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以當做藝術品展覽。她打算等女神走了,就将這簽名po到群裏去,讓其他人眼饞眼饞。
貝之兒說的一點也不誇張,魔法大陸的字體帶着一種飄逸的優雅,而魔法師在寫字的時候會帶上一些獨有的魔法元,給字體添加上一絲奇妙感,從而形成魔法師獨屬的特色。
君歌看着興奮的貝之兒,無奈地輕搖腦袋,悄悄地離開。卻不想,在出門的那一刻,竟會遇上意外之人。
☆、025 母女
是一個黑發如瀑,氣質華麗的貴婦人,穿着得體的米色長裙,右手挎着個白色小包,左手白嫩的手臂上則搭着一只同樣白皙的手。這只手的主人,披散着長發,容貌雖略帶着稚氣,但不難看出其與貴婦人的相像之處。
少女淡金色的一雙大眼睛如同會說話一般,透出滿滿的愉悅,标致精巧的鼻子,櫻桃小嘴。長長的一頭棕色秀發像一條棕色的瀑布,上面戴着一枚可愛的水晶發夾,身穿白色吊帶裙,吊帶裙上畫着一只可愛的嚕嚕獸,腳上的一雙白色高跟水晶涼鞋凸顯出對方纖細的腳踝。
兩人手挽着手,談笑間竟緩緩地朝君歌的方向而來。君歌幾不可察地皺起眉,轉身欲要離開,避開她們。卻不想,在她看到對方的同時,對方也看見了她。
“君歌小姐,等一下。”郁曼文驚喜地朝君歌叫道,腳上也不由地加快速度,追了上去,連帶着一旁的古鳳歌不知所以地跟着。
既然被人當衆叫住,君歌自然不可能當做沒聽到一般自顧離去,她輕嘆了一聲,停住腳步,轉回身看向郁曼文和古鳳歌。兩人雖說是在小跑,步伐之間卻不見淩亂,旁人見此,紛紛暗道:不愧是貴族小姐和夫人。
郁曼文在君歌面前站定,緩了緩氣,揚起一抹優雅的笑容,語氣和藹道:“想必您還不認識我吧,我是鳳兒的母親。不過,雖然您不認識我,我可是對您久仰大名了,今日正巧碰到,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個面子一起喝杯咖啡?”
君歌垂下眼眸,不動聲色地瞧了古鳳歌一眼,将對方的神情一覽無餘。她收回心神,看着郁曼文禮貌而疏遠道:“我記得我與你們并不熟,至于您是誰的母親......與我又何幹?”
“你這什麽态度?!”
聽到君歌的話,古鳳歌率先怒了起來,橫眉豎眼地盯着她,臉上明晃晃地寫着“你這人怎麽這麽不知好歹”,讓人想裝看不見都不行。古鳳歌原本就不喜歡君歌,要不是郁曼文要與君歌說話,她才不會耐着性子站在旁邊等着。
正巧,君歌也不喜歡古鳳歌被嬌養壞的樣子,也不想和她們兩人有什麽接觸,她冷下臉,張口欲要諷刺,卻不想被郁曼文擋了下來。對方依舊端着那一副貴婦人的禮儀,朝着古鳳歌嗔怒道:“我怎麽教你的?待人待物要禮貌,快向君歌小姐道歉。”
說完,她又朝君歌抱歉道:“我家鳳兒都是被我給慣壞了,真是對不起啊。”假如郁曼文在教訓古鳳歌的時候掩飾住自己的疼愛之意,亦或者在向君歌表達歉意的時候多些誠意,君歌心中倒會比現在少些惡心感。
最終,君歌拗不過郁曼文的堅持,跟着對方到華堂的咖啡廳坐下,聽聽對方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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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挑了一個靠窗的小角落,坐在那兒能夠将咖啡廳的一切都盡收眼中。古鳳歌剛坐下,就被郁曼文支開去買東西了,兩個人相對無言的坐着。
君歌側着頭,透過清晰透明的落地窗,慵懶地看着華堂外過往匆匆的人們,優雅緩慢的輕音樂平緩着她躁動的情緒。餘光忽地瞥見坐在對面的郁曼文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她想了想,終究還是正過身來面對郁曼文。
“你有什麽事情就說吧,今天我還要回學校的。”
拉維奇屬于半封閉制,學院強制要求學生在上課期間住宿在學校裏,每月的最後一個星期是放假期,只有在此期間學生才能回家住。而今天剛好就是放假期的第一天,古鳳歌作為本地人,自然是回家的,可君歌除了學校便沒有去處了。
郁曼文尴尬地笑笑,朝君歌道:“我也沒有什麽事情,就是......希望你能夠接受鳳兒的道歉。辰逸和我說了,上回他帶鳳兒向你道歉,你沒能原諒她。”
話音剛落,郁曼文就見面前這個美豔得不可思議的女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知為何心中多了一絲窘迫與罪惡感。不過,她很快就甩開這些莫名的感受,再次開口道:“我知道鳳兒做的不對,但是請看在她還是個孩子的份上接受她的道歉吧。”
