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節課下課，要先送作業
之前和紀時衍一起參加，她不知道是初吻節目組的安排，還是紀時衍本身的咖位夠大，但這次她知道，節目組是為她而來的。
諾諾跟她說這事的時候，她跟着問了句：“紀時衍有單人上麽？”
“節目組說是請了，沒請到，他好像不怎麽喜歡單人上節目，單人的節目都很難請到他你沒發現嗎？”
諾諾說：“不過就算請了他也不會和你一期的啦，那不就重複了嗎，你這次是單人上，我覺得節目組看中你的話題和綜藝感吧，而且也代表你聰明，不是嗎？”
這節目偶爾會有非常燒腦的環節，沒點智商腦子根本轉不過彎來，而且瘋起來連嘉賓都整，在業內是讓藝人們又愛又恨的存在。
“那天我沒戲吧？”
“沒戲，休息，特意為你調整了錄制時間，感動嗎？”諾諾還與有榮焉起來了，“國民綜藝為你改時間，當紅炸子雞才能有的待遇，多長臉。”
紀寧想起什麽，又說：“對了，這個戲結束之後，你給我找個舞蹈老師吧。”
“幹嘛的？”
“民族舞那種，《幻愈》裏不是有很多動作戲嗎，學了些舞蹈之後肯定打得更有美感，”紀寧說，“還有散打，有一段女扮男裝的動作戲也要打得有力量一點，不然不好看。”
諾諾敲了敲本子，本想勸她，《幻愈》進組前她的休息時間本就沒有多少，現在還新加兩個學習任務，得把自己累死。而且劇組肯定會安排相應的動作戲老師的，她不用這麽操心。
但話到臨頭也沒說出口，畢竟她能走到今天被很多業內人士認可的程度，靠的不就是這股認真負責的态度嗎？
諾諾記下來，說：“我到時候找幾個老師，然後給視頻你，你看着選一下。”
“好。”
///
一周後，《初吻日記》倒數第二期如期而至。
那天紀寧起晚了點，沒趕上給他做早餐，到化妝間時卻發現有東西擺在她的位置上了。
他們的拍攝很随機應變，有時候來不及趕上一起做造型，就分兩批做好了直接去現場開拍，有時候行程能對上，有多餘的屋子，就會一起做妝發。
紀寧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指着牛皮紙袋問：“這誰的東西嗎？”
“早點，”男人雙手交疊道，“我做的腸粉。”
少女看着袋子愣了一下。
這是……逆向應援？愛豆給她回應援了？
紀寧打開蓋子，把湯汁澆上去，拆開筷子吃了一口。
味道很好。
沒想到她愛豆不僅流量和顏能封神，廚藝也能。
吃完早餐做完妝發，男人手抄在外套口袋裏，輕描淡寫道：“去逛街吧。”
“逛街？”
“不喜歡？”他擡了擡眉，“女孩子不都挺喜歡逛街的？”
想到自己還沒陪她逛過街，加上外面天氣冷她容易被凍紅，他是思忖了一會兒才有了這個想法。
也讓她輕松一點。
紀寧笑：“喜歡啊，誰不喜歡購物。”
她是真的滿意這個安排，連眉眼都亮了起來。
“買吧，今天我付賬。”
雖然知道自己愛豆是真的很有錢，但紀寧還是沒買很貴的東西，無奈這個坐落于市中心的商場只有四個字能概括——極盡豪奢。
只要她目光停留超過五秒的東西，男人必定會出現在她身邊：“喜歡就買。”
搞得她後面牢牢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往沒用的東西上飄。
本着為別的代言人貢獻銷量不如為自己的代言人貢獻銷量的原則，紀寧逛了幾家他代言的店鋪。
這男人從頭到腳都是寶貝，一張臉簽了男士護膚女士護膚和女士美妝三個代言，衣服類的品牌更是高達五個，紅血藍血的高奢成衣線都有，鞋類的代言更不用說，品牌方寧可撞了都不願意撤回，足可見商業價值之高。
上午逛了街，吃了午飯之後，他們居然意外碰到了紀時衍組隊出來玩的朋友們。
商場已經清過場了，朋友隔着玻璃門跟紀時衍打招呼，紀寧正考慮着自己要不要暫避一下的時候，男人已經過去禮貌地和朋友介紹了她。
這個介紹讓她恍惚了一會兒。
他願意把自己介紹給他朋友，沒有遮遮掩掩，就好像有了某種承認的味道。
他的朋友也很好說話，大概性格不好也沒法和他成為朋友，紀寧沒一會兒就和大家熟絡了起來。
想着兩個人再逛街也沒意思，下午的安排臨時改了，改成和他朋友一塊兒玩個游戲。
