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奪命古堡(8)
言少清今天的心情本來就極為糟糕,如今又受到了周平的脅迫,這讓他所剩無幾的良好心态瞬間炸裂。
就在這種時候,八椒卻忍不住突然說話了,聲音裏似乎有一點迫切和祈求。
八椒:“清清,雖然我知道現在情況緊急,但是我能提一個小小的任性的請求嗎?”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什麽請求?”言少清有些急躁地問道。
八椒一臉嬌羞狀,“等會兒你們進行身體檢查的時候,能不能站在鏡子前面?”
鏡子?!
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讓言少清一下就領會了八椒的心思。他雖然決定要直接無視八椒的請求,但心中卻有了新的主意,反正是箭在弦上,死馬也當活馬醫。
言少清沖着周平微微挑起了眉梢,“周醫生,你就不怕我是真的染上了傳染病,只是還在潛伏期,看不出來症狀罷了。”
周平用指尖輕輕地摩挲了幾下言少清的前發,臉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為了你,我當然願意冒這個險。”
周平相信他自己的判斷,他覺得言少清壓根就沒得傳染病。更何況,就算他這次賭錯了,輸的也不過是一場游戲罷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清清,你這一招貌似不太好用了啊。”八椒有些慶幸地說道。
言少清內心怏怏,“那就只能用最後一招了。”
“是什麽?”八椒好奇地問道。
言少清爽快地答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就在周平興致勃勃地等着言少清下一步動作的時候,言少清卻突然沖着他宛然一笑,竟讓他看得有幾分呆了。
“有你這句話,我倒也不虧了。”言少清握住了周平還按在牆上的手臂,将它輕輕推了下去,“不過在此之前,你我之間是不是首先應該坦誠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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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倒是說說看,何為坦誠相見?”周平饒有興趣地問道。
言少清伸出手指在周平的胸前輕輕地劃了一個圈,随即沿着他的身軀緩緩地滑到了他襯衫最頂端的衣扣上,用手指輕輕一撩,那顆扣子便驟然彈開了。
“這個,就叫坦誠相見。”言少清又朝着周平湊近了幾分,言笑晏晏地說道,“我可是足夠坦誠了,你呢?”
言少清的撩撥讓周平再也忍不住內心的躁動,他二話不說,就側身解開了所有的衣扣。可上衣剛剛脫下一半,卻聽見一旁的言少清倒抽了一口冷氣。
周平轉過頭,只見言少清面色慘白,一臉驚懼地向後退了一步,還用手捂着嘴唇,像是看到了什麽極為可怕又令人難以置信的東西。
“怎麽了?”周平有些疑惑地問道。
“你的後背上,為什麽會有綠色的斑紋?”言少清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難道說,你已經被感染了?”
周平有一瞬間的驚詫,卻又立馬恢複了平靜,他冷笑一聲,有些不屑地說道,“你用不着在這裏演戲吓唬我,我并沒有接觸到感染者的血液,是不可能被傳染的。”
“你确定?”言少清說着,神色變得越發惴惴不安,“說什麽血液傳染,那不過都是推測罷了。或許是通過空氣,或許是皮膚接觸,別忘了,當時在大巴上是你檢查的屍體,你是和司機接觸最多的一個人,也是最有可能被感染的人。”
“連自己被感染了竟然都絲毫沒有發現。”言少清有些懷疑地看向了周平,“你這個醫生,該不會是假冒的吧?”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周平的心坎裏,他就是個假醫生,對司機和李雷的狀況也是完全摸不着頭腦,可對于自己這麽容易就被感染這件事,他還是有幾分懷疑。畢竟,他的身體可是經過了多次強化,沒理由這麽不堪一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故意危言聳聽。”周平朝着言少清逼近了一步,用危險的口氣說道,“我不喜歡別人欺騙我,所以你最好看清楚了,想清楚了,再重新回答一遍,我的後背上,到底有沒有東西?”
