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新的……幻之第六人？”奈奈幾乎是立刻想起了黑子，當年帝光籃球部以絕對壓倒性的實力碾壓所有中學籃球部時,就一直有這樣的說法——
除了奇跡的世代的五人以外,還有一個幻之第六人,不過大概是黑子存在感太低的緣故,極少有人注意到他。結果這個“幻之第六人”就變成了類似都市傳說一樣的東西，大家根本不知道那個第六人是誰。
“新的是什麽意思？”奈奈疑惑的問。
“他跟哲也的特質很像，存在感十分低，但是曾經打的位置是大前鋒，各方面素質都比哲也要好，”赤司低聲解釋，“所以是新的……不，是比哲也更出色的幻之第六人。”
不知道為什麽，奈奈突然感覺黛好像成為了黑子的代替品一樣，雖然赤司嘴上在誇他比黑子強，可是聽起來就是怪怪的。
不一定非要再複制一個黑子吧……
提起這件事,奈奈才想起她之前一直想問而又忘了問的問題：“說起來，為什麽小征沒有和大家讀同一所高中……而是來了京都啊？”
“不是我沒有和他們讀同一所高中,”赤司站起身來,身下的椅子頓時和地面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他轉過頭看看向奈奈，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而是我們都不在同一所高中。”
“……诶？”奈奈愣了愣，“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只是合不來而已，”赤司的語氣變得有些冷淡，然後垂眸看着她，“你還要關心他們的事嗎？除了我，已經沒有人記得你了。”
她頓時怔在哪裏，心底複雜的情緒翻湧着，胸口悶悶的讓她有些難受：“吶，我有時候會感覺，看不到我的小征，和以前能看到我的小征……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兩個人嗎？”赤司的喉嚨中溢出一聲冷笑，然後伸出手攬住她的肩，慢慢把她擁入自己懷中，“你說的沒錯，我确實不是他。”
感覺懷中的奈奈陡然變得僵硬，他眼中的溫度也漸漸冷了下來，然後湊近她耳邊低聲說：“不，應該說原本我的體內原本就有兩個人格存在，現在只是……替換了而已。”
“……替換？”奈奈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他腰間的衣服，赤司說他不是同一個人，可是即使是在看不見自己的時候，他對自己也很溫柔，就像以前的他一樣。
如果不是偶爾提起別的事的時候赤司會突然仿佛換了個人一般态度冷漠，不，甚至可以說冷酷無情，奈奈都不會察覺到他的轉變。
不，不對，他現在已經看不見自己了，這不就是最大的轉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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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提那些事了，”赤司緊緊抱着她，手掌沿着她的背脊一遍又一遍的輕撫着，像是想讓身體僵硬的她放松下來一般，“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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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奈奈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她有些慵懶的想翻個身，卻感覺腰部沉甸甸的，她這才發現赤司把手臂搭在她的腰上。
感覺背後摟着她的人還沒醒，奈奈小心翼翼的抓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從自己腰上移開，然而她才剛挪動了一點點，那只手就突然掙脫了她，幫她捋了捋身上的被子，然後再度摟住了她的腰。
背後很快就響起了他清亮磁性的嗓音：“你幹什麽？”
聲音沉穩而平靜，怎麽聽都不像是剛醒的樣子，然而話音落下之後，她感覺到赤司湊過來在她身上蹭了蹭。
……果然是剛睡醒吧。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每天早上剛睡醒的時候，赤司都會這樣，把她當成人形布偶一般在她身上蹭兩下才會緩緩睜開眼。
“早上好，小征，”奈奈拍了拍他還放在自己腹部的手，“天亮了，該起來了，我也該回去了。”
“……”赤司聞言微微睜開眼，眼中的情緒有些晦暗不明，然後面無表情的開口，“這麽想回到他身邊去嗎？”
“……不，不管怎麽說他也是我的任務目标啊，”奈奈眨了眨眼，“如果小征的願望又回來了，我也會一直跟着你的嘛。”