包括雙紀二人在內，男方四人女方四人，正好可以玩個不錯的游戲。
他們抽簽分組，兩男兩女為一組，紀寧和紀時衍在對立組。
游戲和撕名牌差不多，在每個人身後綁上氣球，成員的氣球被捏爆就出局，最後僅存的為贏家。
游戲開始沒多久，紀寧抓着自己的氣球還在場館內偵查敵情，忽然被人從側邊偷襲，幸好她反應快，抓着氣球就開始跑。
偷襲她的是趙京，和紀時衍一組的，他的男性朋友。
紀寧雖然跑得快，但很快被趙京逼到死角，就在趙京抓着她準備捏她氣球的時候，紀時衍不知怎麽的出現了。
男人眼疾手快，看趙京貼紀寧挺近，下意識就過去把趙京的手給扣了。
趙京看清人都他媽懵了：“大哥，我不是你隊友嗎！！”
紀寧找準時機一跳，跳出死角的時候手順到一個氣球，也沒看清是誰的，只知道是敵方的，一用力就摁爆了。
彩帶從氣球裏爆出，某人淘汰的場面還很有儀式感。
紀時衍沒反應過來，捏着趙京的手沒松，看向正笑着後退的紀寧。
少女并起兩根手指朝他敬了個軍禮，笑道：“一血，謝啦。”
他回頭，身後的趙京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無語地凝視着他。
“你還能再關心你女朋友一點嗎紀時衍？！！？”
47、KISSx47 ...
商場為了拍攝徹底清場, 淘汰的去一樓休息室暫時等待。
紀時衍去了休息室, 才發現自己并不是第一個光榮的。
休息室裏抱着手機的朋友擡頭看他：“你怎麽也進來了？我這種不經常參加綜藝的被淘汰了很正常，你不是號稱游戲高手嗎？！”
他這群朋友基本都是音樂制作人, 很少出現在臺前, 但也不怕鏡頭，畢竟和很多頂尖藝人都打過交道了。
加上看紀寧和他們相處不錯, 一整天都逛街也沒什麽意思，他便想趁游戲的機會, 讓她和自己的朋友圈更親近一點。
朋友又說：“你知道我怎麽死的嗎, 我上完廁所出來有人偷襲我，扯着我繩子就把我氣球弄掉了，不是我說，游戲還能這麽玩？”
“沒什麽不行的, ”男人輕聲笑了笑, “又沒犯規。”
“那你呢，你怎麽死的？”
剛還笑着的紀時衍忽而沉默了。
“說啊, 我真的好奇你怎麽這麽早就進來了, 被夾擊？被圍攻？被下套了？”
“都錯了, ”緊跟着進來的趙京替紀時衍回答, “他把我們絕對優勢的勝局變成了否命題。”
“我把紀寧堵在角落裏, 要捏紀寧，他咣一下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出來，把我制服了。”
“把我制服了啊，我, 他的隊友！他把他隊友制服了你能信？”趙京現在還沒回過神來，“這算哪門子事兒啊？游戲面前無女友好嗎？紀時衍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朋友“噗”一下笑出聲來：“那他剛剛還嘲笑我從衛生間裏出來被捏了？他這還不如我好吧？”
紀時衍看向趙京：“你怎麽也進來了？”
“還知道關心我呢？”趙京抽了瓶礦泉水，“不就是你走之後紀寧隊的人來了嗎，不就是像只無助的螞蟻一樣被人捏爆嗎，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你不用關心我，關心關心紀寧吧。”
“……”
說到這裏：“紀寧怎麽樣了？”
“你還真給我關心她？”趙京恨不得一礦泉水瓶砸過去，“好着呗，死仨男的了，就她隊伍裏還剩一個，能不好嗎。”
……
最後還剩紀寧和對組的另一個女生。
樓裏有尖叫聲傳到休息室，趙京瑟縮了下脖子：“這得多激烈啊，叫成這樣。”
“紀寧算完了，留下來的是曼曼，曼曼這種女漢子還不把紀寧按着摩擦。”
很快比賽結束，大家出了休息室查看情況。
曼曼身後有個氣球，氣喘籲籲地往休息室跑。
紀時衍看着她：“你把紀寧摁了？”
曼曼看了他一會，笑：“沒有，紀寧贏了，這球她送我的。”
趙京湊過來：“紀寧能贏過你？你別開玩笑了，你這一身肌肉能被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搞定？”
