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兩人來到河邊。河面上的冰層已經消融了大半，只剩下一小部分在水流中躲躲閃閃的存在着。草原上的積雪化得差不多了，弄得路面泥濘不堪。盡管李哩一路上都挑有石塊的地方蹦着走，但腳上還是沾了不少的泥土，而且那些石頭硌得她腳痛。
她需要一雙鞋子。
河冰消融，流水潺潺，帶着能夠滋養孕育萬物的營養流向遠方。肥碩、不怕人的魚兒在水面下游來游去。看來，這個冬季它們也過得很好啊。
李哩伸手試了試水溫，冰爽透心涼。可是也沒辦法。想用熱水洗澡，在現階段只能是個夢想。她揉揉頭發，甚至能從裏面搓出一些細土粉末！
泥坑裏的水就是坑人啊！
李哩抖完頭發裏的細土，望了望遠處。不遠處有一塊立在水中的大石頭，将水流隔絕了一大半。那裏的水面相對較為平靜，可以當成鏡子使一使。
李哩走過去，蹲下身子，仔仔細細地觀察着水面上映出的倒影。
那是一張瓜子臉。大大的眼睛裏面鑲嵌着大大的黃棕色眼瞳，就像潔白光滑的盤子裏盛放了一棵棕色的玻璃珠，明亮有神，光澤透亮。
李哩欣喜地眨眨眼。她很滿意這雙眼睛。多麽漂亮，多麽有神啊！什麽開內眼角、外眼角都不需要了。她自帶天然的！李哩越照越美，就跟帶了棕色美瞳似的，她心裏樂開了花。
李哩左偏偏、右歪歪的從各個角度欣賞完自己的眼睛，這才意猶未盡的将視線往下移。鼻子也不錯，山根挺撥。嘴巴也好看啊，唇型既飽滿又小巧，紅潤潤的！
這一刻，仿佛她欣賞的不是自己的倒影，她正在看的是明星偶像！她想起了許許多多她能叫得上名字的女明星，個頂個的漂亮！
她被自己的胡思亂想驚得回過神，臉紅了起來。拍拍臉蛋，醒醒吧，樹要皮人要臉，你的臉呢？有這麽臭美的麽？
李哩稍稍冷靜下來，想起了自己的牙齒。她對着水面龇了龇牙，一口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牙齒很小巧，像米粒似的，好在還算排列整齊。
哎，現在這副模樣，也就這口牙齒像極了她自己的。她以前也是一口米粒牙，門牙還沒別人的側牙大！同學笑話她，說牙齒小的人都像老鼠一樣愛偷吃。氣得她追着她攆了好幾條街！
李哩有點恍神，木然地随地坐了下來。捧着臉蛋，看着水面上的倒影。她還記得前世的模樣嗎？
記得，她一直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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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那個嬌俏的人兒也捧着臉蛋看着她。她瞪眼過去，她也瞪了過來。随即，她笑了。這副模樣真是比前世漂亮多了。如果前世她能有這模樣，哪還有空為負心男傷心啊？
追她的人該排好幾條街吧？每天推約會都忙不過來了，誰還記得誰是誰？
李哩轉念又一想，長得好看不好嗎？誰不希望越長越好看，日子越過越好？她何必執着那一點想法，就算她進化成前世的模樣，又有什麽意義呢？在這個地方，熟知的，還不是只有她一個人？
天空一直跟在李哩的身邊，默不作聲地盯着她。目光熱切。他覺得李哩就像是一塊擺在他面前卻未吃到嘴的美味烤肉，又像草原上美麗的風景，更像那天上流動變幻的白雲，怎麽看也看不夠。
後來，他發現李哩的情緒有變化。她好像有點傷心？雖然天空不太能夠明白她為什麽在此時會有傷心的情緒。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時刻。她多麽成功啊，成功進化了，而且進化的異常完美。
天空雖然詫異，但他的情緒也被帶動地沉了下來。他默默坐在她身邊，關切地看着她。
察覺到天空的視線，回頭正對上他一臉的關切之情。李哩愣了愣，暗自罵道：瞎想什麽呢？這是一個成功的時刻，有什麽好傷春悲秋的？人哪，得向前看！老盯着後面的路，沒意思透了。
李哩沖他笑了笑。随即又想起天空之前的話，她想着，得找個時候跟他說說這事了。總不能一直麻煩人家吧？
天空見李哩笑了，他的心情瞬間回升，臉上漾出一個大大的笑來。他伸手在水面攪了攪，将李哩的倒影攪得七零八落。
還沒看夠呢？傷心的時候就該看看自己美好的地方！
“水還是有點冷。你想洗澡麽？”天空伸手試了試河水的溫度。
李哩皺了皺眉。這個天氣在河裏洗澡，真不是一件享受的事情。但是……李哩伸手撥弄着自己的頭發，頭發是黃棕色的，和她原先身上的皮毛一個色。頭發又長又順直，光澤度也很好，李哩把頭發握在手裏，愛不釋手地把玩着。
前世，她一直是剛好過肩的中短發。每每看到別的女生有一個黑長直的漂亮背影，就羨慕地直流口水，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頭發養長。可是過不了兩三個月，洗頭的時候她就煩了。頭發長了，不僅洗頭麻煩，在家的時候也煩。綁個馬尾吧，在腦後甩來甩去的；披散着吧，做事又不方便，總會擋眼睛，拂在臉上也癢癢的。
沖動之下，再次剪短。剪短又後悔，稍長一點又要去剪……周而複始，她就沒有過長發的時候！
