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就是這兒了嗎？”鏡裏問蝴蝶精。

“是的，鏡裏大人，正是這裏的禦影大人幫助了我哦，我想先和禦影大人道個謝，然後再和鏡裏大人一起踏上旅程。”

幫助大天狗進入夢境的是蝴蝶精，而蝴蝶精迷失在戰國時代的時候，是結緣神社的主人幫助了她，而鏡裏正好也需要從土地神那打聽一下被系統拐賣的式神所在。

在紛争不斷的戰國時代，結緣神社還是保持着整潔和清爽的模樣來迎接信徒，鏡裏踏入鳥居之前，只讓妖狐和大天狗留在了身邊，過了鳥居之後，便是神明所居住的世界，踏入鳥居之後，一舉一動都會被神明看在眼裏。

鏡裏沒有和神明有過太多的接觸，她本以為神明都是高傲且十分拘謹于禮節的，但鏡裏沒有花太大力氣便見到了神社的主人。

“啊，你是陰陽師嗎？來這裏應該是有什麽要事來說吧。”眼前名為禦影的神明有着金燦燦的短發，眼神溫柔和煦，讓鏡裏有些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是的，禦影大人，我必須尋找幾個妖怪的身影，帶着他們回到原來所屬的時代，所以想來向土地神打聽打聽。”鏡裏解釋道，拿出畫好的妖怪繪卷交給了禦影。

禦影結果那些畫卷，翻閱了一陣，說：“沒問題，不過在此之前，你能幫個忙嗎？”

禦影帶着鏡裏來到了神社裏，鏡裏便看見痛苦的躺在榻榻米上的銀發妖狐，他的身上有這濃郁的瘴氣，身上被皺紋纏住，身上還受着重傷，看起來就只剩一口氣了。

鏡裏一看便知道禦影帶她來這裏的原因，她伸手淨化了濃郁的瘴氣，召喚出螢草讓她去治療一番，綠色的光芒在他腳下展開，銀發妖怪的神色似乎緩和了一些，從地上緩緩的坐起。

“鏡裏大人，您怎麽又收了一只妖狐！”不清楚狀況的螢草治療完問道，讓一旁的阿臉嘤嘤啜泣的念着鏡裏大人明明有我了還想着別的狐貍。

“這身上的，是詛咒吧？”鏡裏這次沒有理會在一旁做戲的阿臉，因為他的狀況實在不容樂觀。

眼前的妖狐垂着眼簾，面容憔悴，任憑銀色的長發遮住視線，窗外的光散落在他的身上，卻沒能驅散黑暗。

“你不小心和堕落之神締結過什麽契約吧。”

在禦影的詢問下，眼前的妖狐才開始緩緩啓唇。

“我發誓了”他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我和摯愛的人類女孩一同發誓在一起，因為那個女孩死了，我也不能獨活。”

“……”

“而我卻沒有成為人類，就算死了，也不能陪伴在他的身邊。”他嘶啞的聲音讓鏡裏不用看着他的表情也能感觸到悲涼，鏡裏眉頭一顫，看着妖狐無言。

人類的壽命對于妖怪來說及其短暫，而每個為人類動情的妖怪卻一直将那份情感保留下去，直至他們的存在本身被抹去。

“所以你便迷途與此嗎，像你這樣的妖怪會思念某個人，你就那麽喜歡那個人類麽？”禦影滿是憐憫的望着他問道，妖狐翻了個身，寂靜之中，衣料間相觸的聲音被無線放大。

“我愛他。”

“哪怕用任何東西來交換也想和他共度此生。”他說完，眼裏有些許的釋然，最後漸漸昏睡過去。

後來，鏡裏也不知道禦影對妖狐說了些什麽，她的思緒飄的有些遠，直到禦影和她搭話。

“你似乎有什麽煩惱呢，陰陽師姑娘。”禦影将手藏在衣袖，盤坐在鏡裏對面。

“也算不上是煩惱吧”鏡裏輕輕嘆息“怎麽說呢……嗯，只是覺得，人類的生命真的好短暫啊，要是能活的再長一些就好了。”

她還記得原本相戀的犬夜叉和桔梗因誤會反目成仇，等犬夜叉的封印解開時，桔梗早已不在人世，醒來的只是附有靈魂的軀體。

眼前名為巴衛的妖狐即使做出了犧牲任何東西也要和相愛之人天長地久的覺悟，卻也不得善終。

“你覺得花很美嗎？”禦影說着，不知從哪變出了茶水遞到了鏡裏面前。

“哎？嗯。”鏡裏端過茶水，在手中轉了幾圈。

禦影淺笑着說：“人是花啊，不可能永生，但正因如此花不斷綻放、凋零、生生不息，才有着讓人流連往返的美麗，歲月極美，也在于它必然的流失，你不這麽認為麽？”

