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醜來作亂了！
大衛·豪勒， 簡嘉的第一個男朋友。
想想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啊。
簡嘉看到發來的信息， 猶豫很長的時間。當初和大衛交往的時候，他的姐姐簡嘉也接觸過不少次，但是那時姐弟兩人似乎總是吵架。
後來， 簡嘉逐漸發現大衛精神分裂的症狀越發嚴重，伴随的還有躁郁症。
他甚至差點傷害了簡嘉。
大衛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後，她就再也沒了消息。當初那一幕的恐懼還留在她的心中， 伴随着無數的噩夢夜晚。
一個人有想傷害伴侶的想法，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 都不應該過多接觸了。
但是——
【你好，我是大衛·豪勒的姐姐，你還記得他吧？其實有件事想拜托你。雖然知道非常不妥當， 但是，能不能請你在這周六去精神病院看望他？】
後面的還有幾條短信，都是對大衛的精神狀态的表述。
這些年過去，對方仍然沒有痊愈。一個人從青年到成年男性最黃金的幾年都在精神病院度過，簡嘉突然覺得有些難過。
當初的大衛， 棕發碧眼， 風度翩翩， 年輕氣盛，英俊迷人……所有美好的詞彙都能用到他的身上。
而現在， 他只能在精神病院度過漫長的時光了。
簡嘉思索片刻，最後答應了。
【好的，我會過去的。】
她看了一下日期， 還記得那天是大衛的生日。
只不過是故人見面，沒有什麽問題，若是能幫助到大衛，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迷迷糊糊之間，簡嘉似乎又回憶起當初的一幕。
那天，兩人似乎因為什麽事情吵了起來，簡嘉不堪忍受他這些天的喜怒無常，提出要分手。面前年輕男人，平時溫文爾雅，此刻卻露出一副陰沉到恐怖的模樣。
“你……在說什麽？”他的嗓音壓得極低，像是在拼命壓抑情緒，卻讓簡嘉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戰栗。
她後退一步，後背抵在廚房冰涼的牆上，聲音略微顫抖：“你吓到我了。離我遠點，大衛。”
——離我遠點。
簡嘉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整個廚房暴起一陣顫抖，就像地震似的，所有東西都在發顫，盤子和刀叉叮叮當當的響聲讓人心裏直發慌。
面前的男人像被惡魔附身，連眼神都變了。
“簡……”
“啊！”
黑夜中，一道身影猛地從床上翻坐而起。簡嘉滿頭大汗，心有餘悸地喘息幾聲，半晌才平複過來。
卧在一旁的黑貓冰綠色的眼瞳瞬間睜開，定定望着她。
貓的夜視能力極好，他可以毫不費力地看清簡嘉受到驚吓的表情，她單薄的後背微微發抖，手緊緊掐住了薄被。
簡嘉一手按住臉，逐漸感覺神志清醒了過來。
好多年沒有做這個噩夢了。
她嘆了口氣。
……
周末，簡嘉買了個小蛋糕，獨身前往精神病院。
在看護人員的安排下，她到了探望室，坐在座椅上。兩人之間隔着厚厚的一面玻璃，誰也無法越過。
簡嘉借職務之便，低聲說：“能把這個蛋糕給他嗎？”
對方同意了。
很快，大衛被帶過來。他一轉眼就看到簡嘉，突然愣在原地。
許久未見，大衛面容成熟了許多，變得更加內斂，也沒有了當年的鋒芒畢露。
“嗨，好久不見。”簡嘉幹巴巴地打了個招呼。
畢竟當初分手的時候可不怎麽愉快。
對面的男人沉默片刻，似乎有些無措，他坐到了椅子上，看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個小蛋糕。
“遲來的生日快樂。”
“……謝謝。”
“你好像瘦多了。”
“在這裏的很難有胖子。”
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大衛又擡起頭。
“是艾米讓你來的嗎？”
“是的。”
艾米就是大衛的姐姐。她之所以聯系簡嘉，也是希望簡嘉能給大衛帶來一些變化。
他微微別過腦袋，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問：“你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成家？”