背後沉默了半響之後，搭在她腰間的手又漸漸收了回去，終于獲得自由的奈奈立刻掀開被子起床，然後迎着落地窗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整理完畢之後，她走到正在紮校服領帶的赤司身旁：“那我今天就先離開了？”
“奈奈，”赤司對着穿衣鏡輕輕拉了拉領帶，領帶就端正的系好了，他垂下眼眸淡淡的開口，“interhigh快開始了。”
奈奈愣了愣，然後立刻彎起眼睛笑了起來：“嗯！到時候我會為你加油的！”
“如果對手是哲也呢？”赤司斜睨了一眼奈奈的表情，“又或者是灰崎，涼太，奇跡的其他人，你也會毫不猶豫的為我加油嗎？”
“诶？”奈奈眨着眼看着他，“小征轉換人格以後，都會直接稱呼別人的名字诶。”
赤司微微蹙起眉，很想說奈奈的重點偏移了，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他很清楚奈奈是故意偏移答非所問的，大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麽吧。
原本準備直接瞬移回幸村家的奈奈突然想起幸村拜托她回去的時候買一把雨傘，她擡起頭看了眼陰沉沉的天空，然後果斷把瞬移地點改成了便利店旁邊。
拿着雨傘排隊結賬時，奈奈收下店員找給她的零錢，拿着雨傘準備離開時，肩膀突然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她的傘和零錢頓時都掉在了地上，緊接着一個戴着帽子的男人抱着一個包從店裏沖了出去。
“啊！搶劫啊！”排在她身後的中年婦女立刻發出了凄厲的尖叫聲。
原來如此，是搶劫啊……奈奈扯了扯嘴角，蹲下身把自己的東西撿起來，她不是很想去管那件事，幹脆直接轉身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才走了兩步，她就發現門口的一個少年一手拿着網球拍，另一只手把網球高高的丢出去，随着球拍用力的擊中了球，網球迅速朝着那個搶劫犯飛了過去，在穿過紛雜的人群後，近乎精确的擊中了那個搶劫犯的腦袋，戴着帽子的男人一下就停下了奔跑，然後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奈奈：“……”
這也太厲害了吧！這真的是網球嗎！
她默默的側過頭看了眼剛才打出這個球的少年，他戴着一頂白色的鴨舌帽，個子跟她差不多的樣子，不過臉倒是長的很不錯，大概是受女生歡迎的類型。
雖然有些驚訝，不過只是因為剛才的場景有些超出物理力學的範疇，比起魔法還是差遠了，既然搶劫犯已經解決了，奈奈也能拿着她的雨傘離開了。
“請等一下。”
身後響起噠噠朝她追來的腳步聲，奈奈愣了愣，停下腳步回頭，竟然是那個戴着帽子的少年，他跑到自己面前停下來，然後伸出手攤開手掌：“這是你掉的吧？”
掌心上躺着一枚五百円的硬幣。
“啊？我的嗎？”奈奈愣了愣，從口袋裏掏出剛才撿起來的零錢數了數，結果果然少了五百円，她默默從他掌心裏撿起那枚硬幣，彎起嘴角準備道謝的時候，面前的少年卻突然蹙起眉：“……是你？”
“诶？”奈奈擡起頭對上他琥珀色的眼眸，“你認識我？”
“不，那個……之前見過你，”少年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帝光中學附近，看到你直接從圍牆外跳了進去……”
其實身體靈活的像菊丸前輩那樣的也很容易做到這個動作，越前之所以記得她，不過是因為她的動作和那張可愛的臉太不相符了而已，讓他印象深刻。
然而奈奈頭頂卻冒出了一堆問號：“……？？？你确定看到的是我？”
等等，她那時候并沒有使用具現化術吧！
奈奈的心猛地一縮，難道說這個人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最後一個目标？！
越前愣了愣，他微微眯起眼打量了一眼奈奈的臉，然後篤定的點了點頭：“我确實就是你。”
“真的啊！”奈奈幾乎是立刻興奮的靠近了他，“吶，你叫什麽名字！”
突然拉進的兩人的距離讓他有些不适應，他不自覺的後退了一大步，然後伸出手壓低帽檐，避開兩人的對視：“我叫越前龍馬。”
“龍馬啊，”奈奈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然後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視線落在他身後背着的網球包上，“啊咧，你也是網球部的嗎？”
默默無視她自來熟的親密稱呼，越前順着她的視線回頭看了眼網球包，然後點了點頭：“是的。”
“哪個學校？”奈奈好奇的問，“神奈川嗎？”
“不，是東京的學校，”越前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青春學院中等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