鏡裏頓了頓，想了一會問道：“那麽賞花的人也會願意繼續等待屬于它的花季嗎？”

“若是真的喜歡，那等待對于他來說必定是值得的。”禦影回答的相當認真。

“是嗎……”鏡裏輕喃，她有點不清楚到底為誰在煩惱了。

“對了，一會兒能還得再麻煩你一下，我想收巴衛為我的神使。”

鏡裏有些後悔答應了禦影的請求，可惜她對于這類溫柔的人的請托想來拒絕不來。

“呿，為什麽我要聽一個人類的話來行動？”巴衛一臉不快，手裏的狐火丢向眼前的雜碎妖怪，一臉傲氣，此時的巴衛已經成了神使，因為記憶被封印，身上的詛咒也随之消失了，頭發也變得比之前短了。

禦影希望鏡裏可以指導巴衛的工作，神使和式神的祓魔之任是沒有太大區別的。

“我也不想帶一個萌新刷怪啊，而且超不聽話的。”鏡裏額上的青筋跳了跳，回答道，還是自家的啊臉比較聽話啊。

“你說什麽？區區人類還想使喚我？”巴衛冷着臉，手裏的狐火像随時要丢向鏡裏。

阿臉踏步擋在了鏡裏的身前，敲了敲手中的紙扇笑道：“明明同為妖狐卻如此出言不遜呢，不如讓小生好好教訓你一下吧。”

“哦，正好啊，我現在心情很差。”巴衛回應阿臉。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你确定你有自信打過他？”鏡裏狐疑的看着阿臉，對面的巴衛也算小有名氣，而自家二突子的外號可不是亂取的。

“不，小生只是不願意看見鏡裏大人被小看呢。”妖狐做好戰鬥的架勢，顯得格外的認真，鏡裏不好再說什麽，決定讓他們先好好打一架，萬一阿臉贏了呢？

阿臉的抖了兩下手中的扇子，伸手向巴衛挑釁，巴衛用手中的狐火襲向阿臉，阿臉一個側身快速躲過了一輪攻擊，聚氣後打出了風刃，阿臉果真沒讓鏡裏失望，發出了兩道傷害打在巴衛的袖口上，巴衛毫不在意的繼續移動貼近妖狐，握拳直接招呼上阿臉的右臉作為回應。

完全打不過啊，對面都開始相讓了，鏡裏捂着臉已經不想繼續看下去了。

一旁的大天狗和螢草冷漠.jpg，顯然早已料到了這種結局。

“呵，看來你只能逞口舌之快啊。”巴衛滿不在乎的舔了舔手上被風刃刮出的兩道口子，笑的邪魅。

“小生只是一時沒控制好妖力，還沒結束呢。”阿臉依舊沒有服氣，繼續以風刃的形式散發着他的非氣。

大概是由于阿臉太過纏人的原因，巴衛終于失去了耐心，露出鋒利的爪子去撓阿臉了，而阿臉還是依舊不屈不撓的不肯認輸，鮮血直飙。

鏡裏：你們先捂好鼻子吧。

鏡裏用心靈感應通知在場的式神，想阿臉好歹也是自己的式神，看他被虐成這樣也于心不忍，于是活動活動手腳準備試試新入手的技能，正好她愁沒有實驗對象呢。

言靈—腐化！

由于系統沒有什麽取名品味，鏡裏便将遺臭的名字改成了腐化，雖然也沒有什麽文藝味中二味，十分平常，但也比叫做言靈遺臭好聽多了，而且作為一位腐女她還是很中意這個名字的。

靈力從她身上爆發開，轉化為霧，被保存的臭味融在霧中散發開來，讓在場之人聞之色變。

大天狗幹脆拎着螢草飛上天空，冷眼旁觀這場鬧劇，而作為發動者本人的鏡裏也差點因為自己的技能行動不能。

她捏着鼻子走到兩只狐貍旁邊，發現兩個妖已經因為這氣味冒着蚊香眼了，她輕輕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兩只妖狐，但他們都不作任何反應。

鏡裏看着兩個對腐化毫無抵抗力的妖狐，突然覺自己錯怪了系統，這個技能在某種意義上真的超級好用，雖然并不分敵我……

因為阿臉事先屏住了呼吸，他事先醒了過來，看到已經行動不能的巴衛樂得不行，這一回，聚好氣的妖狐站起來将狂風刃卷完美的發揮出來，對着無法抵抗的巴衛連突了十幾下，驚訝于自己成功使出大招的妖狐內心充滿波動，甚至想跳一曲極樂淨土。

鏡裏對着妖狐投去一個關愛智障的眼神。

這個鞭屍狂魔，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