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擎蒼要做的事情是古辰逸不願看到的,風念很篤定這一點,而他本人也不贊同。

聯系起風念所說的所有話,古辰逸隐約察覺到對方似乎在向自己透露些什麽,半遮半掩,蒙着一層細紗,叫人看不透。待他想要繼續詢問時,風念卻已經離去,挺拔筆直的背脊像一棵永不彎折的松柏。

古辰逸時常會想,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個人,才可以這般沉穩自信,仿佛所有的事情都無法難倒他,無法讓他的神情為之巨變。

且不說古辰逸和風念兩人的談話,飛行器上的兩人已是兩看相厭,好在君歌穩得住氣,只視古鳳歌若有若無的挑釁試探如無物。

然而就是這種态度,反而叫古鳳歌更加氣悶,心念變化和當初的李悅如出一轍,皆想着要看一眼君歌落魄的情景,無非是心中的陰暗面在作祟。

對于李悅所做的事情,古鳳歌略有耳聞,都說蠢貨幹傻事,這個偏遠星球來的小土妹,的确是上不了臺面。若是換做是她,怎麽會讓君歌這麽容易地走出伽馬森林,還因禍得福地突破成3s精神力,成為一代新星。

古鳳歌的感知并不弱,這些日子裏,即使古辰逸和郁曼文再怎麽遮掩,她都察覺到兩人總是在悄悄地關注着在意着君歌。她無法理解,一個毫無背景,只是個能力稍微光彩了點的尋常人,哪裏值得自己的母親和哥哥投放目光。

想到自己不經意間看到的東西,古鳳歌眸色微變,餘光掃視了一眼正躺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君歌......李悅是上不了臺面,但還是有些用處的,她垂眸點開自己的光腦,從一排聯系人中找到一個被命名為“黑棋“的號碼,選擇了視頻通話。

通話很快就被接起,因為只要光腦的持有者設置了觀看權限,旁人就無法看到自己光腦的運行狀況。所以,古鳳歌就這麽正大光明地與對面的人進行視頻通話,左右也沒人能夠知道她在和誰在談些什麽。

在視頻的另一頭,李悅略微憔悴的面容出現在那裏。自從紀律維持部的人進行幹預後,李悅就被學校列上了“狩獵”名單。凡是上了這個名單的學生,是不會被開除的,但會被授予這樣那樣的任務,各個任務都是勞苦勞累,繁雜無比。

當然,學生也可以拒絕,下場就是被退學。衆所周知,拉維奇這所學院在帝國所有學院中,能力最強,教出的學生幾乎都是在各個領域中有着耀眼光芒的天之驕子。可以說,即使在拉維奇裏沒有獲得什麽讓人驚豔的成就,但只要能混到畢業,身份上鍍的那層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憑證而已。

與之相反,若是一生沒能進入拉維奇那也算好,至少未來還是有着希望,不會過得太糟糕。可若是進入了,又被退學了,那就是在自己的人生中渲染上了一大污點,大概只有出了帝國,到自由者聯盟或者聯邦,才有翻身的機會。

也正是因為知曉這個原因,李悅一直不敢表現出對上面布置下來的任務有何不滿,任勞任怨地幹着。她曾經去找維金希勒尋求過幫助,結果對方竟然過河拆橋,不僅沒有把她從苦海中撈出來,還字字珠玑,嘲諷得她體無完膚。

李悅的處境,君歌都看在眼裏。她就是看了拉維奇這個變态的懲處方式,才會故意放出消息,引得紀律維持部的人出現,從而對李悅進行整壓。能不能繼續留在拉維奇,完全要看李悅自己的承受能力,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些任務何不是在對她的磨砺?

可是,不論是君歌還是維金希勒,都不知道李悅已經被古鳳歌悄悄地撈了出來,紀律維持部那裏她也打過招呼,所以在衆人眼裏,李悅依舊苦兮兮地接受着學校的懲處,殊不知人家的小日子過地還算是舒适。

“怎麽?有什麽事?”李悅在柔軟的沙發上尋了個舒适的位置窩着,言語間對待古鳳歌卻是意外地不卑不亢,可見她一點也不感恩,亦或是說她一點也不怕古鳳歌會對她怎麽樣。

Advertisement

令人驚奇的是,一向喜歡用鼻子看人的古鳳歌竟硬生生地忍住李悅的态度,只啓唇輕道:“我現在和君歌在同一艘飛行器上,這次我和她都是藥劑師交流會的選手,我需要你立即趕到普樂星來幫我。”

幫她?

