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心上人

正月十五元宵節, 殷夏夏她們約了寂白一起去人民公園逛燈會。

公園沿着人工河道一路走來,張燈結彩, 商販在這裏擺攤售賣飾品和燒烤, 形成了夜市一條街, 很多年輕人都喜歡來這裏吃宵夜。

有人在河道裏放了祈福的花燈, 讓花燈船随着水流往下游飄,一盞盞漂亮的小燈船幾乎照亮了整個河道, 而河道又曲曲折折穿過了公園,遠遠望去, 燈影閃爍,宛若置身夢境。

殷夏夏拉着寂白一起去河邊湊熱鬧, 她跟賣花燈的老奶奶讨價還價, 用十五塊錢兩只的價格, 買下這薄布料縫制的荷花燈。

“元宵節又叫上元節, 準确來說, 又是咱們中國的情人節。”殷夏夏拿着馬克筆, 回頭對寂白說:“在花燈上寫下喜歡的人的名字,花燈就會順着河流飄到他的手裏哦。”

寂白笑着說:“我覺得, 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你心上人的名字會順着水流飄進下水道。”

殷夏夏使勁兒打了她一下:“你能不能別這樣煞風景,沒情調。”

寂白将腦袋擱在她的肩上,好奇地看向她手中的荷花燈:“你寫了誰的名字啊?”

殷夏夏大方地給她看:“喏,我老公。”

她寫的是新晉出道的男明星的名字。

“雖然百分之九十九真的會飄進下水道。”

寂白蹲下身,看着河裏漂浮的荷花燈, 柔聲道:“不是還有百分之一的機率,會飄到心上人的手中嗎?”

“算了吧,我可不信這百分之一。”

寂白将自己的荷花燈放進了水中,眉目間漾起柔情:“我信。”

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億萬分之一的機率...她都信,因為她就是靠着銀河系星星的數量般渺茫的機率,重生了啊。

她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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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白,你寫的是誰的名字啊?”

寂白給她看,她只寫了四個字,平平安安。

“你也太老套了吧。”

“平安不好嗎?”

“倒也不是,不過你至少加個名字吧,比如謝随什麽的。”

殷夏夏很随意地提及了謝随,寂白的小心髒卻莫名其妙撞了撞。

“幹嘛要說他。”

“他可是全校女孩的暗戀對象,沒有女孩能跟他講話超過三句不臉紅的。”殷夏夏看着寂白,狡黠一笑:“他很喜歡招惹你哦,像極了那該死的愛情。”

寂白揉了揉殷夏夏的腦袋:“你這丫頭,小小年紀,怎麽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些情啊愛的,能不能裝點別的了?”

“裝別的,什麽啊?”

“王後雄,五三模拟卷?”

“寂白,你有毒吧!”

寂白笑笑,不再說什麽了。

她腦海裏浮現那個不羁的少年站在雪地裏等她的畫面。

漫天白雪紛飛,她心裏某一處卻是溫暖的。

寂白還是在小紙船上添了一筆,認認真真寫下“謝随”兩個字。

上一世,謝随救了她,對她真的很好很好。

寂白見他總是一個人,孤僻又寡冷,所以決定餘生與他做伴。

不僅僅是出于報答,也是因為她對他産生了憐惜。

這個男人以後不能娶妻,更不能有寶寶了,寂白想陪在他身邊,哪怕什麽都不做,陪着他就夠了。

在她表達了自己的心意以後,并且同意像情侶一樣相處,謝随才開始對她進一步親密的舉動。而寂白也接受了他所有的親昵。

謝随是喜歡她的,寂白知道。

從他克制而隐忍的觸摸中,寂白能夠感受到他對她身體的迷戀。

寂白低估了謝随的感情。

在她死亡以後,她的靈魂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世間飄蕩了一段時間,見證了後來謝随一切瘋狂的舉動,她從他那雙流着淚卻不哭的緊繃眼神中,感受到了他那窒息而極致的愛。