“人有腦子的好吧？”曼曼說，“她藏在那個手扶梯後面，用兩塊板子把我氣球夾爆的。”
臨行分別前，有女生笑着打趣紀寧：“你覺得你為什麽會贏？”
紀寧想了想：“可能是因為運氣比較好吧。”
也可能是紀時衍某一瞬間的維護，讓她有了底氣。
他朋友們沒來玩一會兒就下線了，節目重新恢複雙人的相處模式。
不知怎麽的，紀時衍今天忽然說要教她做菜，問她想不想學。
“學倒是挺想學的，”她扯扯耳垂，“難度系數高嗎？”
“不高，”他說，“教你簡單的。”
兩個人随便找了間有配料的幹淨廚房，紀時衍脫下外套，開始準備材料。
紀寧把鍋和鍋鏟洗淨，擡起鍋試着颠了一下，模拟了一下翻炒動作後，想看看他在幹什麽。
結果她一側頭就聞到一陣琥珀烏木的味道，男人偏着頭靠近，雙臂湊上來。
“頭發紮一下。”
她以為他的意思是讓她自己來，肩膀上下聳動了下，下意識縮了縮，又聽到他沉聲道：“別動。”
她真的沒再動，感覺到頭發被人圈進手心，眼睫顫了顫，不知道把目光落在哪裏比較好。
紀寧恍然覺得這一幕有點熟悉，像在哪裏見過，可又被逐漸稀缺的氧氣攪擾得不能思考更多。
紀時衍本以為這是件很簡單的事，畢竟他看韓劇裏的男主簡直信手拈來，結果輪到自己就有點說不上來的不協調，不是紮歪了就是有頭發掉出來。
少女輕“嘶”了聲。
“……疼？”
他垂眸，發現是有發絲卡在了發繩裏，解開後又道：“好點了麽？”
“嗯。”
“就這樣吧。”
哪怕強迫症如紀時衍，也必須承認這就是他能完成的最好狀态了。
這時候，紀寧忽然想起之前在飯拍裏看到他耳後有顆痣，悄悄偏頭确認。
是真的有，淡褐色的，就跟在他耳垂後頭。
可樂雞翅最後是怎麽做成功的，紀寧已經記不清楚了。
唯一記得的就是他耳後那顆痣，在他們靠近的很多個瞬間，她都能捕捉到。
那是曾經靠專業的單反攝像機才能拍清楚的距離，可現在和她如此貼近，觸手可及。
///
當天的拍攝結束之後，由于吃了三個可樂雞翅，健身教練發來戰報，綁她去健身房做了兩個小時的鍛煉。
回去之後看着小號，紀寧才反應過來。
綁頭發這個……不是她昨天轉發然後@了紀時衍的微博嗎？
……？？
她切回自己演員紀寧的號去看，發現那個號的确什麽也沒發，贊都沒點，她沒弄錯號，唯一有動靜的就是她的小號。
紀時衍他……難道……
念頭還沒冒出來，紀寧趕緊壓了下去。
怎麽可能——紀時衍就算知道她的小號也不會天天來看她，她又不是國內第一女愛豆。
紀寧決定還是趕緊洗洗睡。
還沒躺下就有點做夢的預兆了，她最近真的是深受宋瑜荼毒。
而紀時衍照例開始了近段時間熟稔于心的睡前活動——看微博。
他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像開店的，偶爾出了什麽活動，就得去看一看買家是否有什麽反饋。
但是今晚買家并沒有什麽反饋。
買家針對他別的行為活動産生了一些評價，評價如下：
【世界上本沒有贊美之詞，紀時衍看多了，便有了。】
……也行吧。
紀時衍逐字逐句地看了幾遍，這才滿意地将手墊在腦後，躺下。
不枉他把這個賬號調成特別關注。
《此間有星辰》的殺青日很快到來，那天紀寧的最後一場戲是哭戲。
她還沒試過哭着殺青。
有的戲雖然一條過，但不代表只用拍一遍，因為某些鏡頭需要很多機位才能完成，得拍好幾道。
而且那場戲的要求還是得哭得又快又猛。
到第三鏡的時候，導演看着她通紅的眼尾，說：“這次只用拍特寫，你要哭不出來我們就用眼藥水在下巴那裏點一點就行。”
“沒事的，”紀寧深吸一口氣，“我還能哭。”
身為一個專業演員，哭戲是最基本的基本功了。
她看着卓貢，眼淚沒三秒就湧上來，對鏡頭比了個OK的手勢。
導演很快喊“卡”，她的戲份徹底殺青。
有工作人員照例送上花和紅酒，不過由于紀寧對酒比較敏感，就沒有再喝了。
少女抱着捧花，小半張臉被藏在花後。
“大家拜拜，下次見。”
卓貢也用力跟她揮手：“下次見！”
反正過幾個月宣傳期也就來了。
紀時衍就不一樣了。
男人淡淡掃了一眼卓貢，看向紀寧，“後天見。”
後天他們有《初吻日記》的宣傳物料要拍。
卓貢：……………………
哦。
48、KISSx48 ...
