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結局

姜初因為最後那個“疼”字耳廓染紅, “我……我不記得。”

男人眯了眯眼。

“最近得了健忘症。”她狡辯。

許庭深嗤笑一聲,拿起她的手機在日歷上定了鬧鐘, “沒關系,它會提醒你。”

姜初咬牙,再也不跟許庭深打賭了。她小心翼翼舉起手, “我申請耍賴。”

許庭深似乎是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舌尖抵了抵後槽牙,“駁回,并追加懲罰一次。”

“???”姜初不滿地看着他, “那我撤回!”

男人唇角撩起,“晚了。”

被許庭深坑了的姜初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還佯裝生他的氣,許庭深叫她她也不理, 他戲谑道,“沒想到你這麽輸不起。”

激将法果然有用,姜初掀開被子,“我沒有!”

她穿好衣服打開攝像頭,趿着拖鞋準備去煮粥,才發現早餐已經在做了, “媽。”

姜母偏過頭看了姜初一眼, 她想到昨天許庭深跟自己說的那句話,原本平靜多年的內心又掀起了波瀾,她想開口問,可話語在舌尖繞了幾圈又咽了下去。

她最後只是問,“許庭深對你好嗎?”

姜初輕笑, 幾分傲嬌地說,“不好怎麽會跟他在一起。”

姜母低下頭,一時竟沉默了,好半晌她才開口,“你還記得你爸爸嗎……”

姜初幾乎是瞬間意識到她說的不是自己的繼父,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好看起來,眸中像是淬了冰,仿佛倒了春寒,凜冽的風像匕首一樣劃在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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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你跟姜初歇着吧,我來。”

許庭深倚在門口,幾縷細碎的陽光落在他的睫毛上。

“他是廉價勞動力,二十四小時不休息随叫随到,讓他幹啥都行。”姜初吐出一口濁氣,當做自己剛剛什麽都沒聽見,非常不客氣地對許庭深揚起下巴,“不但不收錢還倒貼。”

【等一等,我怎麽覺得這話有點耳熟!】

【姜初死忠粉來了,大家讓一讓,這是姜初上次直播的時候說過的話。】

【原來那個低級小助理是許庭深???他們倆那麽早就有奸情了?】

【我敲我敲我敲,小助理啊!!!低級小助理!!!而且是二十四小時不休息随叫随到還倒貼,好赤雞。】

【我不管我不管,我也要當二十四小時暖床小助理嘤嘤嘤。】

許庭深嗓子裏溢出一聲笑,語氣透着幾分委屈,“小助理沒人權啊。”

姜初剛走到門口,聽到他的話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的臉頰。于是某個受氣的小媳婦像是被針紮了的氣球嘩啦啦一下子就消氣了,心甘情願地去做飯,就差身後搖個尾巴了。

吃飯的時候呂韻寒随口一問,“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話語裏有幾分調侃的意味。她越看姜初越覺得滿意,恨不得今天就把民政局搬來。

許庭深張了張唇,想着未來岳母在,要好好組織答案。

“你們怎麽老問許庭深?”姜初拍拍自己的胸脯,非常驕傲地說,“我們家我做主,問我問我。”

【搞了半天不是許庭深不願意,是他做不了主啊。】

【這我可就要嘲笑許庭深了。】

【有些人表面上欺負老婆樣樣行,實際上連結婚都不能自己決定。】

許庭深翹睫微垂,嗓音幾分戲谑,“是,你說。”

“許庭深已經跟我求婚了。”姜初只說了這麽一句,但是話裏的意思很明顯。

當事人許庭深卻完全不知情,他偏過頭看向姜初,不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觀衆明顯更懵逼。

【啊啊啊許庭深什麽時候求婚的我怎麽不知道?】

【這個意思是要領證嗎!家長都見過了!】

【我要重新相信愛情了。】

在許庭深小號花癡和他求婚的雙重刺激下,論壇和社交平臺一片鬼哭狼嚎。

【一想到那麽好的許庭深被一個人占有我就酸得冒泡。】

【我的初戀女友要嫁為人婦?我不答應!】

【不瞞你們說,我有一個朋友是許庭深女友粉,有一個朋友是姜初男友粉,他們兩得知這個消息非常懷疑人生,本來敵對的兩個人現在一起在天臺吹風。】

許庭深用疑惑的眼神問她,姜初偏頭朝他吐了吐舌頭。

男人眯了眯眼,沒當真,在桌子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小騙子。

兩位長輩都是一怔,姜初媽媽低下頭,“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

這期節目錄制結束後,許庭深放心不下,把兩位長輩親自送了回去,只是臨走的時候姜初媽媽突然說,“她親生父親回來了,想見她一面,但是我不知道怎麽跟她說。”