李悅扯了嘴角,輕笑了一下,在古鳳歌越發不耐和不屑的神情中緩緩開口:“你們藥劑制造,我是一點也不懂,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大忙。更何況,你若是想對付她,那還不容易?古鳳歌,你要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什麽,就必須付出點什麽,你說...是與不是?”

望着李悅的那張張揚跋扈的神情,古鳳歌用力地握緊拳頭,修長鋒利的指甲在手心處留下四個暗紅色的半月牙,她不屑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後的人是誰,只不過是對方的一條走狗而已,若不是我和他們有合作關系,哪裏輪得到你在我面前說話。”

“你最好趕緊滾到普樂星來,這次機會絕佳,你要是沒有把握住......”古鳳歌故意停頓了下,看到李悅的神情微變後,才慢悠悠地說着,“我倒是沒有什麽關系,只不過你背後的那些人,會不會放過你,那可真是猜不準了。”

李悅被古鳳歌的話一氣,張口欲要罵她,轉念一想,又将話吞了回去。只見她面帶不懷好意,俏笑道:“我如何那是我的事,可要是帝國的人知道,四大家族中的古家小姐,竟然背地裏和聯邦的人有關系,那事情可就有趣了。”說完,她似是想到了那副場景,捂嘴笑了起來。

☆、074 接引者

嬌俏的笑聲落在古鳳歌的耳裏,顯得異常的刺耳,她神情一凜,回道:“我若是被發現了,那你也逃脫不了,咱兩誰也笑不了誰。而且,誰會相信我放着大好的未來不要,跑去和聯邦的人聯系,你就不同了,一個要身份沒身份,要能力沒能力的土丫頭,你說呢?”

古鳳歌的話并非沒有道理,到時候事發,她只要一口咬定是李悅在誣蔑她,相信她的人有大把,而且家族裏的人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被帝國給予通敵的罪名,怎麽想都是李悅遭殃。

聽古鳳歌這麽一說,李悅立即就想到了一切,心中慌了一瞬,随即又安心了下來。只見她勾了勾嘴角,巧笑道:“那就到時候再說了,現在你還有什麽事情?我很忙,沒時間和你唠嗑,至于我會不會去普樂星,看我心情。”

“你!”古鳳歌眼睛一瞪,氣呼呼道:“我不管,你必須給我過來,這是命令!如果你不過來,後果你自己看着辦吧!”

回答她的,是李悅無情地挂斷了視頻通話,沒有任何猶豫,幹脆利落,叫古鳳歌看得一時傻了眼,然後立即憤恨地将光腦關掉。在閉目養神前,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君歌,一個兩個都叫人心煩,最好所有讓她不順心的人都消失了才好,這次絕對要讓哥哥和母親看清楚,和她相比,君歌只是一個能力稍稍能看過眼的人。

她!才是真正的天才,最具天賦的藥劑師!

與古鳳歌的心情相反,挂掉視頻通話後的李悅身心愉悅,整個人窩在沙發裏享受着自己的美好時光。像古鳳歌這種被寵壞的豪門大小姐,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別以為她瞧不出來對付的輕視和不屑,殊不知在她的眼裏,對方就是個可丢棄的垃圾,如非生在豪門,就這脾氣,分分鐘被人賣掉的命。

而古鳳歌說的那些,李悅早就想好了,拉維奇這麽對她,她早就忍受不下去了,如今自己既然已經踏上了聯邦的賊船,以後就跑到聯邦去,不愁沒有好的未來。不過,對方的話也提醒了她,這些豪門小姐,個個都自以為聰明,而且還擅長翻臉不認人。

其中以維金希勒為最,不巧的是,她李悅和人家君歌有着一樣的習慣,随手開着錄像功能。調出剛剛與古鳳歌視頻通話的錄像,她扯了扯嘴角,嘲諷地看了一眼便将其關掉。然後打開一個加了密的視頻,想了想,她輸入一個熟記在心的號碼,将視頻轉發了出去,确認對方已經收到後,她才哼着小調悠悠地躺着。

......

