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什麽是愛情
作者有話要說: 人品偶爾還是要爆發的,代價是一晚上不睡覺,哎呀呀。
不寫了,睡覺去,晚上再更新幾章。
從醫院的急症室出來,我坐在費雲帆的車上,我們兩個沉默的坐着,他開着車窗抽煙,并不看我。
我輕輕的說:謝謝你。
他看了我一眼,不做聲。
我靜靜的說:雖然我不知道駱東傑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被那些人糾纏,但是我相信,不是他的錯,今天的事情也不是他願意發生的……
他開車門,下車,嘭地關上車門,留我在車裏。
我看着他靠着車門,嘆了一口氣,駱東傑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傷上加傷,有沒有回到朱七那裏去?
過了許久,費雲帆重新開門坐進來,無奈的說:我送你回家。
我搖頭,說:我現在不住家裏。
他看了我一眼,說:我知道。
你知道?我詫異。
他嘴角撇了撇,淡淡的說:是,我知道。
我看着他,說:小費叔叔……
他發動車,一副不願意再和我多說什麽的樣子,我只好把話又吞回肚子裏,看着後視鏡裏的自己,頭發淩亂,半邊臉腫得老高,雙眼充滿血絲,糟糕透了。我捋了捋頭發,看向車外。
費雲帆輕輕的說:對不起,剛才我太生氣了,以後不會了。我轉頭,看他面色平靜的開着車,沒有了剛才的憤怒和不滿,只剩下了平靜。他與我對視了一眼,說:怎麽辦?我惡劣的一面都給你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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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說:是人都會生氣啊。
他笑着嘆氣,說:我以為我的自控能力還不錯,原來也是個紙老虎,一燒就着。
我說:今天還是謝謝你。
他沒說話,隔了一會,輕聲且飛快的說了一句:真糟,但凡是你的事情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我問:什麽?
他搖頭,露出一貫溫文爾雅的笑,說:沒什麽。
我靠着車座,轉頭不去看他,剛才那句飛快的話,我其實聽到了,只是不那麽清楚,但大意我懂。費雲帆,我值得你這樣子嗎?
你打算怎麽解釋你現在這個樣子?他問。
我搖頭,不做聲。
他輕聲的說:你家裏看見你這樣,會擔心。
我說:那也沒辦法。
不如……他沉吟了一下,說:不如你出去旅游一個禮拜?要不要一起去歐洲玩幾天?
我搖頭,說:不,我現在沒有時間,就算家裏人問起來,我能不說盡量不說,實在不行,就編個謊話。
他點頭,打開了cd,輕輕的鋼琴曲,飄蕩在車內,是kiss the rain。
我心一動。
我們兩個不再交談什麽,他開車,我看着車外,音樂在車廂內回旋,不停的循環,清脆的琴聲,讓我回憶起那次和他合奏這曲子的時候,仿佛還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混着煙草味,我慢慢把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不太年輕的外貌,依舊俊逸,歲月留給他的是內斂優雅的氣質,這個男人,就似一杯茶,恬淡卻香氣四溢。我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他不但知道我住外面,還知道我住哪裏,當車在我住的樓下停下時,我問: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你費雲帆不知道的事情?
他挑眉,看我,說:當然有。
比如?我問。
比如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世界末日。
比如我不知道……他凝視我,嘴角勾起笑,我從他眼裏看到我自己,他慢吞吞的說: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改變主意,接受我的追求。
我一愣,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麽說話,就那麽看着他的眼睛,他專注的看着我,輕輕的伸出手,觸摸我的臉頰,低聲的說:我不想對你糾纏不清,可是卻依舊糾纏不清,綠萍,這樣子,幫我個忙,對我說,你絕對不會接受我的追求,好嗎?
我不覺咬唇,他的聲音低沉帶着磁性,緩緩的說着,慢慢地流進了我的心裏,我微微調開自己的視線,不去看他的眼睛,說:這樣說會有用嗎?
他輕聲笑,說:我不知道。
我嘆氣,說:費雲帆,你是一個流浪慣的人,有那麽豐富的社會經驗,有那麽精彩的生活,也遇到過許多不同特色的女人,你這樣子的人,應該會選擇一個單純的女孩子,比如像紫菱那樣的,好好的寵愛才對,為什麽偏偏要對着我這樣一個人死死不放呢?難道是因為得不到所以一定要得到嗎?
我擡眼,看他,他眼裏居然帶着笑意,說:可能大多數男人會有洛麗塔情節,我想我也不例外,只是我喜歡的那個洛麗塔有點特別而已。他頓了頓,說:我不需要一個小妻子,我需要的是一個……按照比較文雅的說法是,我要一個靈魂伴侶,能夠懂我,理解我,而不是一個整天不知事事愛做夢的小女孩。
我問:你覺得我能懂你,理解你?別忘了,我只比紫菱大那麽一點而已。
他嘴角撇了撇說:你抱着懷疑的态度,壓根不信,對不對?
我誠實的點頭。
他收起了笑,靜靜的看了我一會,說:綠萍。你不相信愛情。或者說,你懷疑愛情。
我看着他,說:是的。而且,我暫時不會考慮愛情不愛情的事情,對于我來說,這不是我生命的全部,我和紫菱不一樣,你應該明白,也許紫菱沒有了愛情會死,而我,沒有了愛情,你看,我還是活得好好的,不是嗎?
他笑着,嘆了口氣,神情無奈的說:好吧,我會等等看,看看什麽時候,你能相信……
我推開車門,說:我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謝謝你。
綠萍。他叫住我,我回頭,他眼睛黑寶石一般,黑亮有神,他溫柔的說:也許,有一天,你能明白,什麽是愛情。
我放低聲音,說:拜托,你不要說那麽老土的話好嗎?這不适合你呢,費雲帆。
他笑,說:不适合?也許吧。不過,綠萍。你沒發現,你已經不叫我小費叔叔了嗎?你喊我費雲帆。
我一噎,他不說還好,一說,還真是。我不禁想掩面。
他神情愉悅地說:早點休息吧,晚安。
我下車,抱着我的包包,腦子有點混亂,不知什麽時候起,确實是不管是和他說話,還是想到這個人,我都是念,費雲帆三個字。
費雲帆,他是故意的!故意在我下車前說這事,我轉回頭看他的車緩緩的開走,心裏似被丢進一顆小石子,起了波瀾,對于費雲帆……竟生出一些糾結的心情,他對我,我明白,而我,我在本能的抗拒,或者因為紫菱,或者因為楚濂,或者因為……我呆呆的看着空蕩蕩的街道,愛情,什麽是愛情呢?
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戀愛學分都沒有修到的差生。
回到出租屋,我本想打電話給駱東傑,後來想他可能已經睡了,于是就發了個短信給他,問他傷勢,可是等我洗完澡出來,還是沒有動靜,我看了看手機,決定先睡覺,然後明天再打電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