“鳳兒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向外人道歉,我不想讓她傷心。你不知道,就是因為你上次沒能接受,她一直在內疚中,卻又不敢再開口找你道歉。”
說着說着,郁曼文的語氣上竟然透出隐隐的責怪,可笑她自己卻并不自知,反而越講越理所當然。直到一道清脆的陶瓷碰撞聲突兀地響起,她才住了喋喋不休的嘴。
小巧的勺匙與白色的瓷杯壁輕輕地碰撞,看上去香甜美味的咖啡蕩起細微的漣漪。君歌将咖啡杯往前一推,手肘抵在透明的玻璃桌上,纖細單薄的手十指雙扣,撐住小巧的下巴,一雙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郁曼文,輕笑道:
“看起來,夫人對古二小姐真的很好呢,這才只是遇上了個小小的挫折,您就不忍心二小姐受委屈,親自出面來幫忙掃平了。”
“這是當然了,哪個當母親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等你以後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你就會明白我的感受了。”郁曼文笑着回答道,忽又像是想到什麽,臉上的笑容越發慈愛。
君歌掩下眼中情緒,微微歪着腦袋,認真朝對方詢問着:“那真是可惜了古大小姐,離世得這麽早,不然想必也是如同古二小姐一般幸福吧。”說完,她目不轉睛地将對方的表情收入眼底。
大概是君歌問的太過突然,郁曼文整個愣在那兒,過來許久才回過神來。她之前透着慈愛的笑容如今變得僵硬無比,眼神閃爍,拿着咖啡杯的手無力地舉着,笨重的咖啡杯失去了支撐,噼裏啪啦地砸落在桌子上,濺起一桌的咖啡漬。
而她本人也被驚得站了起來,君歌抿嘴,拿過桌上做成花朵當做裝飾品的手帕,俯身湊近她,仔細地替她擦拭着。
☆、026 相似
待咖啡廳的服務機器人将桌子收拾好,并且送上新的咖啡後,兩人才坐下繼續之前的談話。
經過這麽一次意外,郁曼文的神魂已然歸位,恢複了貴婦人的姿态。君歌見古鳳歌這麽久都沒有回來,心下便明白這次郁曼文是鐵了心要勸服自己了,只可惜話題卻已經被她歪扭出了主線。
別看郁曼文如今表面平靜,心中卻因為君歌的話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大女兒,那個被自己壓在心底想都不敢想的孩子。
“真是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郁曼文努力扯扯嘴角,發現并不能揚起笑容,只得放棄,苦澀道:“那個孩子,的确是個苦命的孩子,要是她還在,我一定會像對鳳兒一樣對她,大概是我們母女情分太淺吧。”
君歌眨了下眼,輕啓紅唇,下意識地想要嘲諷,但是在看到對方還有話要說的樣子,她的話在嘴邊兜轉了兩圈,最後還是吞了回去。
“算了,我們還是聊聊當下吧,阿姨也不想為難你,不知道你要怎樣才會接受我們家鳳兒的道歉?不瞞你說,當初在視頻上看到你和我丈夫兒子這麽像的狐貍眼,心中就有了一種親近感,鳳兒她不是個壞孩子。”
說到最後,郁曼文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最後幾個字輕得就像是風在輕吟。還不等君歌奇怪,她猛地睜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君歌,嘴上喃喃道:“說起來,你的名字除了姓,和鳳兒她姐姐一樣,也是個亞裔......不不不,如果你是她,對我的态度不會這樣的。”
聽着郁曼文自欺欺人一般的話語,君歌悄悄握緊的手慢慢地放開來,她笑了笑,好看的眉眼彎成月牙,道:“您在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是您家大小姐,我姓君,是拉維奇經過嚴格篩選的學生,身份總做不了假的吧。”
郁曼文的臉色漸漸舒緩下來,她舒了一口氣,笑道:“你說的對,是我想太多了。”話雖然這麽說着,但是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有了這麽一出,郁曼文自然也沒有想要與君歌聊聊的心思,她帶着遲遲歸來的古鳳歌匆匆離去,好似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一般。君歌坐在椅子上,左手無意識地撫上自己的眼睛,透明的落地窗上倒映着她的身影,狐貍眼嗎.......
