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那不是顧大人的義妹嗎?”
“是宋燕音嗎?真是宋燕音?怎麽會啊,她怎麽會和二皇子一起……”
“是啊,這次她一同來了嗎?沒有吧,聖上壽誕她以什麽身份來的?顧國舅的義妹?還是宋家沒認下的女兒?”
“可她怎麽和二皇子一同墜崖的?”
候在外面的女眷,有不少認出了宋燕音,紛紛來了精神,眼神來來回回的在宋燕音、顧朝和二皇子身上打轉。
只見一向溫瑞如玉的顧國舅難得變了臉色,盯着失魂落魄的宋燕音,驚然上前半步又生生止了住。
他身前的皇後也震驚的盯了他一眼,他們沒有留意到裘景元的眼睛一直盯着宋燕音,眉頭沒有松開過。
而宋燕音渾身發抖的站在那裏,慢慢将目光看向了人群之外、回廊之下的裘衣輕身上,裘衣輕背後的九陰歪頭對她笑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連宋燕音自己也不知道。
纏綿的夜雨之中每個人都被宋燕音的出現驚的沒有了困意。
“父、父皇!”裘望安緊張的眼睛不敢去看裘景元,低着頭還跪在那裏不起來,緊緊握着自己的手指道:“我、我、我就要娶她,父皇、不同意,兒子……就不起來。”
他那張低着的小臉慘白慘白。
九陰再看系統裏的狀态欄,他的狀态從“緊張張”變成了“害怕怕”,這麽劍拔弩張的氣氛裏,她卻是想樂,裘望安的這些臺詞是裘衣輕教的吧?怪不得裘望安一直處于緊張狀态,原來是真緊張。
他這話倒将裘景元氣着了,裘景元低頭盯着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你是在威脅朕嗎?”打從安兒被送去道觀回來,他就乖了很好,從不敢忤逆他頂撞他,如今他竟然敢這麽跟他說話,“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他火氣不打一處來。
“安兒快起來。”皇後見裘景元的臉色似乎真動了怒,忙又拉扯裘望安,低聲訓斥他,“怎麽能如此跟你父皇說話?起來,你若真喜歡……”她看了一眼宋燕音,實在是不明白她不是去勾引裘衣輕了嗎?怎麽會和安兒在一起?
她心中十分不快,這個宋燕音該不會是故意打了主意要勾引安兒吧?她實在是不喜歡宋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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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她說完,裘景元先怒喝一聲:“他願意跪就讓他跪着!”轉身負袖進了大殿之中,頭也不回的喝道:“其他人退下休息!李立帶人進來!”
裘望安被吓的一抖。
連皇後也不明白裘景元怎麽突然發這麽大脾氣,就因為安兒一句話?安兒才死裏逃生回來,便是說了一句不順他心的話至于發這麽大火嗎?
其他人再想看熱鬧,也不敢多留,行了禮紛紛退了下去,只有李立跟随聖上進了大殿。
裘望安跪在那裏低着頭,害怕的像個淋濕的小鹌鹑一樣。
“起來安兒,別怕。”皇後雙手将他扶起來,擡手替他擦臉上的泥水,又心酸又心寒,“你父皇說得對,婚姻大事不可兒戲,你若真喜歡父皇和母後一定會成全你的,先下去換身幹淨的衣服,讓太醫瞧瞧你的腿。”
裘望安偷偷看了一眼回廊下的裘衣輕和九陰,嘟囔了一句,“我、我要,仙女姐姐陪我、一起去,她也……也淋濕了。”
皇後看了一眼**的宋燕音,心中愈發不喜她,讓她去對付裘衣輕不成,她的手段倒是全用在她兒子身上了,嘆了口氣道:“不許胡鬧了,母後自會帶你的仙女姐姐去更衣,你乖一些去換了幹淨衣服再來。”
她還要親自問清楚宋燕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殿裏善德公公出來,先一步道:“聖上命老奴帶這位姑娘下去更衣。”
皇後頓了一下,側頭看善德,“本宮自會帶她下去,聖上倒是對安兒的恩人很上心。”
善德如今也是糊塗的,搞不清楚這宋燕音到底是聖上的女人,還是……二皇子的,也不敢亂說話,只是陪着笑道:“聖上如此吩咐的,老奴也只好如此辦事兒,聖上是有話要問這位姑娘。”
皇後看了一眼宋燕音,心想聖上或許是要問她和安兒怎麽一起遇險的事,便也沒有再說什麽。
善德請着宋燕音下去更衣。
宋燕音心裏亂急了,她擡頭看向了顧朝,顧朝卻向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去,她連一句說話的機會也沒有,就被善德帶了下去。
她一走,裘望安便也老老實實的走了。
如今這殿中殿外該退下的皆已退下,安安靜靜的只有小雨聲,和殿中李立回禀找到二皇子的來龍去脈。
皇後站在回廊下沒有進去,她聽着李立禀報,看着天際的黑雲之後隐隐有閃雷滾滾,似乎還有暴雨即将來臨,這空氣裏悶的人發慌。
顧朝慢慢走到她身後,低聲說了一句:“娘娘放心。”說完退了下去,繞下回廊故意避開了回廊下的裘衣輕,繞進小路裏往禪房去了。
放心?出了這麽大的纰漏叫她如何放心?
