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40

宋喬手腳皆是冰涼,她抿緊了唇,不敢斜視,顫栗着将阮承頤撲倒在沙發上。伴随着兩聲悶哼,他倆胸腔緊緊貼合,她也學着他往日時候的樣子,伸出手墊在他後腦下,一邊慢慢撥弄,感受他的發絲在她指間的輕刺感。

做到這一步,她有些不知所措了,想吞咽一口口水,又怕被阮承頤看出來她露怯,這就太掉份了,于是咬牙忍着。

夏天的布料很薄,她與他肌膚貼近,感受到他的溫度,似乎有點冰涼,又似乎有點灼熱。她欺身壓在他身上,膝蓋頂住他的大腿,才想起來她似乎有些重。

她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要問些什麽表示關心的話語才對。于是看向他的眼睛,沒忍住,咽了一口口水,憋出一句話:“你……疼嗎?”

阮承頤摟着她的腰,躺在她身下,抿着唇,眼裏呈現出她的影子。片刻後,他輕輕啓了唇,帶着些暗啞的嗓音低聲道:“有點。”

“哦……那,那我輕點……”

宋喬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力道,膝蓋也移至沙發上,全身沒有了支撐,她發現自己完全是趴在阮承頤身上,貼合的更緊密了。

書房的沙發小,只能容納兩人,宋喬蜷縮在阮承頤身上,一時動彈不了,試圖着往上蹭,試了兩次不成功,再欲試一次的時候,阮承頤卻忽然摟住她的腰,聲音極其低啞:“喬喬。”

宋喬身形僵住,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一時兩人都無言了。

靜默了一會,阮承頤大約是平複了下來,他撫了撫宋喬的頭發,“喬喬。我知道你好,我等了你九年,不在乎現在這一點點。我明白你的心意,還有很長時間,不必心急,我明白就夠了。”

宋喬沖上前去啃住他的唇。像是發洩,咬了半晌,最後含糊不清地道:“你懂個屁。我好不容易準備了這麽溫情的話就被你破壞了,要是不賺回來我就不叫宋喬了。”

阮承頤扶住她的腰防備她東倒西歪掉下去。他擡起眼,靜靜看着她,眼底是靜默的溫柔與寵溺,他低聲道:“你準備怎麽賺回來?”

宋喬俯身開始啃他的喉結,“讓你獻身。”

“喬喬。”意識到她的篤定與固執,他微帶正色。

她也直視他:“我沒開玩笑。”

“阿頤。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一句也不是玩笑。你還記得我寫的檢讨麽?那一字一句,我也說過,全是真心。你不信我,那麽我就證明給你看,你還不信麽?”

他輕聲一嘆,“喬喬…”

宋喬将手探入他的衣衫,不管不顧地道:“你知道我的性格的,阿頤。我喜歡你,你喜歡我,還有什麽不可以?我在你眼中一直是任性的,我不管了,現在就讓我任性一次吧。”

她的手伸向他的皮帶。

阮承頤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她的手潮濕而冰涼,他看向她:“喬喬,我問最後一次,就再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宋喬俯身,在他耳邊輕吐氣息:

“我願意。只要是你,我都願意。”

喉結微動,阮承頤輕而易舉就支撐起身子,在沙發上坐了起來。他大手托着宋喬的腰,站起身來,抱着宋喬向卧室走去。

吻一觸即發,帶着纏/綿而溫柔的招式,一點一點慢慢加深。宋喬心跳極快,嘭嘭嘭的幾聲,像是要跳出來。她皺着眉頭抱住阮承頤的脖子,腦袋卻是愈發混沌了。

恍惚中,她輕喚了聲:“阿頤……”

阮承頤吻了吻她的額心,低而沉緩地應:“我在這裏。”

她迷糊之中點了點頭,放下心來,張了張嘴,似乎又嘀咕了一句什麽。

阮承頤俯下了身,距離她唇邊近了點,“你說什麽?”