“啊，太忙了，還沒有時間考慮這些。”
“那你有男朋友嗎？”
“有過，但是分手了。”簡嘉知道他的意思，但她不想給對方希望，大衛應該投入新的生活了，短暫的隐瞞沒有任何作用。
“我有幾個追求對象，都是警局的同事，人還不錯。待到明年閑下來，大概會嘗試着交往吧，不過也有可能會回去，畢竟我不會在這裏長久生活。”
“……”
大衛嗯了一聲。
他垂下腦袋，一股怪異的強烈情緒抓撓着他的心髒，開始影響着他的神志。他眼中有陰霾一閃而逝，但很快，當他擡起頭的時候，眼神溫潤無害。
“所以，不介意的話，跟我說說你的其他事情吧。”
簡嘉沒有意識到不對勁，或者說bgm的平靜讓她放松了警惕。
她開始斷斷續續地講述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大衛·豪勒一直在望着她，眼神專注得過于偏執。
看望的時間很快過去。
簡嘉聽到提示，結束話題之後站起身。
“你還會再來看我嗎？”
她一愣，突然覺得這話有些心酸。盡管大衛大部分時間都很正常，但他卻被緊緊束縛在了這裏，無法接觸外面的生活。
“我會的。”
簡嘉點點頭，認真的模樣讓人覺得十分可靠。
“我保證。”她說。
身在紐約，最重要的是什麽？
當然是保命。
自從子彈已經無法制服這下家夥之後，簡嘉便把主意打到了bgm這座大金礦上。
她回到家，看到自己的帖子有了回複。
【問：如果你能使用bgm控制別人，會想到什麽音樂？】
簡嘉可沒忘記當初在種花家聽到的許多讓人神經炸裂的歌曲，這種時候，當然得自家人推薦了。
她翻牆到大陸的論壇，發了一條帖子，各種天馬行空的回答都出現了。
一期一會：感覺可以刷一波《醜八怪》。
萌娘小悅醬：洛天依的投食歌w，整篇的歌詞都是好餓好餓好餓hhh
鹽墨：最炫民族風，大家一起尬舞啊！
Camping：說起bgm的話主要還是想到神曲2333比如忐忑什麽的？
避夏つ ：風堂堂，虎視眈眈，八連殺，十八摸……想想都帶感啊我去[抹鼻血]
蕭瑟蘭成：B站有很多鬼畜音樂的啊，還有偉大的網易歌單等着你……比如江南皮革廠倒閉了，比如西游記，比如滑板鞋，比如英語磁帶？2333
……
再後面，推薦的歌曲越來越奇怪了。
簡嘉插着耳機，一邊聽歌一邊刷帖子，看到很多人都在推薦B站就下了一個。許久未接觸國內網絡，只在YouTube上面看一些種花家鬼畜視頻的簡嘉目瞪口呆。
什麽東西這都是！
吓得她說話都成倒裝句了！
即便如此，她還是抱着嘗試的心态聽完了推薦的歌曲。
可是具體效果，要怎麽測試呢？
嗯……
簡嘉安靜了一會兒，突然靈機一動，暗搓搓把目光默默對準了懶洋洋睡覺的貓主子。雖然黑貓這些天的身體已經好了差不多，但它還是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連簡嘉都懶得理睬。
似是感受到簡嘉的目光，後者突然警惕地睜開眼睛，冷冷盯着她，像是在警告她不要亂來。
簡嘉笑眯眯地說：“來，我們來玩耍啊。”
哎嘿嘿嘿嘿。
坐在房頂上的死侍有些奇怪為什麽今天的鄰居沒有叫他的名字，他的心情頓時有些失落的複雜。
玩游戲就應該認真點啊，突然就不繼續了真是讓人惆悵。
就在這時，他聽到簡嘉哈哈大笑的聲音，伴随着一聲尖銳的貓叫聲，死侍一愣。
——虐貓？
他下意識地一手撐着房頂，整個人像好基友蜘蛛俠似的倒吊下去，入目所及處，坐在椅子上的簡嘉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地上的黑貓踮着腳在跳舞，貓爪不時撲撓一下，看起姿态有種莫名妖嬈。
死侍：“……”
他總有種自己此刻若是去插一腳，一定會倒黴的感覺。
所以，還是裝作沒看見吧。
……
簡嘉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非常邪惡的。
當然她更加明白，若是再不收手，恐怕自家貓主子想跳樓的心都有了。
說實在的，簡嘉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戲的貓，簡直快成了精。她默默算着日子，再有幾天就得去找真正的主人了。
不知道最後的情況怎麽樣。
私心告訴她，真的想把這只貓留下來，但是現實情況根本不允許。