星辰殺青完畢後的第一天, 是《急速燃燒時》的拍攝。
聶江瀾當期由于老婆生孩子暫時缺席, 除了紀寧補了上去，節目組還邀請了阮明, 聽說是阮明的團隊費力争取到的。
宋瑜聽說阮明在的時候就已經離瘋不遠了, 在反複确認自己當天沒法參與後，只好退而求其次, 讓紀寧幫她要個簽名。
紀寧只好帶着張阮明的照片去了現場，并在化妝間遞上那張照片, 請阮明幫自己簽個名。
阮明簽完名字後, 紀寧硬着頭皮繼續問：“可以寫個TO嗎，TO宋瑜，宋玉的宋，周瑜的瑜。”
那是宋瑜最愛用的自我介紹, 她說這樣很有文化和大将風範。
阮明好說話, 三兩下簽好，還寫了句“多喝熱水”。
勇于邀請粉絲多喝熱水的愛豆很值得尊敬, 畢竟敢這麽幹的愛豆已經不多了。
寫完之後, 阮明盯了她一會, 才說：“紀寧？是你和時衍哥拍的那個初吻吧？”
這句話好像有點兒歧義, 但紀寧還是點了點頭。
“我看節目裏他對你真的好溫柔啊, ”阮明仿佛還在看節目的震撼中回不過神，“真的。”
阮明重複了兩遍，紀寧不由得道：“你們認識？”
“認識啊，之前新人的時候演過他弟。”
“他對你不溫柔嗎？”
在她的印象裏, 紀時衍雖并非溫情挂的男人，但只是性格較為淡漠，合作過的演員都說他只是看起來難相處，實際人品算好的，和不溫柔也沾不上邊啊。
阮明吞了吞口水，想起那晚“突如其來”被教育了十分多鐘不要拈花惹草後，他暗戳戳問紀時衍——哥，是不是你喜歡的女生喜歡我？
結果就是差點被拉黑。
回憶結束，阮明對男人做出如下評價。
“不和他搶人的話，他對我還是蠻好的。”
兩位嘉賓随意做了做妝發，節目正式開始。
這期的節目主題，叫命運之輪。
節目的背景設置了一個終極BOSS，全程一共有五個站點，解開相應題目可以獲得一個有關BOSS的線索。
固定MC有四個，任行、元歡、康南和魏北，加上新入的紀寧和阮明，一共六人。
大家先是一起行動，到了第一個站點，任務不難做，大家很快拿到首個碎片。首個碎片還看不太出是什麽，他們決定留着，拼着和後面的一起看。
“在離開之前，你們需要選派一個人轉動這個指針。”某個鐘表旁的工作人員說。
最後紀寧上前，按照要求撥動了指針。
這個表并不是普通的表，它被均分成六份，每一份上寫了一個嘉賓的名字。
指針順時針開始轉動，最後緩緩停在康南的區域。
“我？”康南指指自己，“我怎麽了？有什麽意外驚喜要給我嗎？”
“這個暫時不能透露，等會就知道了。”
商議一番後大家決定分頭行動，紀寧為了避嫌沒有和流量阮明一組，選擇了魏北。
本來大家說年紀相仿，讓阮明和元歡或康南一組，誰知阮明支支吾吾了一會，才說：“但是我想去水路那邊。”
“那跟我吧，我準備去水路的。”任行說，“元歡就和康南一起。”
大致的組算是分好了，紀寧和魏北按照劃分的路線往前走。
正一個個解着線索找站點的時候，忽然聽到頭頂提示：“康南，光榮。”
節目裏的光榮是角色死亡的意思，也意味着淘汰。
一邊的魏北愣了一下：“康南怎麽這麽快就光榮了？”
紀寧也有點奇怪，猜想在第二聲提示後愈加清晰。
六個人開了個群溝通事宜，群內有人到了第二站點拿到碎片，并說這次指針指到的是元歡。
很快——“元歡，光榮。”
她終于明白這期的主題為什麽叫命運之輪。
“那個指針轉到誰，就輪到誰光榮。”
誰也無法逃脫命運，是既定的預測。
“我靠，你別吓我，”魏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麽一想瘆得慌啊，他們怎麽光榮的？是觸發了什麽還是被人滅掉？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紀寧抿了抿唇：“等會兒應該就知道了。”