一連坐了五天的飛行器,君歌在出艙後很是慵懶地伸了伸腰,随即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嘲諷的“哼”聲。不用回頭,她就猜到了是誰,能這麽随時随地地發神經,也就只有古鳳歌此人了。沒有理對方,她大步地走出轉站臺,眼睛似有若無地在人群中尋找着什麽。

藥劑師交流會,每個參加的成員都會有專門的人來接引,君歌要找的就是這個接引人。等了一會,一個穿着藥劑師工會制服的青年人來到她的身邊,恭敬有禮地問道:“請問是君歌小姐嗎?”

目光在對方制服上的标識和工作牌上掃了一眼,君歌微微點頭,工作牌是做不了假的。為了防止一些人冒充藥劑師工會的人,這些工作牌都是特意制作的,若是佩戴者與工作牌上記錄的基因不符,工作牌就會自動毀滅,而這工作牌在特殊的角度下,是能夠看出其隐藏的标識的。

故而,君歌一定也不懷疑此人的身份。而得到君歌的颔首後,青年人笑道:“那就真是太好了,能否等一下下,此次和您同一艘飛行器的,還有一名參加的成員,也是我接引的對象。”

對青年人的請求,君歌倒是一點也沒有在意,左右也不礙着她,等一下也沒有事。只不過,等到她點頭同意,倏爾想起與自己同一艘飛行器的,似乎有那麽一個人也是此次藥劑師交流會的參加者,那就是古鳳歌,應該沒有那麽巧吧...

事實證明,越是不想發生的事情,就是越巧。等到她看到青年人站到古鳳歌面前詢問身份的時候,君歌頓時感覺自己像是碰了什麽惡心的東西,不過面上卻沒有顯示什麽。

兩人不過是一起同行到居住地而已,都已經一起在同艘飛行器裏待了這麽久,這麽點路也不算什麽。這般想着,君歌的心裏頓時平靜了下來。然而,她小瞧了古鳳歌的脾性。

得知是和君歌一起同行,甚至有可能住在同一個地方,古鳳歌當即就炸了。她一甩大小姐脾氣,對着青年人道:“你們工會就是這麽對待人的?我記得藥劑師交流會的參加者,都會擁有一個專門的接引人和住所吧。怎麽,看我年紀小,故意欺負人嗎?”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因為您恰好和那位小姐是同一艘飛行器來的,所以為了方便,工會就派了我一個人來接引。至于住所,我的意思并不是您們會住在一起,都是有專門獨屬的住所的。”

青年人态度溫和地給古鳳歌解釋着,每一個能夠參加藥劑師交流會的參加者都有着自己古怪的脾氣,像這種自認不凡,帶着些架勢的人,他見得多了,更何況眼前這位還是個未成年的omega,他的脾氣只會更好。

可是,古鳳歌此人就是有着把人惹急的本領,她一叉腰,指揮着跟在自己身後的幾個保镖圍到青年的周圍,态度嚣張地說道:“我不管,你們不給我派一個專屬的接引人,就是瞧不起我。怎麽,現在的藥劑師已經這麽廉價了嗎,連藥劑師工會的人都看不起了?”

“依我看,不是你們工會為了方便,而是你為了貪圖錢財,故意頂了別人的位置來接引人的吧,像你這種人,就應該抓起來,帶到工會的長老們面前去看看,否則這風氣可就不得了了。”

☆、075 把她也抓了

古鳳歌的話音剛落,幾個保镖便作勢要抓青年人,态度強硬。而古鳳歌則是站在那兒,挑着眉挑釁地望向君歌,神态之間想要表達的,好似是想告訴她,青年人的下場就是她以後的下場。

君歌讀懂了對方的神情,她輕輕掃了一眼青年人,嘴角往上翹了翹,揚起一個小弧度。此人面對幾個實力強悍的alpha圍堵,臉上神情不變,腳下細微的挪動幅度以及身體不經意間的表現。

這個人,是個高手。

如君歌所料,只見青年人在幾人動手之後,整個人的氣息一下子沉了下來,他的速度極快,身形一閃,出現在幾人的包圍圈之外。許是記得自己的職責,不願意撕開臉面,他只一直避讓,竟叫人無法觸及分毫。