他不是喜歡她,他深愛着她。

……

謝随這幾天心情不太好,幾個兄弟趁着正月元宵節,生拉硬拽将他弄了出來,逛逛夜市,散心。

拱橋下,蔣仲寧和叢喻舟買了幾盞荷花燈,拿着馬克筆,在荷花燈上歪歪扭扭寫下“財源滾滾”“大吉大利”等字樣。

謝随坐在河邊的梯子上,手肘撐着膝蓋,鄙夷地看着這倆人,評價——

“俗。”

蔣仲寧笑着将馬克筆遞給謝随:“随哥不俗,來寫一個。”

謝随接過筆,順手抄起身邊的荷花燈,認認真真寫了一個字:“白。”

蔣仲寧“哎喲哎喲”地笑了起來:“我随哥這無處安放的少男心啊。”

謝随踹了他一腳,徑直起身,将花燈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河裏,看着這盞小小的荷花燈飄飄搖搖地順着水流遠去。

這時,身後一個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謝随?”

恍然聽到這聲音,謝随的心髒猛地撞了撞,他回頭,看到的卻是方悅白那明皙的臉蛋。

謝随眼底的光倏爾又熄滅了。

方悅白的嗓音,和她還真像。

不僅僅是嗓音,模樣也像,只是眉宇間的氣質截然不同。

寂白的眼神比她要明晰清透很多。

謝随回過了眸子,不理她。

叢喻舟和蔣仲寧看到方悅白等幾個女孩,熱情地和她們打了招呼,方悅白也自然而然地走到謝随的身邊。

“咦,你們在放河燈啊?”

“是啊。”蔣仲寧說:“聽說可以許願,就試試呗。”

“你們真浪漫。”

“浪漫什麽啊,随哥才是真情聖,還把心上人的名字寫在了花燈上。”

方悅白微微一怔,看向了那個坐在階梯上面無表情的少年。

他有心上人了嗎。

方悅白身邊的女孩八卦地問蔣仲寧:“随哥寫的是誰的名字啊,能透露不。”

蔣仲寧見謝随不動聲色,說道:“還能有誰,不就是...”

話音未落,叢喻舟突然踹了他一腳:“随哥不過随手寫了個‘白’字,你就知道是誰了麽?”

“還能是誰。”

“那你說說,名字裏有白的,還能有誰。”

蔣仲寧看了看面前的方悅白,微微張嘴,似突然開竅了,立刻說道:“名字裏有白的,多了去了,猜不到猜不到,哈哈哈。”

閨蜜偷偷拉方悅白的衣袖,給她遞眼色,方悅白不好意思地別開了目光,臉頰漾起了一抹緋紅色。

叢喻舟知道方悅白對謝随一直有想法,總是各種莫名其妙的偶遇,但又不告白,沒給謝随直接拒絕她的機會。

其實這種做法挺聰明,但總是出來刷存在感也很讓人煩,叢喻舟幹脆給她下劑猛藥,讓她死心好了。

方悅白的閨蜜問叢喻舟:“你們今晚怎麽玩啊。”

“逛逛夜市,吃點宵夜就回去了。”

“這就回去了,還以為你們要去唱歌喝酒呢。”

“不去,明天開學了,早睡早起。”

女孩笑了起來:“你們不是經常遲到嗎,怕什麽開學啊。”

她開玩笑的話語令謝随心情忽然煩躁起來,仿佛在這些女孩心目中,他們就應該是那種人,遲到、抽煙、打架...

她也是這樣想的麽。

謝随扔掉了手裏的石子,沖叢喻舟道:“晚上約個拳局。”

“不是吧,明天開學啊,你确定要去打拳?”

“讓你約就約,有錢還懶得掙了?”