他們抵達第三個站點的時候門沒鎖，紀寧覺得有點奇怪但也并未多疑，拿到碎片之後，照例，又要撥動指針。
這次的指針只有三份，一份她的，一份任行，一份阮明。
魏北樂了：“怎麽沒我啊？我安全的是吧？我是不是開了什麽無敵buff啊？”
他還沒樂完，紀寧發現不對的地方：“這個指針每一次撥，名字都會變。”
魏北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然後呢？”
“我之前在第一個站點撥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那個針定了就是定了，不會再動。”
“而且既然走的是命運的主題，肯定是所有的光榮名單早就按順序安排好了，難道會因為一分鐘我撥動了幾次，而産生幾種不同的結果？”
魏北看着她。
紀寧很肯定：“之前我們去站點的時候門都是關好的，這次是掩着的，這有人來過。”
魏北覺得這個新嘉賓進入狀态也太快了點：“你怕不是我們節目組的編劇吧？？？”
“先走吧，這裏不太安全。”她說。
就算紀寧分析了一遍，但不知魏北是不是因為選擇區域裏沒有自己而沾沾自喜，還是選擇在站點附近停留。
他說自己或許是天選之子，可能有隐藏任務給他，他想一個人找找看。
紀寧尊重他，留他一個人，往前走着的時候漸漸覺得不對。
她在群裏說了情況，然後發語音給魏北：“換一個想法的話，如果指針和表都被人做過手腳，而大家都在內卻獨獨缺了你，是不是也恰巧代表，你才是最有可能被選中的？動表盤的目的是為了讓你放松警惕。”
與此同時，導演發聲：“魏北，光榮。”
……還真是。
這時候紀寧又想到什麽，打開群小聲提醒：“一個站點對應一個人光榮，我們有六個站點，五個人光榮，游戲結束。”
“所以意思應該是，BOSS是我們其中的某個人。”
跟拍攝像簡直都想給她鼓掌了。
群內一下子人人自危起來，阮明更是叫起來：“你這樣一說我根本沒有安全感了！”
真正的BOSS一開始應該就受了節目組委托，紀寧沒收到消息，所以兇手是任行和阮明其中的一個。
恰巧，阮明在這時候出現了。
看到紀寧他也很驚訝：“你不是和魏北哥一組的嗎？魏北哥怎麽忽然淘汰了？”
“我不知道，”紀寧說，“那時候我已經分開了，在C區。”
“我也是，我那時候在那邊樹林裏。”
紀寧保持高度的警覺，直覺告訴她此刻誰都不能信，她後退着，腦子也開始高速運轉。
第一個光榮的是康南，第二個光榮的是元歡，這兩個人都曾有和阮明組隊的機會，而阮明拒絕了。
見到她的時候，阮明也開始說着魏北光榮時的不在場證明。
越用力想洗刷嫌疑的，越可能是兇手。
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是阮明。
紀寧靠着自己拍戲得來的那點微表情的理論，問他：“是你吧？”
邊說邊觀察他的表情。
“什麽是我？兇手？兇手怎麽可能是我。”阮明笑了下，“別開玩笑了。”
“是你。”紀寧又重複了一遍。
這一遍，旨在用眼神動搖對方，只要對方不那麽堅定地說謊，就會露餡。
阮明或許是看也解釋不清，索性直接從口袋裏拿出藥水抹在手上，紀寧一看他動作就立刻擡腿往收發室跑——只要找到BOSS，并把情報帶出這裏，他們就贏了。
節目組說的。
阮明一定就是那個BOSS，如果剛剛還是不确定的話，從阮明表情生變開始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
