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接着說。”
“我們先來講劉聖君在寶雞的關系。”黎鵬說:“根據我們的調查,在死者死亡前的一天至一個月,沒有寶雞親人或者朋友來找劉聖君。然後是鄰居。”黎鵬換了一張幻燈片,然後說:“我們調查了整個小區,摸清楚了大樓裏面的基本情況。和劉聖君關系較好的鄰居叫做張賀紅,是一名工程師。他跟劉聖君認識差不多半年。根據他的描述,劉聖君患有精神病,還去找過心理醫生進行疏導。她就是在心理醫生的建議下出去旅游了。”
“她都有什麽樣的精神障礙?”卓子凡說。
“嗯,好像是看到房間裏面有人。”黎鵬說:“張賀紅告訴我,劉聖君經常發現家裏面有一個男人,并且好幾次大半夜叫醒張賀紅去她家裏面找人,但是始終沒有找到。”
“好的,你接着講。”
“遇害的那天晚上,張賀紅在晚上11點左右聽到劉聖君開門的聲音,這一點在時間上是吻合的。接着他有聽到了洗澡的聲音,但沒多久就停止了。之後劉聖君砸門,發出極大的動靜。張賀紅出來,聽到劉聖君的呼救聲,但以為是她又犯病了,因為這種情況已經出現過好幾次,所以就沒有管。”
“後來就沒有察覺到異常嗎?”卓子凡說。
“這個一會兒再說。”黎鵬說。
“好的。”
“我們調查了她從火車站到小區這一路的錄像,沒有發現有人尾随。并且在當天晚上除了劉聖君,并沒有第二個人出入她家。”黎鵬說:“我們還在劉聖君家裏面發現窗戶被釘死了,門上有五把鎖。根據張賀紅的口供,之所以這個樣子,是因為劉聖君總是覺得有人從外面進來,所以才在張賀紅的幫助下,做了這些事。”
“兇手會不會是張賀紅?”陳局長說。
“這個我們也考慮了。”黎鵬說:“張賀紅是劉聖君的鄰居,他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甚至還會有劉聖君家的鑰匙。我們還知道,張賀紅單身,對劉聖君有好感,所以存在張賀紅希望跟劉聖君交男女朋友被拒絕而心生歹意殺害劉聖君的這種情況。對張賀紅最不利的是,樓道裏面沒有攝像頭,所以,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張賀紅有沒有進入到劉聖君的房間裏面。”
“那你們的調查結果呢?”陳局長說。
18,決定(2)
“已經被排除了。”黎鵬說:“首先,劉聖君的事情被發現,第一個被懷疑的肯定是他,所以他不會這麽傻的在劉聖君家裏面殺害劉聖君。其次,我們調查過張賀紅的家,沒有找到兇器。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天晚上張賀紅确實聽到了隔壁劉聖君家裏面有異常的聲音,并且吵得他睡不着覺,于是就戴上耳機和他的一位同事玩手機游戲到淩晨兩點半左右。我們問了那名同事,确實是在玩游戲。我們也看到游戲記錄,屬實。如果打玩游戲去點蠟燭去到劉聖君家裏,然後控制住劉聖君并點蠟燭,等到所有蠟燭耗盡空氣,估計就要到将近十一點的時候。這個是我的同事買了相同大小的蠟燭估算出來的。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張賀紅早上七點就走了,那個時候劉聖君還活着。”
“也就是說他沒有作案時間?”