李立細細說了來龍去脈,說順着河流在下游的一處山洞裏找着的二皇子和那位姑娘,那位姑娘說她姓宋,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掉下山澗的,只是一醒來就已經被二皇子救進了山洞裏,雨太大又随時會滑坡,所以兩個人就一直躲在山洞裏。
他們沿途找過去時發現了山澗裏有已經摔毀的馬車和馬匹,猜測這位宋姑娘是坐馬車下山遇上了滑坡連同車子一起滾下山澗的。
李立禀報完,大殿裏靜了片刻,只聽見裘景元手中佛珠串煩躁的擊在椅背上的聲音,一下又一下……
然後他開口問道:“你們趕到時,安兒與那位宋姑娘在做什麽?”
李立愣了一下。
站在回廊外的皇後忽然轉身走進了大殿,笑着對裘景元道:“聖上怎麽會這麽問?聖上在擔心什麽?”
一直站在窗戶外回廊中沒走的九陰忍不住的往窗戶邊靠了靠,偷偷往大殿裏瞧,嗨呀,這樣的好戲她怎麽能走?怎麽能不瞧瞧?
裘衣輕掃了一眼守在殿門口的太監,那些個太監慌忙低下頭裝作沒瞧見他們,誰也沒敢上前去阻攔,惹這位随時會犯瘋病的嗣王爺。
九陰就這麽光明正大的在窗外偷窺,哎呀呀狗皇帝的表情可真精彩,一副錯愕又忍怒不能發的表情看着皇後,仿佛在無聲的質問她:朕為何問這個你不知道?!
而此刻的皇後确實不知道,她也憋着一口氣,扶着桂月嬷嬷上前去故意說道:“臣妾明白聖上的意思,安兒心性單純自然不會對宋姑娘做出什麽逾理之事,只是孤男寡女又是這樣為難的時刻,共處了兩天一夜,傳出去已經壞了宋姑娘的名節。”更何況李立之前就委婉的說過,兩個人生了火烤衣服烤的衣衫不整,想想也知道發生過什麽。
“臣妾方才想過了。”她看着裘景元道:“安兒也已經到了該成婚的年紀,既然他如此喜歡宋姑娘,又與宋姑娘有如此機緣,也是天意安排,不如聖上成全了安兒,将宋姑娘指婚給安兒暫時做個側室。”
顧朝站在殿外皺住了眉頭,他阿姐這樣說是什麽意思?是不打算繼續宋燕音接近嗣王爺這步棋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裘景元難得驚怒交加的盯着皇後,在瀕臨發火的邊緣。
“聖上。”皇後嘆息着将手輕輕放在了裘景元的手背上,握住了他的手,“臣妾知道您在擔心什麽,可安兒這般大了,又得遇他喜歡的女子,或許這就是挂上所說的“仙人傅星”呢?說不準安兒納了她,一沖喜病就全好了呢?”她方才已是定了主意,難得安兒肯張口要這一個女人,與其費盡心思也将宋燕音塞不進裘衣輕身邊,不如将她給安兒好了,或許她真如挂簽中所言能帶來福運,懷上安兒健康的孩子呢?
