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章
阿森站在陰影中,定定地盯着朝着這邊奔來的身影。那個他心心念念想了許久的身影。
花姨挽着李哩,李哩又拖着美麗,三人狼狽逃竄,誰想到這條小路上還有正等着堵她們呢!
“你是誰?你想幹嘛?”花姨最先鎮定下來,開口質問。
美麗在後面哆哆嗦嗦,一個勁地把李哩往後拉。她想着既然這裏有人了,那就換條路吧。
李哩沒動。她認識這個人,差不多能猜到他是為什麽而來。跑是跑不過的,救星暫時沒有。略想了想,李哩回頭對美麗悄聲說:“你快跑,去喊人。”
“不……不,我不走。我陪你一起!”盡管美麗的牙齒都在打顫,她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你——”正打算再勸她,阿森已經走過來了。
花姨攔在前面。電光石火間,阿森飛起一腳,踹在花姨肚子上。花姨瞬間就像斷了線的風筝一樣飛了出去!沒人看清他的動作,很難想象,那個左腳微跛的人居然也有這樣的力量!
“啊!”李哩和美麗齊齊一聲驚呼,眼見花姨飛了出去,李哩想去救也來不及,因為阿森已經站在她們面前了。
李哩緊緊盯着阿森,預防他還有別的動作,雙手在背後不停地推美麗,示意她快跑。耳邊充斥着各種厮殺、鬥毆聲,還有女獸人的驚叫聲,以及不知是誰發出的慘叫聲。
李哩心裏緊張,所有的害怕、擔心在這一刻到達了頂點。小腹似乎也微痛起來。她沒有幫手,沒有小黑,沒有天空。只有一腳就被踹飛了的花姨以及正在背後瑟瑟發抖的美麗。
小腹又是一陣隐痛,這陣疼痛讓李哩從深陷的情緒裏回過神來。她想,她還有肚子裏的寶貝需要她保護呢!不管怎麽樣,要冷靜,冷靜,萬萬不能慌亂。只要他有所求,事情總還能商量的不是?
誰知,美麗卻誤會了李哩的動作。在戰戰兢兢中,她首先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李哩還懷着孕呢!我……我,我應該沖上去的……像花姨一樣,就算被人踢飛,也得站出去!
美麗沒怎麽費力就掙脫開李哩的手——一個明顯的敵人在眼前,李哩推搡的動作很隐蔽,幅度不大,怕對方察覺。
美麗從李哩身後站出來,強撐着發軟的雙腿站到李哩前面,積蓄起來的怒氣從齒縫中變得斷斷續續:“你……你趕快……走開吧!”
“呵呵……哼!”阿森陰沉地笑了,又哼了一聲。面對一個不怎麽漂亮的女獸人,雖然不想給她好臉看,但好歹也是一個年輕的女獸人,不像剛才那個老家夥,居然也敢試圖阻止他。
阿森伸手在美麗的肩膀上一推。美麗一下子被他推出幾米遠,趔趄了好幾步才穩住身體。“你……”肩膀隐隐作疼,可見他的力氣有多大!
阿森看也沒看美麗,直盯着李哩。貪婪的目光讓李哩有所覺悟。她不想讓身邊的人再為她犧牲付出。她雙手撫上小腹,現在不是動粗的時候。更重要的是,完全沒有勝算。
“我跟你走。你別動她們!”李哩下了決定。
那邊美麗正打算再過來,李哩瞄見她的動作,趕緊制止道:“你快走!花姨!”
話剛說完,就被阿森一把扛上肩膀,順着小路,向着更陰暗幽深的黑暗中去了……
“啊!”美麗一聲驚呼,追了幾步。那是遠離族群的方向,樹林灌木更多更密,連羞澀的月光也照不進去。就這麽一點時間差,美麗已經完全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只有奔走時帶動的樹枝還在隐隐抖動。
“哎喲……”花姨一聲呻呤,醒過來。剛才猛烈的一腳将她踢岔了氣,這才清醒過來。美麗焦急地轉過頭,看着花姨,咬牙想了想,剛才李哩讓她去叫人,她應該早些去叫人的!
又不能扔下花姨不管,美麗走回幾步,扶起花姨,焦急地問:“你怎麽樣?還能站起來嗎?”
花姨掙紮地站起身,動作慢得像年久失修的機器重新啓動一樣。好不容易站直了,順了順氣,肚子不再絞痛了。怎麽只有美麗?李哩呢?花姨轉頭四下尋找。
“李哩呢?”
“她……她被人抓走了!”美麗帶着哭腔回道。
“什麽?”花姨猛得抓住美麗的肩膀,緊盯着她的眼睛。
美麗的肩膀本來就痛,現在更是被花姨捏得痛上加痛,但她顧不上這個,李哩不見了,只有她還在這裏,自己怎麽這麽沒用!