她用力拉上門闩，剛在節目組準備好的紙上寫好名字，阮明也推門進來了。
或許是看她孤身一人，阮明也慢吞吞的，許是想到她也跑不了。
這時候，紀寧隐約聽到牆的隔壁，有任行的聲音。
“我們談個條件。”她和阮明說。
阮明搖頭：“你別想求救，從隔壁繞過來要很久的，足夠我抹了你。”
紀寧剛剛發現身旁有個玻璃瓶，此刻不動聲色地把紙塞進瓶子內，搖頭分散他注意：“我沒想大聲求救，但是……”
“但是什麽？”
紀寧猛地後退兩步，把玻璃瓶往絕對安全無人聲的那邊砸去，同時朝任行發出訊號，“阮明在這，快跑！”
阮明萬萬沒料到她能靠瓶子把信息傳出去，用藥水抹了她的脖子之後加速往對牆趕去，可惜玻璃瓶一碎，任行早就帶着紙條跑了。
紀寧松了口氣，幸好最後關頭任行選擇了信她，他們贏了。
那期節目播出之後紀寧火速升上熱搜，一切仰仗于《急速燃燒時》超高的國民度，還有她的腦子。
畢竟以往的嘉賓都是被整蠱被惡搞，活生生被笑上熱搜。最慘的那個當天四點被雞叫醒淋成了落湯雞還被人從車上趕下來，上了整整一天熱搜。
只有紀寧不僅沒被整，還把節目邏輯理得很順。
該分析的地方她都對着鏡頭分析過了，沒有來得及說的地方後期也補了獨白，粉絲首次倡議不去控評，說想看看路人真實的聲音。
路人真實的聲音也很理智：
【沒有紀寧的話這期叫命運之輪，有紀寧就叫逆天改命哈哈哈。】
【一人努力團隊躺贏，老阿姨看完這期節目對她有了好感，很聰明的一個小孩。】
【我看節目看到一半都暈了，全程跟着她和字幕組走，她有條不紊的思維我真的很佩服了，路黑轉路好。】
【确實牛逼，以前嘉賓上速食之後的熱搜全都是被整的慘熱搜，只有紀寧一個人是被大家誇上熱搜的哈哈哈，誰看了不說一句聰明。】
【紀寧告訴我們：我命由我不由天！】
【而且你們不覺得嗎，就是她最後傳遞給任行東西的時候還說了句阮明在這，這四個字傳遞了很多，比如阮明可能是兇手，不趕緊逃就會死，所以任行才跑得那麽快啊，而且用玻璃瓶這個真的聰明，瓶子一碎紙條也出來了。】
【我之前對她觀感也蠻不好的，覺得人設崩塌什麽的，後面看到她有個謠言澄清機的號，看了真相才轉粉的，我強烈建議對她有偏見的都去那裏看看。】
那晚不僅紀寧漲了粉，謠言澄清機也漲了幾萬粉絲，宋瑜自己都說：“要是粉絲能變現，我今晚就賺翻了。”
看中她在各個綜藝裏出色的表現，《有間早餐店》節目也向她發來邀請，希望她能成為常駐MC。
節目是個經營店鋪的節目，目的是弘揚中國的特色早點，也有很多有趣的日常安排，目前定下來的兩個嘉賓知名度都很高，是塊好餅。
紀寧有意向，讓諾諾先排一下自己後面的具體行程，再看能不能接。
///
《初吻日記》在繁忙中迎來最後一期的錄制。
最後一期了，大家都過得很有儀式感，她一去就發現攝像大哥在調試設備，編劇也全都到場了。
剛坐下，不知道節目有沒有開始錄，紀時衍遞過來一個盒子。
紀寧愣了下。
男人說：“之前戒指不是掉了？這個補給你。”
她打開盒子，裏面是一條項鏈。
項鏈上穿着吊墜，是很久之前的節目裏，他給她設計紋身貼時畫過的小耳朵。
這次的式樣精致很多，耳朵上纏繞的花藤乃至每一片小花瓣都很細致。
紀寧無意間看到盒子上的牌子，木了一會。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定制這個牌子的項鏈要實名制。
除了價格不菲和等待周期長之外……
每個人，一生只能定制一次。
49、KISSx49 ...