雖然她不喜歡宋燕音,但好歹她還沒有破了身子,給安兒做側室,讓桂月親自去管教她,倒也可以。
裘景元卻一把将她的手甩了開,陰沉着一張臉,隐隐發怒的盯着她道:“皇後是被風吹昏了頭還是被吓魔怔了?你可知你方才說的什麽話!那姓宋的女子……什麽身份你竟要給安兒做側室!”
皇後被他甩的後退了半步,看着他如此惱怒的樣子心中冷笑,“姓宋的女子什麽身份?一個尋常女子怎麽不能給安兒做側室?莫不是聖上想要給她什麽身份?”
“夠了!”裘景元怒火湧上心頭,猛地擡手将手中的佛珠串子朝她擲了過去。
正扔在她臉上,驚的她踉跄後退,險些絆在毯子上摔倒。
“娘娘!”桂月慌忙上前扶住她,拉了她一把,“聖上息怒。”
皇後又怒卻又驚的咬牙跪了下去,驚怒都是因為裘景元竟然為了宋燕音那小蹄子對她發這麽大的火?幾年來,他第一次當着旁人的面,如此不給她臉面。
殿中的李立和一幹宮人慌忙跪了下去,只聽裘景元氣的站了起來,兩步走到皇後跟前。
他是真動怒了,顧朝是她的親弟弟,送人給他,皇後會不知道?既然知道又做出這幅樣子來幹什麽!試探他會不會與自己的兒子共用一個女人?
他一把捏起皇後的下巴讓她擡起臉來怒道:“她是什麽身份皇後竟是不知道?”一字字的壓低着聲音,“皇後的好弟弟,朕的好國舅将她送到朕房中時竟是沒有告知皇後嗎!”
皇後傻在了原地,她每個字都聽清了,可連起來卻覺得仿佛一句也沒聽清楚,“什麽……聖上說什麽?”
“叫顧朝滾進來!”裘景元丢開她的下巴怒喝一聲。
殿外候着的太監慌忙禀報道:“回聖上,國舅大人不在外面。”
“去找他過來!”裘景元倒是想知道這姐弟二人在玩什麽花樣,是要看他違背倫常嗎!最好他的皇後不知道這件事。
太監忙應了一聲慌慌張張去找顧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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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朝此刻,在宋燕音更衣的禪房裏。
他打了暗號讓宋燕音将伺候她的善德公公和宮女支走,溜進了房中,躲在屏風後和已經正在更衣的宋燕音說話。
宋燕音一頭濕發,低着頭慢慢穿好衣服,低聲将這件事和他說了,從她在裘衣輕房中昏過去,之後她就神志不清了,她只昏昏沉沉的被一股濃烈的香味包裹着,渾身燥熱仿佛……中了春||藥,然後她神志不清的像是在夢裏與一個男人發生了關系,她記不清那個人的樣貌和經過,只記得他自稱“朕”。
再然後她昏了過去,等醒來已是在山洞裏和二皇子在一起。
顧朝聽的手指發顫,心徹底沉入了冰窟,盯着宋燕音一把拉過她的手臂,撸起袖子去确認她手臂上的守宮砂。
沒有了,她已經被人破了身。
“你……确定是聖上?”顧朝攥住她手臂的手指發僵發冷。
宋燕音被他抓的生疼掙紮了一下,低聲道:“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他一直在自稱朕……”
“你怎麽能不記得!”顧朝一把抓住了她的雙肩,“你好好想想,那個人是不是聖上。還有……你與二皇子在山洞中可有做出什麽事來?”
“什麽事?顧朝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和二皇子也發生關系是嗎?”宋燕音臉色蒼白的看着他,眼眶紅了一圈,又疲憊又難受,“顧朝你會在意我和其他男人發生沒發生關系嗎?你不是只把我當棋子,一直期盼着我能爬上裘衣輕的床嗎?你還會在意我?”
顧朝看着她怒火一湧一湧,事到如今她腦子還在想着這些情愛之事,她以為這只是一步計劃的失敗嗎?愚蠢至極!
“回答我的問題!”他咬着牙一字字道:“你知不知道如果那個人真是聖上,而你又和二皇子發生了關系,你這條命就沒了!你以為聖上會允許他與自己兒子享用一個女人這種事存在着?他會殺了你滅口!而我和顧朝甚至皇後全會被你拖累了!”