許庭深擡起眼睑,聽到她繼續說,“你能不能……”

他臉色一變,盡可能讓聲音溫柔一點,“雖然您是姜初的家人,也是我以後的家人,但是我希望您不要再提這種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要求。如果那個人是要錢,要多少我都會給,但是請他不要再出現在姜初面前。她現在很幸福很快樂,我不希望任何人喚起她不開心的回憶。”

“可是……”

“如果您非要那麽做,姜初一定會比我做得絕情,只要您不怕她跟您撕破臉皮您就跟她說。”

“萬一姜初想見他呢……”

“就算姜初想見他,他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麽?”許庭深眼神徒然變冷,“後悔了?良心發現?”

姜母直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有什麽事,您可以聯系我的助理。”許庭深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要錢也直接跟我助理要,不要再問姜初了。”

姜母似乎沒想到他知道這麽多,臉上一片錯愕。

許庭深少有的認真,“別傷害她,即使你們是她的家人。”

他要她的女孩活得開心,即使是使些手段也無所謂。

男人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走下來,走到另一邊為她打開車門,臉上幾分尊敬幾分瞧不出來不明顯的傲慢,再坐回車裏的時候,精致的臉龐被光影渡上一層金邊,遠遠看去遙遠得像是在另一個世界。

很快有人發現關于姜初家庭的一切消息都被壓了下來,錄好的一期被下架重新剪輯,微博熱搜被壓,營銷號發的所有相關都删除得幹幹淨淨,仿佛這些從未發生過一樣。

“深哥,衣服。”

許庭深擡起修長的手指撥弄着品牌方準備的服飾,确定沒什麽差錯之後接了過來。姜初支着腮幫在一旁看着他,嘴角翹了翹。

他要參加是某臺主辦的夏日狂歡夜,姜初才趕來,因此錯過了許庭深昨天的彩排。

工作人員走了出去,姜初依舊盯着許庭深看,後者擡起手指放在白襯衫的扣子上,感受到一束炙熱的視線,他緩緩偏過頭,笑得幾分痞氣和玩味,“你确定要繼續看下去?”

姜初因為看呆了一時沒反應過來,許庭深已經解開了上面的三顆扣子。她只覺得鼻腔有些熱,咬唇依舊看着,這回沒有擡手遮眼睛。

許庭深挑眉,似乎有些疑惑,平日裏容易紅臉的那個姜初呢?

“我……”她咳了咳,聲音很弱,“我看你一下怎麽了?反正都看過了。”

其實就是忍不住想看。

許庭深唇角染笑,點了點頭,像是縱容孩子的大人一樣。

姜初看着男人脫下衣服,慢條斯理地換上黑襯衫,然後戴上性感的襯衫下擺固定器,帶着幾分不可言說的意味,她趕緊遮住眼睛,渾身都發着燙。

等許庭深換好衣服,只見姜初像個小兔子一樣埋在沙發裏,露出一截小小的尾巴。他別開眼輕笑,到底還是膽小。

許庭深拍了拍她的“尾巴”,“不是要看?”

姜初裝死,紅着一張臉堅決不出來。

許庭深的節目很靠前,他坐在觀衆席裏做準備,等到快開始的時候他走到舞臺邊,化妝師給他化着妝,姜初手上拿着剛剛許庭深遞給她的手機,她坐下來緊張地看着他。

音樂響起,舞臺燈光下的男人璀璨耀眼,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舉一動、一個眼神都撩人無比,引起周遭瘋狂的尖叫和吶喊聲。

在熱烈的氛圍裏,姜初又是緊張又是心動。

哪怕結束,許庭深已經鞠躬致謝,現場觀衆依舊意猶未盡。姜初起身去休息室等他,剛進去掌心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下意識以為是自己的手機解開看了看。

“他說再給一百萬,以後都不會出現在姜小姐面前。”

姜初沒有偷窺別人隐私的愛好,但是看這聊天分明是跟自己有關,于是擡起手往上劃了劃。

“他還是執意要見姜初一面,還說如果你阻止他他就把以前的事捅到媒體面前。”

“嫌少?”

“……”

“他如果再糾纏,你帶個律師跟他好好科普一下遺棄罪。”

姜初看到“遺棄”這兩個字一下子愣住了,眼眶登時發紅,她不敢繼續看,可已經猜出了七八分,當年那個為了躲債把自己扔在雪地裏不管不問的人,怎麽還有臉回來?

