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居心叵測

景夜焱沒料到慕容剪秋這麽輕易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濃眉微蹙,走到慕容剪秋面前,上下打量她片刻,漠然道:“你休想騙我,你現在說是這樣說,但等會兒你肯定不會拒絕賜婚的!”

話音未落,景夜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慕容剪秋周身幾處穴道,包括啞穴。

慕容剪秋的身體原主武功高強,此時讀者黎雨馨魂穿而來,繼承了她的所有記憶,自然也繼承了她的武功和內力。

然而,盡管如此,但黎雨馨畢竟是現代人,她壓根兒就沒想到景夜焱居然會點她的穴道,因而防不勝防,一時間被點個正着,好似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石桌旁。

慕容剪秋本來是帶着幾個随侍來的,但景夜焱剛才屏退了她的随侍,現在庭院中,只有她、景夜焱以及他的三名随侍。

“把她綁到桃樹上。”景夜焱漠然下令。

“是。”兩名侍衛應諾,拽着被點穴的慕容剪秋,很快就用麻繩将她五花大綁,綁在那株開滿桃花的桃樹上。

慕容剪秋猝不及防,震驚地望着景夜焱,心中好似有10086只草泥馬瘋狂咆哮而過。

景夜焱英俊的臉龐上露出厭煩之色,接過一名侍衛遞來的銀鞭,語氣冷若冰霜,道:“慕容剪秋,本皇子怕你記不住本皇子剛才的話,所以現在就用這鞭子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說罷,景夜焱猛然一揮銀鞭,狠狠地抽了慕容剪秋一鞭!

卧槽!好痛!

慕容剪秋痛得滿頭冷汗涔涔而下,頓時在心底對景夜焱破口大罵,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統統問候了一遍。

景夜焱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嘲諷道:“你等會兒要是敢答應賜婚,本皇子一定會讓你明白什麽叫生不如死,你一個蝼蟻般下賤的庶女,竟然也膽敢高攀本皇子,簡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你才是癞蛤/蟆,你這個魂淡!

慕容剪秋惡狠狠地瞪着景夜焱,氣得險些吐血。

景夜焱輕蔑地看着慕容剪秋,二話不說,手起鞭落,重重地繼續抽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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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手幹脆利落,又快又狠,幾鞭子下去,慕容剪秋的雪白羅裙就被打破,身上登時鮮血淋漓。

撕心裂肺般的劇痛,好似潮水般鋪天蓋地地湧來,慕容剪秋痛得死去活來,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看着眼淚汪汪的慕容剪秋,景夜焱竟毫無同情之心,将長鞭遞給五皇子府的總管孟梓裏,命令孟總管繼續抽打她。

孟總管是景夜焱的心腹,對景夜焱惟命是從,所以此時他毫不猶豫地領命,殘忍地抽了慕容剪秋整整五十鞭,直抽得她遍體鱗傷,陡然昏死過去!

見慕容剪秋不省人事,景夜焱就命孟總管将她搖醒,冷冷道:“慕容剪秋,你現在清醒沒有?本皇子剛才之所以打你,就是想把你打清醒!以免你不知道本皇子不想娶你!昨天本皇子就告訴你,本皇子絕不會娶你,可是你不知好歹,竟膽敢投湖自盡、以死相逼,逼迫我父皇為我們倆賜婚,你簡直就是厚顏無恥,陰險卑鄙!”

你才陰險卑鄙!你這個超級大渣男!

慕容剪秋奄奄一息,有氣無力地望着景夜焱,恨不得立刻以牙還牙,狠狠地抽他一百鞭!

慕容剪秋這身體原主對景夜焱癡戀成狂,甚至因為他拒收她的香囊而傷心到投湖自盡……景夜焱不喜歡她也就罷了,沒有一點兒同情心也就罷了,可他居然重打自己五十鞭,簡直是豈有此理!

景夜焱并不知道慕容剪秋的體內已經換了個靈魂,神情陰鸷,語氣冷若冰霜,道:“孟總管,給四小姐披一件外衫,送她回去。”

就這樣,孟總管給慕容剪秋披上一件外衫,遮住她傷痕累累的身子,将她送回禪房。

慕容剪秋回到禪房後,凝煙和凝翠見她臉色慘白如紙,心知不妙,立刻追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在原著裏,凝煙和凝翠都對慕容剪秋忠心耿耿,所以慕容剪秋并沒有向她們隐瞞景夜焱打她的事,而是簡要地說了一下剛才的情形。

聽完慕容剪秋的話,凝煙和凝翠均是驚怒交加,都被氣哭了,為慕容剪秋挨了五十鞭子而心痛。

慕容剪秋忖度片刻,紅唇邊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對兩個丫鬟道:“你們倆別哭了,凝煙,你去把我的鞭子和金瘡藥取來,再給我取一套衣裳來。”

凝煙滿臉淚水,不明白慕容剪秋為何命令自己取鞭子,于是擦了擦眼淚,哽咽道:“是,小姐。”

說完,凝煙走到衣櫃前,從櫃子裏取出慕容剪秋的兩個包裹,又從包裹裏取出鞭子、金瘡藥和一套粉色長裙。

慕容剪秋這身體原主武功高強、性格潑辣刁蠻,除了每天佩劍以外,她的身上随時都帶着金瘡藥、迷藥、暗器、毒/藥等物品,以備不時之需。

此外,她的包裹裏還放着長鞭、匕首、飛爪等其他各種便于攜帶的武器,以便她每日練武。

此時,見凝煙拿着鞭子過來了,慕容剪秋淡淡吩咐道:“現在你用鞭子抽打我的右手手背,一定要狠狠地打,要打出血痕。”

“……”聽到這樣奇怪的命令,凝煙和凝翠都吓了一跳。

凝煙急得再次哭起來,道:“小姐,您為何要讓奴婢打您呢?五皇子心狠手辣、殘酷無情,實在不值得您自己摧殘自己的身體啊,嗚嗚嗚……”

慕容剪秋哭笑不得,道:“你放心,我沒那麽想不開,你趕緊打我吧!”