這件事擺明是裘衣輕将計就計擺了他一道!
太狠了,裘衣輕真真是将事做絕做陰毒了!倫常之事他也拿來做局!顧朝萬萬沒想到那個病秧子裘衣輕會有這樣的手段,這麽多年來裘衣輕像個活死人一樣,任皇帝揉捏,從未見過他反抗反擊,如今卻是突然出了手,而且一出手就是這樣絕,利用他的人,來将他們顧家和皇後一起拖下泥潭!
宋燕音被他的臉色和語氣吓到了,可聽到他最後一句話,她的心也涼透了,“顧朝……我以為你是在意我的死活,原來……原來你只是怕我連累你和你的好姐姐。”
“我們是在一條船上的宋燕音!”顧朝厭惡極了她死到臨頭還只想着這些,卻又怕将她逼急了魚死網破,只好壓着火氣,從肩膀捧住了她的臉,“音音,你怎麽到現在還犯糊塗?我們是綁在一起的,同生同死,我在意顧家和阿姐,也是為了能護住你,你出了事我怎麽可能不擔心,不在意你呢?”
他一把将她摟進了懷裏,撫摸着她的脊背放柔了聲音道:“我什麽時候說讓你獻身給裘衣輕了?他是個廢人,根本無法行房,我只是讓你哄騙着他,讓他認為與你行過房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怎麽會想讓別的男人碰你?”
宋燕音靠在他的懷裏發紅的眼眶一點一點湧出眼淚來,上一世他已經這麽騙過她一次了,這一世他還是拿這一套來哄騙她。
她恨透了,恨透了顧朝,也恨透了對她一點情面不留,毀了她清白的裘衣輕!
“別怕音音。”顧朝捧起了她的臉,低頭為她擦眼淚,柔聲問她:“我一定會護你周全,告訴我,你與二皇子可曾發生了什麽?”
宋燕音掉着眼淚搖了搖頭,她如今也不知該怎麽辦了,“沒有,他沒有碰過我。”那個傻子什麽也不懂,只是被她兩句哄就乖乖的,多虧了他一直照顧着她,替她生火,為她找水找吃的,不然她早就昏過去了。
如今他還把她當成救命恩人,什麽仙子姐姐,好哄騙的很。
顧朝稍稍松了一口氣,她沒有和二皇子也發生關系就還有轉機。
外面他的人敲了敲窗戶,提示他有人來了。
宋燕音忙抓住了他的衣襟流着淚道:“顧朝你不能撒手不管,如今我該怎麽辦?如果……如果你撒手不管我了,我就将真相全部說出去!聖上一定會問我,你也不想我直接承認說是聽了你的話去爬裘衣輕的床,被他抓住利用了才送去聖上房中吧?聖上會信嗎?他一定會生疑,到時候追根究底查起來,一定會查出你和皇後娘娘的計劃,我們就全完了!”
顧朝臉色難看至極,她竟然跟他說這樣的話,竟然用供出他來威脅他……宋燕音之前對他的一往情深,什麽都肯為他做是裝的嗎?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誰也不敢信任對方。
他握着宋燕音的手溫柔至極的說:“我怎麽會丢下你不管?我永遠不會丢下你不管,你放心。”
“你打算怎麽做?”宋燕音不放手的問他。
他皺了皺眉,他方才是想先暗自送走宋燕音,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她身上,聖上問起來他一概不知,只讓聖上以為是宋燕音自己想要攀龍附鳳便是了,這是最好的法子,可是……宋燕音沒有他想象中那麽聽話,只怕她會鬧。
“你沒有想好?”宋燕音發冷的手指和她的心一般,她在昏暗的室內發着抖忽然狠下心來道:“那就承認好了,我們也将計就計,我已經和聖上……幹脆就認下我是你送去的。”反正都是利用,利用裘衣輕來對付顧朝,還不如利用皇帝了,她不知道裘衣輕是什麽打算,但是如今已經如此,那她就豁出去了。
顧朝眉頭打成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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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裏,善德已經被宣了過去,他跪在殿中瑟瑟發抖。
顧朝匆忙進來時,看見李将軍也在殿中,李将軍的身側還擺着幾具屍體,那些屍體面熟的很,他走進了看出來,是他的下屬和他府中的随從。
善德指着屍體道:“聖上,就是這幾個人将宋姑娘送來的,老奴認得顧國舅府上的人,也認得那位宋姑娘确實是顧國舅的義妹,這才讓把人擡進房中的!”