“行行行。”叢喻舟摸出手機,給地下拳擊室的經理打電話,約了局。

幾個男孩收拾收拾便準備離開了,方悅白糾結了很久,還是沖謝随喊了聲:“你…你要小心一點哦,不要受傷了。”

那熟悉的柔和嗓音,在他的心澗劃開波瀾漣漪,他的手不禁攥了攥。

謝随和幾個男孩離開以後,方悅白看到剛剛他站的地方,好像掉了一個白色的物件。

她走過去,将那玩意兒撿了起來,發現竟是一只小白狗,小白狗兇巴巴地呲牙瞪眼,就像他平時發脾氣的模樣。

方悅白隐約記得,好像謝随的鑰匙串上就挂了這麽一只小白狗。

她小心翼翼地将吊飾揣進了自己的包裏。

**

地下拳擊室昏暗的更衣間,幾個光着膀子的男人正聊着葷段子,見謝随進來,他們揚手跟他到招呼。

“小随,正月十五都不休息啊,這麽拼。”

謝随淡淡道:“窮人沒有休息日。”

“喝,這說的是真理。”

謝随脫了外套,拿出鑰匙打開他的私人儲物櫃,赫然發現自己鑰匙上的小白狗挂墜不見了!

挂環還在,連環扣從中間斷了一截。

謝随腦子一瞬間仿佛是空了,他反應了好幾秒,眼睛驀然變紅,血絲滿布。

身邊兩個壯漢見他情形不對,關切地問:“小随,怎麽了你,沒事吧。”

謝随甚至連外套都來不及拿,狂奔着沖出了拳擊室。

當謝随折返回人民公園的時候,夜市已經歇業了,四下裏寂靜無人,清冷的明月當空,照着他孤獨的身影。

他拿着手機,打開手電筒,沿着河道一路找回來,卻一無所獲。

謝随又重新仔仔細細地将整個夜市街找了一遍,連草叢的邊角縫隙都找了,依舊不見小白狗吊墜的蹤影。

他站在樹下,大口地呼吸着,猛地一拳砸在了樹幹上,指骨疼得快要碎裂了。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叢喻舟打過來的——

“随哥,這都快開場了,你在哪兒呢?”

“人民公園。”

“你怎麽又折回去了啊?”

“丢東西了,回去找。”

“你丢什麽了?”叢喻舟聽着謝随的嗓音都啞了,察覺到情況不對勁,關切地問:“要不要哥幾個回來幫你一起找啊?”

謝随靠着樹幹坐了下來,粗砺的指腹揉了揉內眼角:“不用。”

“那...那行吧,你先找着,如果找不到,明天我們過來幫你一起找。”

“嗯。”

挂了電話,謝随頹然地站起身,走出林蔭小徑的時候,他的步履都已經虛浮了。

心髒某處像是空了一大塊,嚯嚯地漏着風。

有幾個身着橙色制服的清潔工,正在打掃夜市的衛生。

“小夥子,丢東西了?”清潔工大叔熱心地問:“丢什麽了。”

“一只挂鑰匙的狗,白色的,您看見了嗎?”

清潔工大叔茫然地搖了搖頭,勸道:“不就是鑰匙鏈嗎值幾個錢,丢了就丢了,甭找了,快回去吧。”

