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離家出走計劃夭折
列車長帶着乘警匆匆趕來,很快弄清楚原委,把男人控制起來。
“小姑娘,你叫江瑟瑟對吧?跟我來。”
列車長笑得親切,不容拒絕地抱她走回列車長室。
“江瑟瑟小朋友找到了,在我們列車上。她一切安好。是,明白。”
列車長跟調度臺彙報之後,得到指令,列車臨時停靠,等待來人過來交接。
江瑟瑟乖巧坐着,喝着列車長供奉的茶水點心,心底滿是雀躍!
一定是爺爺下令來找她的!
就說她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嘛,而且她還表露了在針法上面的天賦,爺爺見獵心喜,都有把她當成衣缽傳人的跡象,再生氣也不會不管她的。
嘿嘿,一不順心就鬧離家出走什麽的,好矯情喲。
江瑟瑟美滋滋地等,先前那些忐忑黯然全都煙消雲散,好似之前打定主意去部隊,賴上南靖揚,叫他幫忙說情的人不是她似的。
五分鐘後,小鐘駕車趕到,親自接了江瑟瑟跟那名人販子下來。
江瑟瑟讪讪喊聲小鐘叔,被不輕不重地彈了下腦瓜崩,然後厚着臉皮坐進副駕,乖乖系上安全帶。
小鐘扒拉下人販子眼皮,查看他瞳孔情況,然後利索地給他一記手刀,砍昏後往後車座一扔,開車返程。
“我說大小姐,你能不能別折騰了?把老爺子氣出個好歹,你不心疼?”
小鐘車子開得極穩,開玩笑似的從後視鏡睨她一眼。
江瑟瑟臊紅着臉,突然覺得這聲大小姐也不那麽威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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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家的大小姐是過世的南靖芳,她充其量也只是個孫小姐。
“小鐘叔別取笑我了。我這不是惹了禍,怕爺爺生氣,所以想去爸爸那拉援兵麽。”
小鐘沖她笑出一口白牙。
“迂回戰術,有勇有謀,厲害。”
江瑟瑟臉上燙得慌,倚小賣小把臉藏椅背上。
“小鐘叔取笑人家。”
鐘鳴笑笑,從她折騰得歪掉的衣領望進去,看見後背那淤紫的傷痕,眸色深沉。
“坐着不舒服的話,去後座躺着吧,把那家夥扔下頭呆着就行。”
“謝謝小鐘叔,不用麻煩了,我不痛。”江瑟瑟抱着椅背,放松精神後,随着汽車微微的震動,很快睡熟過去。
小鐘降下車速,拿條薄毯給她搭上,目光掃向後座昏得人事不省的人販子,再次刷新對江瑟瑟的認識。
果然是能輾轉人販子窩,叫人販子聞之色變的大小姐,反偵察以及攻擊力都不容小觑。
老爺子雖然生氣,但更愛才。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什麽樣的刺頭老爺子沒收拾過,只怕瑟瑟小姐這次回家,有的苦頭吃了。
江瑟瑟睡了二十分鐘就醒來,剛好回到市區。
她揉了揉跪得發麻的小腿,生出近鄉情怯之感。
“小鐘叔,要不,送我去小姑姑那邊住好不好?”
鐘鳴看着她苦巴巴的小臉,失笑。
“桑小姐公寓的鑰匙家裏有,不如送你去君家?”
去找忠犬小哥哥?
“好呀好呀。”江瑟瑟大力點頭,一雙貓眼熠熠生輝!
“別想了,老爺子下了死命令,叫我馬不停蹄地押解你回去。你還是想想該怎麽做檢讨吧,老爺子軟硬不吃,極講原則。”
鐘鳴不忍心逗她,給了真心的建議。
江瑟瑟臉色更苦,自帶小白菜背景音樂。
“那你可不可以當做沒看見我,我還回去找我爸吧。”
鐘鳴被她逗樂,方向盤一打,往軍區開。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勇敢點,老爺子不會比人販子兇殘。”
江瑟瑟癟嘴,從後視鏡掃了人模狗樣的人販子一眼。
“他怎麽辦?不送公安局?”
鐘鳴停車遞證件給哨兵檢查,順便登記外來人員及事由。
“你別操心這些了,好好應付老爺子,我看好你,加油。”
江瑟瑟看看戒備森嚴的軍區,幽幽嘆口氣。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不怕。”
鐘鳴被她逗樂,開車往辦公樓去。
路邊綠樹成蔭,蟬鳴陣陣,卻掩蓋不了戰士們熱火朝天的口號聲。
江瑟瑟扒着車窗眺望,被訓練場上一道道綠色身影吸引了目光。
好像,也不怎麽厲害嘛。
“這只是普通部隊的日常練習,打基礎的,厲害的多的是。”小鐘接口解釋,江瑟瑟才驚覺剛才不小心說漏嘴。
她讪讪笑笑,管住嘴巴不再多話。
鐘鳴是南光耀的警衛員,也是部隊出身,她在人家面前大放厥詞不好。
鐘鳴卻沒有介意她失言的意思,也或許是明知道她接下來這關不好過,所以大發慈悲地放她一馬。
鐘鳴停車,交代衛兵帶江瑟瑟上樓,他帶着人販子開車走了。
江瑟瑟一看就知道,他是要去秘密審問,萬一李二平交代的東西有什麽不妥當的,比如涉及到她的,則會删減保密。
江瑟瑟感受到小鐘對她的維護,心裏踏實兩分,慢吞吞倒騰小短腿爬樓梯。
那名衛兵先開始還耐心地在後頭跟,後來實在看不過眼,請示要抱她上樓。
有免費交通工具乘坐,江瑟瑟當然不會拒絕。
她嘴甜地哥哥長哥哥短地喊,爬了短短三層樓的距離,已經将年輕衛兵的情況摸得七七八八。
真是個樸素又熱心的好人啊。
“報告!”
“進。”
衛兵将江瑟瑟運到辦公室,行禮退走。
江瑟瑟老實站着,偶爾擡頭望兩眼戴着老花鏡認真批閱文件的爺爺,小心髒又提起來。
她那點黑歷史,放在極講究規矩原則的爺爺身上,是萬萬不能容忍的吧?
就像機關幼兒園那回,那名德勳昭彰的老部長,對她态度那樣冷淡,明擺着要劃清界限。
要怎麽開口?
說她其實也是有原則的,只賣人販子,不做壞事。
但這已經很出格了吧?
還有剛才打的那些電話,她要怎麽解釋跟那些大人物的淵源。
她的可憐孤女人設崩塌了,完全沒辦法補救。
怎麽辦,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妙。
要換做她是南家人,被騙得這麽大,也會一巴掌扇飛她到天邊,眼不見為淨。
“杵着做什麽?有在認真反省?”
南光耀蓋上筆帽,扔了鋼筆,摘下老花鏡,嚴肅地打量門口嬌軟可愛的一團。
怎麽瞧也是個漂亮的年畫娃娃,偏偏做出的事,連大人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