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奪命古堡(23)
言少清伸出小指勾住了藤蔓頂部的小彎鈎,一邊撥弄,一邊問道:“你是想讓我跟你走?”
藤蔓連忙卷住了言少清的手指,向下拉了兩下,就當是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這根藤蔓有什麽目的,但言少清覺得對方至少對他沒有惡意。反正他現在落到了這裏,也不知道該如何出去,還不如索性跟着這根藤蔓去看看好了。
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龐大的地下迷宮一般,言少清在腰上那根藤蔓的牽引下穿過了無數個錯綜複雜的路口,走了差不多将近十分鐘,就到了一個二十立方米左右的小房間。
一走進房間,那根藤蔓就從言少清的腰上滑了下來,垂吊在半空之中。
房間裏面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藤蔓,在正中間還懸挂着一個兩米高的橢圓形綠色膠囊,裏面裝滿了粘稠的液體,隐隐約約還能看到一個人形的東西懸浮在那些粘液裏。
言少清猜測,那個膠囊裏的人形,應該就是何叔兒子的身體,他用這種方式和這些藤蔓融合在了一起。
言少清有些好奇地走上前,伸手輕輕觸摸了一下那個膠囊,很柔軟、很光滑,就像是母親的胚胎一般。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撫摸,膠囊裏的人影居然立起了身子,向着他的方向貼了過來,還伸出了一只手,與他兩掌相對,那個手掌上竟帶着一絲溫度。
言少清怔了一下,在他反應過來之前,那個人影就收回了手,再次躺了回去 言少清緩緩地放下手臂,輕聲問道:“這就是你的本體?”
空中垂吊的藤蔓繞上了那個綠色的膠囊,對着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帶我到這裏來做什麽?”言少清有些不解地問道。
兩根藤蔓像是有些害羞地在他的眼前上下互相摩挲了幾下,然後在空中編出了兩個大字“結婚”。
言少清的內心是震驚的,這昨天才剛剛約完會,怎麽今天就要結婚了呢?下一步是不是就該直接送入洞房了!
他的心髒不禁抖動了一下,一個人和一棵草,想一想還真是有點驚悚。
“我們才剛認識三天,你就要結婚,會不會有點太草率了?”言少清皺起了眉頭,有些為難地說道,“你知道嗎?閃婚是不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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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一臉茫然地在空中左右搖了搖,然後又編出了兩個字,居然還帶着标點符號:“扇昏?!”
言少清有些無奈地抽搐了一下嘴角,“閃婚”和“扇昏”的意思可是差了十萬八千裏。原來這棵單純的植物根本就不知道閃婚是啥,所以他決定換一種更容易被藤蔓所理解的通俗易懂的說法。
“你結瓜嗎?”言少清問道,他只看見過藤蔓開花,卻沒有看見過藤蔓結果,不過就算那朵花,好像也只是一朵假花。
藤蔓一聽,立馬昂起了枝葉,歡快地點了點頭,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它的前端突然膨脹了起來,不到兩秒就結出來了一個紅通通的大蘋果。
它大概是以為言少清餓了,麻溜地摘下了那個蘋果,獻寶似的遞到了言少清的面前。
言少清有些僵硬地伸手接下了那個蘋果,此刻的心情着實是有點複雜,原來他之前在廚房裏偷吃的蘋果竟然是……算了,這個不是重點。
“那你就應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言少清淡淡地說道。
藤蔓聞言,連忙劇烈地左右擺了擺,快速地在空中編出了一個大字,後面還跟着三個鮮紅色的巨大嘆號:“甜!!!”
編完之後,它就卷起了言少清拿在手上的蘋果,遞到了他的嘴邊,不停地抖來抖去,還時不時地摩挲到他的嘴唇,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讓他嘗嘗。
言少清有些無奈地咬了一口,頓時目光一亮,這蘋果确實相當好吃,比他那天在廚房偷吃的蘋果還要清脆香甜!
他從藤蔓的手裏接過了蘋果,又咬了一口,接着說道:“那我就直說了吧,你這樣做,會把所有美好的東西全都錯過了。戀愛最重要的不是結婚這個結果,而是求婚的過程,知道嗎?”