“是的,陳局長。”黎鵬說:“接下來是她的同事。這個是卓隊長那邊調查的,由他講吧。”
“好的。”卓子凡站起來,清了清嗓子說:“徐坤,你講吧。”
“好!”徐坤像是被壓到最低處的彈簧一樣,噌的一聲站起來,走到最前面,向大家問好之後,說:“劉聖君是A-SRY公司銷售九部的員工。去年夏天的時候,她從房地産銷售辭職來到A-SRY,應聘的是人事部,但是好像是因為拒絕了朱副總所以被下放到銷售九部。”
“等一下,‘拒絕’是什麽意思?”黎鵬說。
“這個就八卦了。”徐坤說:“可能是讓劉聖君做他的情人,或者單純的就是生理需求。”
“這件事情是不是只是聽說?”黎鵬說。
徐坤咽了口口水,知道黎鵬是在找事兒。
“因為當事人只有劉聖君和朱副總,現在劉聖君已經死了,而朱副總沒有承認這件事,所以目前還不确定。”阿坤說:“不過這件事公司裏面知道的人挺多的。因為被朱副總潛規則的還有別的人。”
“比如說。”黎鵬側了側身子。
“比如說朱副總的上一位秘書。”阿坤盯着黎鵬說:“朱副總生活作風的問題,在整個A-SRY并不是什麽秘密。”
“行,你接着說。”黎鵬笑了笑。
“嗯。”阿坤說:“銷售九部是A-SRY的邊緣地帶,和保潔阿姨共享整個地下一層。九部裏面只有五名員工,據說都是得罪了領導被罰到這裏的。不過呢,他們幾人關系都還不錯,經常聚聚餐、唱唱歌,基本上沒有鬧過什麽矛盾。主要是這幾個人沒什麽上進心。
“這四名員工分別是于文文,大家都叫她‘文姐’;吳桂,外號‘烏龜’;劉長立和張栓柱。”阿坤開始翻動幻燈片,找到四個人的照片之後,接着說:“文姐每天的工作就是聊微信、刷微博,基本上哪裏都不去,就在地下室待着。
“吳桂是這裏最勤奮的了。九部的飲水機壞了幾個月沒有人修理,喝水要從33樓以上接水。所以他每天都會跑上跑下好幾趟,一方面是為了接水,一方面去接近33樓的一位人事的女孩。
“然後是劉長立,外表看着道貌岸然的,其實經常浏覽黃色網站。據鳳姐說,之前就是用公司電腦上黃網所以招來了黑客,導致公司虧損,所以發配到九部。
“最後是張栓柱,大家都叫他鼻叔,因為他有酒糟鼻的原因。這位年過半百的男人整天就是混日子,混到退休為止。他的主張就是每天九點準時出現,下午五點準時撤退,讓樓上那些人都察覺不到他的存在,公司瘦身裁人也不會注意到他。”
“精辟!”狗小聲地對旁邊的梅子說。
“這個邏輯,簡直沒誰了。”梅子和狗抖着肩膀笑。
“你說的樓上那些人是誰?”陳局長說。
“人事科。”
“好。”陳局長說:“你接着講。”
“在這些人之中,唯一有作案動機的就是朱副總,但是劉聖君死的那天晚上,他在家睡覺,他的母親、妻子和孩子都可以作證。”阿坤說。
“會不會是等到家人睡熟之後再去作案?”一位同事說。
“不會的。”阿坤說:“據了解,他們家一般十點半到十二點這段時間入睡。如果是這個時間朱副總從家出來,到劉聖君的小區,一定會被監控拍到的。但是我們在監控裏面沒有看到朱副總從家出來的畫面。我要說的大概就是這些。”
“嗯。”陳局長說:“行,還有誰要彙報工作?”
“局長,我。”局長對面的一位年輕警員站起來,說:“我調查的是健身房。”
“好,你說!”
“我沒有前兩位同事調查出來那麽多的信息,只得知劉聖君和健身房老板馬帥關系比較近。不過馬帥沒有作案時間。那天晚上馬帥不在西京,跟老婆和兒女在北京,他是昨天才回來的。”
“嗯。”陳局長說:“你叫什麽名字!”
“局長,我叫高林。是這個月從未央區調來的。”
“嗯。雖然你沒有查出來什麽,但是,要比前幾個語言幹練!”陳局長一臉嚴肅地說:“什麽東西都沒查出來,還廢話連篇,浪費時間!”
“局長,這個案子是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黎鵬皺着眉頭說:“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沒有指紋、沒有兇器、攝像頭裏面沒有人進出公寓,兇手就像是空氣一樣進入房間殺了死者又像空氣一樣消失了。”
“你跟媒體也這麽講嘛!”陳局長臉上帶着愠怒。
“我……”
坐在黎鵬旁邊的李健康輕輕拍了下黎鵬的胳膊,說:“聽局長安排。”
“你什麽你!”陳局長站起來,看了一圈圍着桌子坐的警察,說:“都幾天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下面沉默一片。
“怎麽都不說話了!”陳局長兩手叉腰挺着肚子大聲地說:“這幾天的新聞你們都看了吧。”
下面的人不敢吱聲,也不敢點頭,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們知道這個陳局長之前當過兵,去過越南,後來當警察之後是從基層幹起來的,有着令人汗顏的閱歷,但就是脾氣大,發起火來要燒着整個警署大樓。
“現在那群記者已經準備好紙筆,對我們進行進攻了。”陳局長臉上的老肉抽搐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