謝随回過頭,迎着幽涼的夜風,摸出煙點燃,拿煙的手禁不住地顫栗起來。

**

開學以後,班級裏的氣氛前所未有地緊張了起來。

這是高三前的最後一個學期了。

新學期伊始,年級上流出一則不靠譜的傳言,說謝随喜歡上了方悅白,元宵節放花燈的時候,還寫她的名字雲雲,還說謝随把自己貼身的玩意兒都給她了……

當然,寂白也知道年級上這些傳八卦的人很無聊,什麽不靠譜的事情,都能說得跟他們親眼看見了似的。

雖然寂白并沒有把這些傳言放在心上,但不代表別人沒有。

周五下午,方悅白從高三的獨立教學樓出來,路過荒僻的小花園,被幾個女孩截住了。

為首的正是安可柔。

自從寂緋緋被自己的粉絲反噬以後,安可柔終于走出了寂緋緋帶給她的陰霾,重新恢複了過往的神采,甚至比過去更加嚣張跋扈,經常和寂緋緋作對,為難她。

反正寂緋緋已經喪失了網絡紅人的身份,現在的她,什麽都不是,安可柔經常在網絡上各種爆寂緋緋的黑料,讓寂緋緋恨得咬牙切齒。

不過這也怨不了誰,都是寂緋緋自己一手作出來的。

現在,安可柔的矛頭又轉向了方悅白。

幾個女孩子一擁而上,将方悅白的書包搶了過去。

方悅白攥着自己的書包肩帶,急切地問:“你們幹什麽!”

安可柔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聽說,謝随喜歡你啊?”

聞言,方悅白臉紅了:“這不關你的事。”

“你這張臉,看着還挺像那個誰,讓人讨厭。”

身邊女孩問:“哪個誰啊?”

安可柔挑眉:“寂緋緋咯。”

方悅白嘴唇都在發抖,學校裏誰不知道,寂緋緋可是安可柔的死對頭。

這時,有女孩說:“我倒覺得,她長得有點像寂白哎。”

寂白和寂緋緋是姐妹,本來就有相似之處,方悅白長得像寂緋緋,也可能像寂白,這都很正常。

安可柔懶得糾結這個問題,反正不管像誰,都是她讨厭的人。

她奪過了方悅白的書包,打開将裏面的習題課本一股腦倒了出來。

試卷和習題冊“呼啦啦”地散落一地,還有兩片衛生巾也被倒了出來。

安可柔眼角已經滲出了淚花,她想要沖上過去奪回書包,卻被幾個女孩拉扯着,頭發都亂了。

安可柔撿起高三沖刺習題冊看了看,揚着調子道:“你說你都高三了,作什麽作?你還能在學校裏呆幾天啊,勾引謝随,還能不能要點臉了?”

方悅白倔強地瞪着她:“我沒有勾引他!”

“少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仗着自己閨蜜跟謝随的兄弟關系好,經常臭不要臉地貼着他們玩兒。”

這是事實,方悅白的确經常跟閨蜜打聽謝随他們的動靜,上次元宵節,也是事先問好了,特意過去“偶遇”的。

就在這時,鑰匙串從書包側邊口袋掉了出來,鑰匙串上還挂着一只龇牙瞪眼的小白狗。

安可柔撿起鑰匙串,望向那只小白狗。

她隐約記得,這只小白狗是挂在謝随的鑰匙上的。

安可柔扯下小白狗,然後憤怒地将鑰匙串砸在安可柔身上:“這是不是你偷的!”

“我沒有!”方悅白厲聲辯解:“我沒有偷!”

“沒有偷,謝随的挂件怎麽會在你這裏?”

寂白背着大提琴從排練室出來,走在花園小徑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腳步頓了頓,循聲望了過去。

安可柔攥着小白狗吊墜,表情嫉妒得快要扭曲了:“說啊!怎麽來的!”

“這不關你的事!”方悅白咬着牙,死死瞪着她:“還給我。”

“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把這東西交到教務處去。”安可柔冷笑着說:“聽說你還是你們年級的優秀學生代表,如果老師們知道學生代表居然在和謝随談戀愛,你覺得他們會怎麽想?”

寂白聽不下去了,她摸出手機走過去,攝像鏡頭對準了安可柔的臉,淡淡道:“玩校園暴力是吧,覺得自己還不夠火,寂緋緋倒臺了,你還想繼承她的黑粉嗎?”

安可柔見寂白在拍她,連忙擋住了臉,尖聲道:“寂白,你幹什麽!快關掉!”