見此,古鳳歌的原本張揚嚣張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一字一頓,仿佛是從牙縫裏磨出來的:“都是廢物!”緊接着,她似是想到了什麽,目光不由地又落在君歌的身上。

感受到目光的襲來,君歌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落在對方的眼裏,竟像是在嘲笑她的行為。

一個表情,百人看有百人的見解,以古鳳歌的脾性和肚量,只會往壞處想,沒有理智的揣度。就在兩人暗潮疊起的時候,那方青年人與古鳳歌的保镖皆住了手,原因是兩方的打鬥引來了轉站臺安保機器人的到來。

一個星球到另一個星球,之間都有轉站臺。顧名思義,是來往飛行器停留和補給的地方。一般來說,每個星球上的轉戰臺一共有三個,此次他們抵達降落的是普樂星的3號轉站臺。

3號轉站臺位于半空,周圍牆壁的風格圖形皆由當地天氣變動而變化,比如若是寒冷的雨天,它就會變成一片草地,上面點綴着點點各色小花,讓人看了頓覺溫馨和舒适,這也是為了照顧旅客長時間在星際間飛行産生的視覺疲勞。

只不過,再好看的景色,如今也沒有人有心思去看了。本在轉站臺裏來往的旅客們,都紛紛停住腳步,駐足觀看眼前這難得的一幕。由于普樂星向來被稱為藥劑業的發源地,每天總是有許許多多慕名而來亦或是遇到瓶頸的各個藥劑師來尋找靈感,人流量比起主星,那是只多不少。

人一多,安保工作自然也要加強,所以觀眼全帝國,也只有普樂星的安保機器人的各項機能達到了最高級,為的就是能夠第一時間制止住一些故意引發暴亂的違法分子。眼下正臨近藥劑師交流會的開幕,不論是來參加還是來圍觀的人都有許多,一時之間普樂星的人流量漲了三個百分點。

正是因此,當地的行政官給每個轉站臺安排的安保機器人又添加了三分之一。任誰都能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事,分明就是找罪受。

而在看到安保機器人跑過來的時候,君歌就下意識地退遠。到底是在星際時代混過,她對這些只知道執行代碼口令的機器人,雖只是一知半解,但也足以讓她及時地避免一些麻煩。

安保機器人是屬于戰鬥系機器人,它所擁有的代碼口令是面向鬧事者周身五米範圍。也就是說,但凡是身在青年人周圍五米內的群衆,都将被當做共犯,一起被抓捕進看守處,等待負責人來盤查詢問。

君歌和古鳳歌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但青年人代表着主辦方,對此依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看了一眼現在外圍的古鳳歌,目測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動聲色得靠近了幾步,确保對方站在五米範圍之內。

至于君歌,青年人瞧見了她的動作,但卻沒有點破。一來對方本來就沒有參與到沖突中,二來到他對對方從始至終的表現有些好感,也不願意這麽沒品地給對方制造不必要的麻煩。

很快,安保機器人就将大家團團圍住,機械手上拿着大型的高壓能激光槍,大有不配合就開槍的意味。一時之間,來不及離開範圍圈的路人,紛紛自認倒黴,不敢與這沒有智商的機器人相對質,畢竟只是些循着數據辦事的鐵疙瘩,一根筋。

古鳳歌嬌氣歸嬌氣,大家夥都明白的事情她也懂,所以竟意外地沒有說些什麽,只臉上露出煩躁不喜以及濃烈的不滿。

不滿青年人對她的态度,不滿自家保镖的能力差勁,不滿這些機器人的程序。總之,古鳳歌眼下看什麽都不爽,偏偏又不能發脾氣,着實是憋了一肚子氣。而就在她要在機器人的看守下前往看守處,她的目光在周圍圍觀人群中一頓,腳步也一下子停了下來。

原因無他,古鳳歌發現自己這麽丢臉地被抓捕,自己讨厭的人竟然沒有任何事情地站在哪兒看她的笑話,這讓她如何能夠接受,當下就走到機器人面前,指着君歌道:“她也是和我們一起的,快點把她也抓起來!”