周平說着,再一次微微轉過了身。
這一轉身,吓得言少清又是後退一大步,不小心還撞到了浴缸的邊緣,直接摔了進去。可他此刻卻也顧不上疼了,伸出手,顫巍巍地指着周平的後背。
“糟了,顏色怎麽變得更深了,你冷靜一點!”言少清說着,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之前說綠斑顯現的原因不明,但是現在我想,應該不是猛烈的撞擊,而是激動的情緒。你若是不信,就自己到鏡子前面去好好看看。”
言少清的反應讓周平有些動搖了,他走到鏡子前,側過身子準備檢查一下自己的後背,哪知他剛要轉過頭,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
鏡面一瞬間炸裂開來,化作了無數條利刃向着周平的後背飛射而去。
周平經歷過無數場生死,反應倒是相當及時,一個側身就避過了致命的襲擊,可後肩卻還是被玻璃碎片割出好大一條傷口,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言少清離得遠,又倒在浴缸裏,倒是沒有被波及到,可這樣的景象,卻也着實讓他吃了一驚。
昨晚他自己站在鏡子前,也只是讓鏡子裂開了縫,本想着以周平的顏值,光着上身照鏡子說不定也能讓鏡子裂一裂,至少可以分散周平的注意力,免得老打他的主意,誰知道鏡子竟然直接炸開了。
更重要的是,周平照鏡子的時候還沒有脫褲子,這簡直不科學!
“這麽大的動靜外面的人肯定很快就會趕過來了,你快把上衣穿好,如果讓其他人看見連你這個醫生都被感染了,一定會引起恐慌的。”
言少清一邊說着,一邊也連忙站起身,迅速地穿上了自己的衣物。
當周平扣好上衣最後一顆扣子的時候,門外也響起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這怎麽還鎖上了呢?”
說話的人是高峰,語氣裏有點疑惑,但更多的還是焦躁。
周平正準備上前把門鎖打開,門卻“砰”地一聲被人給踹開了。
高峰站在門口,一臉的呆滞,在他的手中,還握着一個已經掉下來的門把手。
而緊靠在高峰身後的楚威,則面無表情地緩緩放下了自己的右腳。
高峰把門把手扔在地上,有些惱怒地看着楚威說道,“我說你這個悶葫蘆,下次踹門之前,能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吓死老子了。”
楚威給了高峰一個冷漠的眼神,卻是一言不發。
高峰雖說膽子不小,但楚威的眼神還是讓他覺得有點犯怵。
“算了,我也懶得跟你計較了。”
高峰說着,就轉身走進了屋裏,看着這一地的慘狀和周平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的衣衫,有些驚詫地問道:“周平,發生了什麽?你這怎麽渾身都是血呢?”
周平:“不知道為什麽,鏡子突然炸了,也許是這屋裏有什麽東西在作祟。不過不要緊,只是一點皮外傷而已,并無大礙。”
高峰心知肚明,周平說的什麽東西,指的當然就是鬼。
“你當時究竟在幹些什麽?怎麽連這麽普通的玻璃碎片都能傷到你了?”高峰還是有些不解地問道。
“事發突然,我一時大意了。”
周平輕描淡寫地答道,他當然不可能說出自己正在擔心可能會得傳染病的事情,高峰對他來說既是合作者,又是強有力的對手,把弱點暴露給敵人,就是自絕生路。
“不過你這傷得也太奇怪了,後背流這麽多血,衣服上竟然一點口子也沒有。”
高峰說着,不禁又瞥了言少清一眼,對方衣衫整齊地站在一旁,顯然是毫發無傷,“我這一開始,還以為你是沾上了別人的血。”
“這你都看不出來嗎?”劉茵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走到了門口,她面色陰沉,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這說明剛才他在鏡子炸開的時候,根本就沒穿衣服。”
劉茵的話讓高峰有些摸不着頭腦,他一臉不解地問道,“周平給別人檢查身體,他自己脫衣服幹啥?”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劉茵向着屋裏走了兩步,用質問的口氣說道,“周醫生,你倒是說說看,你脫衣服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