她。

她回過頭問:“怎麽了?”

侯冉昔拿着手機對着柴美涔拍了一張相片,接着說道:“沒事了。”

“我看看拍得好不好看。”柴美涔立即跑了回去,侯冉昔也不防着,直截了當地亮出手機給柴美涔看。

确定相片不醜柴美涔才離開。

侯冉昔看着屏幕上的相片,睫毛低垂,看了許久才放下手機回身上了車上。

“侯總,下次給小姑娘送東西讓我去送就行,您沒必要專門從上海回來,又不是給柴副總送東西……”司機啓動了車子。

“哦……”

“去哪裏?”

“機場。”他還得回上海。

柴美涔拿着東西往回走的功夫,路過了學校的運動場,無意間居然看到了周睿。

周睿站在運動場旁的樹蔭下面,低頭跟一個女生在說話。

柴美涔立即來了精神,躲在了樹叢後面偷看。

樹幹巨大,足以遮蓋住兩個人的身體,陽光透過樹木的空隙,在兩個人的身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仿佛撒下了一地的鑽石。

跟周睿說話的女孩子很漂亮,能看出來是一個很愛打扮的女孩子,臉上有着淡淡的妝。

說話的時候,她的雙手背在身後,微微擡起頭來翻着眼睛看着比她高的周睿。

似乎這樣看起來更可愛或者楚楚可憐。

然而在柴美涔看來,有點懷疑周睿是在威脅人家小姑娘要保護費。

這畫面有點像日漫裏的告白,結果畫風突變,女孩子擡起手就給了周睿一巴掌。

周睿被打了之後特別不爽,看着女孩子要走,伸手拽着她的書包帶不讓她走。

她回過頭來看着周睿,就看到周睿搶走了她的包,在包裏翻了翻拿出了什麽來,拿出了卸妝濕巾按在她臉上揉了幾下才松開她。

特別賤,就卸了一個眼睛的妝。

周睿把包往地面上一扔,對着她吼:“怎麽回事你自己心裏沒點B數嗎?”

“你就是一個渣男!”女生氣得直喘粗氣,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滾犢子!以後少跟我聯系,一天絮絮叨叨的,你鹦鹉變的吧。編故事你真是一流,還他媽是原創型的鹦鹉。”周睿說完就氣呼呼地朝外走,走了兩步就看到了姿勢詭異的柴美涔。

周睿的腳步一頓,看到柴美涔就被氣笑了。

“來來來,你過來。”周睿對柴美涔招手。

“怎麽回事啊你,把人家小丫頭都惹哭了。”柴美涔立即到了周睿身邊問。

“她是追我沒追上,氣急敗壞。”

“你、你……”柴美涔想要說什麽,回頭看了一眼,想要看看女孩有事沒,結果被那個女孩瞪了一眼。

“我、我什麽啊?”周睿快步往教室走的同時問她。

“你不會把人家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吧?”

柴美涔問完,周睿的腳步一頓回頭看着她,伸手用食指推了推她的腦袋問:“你腦袋瓜子裏都想什麽呢?”

“那她為什麽打你?”

“你認清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我媽!”周睿停下來跟柴美涔說道。

“對啊。”

“我剛才被人打了,你也看到了,你不應該沖過去打那個女的一巴掌嗎?”

“我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啊,得先問問原因。你這要是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我還跑去揍人,這不就過分了嗎?”

柴美涔也不着急回教室了,到了運動場邊的長椅位置坐下,拍了拍身邊:“來,你坐下,跟我聊一聊。”

周睿本來帶着氣呢,誰都不想搭理,但是叫他的人是柴美涔。

他最後還是坐在了柴美涔身邊,氣不順地自己生悶氣。

“你怎麽人家小姑娘了,人家氣得直打你?”柴美涔生怕問得重了,周睿不回答,問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

“她自己幹了缺德事,我直截了當地說了,她還不高興了。”

“不是你渣了人家小姑娘?”

“不是。”

“那她為什麽說你是渣男?”

周睿真的不願意跟自己媽媽說自己的那些破事,斟酌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柴美涔擔心得不行,等了半天周睿也沒說,直接站起身來對柴美涔說:“算了,你別問了,這些事我心裏都有數,我沒渣人家小姑娘,放心吧。”

“你這樣什麽都不跟我說,我更放心不下來。”柴美涔因為着急,幹脆拉住了周睿的手腕。

他能看出來柴美涔是着急。

抿着嘴唇遲疑了一會,周睿才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在着急,但是我現在心情不太好,如果我們倆硬聊一定會吵起來,所以讓我冷靜一下,我再找你說這件事情,好不好?”

“好。”

周睿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柴美涔說:“對了,我們學校裏有綜合教育課,會教一些避孕常識,不會搞大肚子的,你太小看現在的高中生了。”

說完徹底離開了。

柴美涔看着周睿忍不住撇嘴。

她的父母對兩性的事情絕口不提,也不會告訴她一些避孕的知識。

學校裏更是沒有這種課程,她跟周睿的父親偷偷接吻後她都擔心許久,生怕自己會懷孕,被他爸爸笑了許久。

不過,他們倆最後還是不懂這方面,兩個人都是初戀,還沒有學習過什麽,周睿就是意外之下的産物。

“有這種課啊……挺好的。”她忍不住嘟囔。

周末,是侯冉昔開車來接他們兩個人回去的。

以前都是柴美涔開車來接周睿,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周睿自己回去。

初中起周睿就不太需要柴美涔接送了,畢竟接送是注意交通安全,還怕被人販子給拐了。

周睿從初中起就個子很高了,一般的打劫的,肯定不會去打劫比自己長得還土匪的人。

真有人來拐周睿,那得多想不開?