“你老公今晚表現得怎麽樣?”

聽到身後的聲音,姜初吓了一跳,她心虛起來,按滅手機屏幕轉過身的時候藏在了身後。

許庭深疑惑地看了她兩眼,脫下西裝外套放在旁邊,工作人員十分有眼色地走了出去,給兩個人一點單獨的空間,“深哥,等下采訪別忘記了。”

他微笑,“我知道。”

男人朝她走了兩步,擡起手輕輕掐了掐她的下巴,“是不是我剛剛太帥了,給你激動成這樣?”

姜初擡頭看着這個人,腦海裏亂成一團。原來他什麽都知道,連自己再也不想見那個人都知道,她鼻腔一酸,許庭深臉上笑褪去幾分,染上幾分緊張,“誰欺負我家姜初了?”

她拿起許庭深的手機,一臉委屈的表情,“你看你把我這麽醜的照片當壁紙。”

許庭深拿過來看了好半晌也沒覺得這個精致的女孩跟“醜”字有什麽關系,他輕笑一聲,打橫抱起她放在沙發上,“跟我無理取鬧,嗯?”

許庭深拿過她手心裏的手機打開看了一眼,眉眼笑意微微淡去,“你剛看了我的手機?”

姜初幾分心虛,撒謊道,“我正打算看呢,你就進來了。”

許庭深心裏松了一口氣,他擡起手把她困在沙發上,鼻梁靠她靠得很近,讓人無法抗拒,“做壞事又被我抓到了,這回是不是得好好懲罰你?”

“唔……”無賴!

做完采訪大家約好聚餐,姜初喝了點酒,許庭深坐在車裏,看着她閉着眼睛臉頰粉粉的樣子一時情動,俯身給她系好安全帶,正想占點便宜,柔軟的唇蓋上臉頰。

他感到幾分躁動,擡起手解開襯衫的紐扣。

一進門,姜初覺得別墅比任何時候都昏暗,她擡起手想開燈,卻被一雙大手給按住了。

姜初先是疑惑,然後反應過來。許庭深是想跟她玩浪漫?

她踮起腳尖,雙手纏在他脖子上,黑暗中一雙深邃好看的眼睛望着他,像個乖巧的小獸,“哥哥今天帥得我合不攏腿。”

平時的姜初很少會說這種話,許庭深笑,“你是不是喝多了?”

“不是。”姜初清了清嗓子,擡起手戳了下他的臉,“你的酒窩沒有酒,我卻醉得像條狗。”

這還沒醉?

許庭深又忍不住輕笑出聲,某人比他笑得還誇張,挂在他身上問,“土不土?”

“不土。”許庭深拽起她的手,“就是哥哥沒有酒窩。”

姜初瞪大眼睛,可是什麽都看不清,整個人醉醺醺的,“唔,沒有酒窩。”

她踮起腳輕輕咬了一口他的臉,幾分傻氣地說,“現在是不是有了?”

許庭深沒忍住,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低頭吻了下去,另一只手揉着她的柔軟的頭發。

姜初喘着氣,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些內心的感動和愛意一下子湧了上來,直把她沖得有些發暈,“許庭深,你娶我吧!”

面前的男人臉上明顯地一怔,随即溫柔地将她的頭發別到耳後,“怎麽醉成這樣了?”

“我說了我沒醉。”某醉鬼扯着他的衣領,晶亮的眼睛望着他,“我……我想給你一個家。”

她也想保護他,照顧他。

許庭深無法形容那一刻的心動,仿佛能聽見血液裏有什麽噼裏啪啦地炸開,耳邊轟隆隆地響,除了如雷的心跳聲什麽也聽不見。他想占有她,侵犯她,好叫她不要再說這樣令人瘋狂的話。

姜初有些苦惱,臨時興起的求婚卻沒有花和戒指,自己實在太草率了。她剛想着哪兒去弄一束花,狗尾草也行,黑暗的屋子裏突然亮起微弱的燈光。

彩燈從姜初腳下的愛心一直到蔓延窗戶,粉色的玫瑰花瓣雨嘩啦嘩啦猝不及防地澆在兩個人頭頂,藍色的遙控玩具飛到自己面前,上面挂着一枚鑽戒。

姜初睜大眼睛,心想誰這麽貼心,自己剛求婚就有人送戒指。

但是這戒指,是女式的啊。

身後響着噼裏啪啦的聲音,彩帶随着花瓣飄落,站在面前的男人像是降臨世界的天使。

一切都猝不及防得像個夢境。

姜初緩緩轉過身,錯愕地看着圍着的一圈人,粉色藍色氣球散落一地,還有不少在天花板上,慢慢向下飄落,窗子邊有一大面橙色花牆,上面“MARRY ME”的燈光很亮很顯眼。