說完,她朝君歌隐晦地一笑,笑容裏藏着滿滿的惡意。而那機器人聽了古鳳歌的話,轉動那笨重的機械頭,面向君歌。一雙電子眼投射出紅色的光芒,将君歌全身上下掃視了一番,然後轉身對着古鳳歌機械地說道:“此人沒有危險,不具備鬥毆能力,屬于安全群衆。”

意思就是,它并不會去抓捕君歌,人家是良民。反正也不知道它是怎麽檢測的,總之無論古鳳歌怎麽說,機器人就只重複這一句話。

周圍被無端殃及的人們瞧着古鳳歌這不依不饒的模樣,眼底神色都稍稍變了。看她所指之人,面容雖然異常妖豔了點,但對方落落大方地站在那兒,就算是被人這麽咬着不放,也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滿。

兩人同樣是omega,兩相比較,差距就凸顯出來了。他們這些人本就是無辜牽連進來的,也只能是自認倒黴。可這人拼命想要将旁人牽扯進來,這其中心思就很惡毒了。

只不過,對方是個omega,他們不好開口指責什麽,只在心中默默為君歌點蠟,被這樣的極品纏上,也是沒誰了。:

☆、076 要娶她

面對古鳳歌的行為,君歌只站在那兒淡然地看着這場鬧劇。忽然,光腦上傳來一個消息,她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古怪地擡頭看向青年人,見對方也正望向她,她微不可見地點頭,繼而轉身離開了現場。

大概是為了方便聯系,接引者都有參加者的通訊id,剛剛青年人給她傳來了此次住所的地址,并讓她自行前往。即使有事脫不開身,也不忘職責,這藥劑師工會的人服務态度确實好。

等到君歌離開了轉站臺,她便看到一輛有着藥劑師工會标識的懸浮車停靠在入口處。思忖片刻,她擡起步伐走近懸浮車,車上的司機見到她沒有任何的驚訝之色,只有禮地為她打開車門,神色平靜地載她到達住所。

望着已經遠遠離去的懸浮車,君歌挑了挑眉,她對青年人的效率感到驚訝。不過,略微一想,其實只要給司機捎個消息就可以了,這對青年人來說,就是動動手的事情。想到古鳳歌如今或許還在看守處待着,君歌忍不出勾了勾嘴角,一張嬌俏的臉龐瞬間迸發出讓人難以抗拒的美豔。

這抹風景恰好落入路過的弗雷爾的眼裏,他愣了半晌,才漸漸回過神。世上美麗的事物有很多,有的需要經過長時間的觀察,才能發現其中的美;有的是要換種角度去瞧,才能發現不一樣的美;有的則是美得驚人,能夠在一眼中就能給予人致命一擊的美。

而君歌,正是這第三種美,美得極致,美得逼人,美得危險。如果不是身上的信息素,就憑那張臉,便有許多人誤以為她是一個成年的熟女,畢竟每一個未成年的幼崽或多或少都帶着點稚嫩,不可能達到君歌這種已經超越年齡的豔美。

心思只分給古鳳歌幾秒,君歌心情愉悅地擡眼看向別墅的大門內,意外地瞧見一個大約只有她腰高的小男孩站在那兒,目光呆滞,奇怪極了。然而她也只是奇怪了一下,就漠不關心地移開視線,邁開步子悠閑地往裏進去。

來的路上,司機将住所情況給她簡略地介紹了一番。其實青年人對古鳳歌說的并沒有什麽不對,兩人雖然說是住在一起,但也只是相隔的兩幢小別墅而已。藥劑師工會安排的別墅,整體看上去是一幢,裏面确是一個個別墅互套,各成一個區域,又屬于同一塊地方,有趣極了。

每一個參加者住在裏面,既可以擁有着自己寬闊的住處,又可以輕而易舉地到處串門,總之大體上是符合着所有人的習慣。從來沒有住過這種樣式地方的君歌,即使司機的介紹并不多,也足以吸引住她的興趣。所以,一路上,君歌對這個別墅充滿了期待與好奇。

此時,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去好好逛逛。結果,尚未進入門內,大腿就被人抱住不放,直叫她腳步一個踉跄,差一點撲倒在地。藥劑師的體能有多脆,在前世君歌就知道了。空有一雙靈活的手,卻失去了身體其他部位的協調能力,這一點在她的身上表現地格外明顯。