宋喬才閉上的眼又朦朦胧胧睜開,歪着腦袋看了看這情形,皺着眉頭說了句:“我要在上面。”

她圈住阮承頤的後頸,順勢轉了一圈,她便和阮承頤換了個位置,由她在上方默默地觀察他。

她身體軟軟的,仿佛随時都有可能栽倒下來。阮承頤于沉默之中固定住她的身形,聽見她說:“我剛剛說,其實我之前看到你的日記了,阿頤。”

她說完這句話,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笑容,膽量一下大了起來,按住他的肩膀,頗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壯志之感。

尖銳的刺痛傳來時,她緊咬下唇,眼前黑暗暫襲。不知過了多久,手指回暖,終于回過神來,她能察覺到唇上溫柔的觸感,阮承頤輕吻她下唇,輾轉加深,迫她放開牙齒的束縛。

灼熱的呼吸之中,她皺緊了眉頭,軟軟癱在阮承頤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吻阮承頤的唇與眉心,像一個男人在床上對女人所作出的承諾:“我是愛你的…”

乍明乍暗的天光之中,他的呼吸帶着點克制的意味,嗓音微啞,聲音聽來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與安心。他慢慢回吻她,“我知道。”

有這麽一個人,他細心沉默,耐心溫柔。他對所有人平淡冷漠,只将最深的溫柔留給你一個人。他知道你的全部感受,明白你的所有心情,照料你的微小情緒。

他帶你行過人生的每一段路程,聽你講述所有的趣事,縱使你調皮搗蛋,胡攪蠻纏,他也只是撫一撫你的發,耐心為你收拾爛攤子,假意訓斥你幾句,卻也從未因此嫌棄或是躲避。

他是你眼中無所不能的男人,可他只對你一人無可奈何。你以為長久的相處只是習慣,直到真正明白情根已然深重。若是沒有他,這生活又該是多沒意義。

如水般平坦柔軟的床上,宋喬摟着阮承頤的後頸,眼皮慢慢阖上。

像是漂浮在一艘船上,起起伏伏,随風飄散。而這船行在海面中,早已迷失了方向。她下意識伸手一抓,卻什麽也抓不到。有滑而冰涼的觸感,仿佛鞠了一捧海水,又流失于指縫。

她聽見阮承頤隐忍的呼吸,微微沙啞的聲音,以及小心翼翼的動作。她微微睜開眼,看見他的耳下有一點亮意閃現。她伸出手去試,恍惚之中,才明白那是他的汗水。

她的嗓音也變得沙啞:“阿頤,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抛棄你。”

翌日

夏天的早晨亮的早,阮母許久沒見到阮承頤,今天一大早就出了家門,去超市買了許多蔬菜,想着去看一看他。

提着大大小小的口袋,熟練地走到阮承頤的門口時,她試着敲了敲門:“承頤,在家嗎?”

沒有得到回應,她嗔怪地嘀咕一聲“這孩子”,又翻出了鑰匙,熟練地打開了門。蔬菜随手放在玄關上,她打開櫃子準備取拖鞋時,卻微微怔住。

鞋櫃裏放滿了女人的鞋子,一雙高跟鞋,更多的是平跟鞋,各式各樣,零零亂亂堆在裏面。

她接着逡巡了一眼整個客廳,與以往來時的整潔素淨不同,沙發上堆着一條睡裙,角落裏塞着一個維尼熊的眼罩,茶幾上甚至擺放着幾支口紅。到處充滿了女人的痕跡。

阮母的眼睛跳了跳。

書房與卧室的門都虛掩着,她換了鞋,一邊走,一邊提高聲音:“承頤,快起床了,媽給你買了菜……”

沒有回應,她咳嗽一聲,本是走向卧室的方向硬生生走向書房,一邊又提高了聲音:“承頤,在書房嗎?”

書房的門被她推開,裏面自然沒有人。不過……她眼睛再次跳了跳,向來整潔的沙發此時卻是淩亂不堪,那角落裏還放着一盤果盤,只動過幾口的痕跡,不知道之前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怔在書房門口時,又清晰聽見一聲低低的驚呼傳來。從阮承頤的卧室傳來,還是女人的聲音。

緊接着就是各種細微的小聲音,床的響聲,說話的低語聲,還有穿衣服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急切……

她頓時有一種捂耳朵的沖動。

誰家女孩兒那麽有本事,竟然治好了她兒子從小就不近女色的毛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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