藤蔓有些頹廢地垂吊在半空中,慢悠悠地蕩來蕩去,還不停地抖着小葉片,顯然是聽得不太懂,還想要蒙混過關,強行裝懂。
“就比如說,我以前見過,有人給心愛的人送上999朵玫瑰紮成的心形花束,還有人夜間在樓下用蠟燭擺成心形,站在中間向自己喜歡的人徹夜吶喊。”
其實言少清說的并不是吃狗糧的過往,而是自己的親身經歷,這種事情他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最後的結果當然也基本上全都是一一醜拒。
在這裏提出來,只不過是為了忽悠這根傻傻的藤蔓拖延一點時間罷了,他可不想和一棵草在這個幽暗的地道裏留下點什麽“美好”的回憶。
“而你呢,直接就戴上了戒指。”言少清用手摸了摸自己無名指的根部,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樣敷衍了事,只會讓人覺得虛情假意。”
最後四個字,藤蔓像是聽懂了,整棵草瞬間就蔫了下來,無力地垂落在半空中,看起來相當得沮喪。
見到滕蔓這副慘樣,言少清覺得可能是自己剛才的話說得有點重了,傷害到了這棵單純的植物的感情。
為了安撫它受傷的心靈,言少清又挂上了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不能直接結婚,但是我們也可以先從朋友做起。”
然而,在他說完這些話之後,藤蔓不僅沒有恢複活力,反而像是脫水了一般蔫巴得更加厲害了,就連綠色的莖葉,也都變成了暗淡無光的枯黃。
言少清有些驚了,只是被拒絕了一次而已,不至于這樣吧,沒想到這棵藤蔓竟然是如此的玻璃心!想想之前那個可憐的趙柯已經被他拒絕了幾十回,不照樣跟個沒事人似的。
言少清伸手摸了摸眼前那根藤蔓頂端卷曲的小葉片,試着問了一聲:“你還好吧?”
可那株植物卻像是受到了什麽劇烈的刺激,滿牆的藤蔓都開始瘋狂地轉動起周身的葉片,然後又立刻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回應,就像是已經枯死了一般。
言少清一開始以為那些藤蔓只是為了宣洩感情才會做出這種發狂的舉動,但仔細觀察之後,才發現這些葉片并不是毫無規律地轉動,而像是在有意地在指示着方向。
他左右兩邊牆上的葉片,就全都一致地指向了他剛剛來時的道路,很明顯,這就是下了逐客令,要趕他走的意思。
“既然你現在不想搭理我,那我走了。”
言少清朝着那些毫無生氣的藤蔓擺了擺手,就轉身離開了。
他跟着牆上葉片指示的方向,在迷宮一般的暗道中走過了好幾個岔路口,又回到了之前和周平一起進入的那間屋子。原來他從左邊那條暗道墜落下的地方,正好就是房間中正前方那個鐵門所通往的道路。
言少清本想着再進入左邊那個暗道去找找周平,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右邊的那扇鐵門卻突然被人打開了。
他順着開門的聲音向後看了過去,從那扇門裏走出來的人竟然是楚威。
楚威全身上下都濕漉漉的,不停地滴着水,也不知道是掉進了哪個水坑裏。他的左臂上還有一些新鮮的血液,看樣子又是挂了彩。
楚威見了言少清,先是一臉的驚訝,而後又轉為了擔憂,他大步地走到了言少清的身前,一邊走還一邊急切地問道:“你怎麽也到這裏來了?”
“當然是來找你了,你去找止痛藥之後就消失了蹤影,我在管理員的房間裏無意間發現了暗道,就進來了。不過……”言少清抓起了楚威染血的手臂,不禁皺起了眉頭,“你怎麽又受傷了,要不要我再給你包紮包紮?”
“不用了,輕傷而已。”楚威微微彎曲了手指,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柔和起來,他用溫柔的語氣斥責道,“你怎麽這麽傻?一個人到這種地方來多危險。”
“誰說他是一個人進來的?”
言少清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就傳來了周平陰沉森冷的聲音,然後便是一陣“咯吱”的開門聲。
楚威有些詫異地看着門裏走出來的人,面色也漸漸冷了下來,低聲問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周平緩緩地走到了言少清的身邊,一只手緊緊地按上了他的肩頭,帶着挑釁的目光朝着楚威輕挑了一下眉角,略顯得意地說道:“他為什麽在這裏,我就為什麽在這裏喽。”
說完,還用手掌在言少清的肩上輕拍了兩下,語氣中帶着幾絲哀怨,“我說剛才怎麽一轉身你就不見了,原來是自己一聲不吭地走回來了,害我在裏面找了你半天,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周平的話真是讓言少清有點哭笑不得,他這次可沒有坑周平,被坑的人明明就是他。所以說跟在後面未必是一個好主意,就算他掉進了坑裏,前面的人也根本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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