原來許庭深早就準備了一場求婚,卻沒想到會被姜初搶了先。

遲星從身後遞給許庭深一捧鮮豔的玫瑰花,他把花送到心愛的姑娘懷裏,而後摘下戒指單膝跪在她面前。

姜初依舊是一副被震驚到的樣子,她唯一想到的是剛剛自己的胡話是不是被大家都聽到了,這麽一想姜初竟然清醒了幾分,認真地思考自己有沒有說什麽見不得人的話。

許庭深還沉浸在剛剛姜初說的話裏,“姜初,我愛你。”

他很少正式地說一句“我愛你”,姜初當時控制不住眼淚就下來了。

“我想跟你組建一個新的家庭,以丈夫的名義照顧你一輩子,你願意嗎?”

每一個字都是致命的動人,叫她難以從他眼眸裏那張深情的網裏逃脫,姜初喉嚨一下子像是有什麽東西卡住了,她長睫顫了顫,“深深……”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衆人起哄聲中遲星非常另類,“許庭深你就嫁了吧!”然後是一片哄笑聲。

她偷偷擦了擦眼淚,“那我就同意吧,畢竟你已經是我的男人了。”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起哄聲。

許庭深為她戴上戒指,站起身将她摟在懷裏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一場籌備已久的求婚在衆人熱鬧的場面中結束,陳念念還有些意猶未盡,湊過去給她比了個大拇指,“你的男人,慢慢享用。”

姜初瞪大眼睛,剛想拿沙發上的抱枕砸她,陳念念趕緊跟着大家一起溜了。

本來熱鬧的客廳頓時只剩了許庭深一個人,她想到陳念念說的享用,悄悄用眼神打量着許庭深,要不是剛剛客廳裏藏着人,她可能真的會當一次禽獸把許庭深給上了。

姜初意識到自己危險的思想,低頭心虛地咳嗽了一聲,進自己原先的房間洗了個澡降溫。

洗完之後出來發現許庭深穿着睡衣坐在自己床上,她睜着一雙水霧氤氲的眼睛,“你……你怎麽在這?”

男人輕慢地笑了一聲,“找小姜初兌現賭約。”

明明是很平常的話,姜初卻從裏面聽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用膝蓋猜都知道他嘴裏的“賭約”不是什麽好東西。

“啊?”她想裝作什麽都不記得,手機鬧鐘突然響了。

姜初有些疑惑,拿起來一看是之前許庭深建立的提醒,上面寫着,“給老公兌現承諾。”

因為“老公”兩個字,姜初臉頰發紅,她抿唇一想,現在他好像真的快成自己的老公了。

光是這麽一想,姜初就覺得呼吸急促,她現在非常想冷靜一下,“那個……你今天表演不累嗎?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不累。”他單手撐在床上,話語輕慢,“你算一算我忍多久了。”

姜初紅着臉,她心裏想,是不是剛開葷的男人都會上瘾,她咽了口唾沫,“那……六個要求是什麽?”

“過來坐着。”許庭深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姜初乖巧地坐過去。

事實上在他登臺表演站在燈光下時,姜初就忍不住用目光侵略了他的身體,從禁欲的黑襯衫到修長的被西裝褲包裹的腿,甚至手上戴着的鑲鑽的戒指也沒放過。

可是當他真的這樣坐在自己身邊,姜初反而有點不敢了。

“喜歡什麽姿勢?”

“嗯?”姜初愣住了,一下子明白過來六個要求指的是什麽,她一想有點崩潰,拽着他的衣服撒嬌,“深深……”

男人哄騙她,“先兌現一半?”

……

許庭深将她抱進浴缸裏,“今天求婚的時候我想過你會不答應。”

“不答應你要怎樣?”

“出賣自己的身體。”許庭深說得十分坦蕩,“要小姜初欲罷不能,再也離不開我。”

姜初欲哭無淚,她怎麽覺得犧牲的是自己。

當天晚上有人發現許庭深的微博感情狀況變成了訂婚,随即幼稚的某人發了一條微博炫耀,配圖是纖長手指上戴着的鑽戒,“我一個人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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