等到君歌回到宿舍,早早就候在客廳等着她的沈平瀾狠狠地責怪了她一頓,然後又矛盾地各種示好,一溜串的動作将她心中的陰霾揮散一光。
“以後可不能這麽任性,當時讓你跑你偏是不聽,你說你一個瘦胳膊瘦腿的omega,留在那裏有什麽用?”
“結果表明,還是有用的。”君歌将書頁翻了一眼,頭也不擡地回答道,噎得沈平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好好好,那你說說你今天醒來為什麽不給我消息,害得我都不能專心訓練!而且!為什麽你沒有告訴我你有這麽棒的制藥能力?!”
君歌悠悠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書,無可奈可地看向沈平瀾,開口道:“首先,第一個問題你在我進門前就問過了,我也已經回答了。其次,第二個問題,你又沒有問過我。”
#她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力反駁#
沈平瀾較好的口才在遇到君歌之後,被對方打了個落花流水。然而,身為一個不輸于alpha的omega,她是不會這麽輕易放棄的。于是,君歌就見自己的室友撸了撸自己的袖子,在沙發上站了起來,氣勢洶洶。
......
帝國的主星是帝國最為繁華的地方,到了晚上,一盞盞多彩亮麗的路燈有序地亮起,拉開了夜晚的序幕。不同于君歌和沈平瀾宿舍的溫馨熱鬧,貴族帕爾默家的一個房間裏卻被陰沉的氣息籠罩着。
淩,古,夏,沈
這四大家族是帝國歷史最古老的家族,據說在帝國還沒出現之前,這四個頂着古亞裔姓氏的家族在聯邦也擁有着極大的威望與能力。其中,淩家為最,夏家為末,古家與沈家不相上下。
雖然四家之間有着隐隐的排名,但是若真是動起手來,夏家也不輸于其他三家。淩家代代子孫皆從軍,在帝國軍部有着不可動搖的勢力;夏家則從商,掌握着帝國的經濟命脈,華堂就是夏家的産業之一;古家與沈家,前者大部分從軍從商,後者從軍有之,從醫有之。
而在四大家族之下,又有着四小貴族。
帕爾默,沃波爾,斯溫伯恩,漢森。其中,維金希勒就是帕爾默家族成員,全名維金希勒·帕爾默。
幹淨的白瓷地磚上,肥胖的布魯貓靈活地追逐着不聽話的圓球,不大的爪子在圓球上面一拍,便将其拍飛,速度極快地往樓梯口滾去。布魯貓聳聳胡須,撒開腿就追上去,忽地又停了下來,擡起頭看向拿着自己玩具的老管家。
老管家是帕爾默家族裏的老人之一,他在帕爾默服務了幾百年,帕爾默的現任家主長大就是他看着長大的。他彎下腰,将圓球還給布魯貓,繼而轉身推開了一扇門,走了進去。布魯貓轉轉眼珠,将頭從未關緊的門縫探進去,好奇地觀望着。
它還來得及四處查探,就瞧見一個花瓶越過老管家的耳邊砸在了它身邊的牆上,“砰”的一聲巨響吓得它立馬退了出去,叼着自己的圓球就跑,肥肥的身子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處。
房間裏。
維金希勒冷着臉,端着一副淑女姿态看着投影在半空的直播。待一遍播放完後,那修長的手指再次點了一回重播,放佛在看什麽精彩的電影。她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直播,最後将畫面定在君歌的臉上,好看的眸子裏翻湧着不知名的暗潮。
過了好一會兒,維金希勒才出聲道:“想不到這個君歌這麽有能耐,我早就有感覺此人會被米娅老師收入門,卻不想這麽快就成真了。”
☆、027 陰謀
不大的聲音,卻恰巧在老管家的聽力範圍之內,他溫和地笑笑,“我倒覺得此人不論多麽優秀,能不及小姐的一分一毫。”
聽聞,維金希勒嗤笑,“別忘了上回你也是這麽說賽恩的,結果呢?我差點就要湮滅在對方的光耀之下了。”
老管家“呵呵”一笑,然後才道:“既然賽恩最終都沒能掩蓋住小姐您的光芒,這個君歌自然也是不能夠的。”