“她……就是被剛才那個攔路的鬣狗獸人抓走的!我攔不住!嗚嗚……”美麗放聲哭起來。肩膀疼,心裏疼,以及對花姨的負疚,讓她不顧一切地哭出來。
“那個該死的鬣狗獸人!”花姨憤憤說道,引起一陣咳嗽。花姨邊咳邊四下尋找,又問美麗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美麗指了個方向。花姨想了想,這事光靠自己不行,就算追上了也搶不回來,還是得去找兒子和石頭叔!
“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去找天空和石頭叔!”
“我和你一起去!”美麗這時候只想多出點力,以彌補自己的內疚。
“不行。你躲起來,要不就往後山裏去。這裏太危險了,我一個人去!”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時間寶貴,花姨沒功夫和她多說,見她死活要去,便由着她了,只叮囑她小心些,避開戰圈,小心別撞上鬣狗獸人。
留守在族群的獅子男獸人們,以一拖二甚至一拖三的比例拖住了這群進犯的鬣狗獸人。雖然過程艱苦,但好歹把他們的主力控制在這了。
可惜,還是有一些心思靈活的鬣狗獸人抽空脫離了戰圈,尋找起失散的獅子族女獸人。
花姨領着美麗,仗着對地形的熟悉,避開戰圈,悄悄往最大的那個戰場而去。她倆繞到河邊,那裏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往外面。
兩人蹑手蹑腳地剛經過河邊,就見河邊的草叢裏有嗚嗚的掙紮聲傳來。滲淡月光的照映下,河邊的一切變得朦朦胧胧。那兩個糾纏的人影,明顯和平時不太一樣。
只見下面那人正在極力掙紮着,奈何力氣不夠大,徒勞了半天,倒是把自己的力氣掙紮得一絲不剩。
趴伏在她身上的那人,看不清面目,他正把頭埋在她胸前,肆意舔舐。他強壯的雙腿插/進她雙腿間,強悍地分開她的雙腿,正待下一步動作。誰知這個動作又讓身下的人垂死掙紮起來。
“曉綠!”美麗震驚地發現那人居然是曉綠!她張着嘴,用口型告訴花姨那是誰。看曉綠這副樣子,明顯是不願意的。
花姨比美麗老成,她不會想當然的以為是曉綠在和人偷情。偷情也不會選這種時候。她嗅了嗅空中的氣味,有一絲隐隐的鬣狗氣味。
花姨雙眼冒光,這些該死的臭鬣狗!花姨對美麗回了個嘴型,告訴她那是鬣狗獸人。美麗瞪大了雙眼,身體又發起抖來。
雖然花姨心焦李哩,但這種時候,既然遇上了,也不能不管,更不可能當作沒看到,只能快速解決了。
花姨四下一看,在地上撿起兩塊大石頭,遞給美麗一塊。自己緊握着石頭,蹑手蹑腳地走過去。
近了,越來越近了。那頭猥亵的鬣狗獸人完全沒察覺,他正沉浸在女獸人的體香中。一個光棍活到現在,乍一接觸女獸人,還是這種親密法,他完全失去了自我,現在僅剩下本能,交/配的本能。
遠處隐約的戰鬥聲,不時飛起驚叫的鳥聲,他統統聽不到了。灼熱□□的身體正待起航,甚至連生死都能置之度外。如果在平時,他能很輕易地察覺有人正在接近。
這正好給了花姨一個機會。
花姨悄無聲息地靠近,在離目标幾步遠的時候,飛撲上去,将手裏的石頭猛得砸在那人的後腦勺上……
那人呻呤了一聲,往下一倒,後腦瞬間迸出鮮血。他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盯着花姨。曉綠見到花姨,激動地熱淚盈眶。
花姨一擊得手,見他動作都慢了下來,怕他不死,趕緊接着又給他補了幾下。美麗跟上來,這時膽子也大起來,舉起手裏的石頭,在那具令人厭惡的身體上胡亂地砸起來……
倒黴的鬣狗獸人,不動也不動,像堆爛泥一般癱在原地。
“好了,好了。”花姨止住美麗的動作。曉綠驚魂甫定,一把推開身上的鬣狗獸人,站起身來。看着自己從小就欺負的美麗,那個膽小害羞的美麗,以及忠實老實的花姨。她眨眨眼,忍住眼裏的淚水,說:“謝謝,謝謝你們。”
美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人居然會向她道謝。她能明白她為什麽道謝。美麗想,自己還是很有用的,不要怕他們,有什麽可怕的?比如之前在她眼中無比兇惡殘忍的鬣狗獸人,現在不照樣被她和花姨聯手砸得稀巴爛嗎?
“好了,你找個地方躲好。我還有事。”花姨顧不上和她訴情,她還急着要去找天空救人呢!
對啊,李哩。美麗沒出聲,對曉綠揮揮手,緊跟着花姨沿着河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