君歌堪堪穩住身子,收起臉上微露的笑容,皺起好看的眉,低下頭去看肇事者。一個有着偏金色的發旋暴露在她的眼中,由于身高原因,她無法看到對方的神情,便無法判斷出對方的用意。抿嘴,君歌不習慣地踢了踢腳,試圖将粘在腿上的小蘿蔔頭給甩開。

不想,對方順勢放開了抱着大腿的手,竟直接抱上了她的腰,勒得她有些喘不上氣來。不悅地擰眉,君歌向來不喜歡熊孩子,不聽話還鬧騰,最重要的是随心所欲,永遠只知道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顧及別人的感受。當下,她對這個沒有禮貌的小孩的感觀降到了最低。

大約是感受到了君歌的不喜,小孩微微退了幾步,手卻沒有放開。他擡起頭,露出碧綠色的眼瞳,眨巴着看向君歌,不曉得想要表達什麽。

碧綠色......君歌微眯起眼,碧綠色的眼瞳說起來并不多見,在她的記憶裏,能與這種色調搭上關系的,只有維金希勒的家族,只不過那人的眼瞳是碧色的而已,兩人的眼型也不相像,應該沒有什麽關系吧。

“你做什麽?”君歌瞧着小孩,态度不是很好地開口問道,“放開,別礙着我的路。”

說完,她擡起手,作勢要拉開對方的手,卻感受到腰間的力量又加大了幾分。

弗雷爾眨着眼,糯糯地說道:“你這麽漂亮,我是不會放開你的,我要娶你做我的新娘。阿爹他們一定會羨慕死我的,我找到了世上最美的人。”

一字一句,落在君歌的耳裏,清晰無比。她忍不住在小孩的臉上打量了一圈,見對方那認真的神色,一時愣住。

“嘿,我叫弗雷爾,今年已經15歲了。阿爹說我是最帥的男人,以後你嫁給我之後,我一定會讓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說着,弗雷爾貼近君歌,想要湊近她的臉龐,結果發現兩人的身高有着很大的差異。小巧的臉頓時皺了起來,兩頰氣鼓鼓的,像是青蛙。

被弗雷爾的一番話震驚到的君歌,眼角不由地抽搐了兩下,随即彎下腰,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腦袋,“就你這小蘿蔔頭,還想娶我?是不是吃錯藥了。”

“弗雷爾是認真的,你不能質疑我!而且,我是一名藥劑師,怎麽會吃錯藥呢?這不符合邏輯。”用弗雷爾的想法來說,星際時代的人最少能活到五百歲,等到他成年,與這名美麗的omega看上去也不會相差很多,而且星際裏年齡差許多的夫妻或者夫夫有許多,兩人結婚完全不成問題。

可君歌完全不懂弗雷爾的想法,在她眼裏,一個小蘿蔔頭說這種話,簡直要讓人笑掉大牙。所以,她壓根沒有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只拉開了他的手,仗着腿長大步離開,前往自己的住處。

☆、077 第一輪

這日,普樂星的音樂廣場上,平日裏作為裝飾物的大型音樂噴水池被降入了地底。瀝青板鋪成的地面擺上了占據廣場三分之二大的扇形比試臺,比試臺下一共設置了3萬個座位,而廣場的入口也被藥劑師工會的相關人員控制住人員來往。

只有搶購到觀衆席座位票的人,才能夠進入廣場現場觀看。至于其他沒能夠搶購到票的,便只能在星網上看直播了。別看說是星網直播,其實與現場觀看并沒有什麽區別,但凡買了直播間的票,觀衆就會如同身臨其境一般,進行觀看。

兩者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星網上的觀衆無法與參加者進行互動,以及沒有現場觀衆那麽容易觸動靈感。在廣場入口處,工會的人還很貼心地為觀衆準備了參加者的資料介紹,內容不多,也就是一些最簡單的消息。