維金希勒想了想老管家的話,忽地笑起,“你說的也是。我記得下個月大二的學生就要去伽馬森林進行一學期一度的歷練了,伽馬森林遍布危險,想必我這個師妹怕是會出什麽意外,出不了森林,回不了學校了,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不過也是個幸運的孩子,至少這輩子有小姐這麽善良的一個師姐,也是她的福分。”老管家笑呵呵地補充道。
被談論的當事人并不知道帕爾默家發生的事情,她目前正兢兢業業地跟着米娅學習着新的知識,以及時不時在自己的師姐面前刷刷臉,拉拉仇恨。而維金希勒本人因為早早就有了計劃,所以面對君歌的挑釁并不表示生氣,反而很是親和。
時間就這麽匆匆而過,拉維奇學院的生活依舊是平靜又充滿着未知的驚喜,而在學生們不知道的軍部,他們喜愛的将軍卻陷入了少有的危機之中。
四大家族和四小貴族表面上看似平和,私底下卻是霧起雲湧,互不相讓。不過,基本上都是四大家族在暗自比拼,四小貴族的人頂多就是站個隊。當帝國沒有了外敵,終于和平了之後,各個勢力之間開始角逐。
淩戕爵身為淩家的繼承人,對其虎視眈眈的人數不數勝數,此次,他便不小心栽了個跟鬥。
作為帝國的将軍,淩戕爵不可能每日無所事事地在主星晃蕩。自從上回珈藍事件發生之後,他們軍部就一直在調查聯邦之人是如何潛入帝國,追捕漏網之魚,就在不久之前他們發現對方還躲藏在主星裏,甚至很有可能在拉維奇之中。
“将軍,都安排好了。”林副官捧着一堆文件,板着臉向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淩戕爵報告着,末了,他不放心地詢問道:“您真的打算親自去?要知道這可能是對方的陷阱。”
本以為将軍聽了自己的話,會再考慮一下,不想淩戕爵對他笑了笑,“既然你都說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相信你們。而且,我在面對蟲族女王的時候都沒有膽怯,更何況現在對付的是我們的同族......好了,你別擔心了,我自有分寸。”
林副官深深地看了低頭繼續批改公文的淩戕爵一眼,對方對他們這些下屬的信任,讓他心頭一熱,也不再勸阻對方。他吸了口氣,安靜地退出辦公室,既然對方這麽信任他們,他們自然不能讓将軍失望。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計劃進行,任務當天,淩戕爵悄悄地潛入珈藍,敵人最後落腳的坐标顯示就是珈藍森林。因為早早就做了手腳,如今珈藍森林裏沒有了拉維奇學生的出沒,反倒有了尋常難以察覺的寒意。
淩戕爵小心翼翼地在茂密的叢林裏前行着,忽然他的視野裏出現了一個姿容平平的青年,而對方也看到了他。只見青年勾起嘴角,劃拉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然後立馬轉身奔跑而去。他眯起眼想了想,邁開步子追了上去。
青年跑得很快,卻又像是在等他一般,時慢時快,淩戕爵不由地警惕起來,眼睛不着痕跡地觀察起四周。
很快,淩戕爵就追上了青年。omega的精神力只能用來制作藥劑以及對alpha進行暗示或精神力攻擊,而alpha的精神力是用來支撐他們的異能的,淩戕爵的精神力是水屬性,可是他卻無師自通地将其變成了自己的冰異能。
因此,青年在具有極強攻擊力的冰技能的攻擊下,被狠狠地歇翻在地上,他捂着流血的傷口,擡頭看向淩戕爵。
如同藍寶石般的眼瞳,平時流蕩着的溫柔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閃着凜然的英銳,銳利如鷹般的眼神直戳戳地掃射在他身上,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青年忽地想起那些籠罩在對方身上的光環。
史上最年輕的将軍,近百年最厲害的alpha,令人眼紅的天賦,長輩們總是挂着嘴邊的誇耀......他的眼神慢慢地變得猙獰,忽而大笑了起來。
