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2)
更新時間:2017-03-20 18:00:04 字數:3692
好像作了一場春夢……
在夢中,她和嚴希焰軀體交纏,兩人全身都是汗水,好像是兩頭饑渴了好久的野獸,他們瘋狂、不顧一切的要着對方,那種渴望彷佛即将世界末日般的強烈,他們像是要融入對方的身體,也像是想把對方融入進自己的身體一般,那不是性愛,而是一種激烈的付出與得到,他們兩人似乎真的合而為一了……
這是夢——
項芸一直告訴自己她是在作夢,她已經離婚六年,她沒有其他男人,不可能有性愛,但是雙腿之間的疼痛,還有全身的骨頭好像要散了般的不舒服,她不知道作夢竟然可以“真實”到這個程度。
還有她的頭……她的頭好痛、好脹,她一定是喝了酒,然後八成摔得很慘,才會有這種好想在床上躺個三天三夜的需求。
床上……
本來只是微微睜着眼的項芸,這會幹脆瞪大了眼睛。她打掃過嚴希焰的房間,記得他房間的樣子,而他的那”張大床……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身下,好像就是這一張大床。
天啊!她做了什麽?!
她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全裸的,但還是看一眼确認一下吧!說不定這也只是她的錯覺——
“天啊!”項芸這次真的驚吓得叫了出來。在被單之下的她,真的全身光溜溜的。
嚴希焰這時剛好推開房門走進來,他手上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有新鮮柳橙汁還有烤過的白吐司。
“早!”他神清氣爽的瞅着她,感覺精力十足。
“這是你家?”
“不然呢?你以為是汽車旅館?”
“我喝了酒……”她呻吟。“我記得溫奶奶……”
“她應付不了你,所以打電話叫我過去。”嚴希焰把托盤放到了床上,自己也往床沿一坐,他已經洗了澡,穿上了家居服,一派的滿足。
“喝點果汁吧!”
“你把我帶回你家?”
“難道你要溫奶奶和小媛看到你醉得一塌糊塗的樣子?”
“我們……”她的聲音高了八度,急着要求證,“嚴希焰,我們是不是……”
“我們當然上了床。”他即使想要說謊也掩蓋不了這麽明顯的事實,證據就在眼前,淩亂的床單,散落一地的衣服,還有她的神情……她那嫣紅、甜美、滿足的臉部線條……
這一會項芸沒有尖叫,恢複清醒的她,維持住的理性不容許她大驚小怪,她只是把頭埋到雙掌裏,非常懊惱自己怎麽會做出這種蠢事!
“項芸……”嚴希焰輕柔的叫喚她。
她沒回應,一直在做深呼吸,一直在想自己要怎麽從這一團混亂中脫困。
“這不是世界未日吧……”他又說話了。
她擡起頭,哪怕這一會頭痛得好像剛動完腦部手術,麻藥正退去,但她還是直視着嚴希焰,不理解他怎麽可以讓這樣的事發生!
“你也喝了酒?”
“我滴酒未沾。”
“那你是突然神智不清?”
“項芸,我一直很清醒,你這話——”
“那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她欲哭無淚。“你沒有喝酒又沒有神智不清,你大可以把我安頓在你家客房,要不然你也可以把我丢在溫奶奶家的院子裏,你為什麽要和我上床?”
“項芸,我們會發生關系……不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嗎?”嚴希焰不知道她在驚駭什麽。
“自然?”如果此時她有穿衣服,她一定會激動得馬上跳起來。“我們有婚姻關系嗎?我們是一對情侶嗎?還是這算一夜情?”
“項芸,就算我們現在不是夫妻,我們好歹‘也曾經是’夫妻!”他的好心情正被她一點一滴的摧毀。“你為什麽要一副天好像要塌下來的表情?”
她不敢問他有沒有做避孕措施,她真的不想問,而且做都做了……
“我要起來了!”她的聲線變得僵硬死板。
“要我扶你嗎?”他以為經過了一夜的“激戰”,她會虛脫無力。
“不!我要你出去!”她用頭指了指門。
“項芸,現在再扭扭捏捏的,是不是有點矯情?”嚴希焰的目光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你全身上下還有哪裏是我沒有碰過、沒有看過、沒有親過的?”
如果這一刻世界末日真要來臨,她絕不會怨天怨地,不會怪自己二十六、七歲就得上天堂,因為她和他竟意外的纏綿上了床,她心裏想着真是不該發生,但又莫名的、矛盾的感到一絲甜蜜從心窖脫逃浮起!
“嚴希焰,請你給我一點隐私。”項芸呻吟,“你家有百服寧嗎?”