藥劑師交流會每一屆的參加者人數是12-16人之間徘徊,此次的參加者卻是達到了最低谷,一共只有十二位,分別來自各個星球,精神力能力可以說是帝國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原本還不滿意此次人數的帝國人民,在看到官網上公布出來的資料後,突然就明白了人少的原因,裏面的哪一位随便拎出來都可以甩大家幾個帝國遠,更別說其中有幾位甚至已經在相關領域擁有了專屬成就。

十二名參加者與以往一樣,抽簽分為四組,進行組與組之間的角逐,取前三名進入第二輪比賽。

第二輪,同樣分組,兩組角逐,取第一名進入總決賽。

第三輪,也就是最後一輪,剩餘參加者進行最後的角逐,評選出最終的冠軍,授予榮譽勳章。

每一屆的規則都是一樣的,但大家依舊是看得津津有味,該吐槽吐槽,該點贊點贊,總能找到樂趣所在,意義所在。

直到比賽開始之前,所有的參加者都不知道自己是與何人一組,所以君歌在看到自己的隊友後,內心是拒絕的。四組平均每組三人,她隸屬3組,隊員分別是她,昨日見到的小蘿蔔頭,還有古鳳歌。

一個兩個都不是讓人省心的家夥,弗雷爾一身孩子氣,頑皮搗蛋固守己見;古鳳歌驕縱任性,并且心眼小,與她算是半撕開臉面了。

這不,兩人僅僅只是一個照面,古鳳歌就露出嫌惡的表情,不過卻沒有任性地叫嚷着要換組,意外地保持着沉默。反倒是弗雷爾,扯着笑妄圖扒拉上君歌的身,被無情地抵擋在一米開外,死活近不了身。

待工作人員進入室內,準備提醒該組成員可以上比試臺的時候,見到得就是室內低沉的氛圍。雖然驚訝,但随即想到天才級的人都有着這樣那樣的獨特脾氣和習慣,不能夠融洽相處也是正常。

殊不知,三人如此的原因根本就不是這個,可是在場的幾人沒人閑到給一個無關人員解釋。

第一輪很簡單,就是每組在規定時間內現場處理藥材,然後調劑出一個指定藥劑,只要組員之間相互配合,基本都能夠調制出藥劑,最終看藥劑融合度來排名。

指定的藥劑是名叫“噬夢”的治療藥劑,這款藥劑大部分都是用在一些精神力受到外界刺激,從而精神力散亂,睡夢中容易陷入噩夢中,導致精神力逐漸下降,嚴重者則會降級,只能靠“噬夢”來進行治療。

“噬夢”的調配過程極其複雜,并且要求每一個步驟都要精準無比,否則就直接報廢。放在平時,也是非常耗費體能和精神力的,更別說這次比賽還要調配者親自處理藥材,既考驗了參加者的體能和精神力,又檢驗了其的合作能力。

畢竟,星際時代的人們追求的不僅僅是強大,更是團結。衆人拾柴火焰高,大家都明白,倘若有人強大卻不合群,只會被大家抛在後面,一個人終究是難敵衆人的。

原本,君歌還很擔心古鳳歌不會配合,結果卻發現對方像是改了性子一般,竟認真地執行着自己的任務,熟練程度讓她相信了來之前夏小眠所說的,對方其實是有真才實學的,果然不容小觑。

而另一邊的弗雷爾,也很是安靜地處理着手

☆、078 言語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

“噬夢”在現實中其實很少出現,大都是運用于軍部,這一配方的出現是為了破解聯邦的“噩夢”藥劑,從始至終,帝國和聯邦一直就互不相讓,暗自較勁。

每一位參加者的情況,都由專門的錄儀器錄制,然後在現場的超大屏幕上放大播放,以便觀衆們能夠看得更加清楚。而能夠到達現場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對藥劑調配頗有些造詣的內行人,前來觀看交流。

所以,當一些人看到3組的配合情況後,第一反應便是如同弗雷爾那樣,然後微皺眉,低頭輕聲與周邊人進行交流。

“3組的主調配師,我看不太合适。我記得她是2s精神力,體能只有b+級,噬夢的要求對兩項能力的要求太高,若是真的進入了第二輪,可能會因為第一輪耗力太多,制止不前。”

“我倒覺得不一定,對方可能是四大家族的人。四家裏面,哪家沒有自己點秘密,說不準她只是表現出來弱了點,實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