淩戕爵皺起眉,謹慎地往後退了一步,眼睛卻觀察着青年。大概是笑累,青年猛地盯住他的眼睛,笑問道:“你可認得這裏是什麽地方?”像是自問自答般,青年不等淩戕爵反應,又道:“這裏是拉維奇啊。”
被青年這麽一說,淩戕爵才發覺兩人跑動間,竟然不知不覺得進入了拉維奇之內。要知道,珈藍本就與拉維奇靠近,跑進來倒也不是什麽稀奇之事。不過,既然對方特意強調,其中怕是有什麽古怪之處。
果不其然,青年喘了口氣,朝淩戕爵道:“呵呵,你很不解吧,心中不是不是很茫然?為什麽不用用你的異能,是不是使不出來了?哦,現在的你應該連站的力氣都要沒有了吧。”
随着青年的一句句話,淩戕爵暗自握緊了拳頭,好看的眉狠狠皺着,因為他發現對方說得每一句話都很正确。他回想了一番從進入珈藍起的所有經過,卻并沒有發現什麽怪異之處,而在他尋思之間,青年竟一抹嘴邊的血跡,站了起來。
“哈哈哈哈,你想不到吧,反正今天之後你便阻止不了聯邦的計劃了,就讓我好好提醒你一下,可還記得你來珈藍之前喝的東西?”
聽了青年的話,淩戕爵的臉上猛地變了變,最終歸為了平靜。青年最見不得的就是淩戕爵這番榮辱不驚的樣子,正好對方此時已經無力反抗,他擡起腳狠狠地将對方踹倒在地,将對方之前付諸在他身上的傷害加倍還予,要不是上頭明确指明不能害了對方的性命,他怕是直接将這個将軍虐殺在此地了。
☆、028 摸到了
“淩戕爵,別掙紮了,你越掙紮就越痛。你別這麽看着,不然我會忍不住親手殺了你的。”青年蹲下身子,伸手用力地拍拍淩戕爵的臉,泛紅的眼睛充斥着暴虐。與之相比,淩戕爵眸子裏的冷靜反而更顯得優雅從容。
青年忍住心中翻湧的殺意,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夠動手,然而在意識到自己在對方眼裏或許就是個小醜時,他壓抑的負面情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探出手覆在對方的腦門上,邪笑着對淩戕爵說道:“如果你的精神海變成了廢墟,那一定會很有趣吧。”
說着,他探出自己的精神力,趁着淩戕爵如今無法動用精神力,狠狠地攻擊了對方的精神海。做完這些,他還不過瘾地在淩戕爵身邊丢下一個屏蔽儀,站起身來俯視對方一眼,轉身離開了此處。
淩戕爵感受着自己精神海中的洶湧,咬着牙忍受着這無盡的痛楚,一雙眼睛慢慢被紅色的血絲充斥,縱使萬分不願,眼皮卻無力地半掩半阖地耷拉下來,心中湧上一絲悲戚,想不到他竟然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敗在了勾心鬥角之中。
屏蔽儀是執行一些潛入任務必備的工具,它能夠屏蔽掉各種探測儀器,視線以及精神力。青年放置了屏蔽儀在他身邊,足以看出想要困住他的決心。看來,這回是真的躲不過了,;淩戕爵昏昏沉沉地想着。
大概青年根本就沒能想到這個世上還有不用精神力的人,當君歌從林子外的走廊走過時,她的魔法元明晃晃地告訴她某個地方阻礙了它們的撒歡。曾經在魔法大陸的時候,她也有碰到過這種情況,往往代表着有寶貝出現。
魔法大陸的寶物出世都是自帶光環的,然而過于突兀的能量總是讓一幫人輕而易舉地發現它。君歌想也不想地就往有異樣的地方走去,直到跨過了屏蔽儀的屏蔽範圍,她才發現這裏只是躺了一個人而已。
無趣地撇撇嘴,正當她轉身準備離開時,餘光不小心瞥到對方的長相,便再也邁不開步伐了。雖然淩戕爵與她有過交情,但是這不足以她會摻和進這明顯不是什麽好事之中。然而對方那一頭燦金色的短發讓她挺住了步伐。
君歌走到淩戕爵身邊,蹲下,伸出右手想要觸摸查看一下對方的情況,不想下一秒右手便傳來劇烈的疼痛之感。她低頭一看,對方正半眯着眼看着她,唯一尚能活動的手毫不留情地捏斷了她纖細的手腕。
如果不是發現對方的眼睛裏根本無法忽視的失神,君歌表示她絕對會捏斷對方的兩只手作為賠償,而不是毫不在意地伸出左手揉摸對方的頭發。在碰到目标的一剎那,君歌的瞳孔微微收縮,怎麽可以這麽軟!