為了防止自己眼花, 又不想表現得太沒見過世面, 紀寧把項鏈拿出來時，又看了一眼最後面那個小小的标。
沒有看錯, 确實是熟悉的定制品牌。
這牌子剛出來的時候宋瑜還吐槽過, “這東西不僅貴還不懂男人，有多少個男人是一輩子只給一個女人買項鏈的？萬一碰到下一任想要這個牌子自己買不了, 豈不是很完蛋？所以綜上所述，怎麽看都非常不人性化。”
紀寧當然也參與讨論了, 彼時她說, “那男人萬一真的不再給別的女人買了呢？”
——那是小概率事件，有幾個男的有勇氣年紀輕輕就這麽幹，這牌子遲早得倒閉。
面對她的假設，宋瑜如是說道。
沒想到過了幾年, 這個牌子還是沒倒閉。紀寧亂七八糟地想着。
紀時衍提醒她：“試試？”
又道：“不确定合不合适。”
紀寧轉頭瞥到攝像機已經開錄了, 也不知道會剪進正片還是花絮裏。
她捏着項鏈兩端，低頭往脖子上繞, 轉了半天也沒把鎖扣對準。
紀時衍偏頭瞧了瞧, “戴不上？”
“這個項鏈……”紀寧哽了下, “不太好擰, 我找不到位置。”
“我來。”
他把她頭發撥到前頭, 将她身子調了個面，很快把項鏈扣好。
少女轉向他，大概覺得他買的東西展示給他看是禮貌。
男人目光順着下挪，吊墜長過鎖骨, 延伸向下的，是一片白皙的肌膚，再往下……
他及時打住目光，稍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把話語權交給她：“你覺得怎麽樣。”
“挺好的，尺寸也剛好。”
她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像灰姑娘的姐姐，看到那只高跟鞋，哪怕是削掉腳跟也想套上。
更何況，現在這東西本就是為她量身定制，很難不合适。
“那就帶着這個錄吧，”男人道，“今天去滑雪。”
紀寧抿了抿唇，表面上是矜持地點頭，心裏已經跟着放起了禮花。
她在四季裏最喜歡冬天，喜歡把自己裹成有安全感的厚厚的球，喜歡費力從臉上拉下口罩後那瞬間的暢快呼吸，喜歡在家攬走所有空調外機上的雪，捏一個雪球放在窗外。
喜歡冬天，因為是在飄雪的時候喜歡上他的。
“但是我不太會滑，”她小聲說，“會摔跤嗎？”
“應該不會，”他道，“你對于不太會的定義是什麽，有過經驗嗎？”
“有吧。”
少女在帽子內動了動腦袋，仰起臉，費力地把嘴唇從帽扣處露出來。
她開口，杏粉色的唇一張一合，呵出的白霧朦胧遮住她的臉，又消散。
“韓劇裏看過八百十遍了。”
紀時衍等了半天：“沒了？”
“沒了。”
“……”
行吧，那他差不多了解她心裏的滑雪是什麽概念了。
男人重新拉了拉她的帽子，帽子寬大，在臉部做了粘合的擋風層，正好蓋到她鼻尖。
他也不知道經意還是不經意，指節蹭過她微紅鼻尖，觸感輕柔。
“我知道了。”他沉聲說。
滑雪場人并不多，舉目所及白茫茫的一片，天幕透藍，踩雪的時候有咔吱咔吱的脆響。
紀時衍猜到了她應該不會滑雪，所以打算今天教她怎麽躲避障礙物和剎車。
但是看到旁邊的情侶正抱在一起拿一根棍子打情罵俏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可能失算了。
可能沒有多少剛戀愛的女生，是真的想來這裏學習如何滑雪。
于是男人決定臨時改變策略。
他把滑雪服抱過去給她換，紀寧很快自己穿好衣服和鞋，準備換手套的時候，看見男人修長手指握着滑雪杆看她。
紀寧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湧上來咽下去湧上來咽下去，最後還是開口了。
她指指他的手：“你沒有換手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