凝煙一頭霧水,但最後還是在慕容剪秋的催促下,心疼地往她的手背上重重抽了一鞭子。

剎那間,慕容剪秋的手背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慕容剪秋疼得直皺眉,命凝煙收起長鞭,然後往自己身上的鞭傷處灑了些金瘡藥,用紗布做了簡單的包紮,卻唯獨沒有處理自己手背上的那道鞭傷。

緊接着,慕容剪秋脫下身上那套染滿鮮血的雪白羅裙,換上一套芙蓉粉銀紋繡百蝶的長裙,去向大夫人請安。

晨光熹微,慕容剪秋強忍着渾身的劇痛,吃力地邁入禪房正屋,而凝煙和凝翠緊跟其後。

正屋裏,居中的黃花梨方桌旁,端坐着一名容貌端莊威嚴的婦人,這婦人便是慕容丞相的嫡妻鄭紅霞。

鄭紅霞約莫三十七、八歲,五官端正,面容上塗抹着厚厚的粉底,雪白駭人。長眉似刀裁,眼神冷厲,嘴唇上塗抹着鮮紅的口脂,看上去就好似剛吸完血的吸血鬼。

她身着深紫色織錦長裙,一條深色腰帶束着清瘦的腰,長發挽成飛鳳髻,發上珠釵滿頭,讓人一眼看過去只覺得繁複俗氣,那刺目的珠光寶氣,險些閃瞎慕容剪秋的狗眼。

我暈,大夫人就長成這副尊容啊?

慕容剪秋倒吸氣,看着大夫人臉上那厚得慘不忍睹的粉底,不知為何,慕容剪秋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一句話:不是我不笑,一笑就掉粉啊親!

就在這時,凝煙和凝翠一同向大夫人請安,于是,慕容剪秋緩緩移步走向大夫人,也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剪秋見過母親。”

大夫人上下打量慕容剪秋一番,見她表情痛苦,臉色蒼白,頓時冷冷一笑,道:“昨日你竟給五皇子私送香囊,實在是有失體統!罰你抄三十遍《女戒》,抄完後讓我過目!”

“是,剪秋遵命,多謝母親教誨。”慕容剪秋低眉斂目,裝出恭順的模樣,乖乖答話。

見慕容剪秋居然并未提出異議,大夫人有點意外,取過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起茶來。

就在此時,慕容晴雪輕移蓮步,走進正屋。

但見她身着一襲緋紅繡西番蓮薄紗裙,肌膚賽雪欺霜,五官精致,彎彎的柳葉眉,一雙秋水明眸仿佛夜空明月,皎潔生輝,就這麽俏生生地走來,好似一陣溫暖的春風拂過,剎那間牡丹綻放,典雅端莊。

“晴雪拜見母親。”慕容晴雪優雅地朝大夫人福身,那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簡直是标準的正室範兒,儀态大方,無可挑剔。

大夫人點點頭,露出滿意的微笑,道:“雲鶴和霏霏呢?怎麽不見他們倆?”

大夫人口中的“雲鶴”,是她的大兒子慕容雲鶴;而她口中的“霏霏”,則是她的二女兒慕容霏霏,也就是慕容晴雪的親妹妹。

事實上,大夫人當初給慕容晴雪和慕容霏霏取名時,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慕容晴雪和慕容霏霏的名字,其實均是出自《詩經小雅采薇》中的一句詩句:“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由此,根據那句“雨雪霏霏”,大夫人便為大女兒取名為“慕容晴雪”,為二女兒取名為“慕容霏霏”。

取完這兩個名字後,大夫人還覺得自己文采斐然,得意了好一陣。

這時,但見慕容晴雪莞爾一笑,道:“回母親,大哥和三妹今兒個都起得很早,已經随父親一同去祈福大殿了。”

說完,慕容晴雪便轉頭望向慕容剪秋,微笑道:“四妹妹,你不必太傷心,昨兒個你昏迷之後,我已經向五皇子求過情了,說若你醒來後還是尋死覓活的,便求他讓你做他的庶妃……”

你會有那麽大度?你昨天明明想用被子捂死我!

慕容剪秋心中冷笑,道:“多謝大姐為我着想,但大姐有所不知,昨天我只是不小心落水罷了,可也不知道是哪個嘴碎的丫鬟婆子,竟不分青紅皂白就到處誣陷我,說我為五皇子投湖自盡,我真是比窦娥還冤啊!”

說着說着,慕容剪秋眼圈一紅,扭頭看向座位上的大夫人,哀哀戚戚地喊道:“母親,那傳謠言之人居心叵測,分明是想辱我名節,也想侮辱我們慕容家的門楣,求您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啊,嗚嗚嗚……”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下圖中的女人是大夫人,其實大夫人沒那麽漂亮的,哈哈,不過一時間找不到更醜的圖了:

下圖是禪房正屋,是剪秋向大夫人請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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