兩世為人,君歌最愛的東西有兩樣:藥劑、金發。前世她即使是在最邋遢的時候也必須把自己那一頭漂亮的金發拾掇完美,然而到了這一世,她喜愛的金發竟然變成了烏漆墨黑,這讓她郁卒了許久。
在第一次見到淩戕爵的時候,她就開始觊觎上了對方的金毛,可惜對方顯露出來的強大氣息,讓她一直不能如願摸上金毛。不過,君歌一向認為喜歡的東西并不代表要占有,否則她現在就将對方的這麽一頂頭發給剃光帶走了。
揉摸了一會,她将對方的劉海撩起,露出飽滿的額頭,對方紊亂的精神力讓她覺得燦金色的頭發都暗淡了不少。催動魔法元探入對方的精神海,眼中劃過一絲詫異,這人的精神海就跟被狂風席卷過一樣,亂糟糟的一片。
仔細分辨了一下對方的精神力屬性,竟然将水屬性改變成了隐隐的冰屬性,要知道這種屬性并不屬于自然界的任意元素系裏。君歌目光劃過對方的頭發,最終還是選擇了替對方梳理,她的魔法元裏水元素雖然不多,但也足夠幫助對方了。
經過君歌的梳理,淩戕爵的臉色明顯變得柔和多了,半眯着的眼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阖上了。她将右手從對方的手中抽出,左手輕輕覆蓋在右手斷裂之處。幸好她早早就将雙臂優先改造了,感受着骨骼細胞的消散與重組,君歌餘光掃過屏蔽儀之外走過的李悅,低頭活動着恢複正常的右手……
距離救人事件過了半個月,拉維奇學院發生了兩件大事情。其一是藥劑制造系的維金希勒同學精神力突破成了ss級,這對于一名omega來說簡直就是質的飛躍,代表着光明的前程。
對于這個消息,君歌依舊是平時那副毫無波瀾的表情,平時怎樣還是怎樣,這讓許多暗自将兩人比較的想要看其笑話的人失望不已。以至于沈平瀾都忍不住來問君歌是怎麽想的,對此,君歌只是掃了對方一樣,道:“我有什麽好想的,她突破關我什麽事。”更何況,這還是她促成的結果。
君歌低頭看着手上還未調制成功的藥劑,神色莫名地看着其美麗的顏色,上回她特意戴着幹擾器避免攝像頭的監視,繞道避開人群,給維金希勒下了提升精神力的藥劑,按理說應該是能夠幫助對方突破到sss級的,結果卻差強人意。
不過,有這個結果也不算太讓人失望,對方雖然只提上了一級,也足以讓其的自傲更加膨脹。這些天對方眼底掩飾不住的不屑很好地表明了這一點,之前她表現出來的精神力等級壓了對方一級,打壓效果已經有了,自然不能讓對方一直處于弱勢,适當的獲勝有助于妒忌之火的燃燒。
第二個消息則是機甲制造系的一個bate居然和帝國将軍關系非凡,最近常有人見到兩人關系密切地在校園裏走動,這個消息無疑是在整個星際砸下了高能量壓縮球,波及範圍那叫一個猛烈。
然而,對于沉浸于藥劑知識的君歌來說,這就跟沈平瀾說今天吃了什麽來的一樣無趣。
☆、029 組隊
幹淨整潔的實驗室裏,各色試管、藥液被整齊地擺放在一起。面容昳麗的少女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褂,雙手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地擺弄着手中的草藥,神情專注,仿佛自成一個世界。
忽然,實驗臺邊厚重的玻璃窗被拍得“砰砰砰”直響,叫實驗室裏其他工作的人們不愉地擡起頭尋找打擾到他們的源頭,而少女卻依然不受影響,低着頭有條不紊地工作着。
夏小眠見自己的舉動吵到了他人,站在玻璃窗外雙手合一,抱歉地向衆人拜了拜,然後趴在玻璃窗上觀看着君歌的一舉一動,眼底流露出崇拜之意,嘴邊似乎隐約可見些許閃光的水漬。
待君歌手中工作完畢,一轉頭就看到一個緊貼在玻璃窗上扭曲的臉,而這個迷之臉在遇上她目光的時候疑似笑了下,莫名有一種驚悚之感。大抵是意識到了自己的狀态,窗外之人站直往後退了幾步,使君歌能夠很好地看清自己的臉。