簡嘉蹂躏了一把貓腦袋，對方冷冷揮去一爪子，卻沒有露出指甲，只不過是打在了她的胳膊上。這副傲嬌的模樣讓簡嘉不由露出慈愛的目光。
吧唧喵表示她的眼神真是讓人厭惡極了！
但很快，簡嘉手法熟稔地給它順毛後，理智頃刻間陷入一種茫然的狀态。
“……”
它是誰？它在哪兒？它在幹什麽？
#順毛是每一只貓大爺都無法拒絕的誘惑。
鏟屎官簡嘉深谙此理。
從這天開始，簡嘉就開始了一場鍛煉bgm的生涯。
奇怪的是，雖然實驗對象們能聽到音樂，也受到控制，但他們在被控制之後，就忘記了自己聽到的是什麽歌曲，對于被控制的事情也迷迷糊糊。像洛基那樣清醒的大概只有他一個了。
最近簡嘉屢屢破案，好在她偶然使用的bgm都傾向于正常的行為，而且每次必定是和娜塔莎分開的時候。
她可不想自己被察覺什麽。
一個人若想練成一樣技能，恐怕神祇也無法阻攔。簡嘉向來如此，她想專心做好的事情必定就能完成。
這晚，她像往常一樣去巡邏。
在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之間，簡嘉一直是和巴比諾做搭檔的，但後來發現在她巡邏的時候犯罪率下降了不少，并且沒有人會上趕着觸她的黴頭，從那之後，簡嘉就成了一個人了。
上級恨不得讓她天天去巡邏，簡嘉當然不願意了。
她開着自己的雪佛蘭，停在街角之後，把警車燈摘下來。
今晚的交界處一如既往的寧靜啊。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響起鳴笛聲！
簡嘉一愣，呼叫機那端傳來聲音，讓她快速配合哥譚的警方處理這場案件。
怎麽回事？
簡嘉快速把警車燈蓋在車上，一路飛馳而去，警笛聲大作。
小醜來作亂了！
又是一場連環爆炸案。上次的爆炸案牽扯了很多人，簡嘉也深受其害，雖然因禍得福，能聽到這個世界的bgm，但并不代表她能眼睜睜看着這個城市被炸得瘡痍一片。
簡嘉的車開得很快，在黑夜中只見一道亮眼的車飛速掠過，稍有不慎就會撞到牆壁。
這一次，她能清楚地聽到兩旁的傳來的稍縱即逝的bgm聲響。
哪裏有危險，簡嘉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車唰地停了下來。
簡嘉聽到有尖銳的提琴聲拉起，緊張而危險，仿佛下一秒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不行，她得快一點！
她帶着槍，迅速沖向了大樓裏面。
裏面幽暗一片，簡嘉依據聲音遠近來尋找人，很快，她找到了被綁在這裏的男男女女，簡嘉快速松綁後，着急地說：“往出跑，快！”
她聽到危險的bgm了！
他們相攜着迅速向外奔跑，此刻，每個人都是拼了命地為自己的性命争取時間。
大樓的出口近在咫尺。
三、二、一——
“轟！”
爆炸聲震耳欲聾。
跑到最後的簡嘉第二次在同樣的時刻被蝙蝠俠救了，盡管她滾落在一旁，動作狼狽。熾熱的烈焰被蝙蝠俠一人擋住，那對男女也緊緊相擁在一起，劫後餘生地顫抖着。
還沒來得及感謝，蝙蝠俠看他們都無恙之後，緊抿着唇，快速離開。
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簡嘉得慶幸她的動作足夠的快。
鼻息盡是一股灰塵的味道，後背灼熱到滾燙。她的四肢使不上力氣，胸腔因為劇烈奔跑而有些疼痛，她深深吐了口氣，甩了甩有些發懵的腦袋，這才有些後怕。
簡嘉受了點傷，緊接而來的醫護人員堅持要讓她去醫院，都被簡嘉拒絕了。
她坐上車，半晌才緩過來勁。
再厲害的bgm，也無法讓她脫離死神的魔爪。
簡嘉默默吐槽自己的倒黴體質。
一般人若是像她這樣，恐怕早就死了一萬遍了吧。
意外結束之後，她開着車，穿過一條長巷。
黑夜中，萬物靜籁，慌亂過後的寧靜最讓人內心平靜。
突然，簡嘉遠遠看到一道身影。對方在深夜中走得無比惬意，雙手抄在兜裏，如海藻般暗綠色的頭發卷曲，身材瘦削。
他就像置身于事外的普通人一樣輕松。
她的眼神一冷。
小醜。
“砰！”
子彈擦身而過，那道身影頓了頓。
簡嘉站在不遠的身後，冷靜的聲音響起：“你想往哪走？小醜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大衛：都有新男友了還來撩我？呵。
精分前男友徹底黑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