這次侯冉昔親自開車來接,就周睿一個人坐在後排,忍不住嘴賤:“哎呦喂,這待遇是不一樣啊,就跟一家三口似的,真不錯。”

結果兩個人沒人搭理他。

“這周在學校感覺怎麽樣?”侯冉昔開車的同時問柴美涔。

柴美涔用手揉着自己的鼻梁,回答:“別提了,頭昏腦漲的。”

“有宿舍住了嗎?”

“還住在員工宿舍呢,說是過陣子給我收拾出來一個寝室來。”

柴美涔是後轉過來的,還沒有宿舍住,最後決定在訂購一個床鋪,給一個寝室裏加一張床,讓柴美涔能夠住進去。

當天晚上侯冉昔并未立即走,在柴美涔家裏吃了晚飯後,到了周睿的房間裏問:“我帶你去洗個澡?”

周睿躺在自己的床上玩手機,瞥了侯冉昔一眼忍不住笑:“我媽到底還是找你出山了。”

“嗯,對啊,還是找我了,我開車帶你過去。”

周睿躺在床上不動,懶洋洋地說:“不願意動彈。”

“快點起來,出來以後我找個人少的地方教你開車。”侯冉昔坐在了床邊,伸手捏了捏周睿的小腿。

周睿立即坐起身來,樂了:“這我光練車啊?”

“你成年了叔叔就送你一輛。”

“我喜歡法拉利。”周睿繼續得寸進尺。

“成熟一點。”

“賓利也行。”

“再不起來卡宴都沒有。”

“起起起!”周睿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在房間裏收拾東西出來。

他們去的洗浴中心當然不是一些新聞裏的不良交易會所,而是一個正經的洗浴中心,東北興這個,不過夏天生意還是沒有冬天好。

進去之後還會有健身、SPA,侯冉昔不是第一次帶周睿過來了,來了之後一般還會給周睿安排一個推拿。

每次都是周睿被按得嗷嗷叫喚,侯冉昔坐在旁邊拿着筆記本電腦工作。

這次侯冉昔似乎一直有話想說,周睿也不着急,就泡在池子裏等着侯冉昔醞釀。

侯冉昔平日裏戴着眼鏡,泡湯的時候會拿下來。

這眼鏡也是神奇,戴上的時候有點禁欲的味道,拿下來以後就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侯冉昔長得不錯,就這模樣放在富豪圈,絕對是讓女人瘋狂的存在,也難為他這麽多年都能保持住單身。

值得一提是侯冉昔的身材,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常年保持健身還不吸煙,不應酬的時候也不會飲酒,身材好到爆,一點啤酒肚沒有,且标準的八塊腹肌。

侯冉昔就這麽一臉憂郁地坐在周睿身邊,周睿也不着急,優哉游哉地等待侯冉昔拐彎抹角地問他。

因為柴美涔是單身母親,之前就沒少找侯冉昔來跟他套話。

如果說有一天柴美涔突然找了一個人當他爸,找的人還是侯冉昔,那周睿一點也不需要過度。畢竟侯冉昔一直扮演着他親爸一樣的角色,只是一直不承認他的感情。

“她在學校裏怎麽樣?”侯冉昔終于問了出來。

果然還是關心柴美涔比較多,等問完了才會關心周睿的事情。

“我媽特別受歡迎,才來我們學校四天校花都要易主了,不少小男生找她要微信號,她傻乎乎地還全部都同意了。就昨天晚上我媽給我發消息,說有個男生一個勁給她唱歌,問我這個男生是不是有毛病。”

“她以前學生時代就非常受歡迎,現在的孩子更加直接大膽,這點我倒是想到了。”侯冉昔聽到這個消息還挺淡定的,居然還能微笑着回答。

周睿看着侯冉昔,又一次懷疑侯冉昔是不是喜歡他媽了。

想了想後繼續補充:“最開始我還跟他們說她是我親戚,後來沒人信了,因為他們想起來我沒有親戚,基本沒有親戚往來這件事情了,我總不能說她是我媽吧。”

侯冉昔點了點頭,笑起來:“被誤會成是你女朋友了吧?”

“啊……确實有傻逼這麽說,氣死我了,這麽傳怪讓我覺得惡心的。”

“清者自清,你跟你媽媽的關系更像是朋友,或者說是哥們兒,時間久了他們就不會非議了。”

周睿了換了一個姿勢,掀起了一陣水聲,他忍不住問侯冉昔:“你不打算替我媽問我點什麽?”

“她沒讓我問,我就不管了。”

“哈?那你這次帶我過來幹什麽?”周睿都有點迷糊了。

侯冉昔被問了之後尴尬地笑了笑,用手指撓了撓鼻尖,這才湊到了周睿的身邊小聲說:“你媽媽讓我過來偷偷看看你需不需要割包皮。”

“……”周睿坐在湯裏不動了,差點氣到七竅生煙。

“呃……你覺得用割嗎?”侯冉昔再次問。

“再問我就把你拖黑名單。”

侯冉昔覺得自己特別無辜,趕緊說:“是你媽媽派我來的。”

“啊……是親媽、是親媽、攤上你能怎麽辦呢?冷靜、冷靜。”周睿拍着自己的胸口自我安慰。

侯冉昔比周睿的樣子逗笑了,半天都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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