君歌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轉頭将實驗臺的東西收拾好,雙手随意地插在大褂口袋中,慢悠悠地刷卡離開實驗室。那方,見女神準備出來的夏小眠,立馬跑到實驗室的門口,眼巴巴地等着,竟讓君歌産生一種大型犬類動物的錯覺。
“你怎麽來了?導師居然會允許你進來。”
說來也巧,君歌成功升學後,學校的後臺系統将她分配到了古鳳歌那個班。班級裏的其他同學對她的态度說不上差也說不上好,唯有眼前這個夏小眠見到她跟打了興奮劑一般,一有機會就湊她面前來,想不認識都不行。
面對突如其來的熱情,君歌隐藏的職業病就出現了,她花了點錢托口袋妖怪查了查對方的資料,卻想不到兩人在很久以前就有了交集,幾次鬧出的大事件都是由對方點的火。
“哈哈,我接了給1號實驗室送藥材的任務,然後我就進來了。”夏小眠得意一笑,1號實驗室是米娅專屬的實驗室,君歌和維金希勒兩個人就是在這裏跟着米娅學習的。實驗室資料衆多,因此人員的出入規定很是嚴格。
想到這裏,夏小眠便在心中嘆了口氣,君歌因為跟着米娅導師學習,基本上不在教室上課,平時見到對方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要想見面,除了提前和對方約好,也就只能像現在這樣跑到實驗室裏見人。
當下,她一看夏小眠的臉,就知道對方又開始想七想八了,無奈地笑笑,她往後輕輕一靠,背靠在雪白冰冷的牆上,之前身心投入在調制藥劑之中,這會松懈下來,整個人都累得不行。
到底還是無法忍受聒噪,君歌伸手輕輕地點點夏小眠的腦門,打斷對方不知停歇的話語,開口道:“說重點,我現在有點累。”
“那個......女神,你有沒有隊伍?人滿了沒?”
說着,夏小眠充滿期待地看着君歌。之所以會問這個問題,是因為大二學生的每一個學期都有一場歷練,這場歷練的成績關系到能否升學。
在歷練開始前,學生需要自己尋找隊友,組成一支2~5人小隊,并将隊員名單上交給學校。其中隊員的專業不限,唯一的硬性要求就是隊友只能是大二學生。
而大部分的大二學生都是在大二混跡多年不得成功升學的複讀者,因此基本上的隊伍都已經固定了,像君歌這種新升學的學生,是很受大家排擠的。夏小眠一方面是擔心對方沒有隊伍,另一方面則是想和自己的女神近距離接觸。
然而,她卻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歷年來所有的歷練隊伍裏皆只有一位omega,其餘的幾乎都是力量強悍的alpha。畢竟omega這個屬性的人在所有人的眼裏都是脆弱不堪的,在伽馬森林裏行走必須要有alpha守護在身邊才行。
這也是隊伍組建的一個潛在條件,在經過君歌提醒後,夏小眠神采奕奕的眼睛頓時黯淡了下來,無精打采地耷拉着腦袋。
君歌看到夏小眠的反應,好笑地搖頭,正待要調笑幾句,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這是怎麽了?小姑娘怎麽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随着話音,“噠、噠、噠”的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裏越發清脆,君歌和夏小眠同時看向來人,首先入目的就是那一雙碧綠色的貓眼。夏小眠愣了愣,站好笑喊道:“學姐好。”
維金希勒笑着點點頭,夏小眠這人她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