“你需要幾顆?”他微笑。
嚴希焰轉身。他一點也不急,反正來日方長,在他和項芸跨出了這一步之後,他已經有了九成的信心,項芸是他的!她一直都是他的,她的人是他的,她的心更是他的,她依然愛他。
頭痛藥是吃了兩顆,但并沒有緩解項芸的不舒服,在嚴希焰送她回家的途中,她的頭仍時不時的抽痛着。不過這是她的報應,活該她要喝了酒和嚴希焰上床,頭痛……只是老天給她的小懲罰。
嚴希焰雖然專心開着車,但是他也想和項芸好好談談,走到這一步了,他們不能不面對。
“現在呢?”他把決定權交給她。
“我是在問……”嚴希焰一個寵溺的眼神看過去。這女人當過他的老婆,可是他卻好像不曾好好的寵過她,現在只能盼以後了。“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項芸把頭轉開。她沒有答案。“我又回到你生命中了。”
“嚴希焰,我們只是上了床。”她把頭轉回來,雖然這個動作令她的頭好像是要應聲折斷,可是她沒有逃避。
“你還是得0S!”
“那昨夜算什麽?”嚴希焰也不動怒。
“意外。”她給了定義。
“意外?”
“我們都沒有預期,但它就是發生了,我不知道自己會喝醉,不知道奶奶會找你來,不知道你會把我帶回你家,不知道接下來……”她正在努力逼自己說出“酒後失身”的過程。“我不怪任何人!”
“謝謝你不怪我!”嚴希焰揶揄。
“就當……”項芸偷貓了他一眼。“這一切沒有發生過,它并不存在我們的記憶中。”
這下如果不把車停下,他不保證不會出狀況。方向盤一扭,切換了幾個車道之後,他将車停在了路邊,熄掉了引擎,拔下了車鑰匙,他需要延長一些時間來沉澱自己的情緒。
項芸知道他現在一定非常憤怒,哪怕他沒有大吼大叫,但她知道他在生氣,他的唇緊抿着,他的眼睛微眯,他的胸膛微微起伏。
“沒發生過?”嚴希焰稍稍側身瞪視她。
“就當……”她接不下去。
“我只是作了場春夢?”他的目光冷然。
“随便你。”
“項芸,那麽真實火熱的觸碰、那麽深刻的情感交流,你居然敢說只是一場春夢?!”他突然抓起她的手腕,要她正視他。
“嚴希焰,這事本來就不該發生,我們都……”她沒有畏縮。“講好了。”
“講好什麽?”
“你不會再出現……”她自己都講得有點煩了。
他甩掉她的手。那種感覺真的很差、很差,和自己還深愛着的前妻上床,結果她告訴自己就當做是夢一場,這簡直教一個大男人抓狂,難道他是被“用過”之後即可抛到腦後的“玩物”……現在的女人都這麽灑脫的嗎?
項芸在心裏鄭重警告自己,絕不能再喝酒,喝酒既澆不了然也解決不了問題,現在……情況不是更複雜、更不堪?她是不是該買個“事後避孕丸”……
“項芸,你真的不願意努力一下嗎?”
她想到了自己喝酒的原因——他明明就在和新對象認識啊,而且再次見到她的前婆婆,她那種恐怖、不太敢面對的情緒瞬間翻湧而上。
項芸輕輕搖頭。“算了。”
“你不怕昨夜留下了什麽‘後遺症’?”嚴希焰希望有,因為他什麽避孕措施都沒有做。
“那你先載我去藥局好了。”她非常實際。
“項芸,我們再結一次婚!”他終于受不了的反彈,不再以她的想法為想法,不再以她的考量為考量。“你想過這個可能沒有?”
“再結一次婚?”她真的有點吓到了。“只要你點頭,其他的事就由我來處理!”
項芸呆了。嚴希焰真的說了結婚?
“只因為我們上了床?”她必須殘忍一點,自己對自己殘忍……總比別人對她殘忍來得好。
“不!是因為我們還深愛着彼此!”他說出了強而有力的一句話。
幸好自己有顆很強的心髒,不然一聽這麽甜蜜的話,馬上兵敗如山倒,被他強占了去!可一談到婚姻,絕不是她點個頭,其他就由他去處理,沒有這麽簡單。“我沒想過這個可能。”她很誠實。
“那你現在好好想想這個可能,好嗎?”嚴希焰不逼她,他已抛出了風向球,也已表明了自己的意願。“項芸,我們之間還有好濃、好深的愛!”
“開車吧。”她只輕輕說了一句。
“項芸,你可以把結婚列入你的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