而李将軍道:“這幾具屍體是從山澗裏擡上來的,和墜崖的馬車在一塊,看樣子是被泥沙給悶死和砸死的,而宋姑娘在馬車裏,被沖入河水裏僥幸保住了一條命。”
這擺明了是在告訴皇帝,這幾個人是在趕馬車送宋燕音下山時遇上滑坡墜崖死的。
顧朝在那裏聽着他們的話,心中愈發的吃驚,裘衣輕……計劃周密到不可思議,他是收買了這幾人嗎?不可能,這幾個人是他的心腹,那名屬下是連聖上也見過的,不可能被收買,只可能是他命人假扮了這幾個人,而後又将這幾個人殺了一起推下山澗,僞造成了這般。
他攥緊了手指,這次栽在裘衣輕的手裏,是他太輕敵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皇後臉色慘白的問他。
如今他要否認不是他做的,沒有人證物證只怕是很難令聖上相信,還會引起聖上的調查,最讓他擔心的是宋燕音根本禁不住什麽審問,只要宋燕音被審問,她說不準立刻就會供出他。
大殿外,有太監禀報說,宋姑娘求見。
顧朝眉頭一皺,到了這一步,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請聖上和娘娘恕罪。”顧朝撩袍跪下道:“宋姑娘确實是臣送去伺候聖上的,只是臣未曾來得及禀明皇後,所以才鬧出這樣的事端來。”
皇後站在那裏頭重腳輕的看着顧朝,心頭血湧上了喉嚨口,“宋燕音……是你送去的?”
顧朝此刻沒法向她解釋,低着頭與聖上道:“是臣的錯,臣本想禀明皇後娘娘,可是之後二皇子就出了事故,一時之間也沒有顧得上這件事,這才将一件小事鬧成這樣的大事,臣有罪。”他拱手拜下請罪。
皇後眼前一陣陣發黑,站不穩的扶着桂月,她腦子裏一片亂,怎麽好好的計劃從給裘衣輕塞女人,變成了給聖上塞女人?
裘景元聽顧朝說完稍稍吐出一口氣,看了一眼皇後,“看來皇後是不知情的。”
他又看了一眼殿外,那殿門口跪着一襲白衣,他命她進來。
宋燕音披着黑發,脂粉未施的走進來跪在了殿中,淚盈盈的擡頭看了一眼皇帝,又拱手一頭叩下,哽聲道:“聖上殺了民女吧。”
她雙肩哽咽抽泣的樣子倒是可憐。
裘景元看着她問道:“朕問你,你與二皇子可有逾理之行?”
她忙擡起滿是淚痕的臉來,急切的道:“我與二皇子只是在山洞中躲雨,不曾有半分逾理,我自知是獻給聖上的禮物……寧願墜崖而亡也不敢與二皇子做出半點逾理的行徑。”滿眶的眼淚順着臉龐流下,楚楚可憐,“若聖上不信……我只有一死以證清白了。”
皇後氣的臉色一陣陣發青,宋燕音……好個宋燕音,真是她一手調|教|扶持出來的狐媚子!
窗外的九陰那叫一個心潮澎湃啊,女主動不動就去死的這一套不把皇後氣厥過去?
沒想到千挑萬選給自己相公塞了個狐貍精。
裘衣輕在一旁托腮看着她,輕聲問道:“夫人解氣了嗎?”
九陰詫異的回過頭來瞧着他,湊過去低聲問道:“啊?相公布這個局是為了給我出氣?”
裘衣輕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睛望着她不說話。
不然呢?
作者有話要說:九陰:你不是在為父報仇???
老太傅:難道不是嗎王爺???
裘衣輕:不為了夫人,宋燕音還值當我加進計劃裏?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erena、57、長亭外、38394102、秋秋子、河豚豚、五元、寒透、20355853、蜘蛛團團長、能考上重本的小甜心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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