現在多好啊，現成的一頭發長，就是過長了些，到腰了！
昨晚的泥坑水真不好，這頭長發摸着有阻滞感。李哩在天冷和頭發之間僅思考了一息，就決定忍住，下水吧！
李哩先給自己的手臂和大腿上拍了些水，再做做下水前的熱身運動。準備的充分了，這才慢慢的滑進水裏。
天空看她決定要洗了，早就先一個猛子紮進去了！與天空的身高相比，河水算是很淺——天空在水裏站直了，水面也才到他的大腿處而已。
剛接觸水面，的确是很冷，一股透心的涼意浸入。李哩打了個寒顫。她不給自己太多難受的時間。立馬半蹲着搓洗身體，沒幾下，身體就适應了這溫度，居然感覺不到冷了！
獸人的體質就是好啊！難怪當初貓男可以在雪坑裏安然地睡一覺了！
毛發一旦被打濕，就沒什麽羞醜可遮了。因為水面不是深，李哩幹脆坐在河裏。就這樣，水面也才到她的下巴處。她覺得這個高度真是剛剛好！
李哩大約有一米七的身高。如果跟前世相比，那真是飛躍式的進步。不過，跟二米多的天空站一起，就有些不夠看了。
李哩能坐在水裏，天空卻不好意思這麽做——主要是他覺得以自己的身高，這樣坐下來太滑稽了！
小家夥變成了女獸人，天空不再像對着幼獸一般，百無禁忌。他不好意思地背過身，彎腰搓洗自己的小腿、大腿。暗搓搓的從兩條腿中間的縫隙中偷窺着旁邊的李哩。
李哩覺得不冷了之後，就不再那麽焦急了，她慢騰騰地洗着。這好像是她來這裏之後的第二次洗澡。雖然沒有沐浴露，沒有香皂，但她還是盡可能的将自己搓幹淨。
可能是剛變身的原因，她身上并沒有多少污垢，能搓掉的也就是昨晚在泥坑裏沾上的泥土而已。她搓着頭發，無意間掃了天空一眼，對他的舉動很滿意。
這是知道自己算是女人了，所以不好意思在女人面前露鳥了？李哩還沒高興完呢，就從天空被打濕的腰間毛發中看到了兩坨詭異的東西。
那東西圓圓的，在濕濕的毛發中半隐半露。因為體積大，吊在身上，露出一部分來。
這是……這是……李哩想了一下，就明白那是什麽了，她可是認真的學完了生理衛生課的！知道男人除了鳥，還有兩個極為寶貝的鳥蛋！
李哩一邊側過身子，不再去看，一邊在心裏暗罵，沒事長那麽大做什麽，這下兜不住了吧？哼！
李哩搓完身體，搓完頭發，最後将頭發埋在水裏，轉着腦袋狠狠的蕩了幾下。流動的水流沖走了頭發上沾染的細碎雜物。頭發變得光滑潤澤起來。
雖然頭發還是濕的，但握了一捧在手心，迎着未落下的太陽光一看，還閃着光呢！呵呵，這發質真好啊！
洗完澡，上了岸。天空早就洗好了，站在水裏等她，一直盯着她，把她當成一種視覺享受似的，怎麽看也不夠。
上岸之後，李哩就發愁了。原本幹躁的路面被融化的積雪弄得濕嗒嗒的，一腳踩上去，立馬一腳泥，這不是白洗了麽？
天空跟在她身後，看她站在原地，皺眉看着糟糕的路面，一副躊踷的樣子。“呵呵。”天空輕笑一聲，在李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将她攔腰抱起，好一個标準的公主抱！
“啊！”李哩受了點驚，再加上頭發濕了，腰間的毛發也濕了，整個人光溜溜的被人抱在懷裏，她的羞恥心就兇猛起來。
天空緊緊地抱着她，甚至還上下掂了兩下，不太滿意地說：“你太瘦了。這麽輕，得好好補補。”
話剛說完，天空的視線就落在了她的胸前。那裏有兩顆紅豔豔的果實，雖然目前還沒發育，但也是一種誘惑。
那果實紅豔豔、顫巍巍的躲在濕漉漉的頭發下，露出了半個頭，就像秋後枝頭正待人采摘的美味果子。天空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克制住自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前胸。
他的前胸也有兩顆果子啊！不過色澤暗沉些，也不那麽鼓脹挺立，看上去就像是過季熟透了也沒人采摘、打蔫了一般。
明明都是一樣的東西，怎麽看上去差別那麽大呢？天空對男女構造的不同，産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你小心點。別掉下來了！”李哩克服了羞恥心，看他心不在蔫的樣子，提醒道。若真掉下來了，澡就白洗啦。
“放心，掉不了。”天空把目光從胸前移開，落在她的臉上。天邊仍未落下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天空越看越愛。他都想騰出一只手去摸摸那張柔美的臉蛋了。
好在他還認為這是種唐突，不敢造次。以前族群裏的女獸人，哪裏是他能夠摸到的，他最多也就遠遠地看一眼而已。
為了不跟女獸人的伴侶起沖突，他一直和女獸人保持着一種禮貌的距離。
天空艱難的将視線從李哩臉上移開，他怕自己克制不住。胡亂之下起了一個話頭：“你看，還是我教的好吧？多虧了我平時總跟你說話。你才剛變身，不需要學習，就能和我交流了。”
“嗯，嗯。”李哩應和着。是啊，你以前總是跟我說話。可是，大哥，就算你不說，這些人類語言，我本來就會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