寂白伸出手:“東西給我。”

不知道為什麽,安可柔對寂白有種迷之畏懼,看到她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她就莫名慌張,不太敢惹她。

“給你就是了!”安可柔将吊墜扔了出去,小白狗在石板路上滾了幾圈,滾到了寂白的腳下。

寂白将它拾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擦掉了小白狗身上的泥灰,垂着眸子,神情很溫柔。

“寂白,你等着。”安可柔惡狠狠地說完,扔下了方悅白的書包,跟女孩們一起離開了。

方悅白哭哭啼啼地将書本全部塞回了書包裏。

寂白說:“如果你想去教務處告狀,我可以把視頻發給你。”

方悅白收拾好書包,啜泣着說:“不了,她們有錢有勢,學校也不會把她們怎麽樣,如果去告狀,說...說不定她們還會把我和謝随的事情抖出來。”

寂白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和謝随沒有早戀,就不用害怕這些謠言。”

方悅白已經停止了哭泣,她望着寂白,眼神有些複雜。大家都在說她和謝随有貓膩,憑什麽寂白就能斷定他們沒有早戀。

“那個...可以還給我嗎?”方悅白指了指寂白手裏的小白狗:“那是我的。”

寂白攥着吊墜,并沒有給她。

方悅白略帶敵意地問:“難道你也要問我,這是怎麽來的嗎?”

“可以告訴我嗎?”寂白擡眸望向她。

方悅白心裏有點來氣,但是看着寂白那清澈明淨的眼眸,不知道為什麽,她又覺得有點心虛:“我、我不想告訴你。”

“他送給你的嗎?”

“他不能送給我嗎?”方悅白不敢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側面反問,讓自己稍微心安理得一些。

上課鈴聲忽然響起來,打斷了兩個人的僵持。

寂白将小白狗揣進了包裏,轉身離開。

方悅白連忙叫住她:“你做什麽,把東西還給我!”

寂白側頭,睨了她一眼:“這不是你的。”

就算他送給你,那也不是你的。

……

後來安可柔和方悅白的沖突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更加坐實了方悅白和謝随地下戀情的謠言,據說謝随的的确确将自己的吊墜送給了方悅白。

那天下午,方悅白收到閨蜜傳來的謝随朋友那邊的消息,說謝随在校門口等她,她着實興奮了好久。

一放學,收了書包匆匆跑出校門,遠遠地看見叢喻舟幾人坐在馬路的護欄邊上,中間的少年視線平視遠方山隘,漆黑的眸子透着幾許輕狂不羁。

方悅白停下步伐,整理了激動的心情,讓自己看起來還算矜持。

“謝随,你找我有事嗎?”她紅着臉問。

謝随懶得跟她廢話,直說道:“東西還我。”

方悅白微微一怔:“什麽東西?我沒拿你的東西。”

“是嗎。”謝随朝她走了過來,輕輕拎了拎她背後的書包:“如果老子找出來,那就算偷了。”

看着少年那宛若冰封的英俊臉龐,方悅白呼吸都快停滞了,謝随那種人,如果真的以為是她偷了他的東西,肯定不會輕饒放過她。

叢喻舟也勸道:“方同學,如果你真的撿到随哥的小白狗,還給他吧,元宵那晚随哥可是跑回去找了整整一夜啊。”

聽到這話,方悅白震驚了一下,不過一個吊墜飾品,有什麽稀罕,居然能讓他這般重視。

她想起安可柔說她長得有點像寂白,又回憶起寂白看着小白狗時那溫柔的表情,以及那日謝随在荷花燈上寫的一個“白”字。

恍然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麽,知道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周圍的同學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指指點點,低聲議論。

方悅白脹紅着臉蛋,她結結巴巴地說:“我沒有偷,那個小白狗吊墜是...是我撿的,本來是準備要還給你...可是昨天被人拿走了。”

“誰拿走了?”

方悅白讪讪地擡頭,望了望謝随那張冷冰冰的臉,深吸一口氣,說道——

“是...是寂白。”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

本章有随機紅包雨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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