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猛鬼醫院(9)

林成钰那副死纏爛打、毫不要臉的樣子讓高峰有點火冒三丈,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言少清的身前, 伸出手掌就朝着林成钰的臉上猛地按了上去, 抓着對方的腦袋用力向前一推, 讓林成钰踉跄着後退了好幾步。

“誰跟你來日方長,人家明顯對你沒興趣, 還死皮賴臉地往上貼,你可長點臉吧。”高峰雙手插着腰,怒瞪着林成钰,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就你這不男不女的人妖, 哪有一點男人氣!”

狼總是能嗅到和自己相同的氣息,林成钰自然早就看穿了高峰的心思。可在沒有随身空間的情況下, 單靠身體強度, 他顯然不是高峰的對手, 也只能暫且先壓制住此時內心嗜血的沖動。

林成钰不怒反笑, 輕輕啧了兩聲,像是在嘲笑高峰不懂規矩, “凡事都要講究先來後到,你我都是輪回者,怎麽也算是隊友,更何況剛才我還救了你的命, 你可不能重色輕友。”

“誰跟你是友?笑話,就那兩個死人能要了我的命?要不是你引爆了戾氣,我會中了鬼的暗算?”

想到這裏, 高峰就是一臉的憤慨,他在言少清的面前丢盡了顏面,卻讓林成钰這個從背後下手的卑鄙小人大露了一把臉。這個輕浮的家夥,居然還在那自以為了不起,根本就不知道他和言少清之間可是有過革命友誼。

高峰拍了一把自己的胸口,盛氣滿滿地說道:“小子,告訴你,要論認識他的時間,老子可比你早了一條命。”

“你這是要故意找茬了?”

林成钰眯起了眼睛,用陰冷的目光盯着高峰,像是蟄伏的毒蛇吐出了杏子,理智告訴他應該冷靜,但被情感控制的他已經是忍無可忍。

高峰立馬撸起了兩邊的袖子,握緊雙拳,迫不及待想要大展拳腳,“正好現在公平,就你這小身板,不妨來試試。”

“樂意奉陪。”林成钰的眸子裏泛着寒意,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略帶輕視的冷笑。

“我說你們兩個,冷靜一點,現在是打架的時候嗎?”

言少清甚是無奈地扶了扶額,本來現在就是危急時刻,這兩個人居然還在忙着窩裏鬥。

言少清的提醒倒是讓林成钰恢複了幾分理智,他收起了攻擊的姿勢,“說得對,現在還不是時候,再耽擱下去,恐怕其他的警衛就要趕過來了。”

林成钰原本是想挾持了那個敵友不明的威院長,來控制住醫院裏的武裝警衛,如今空間被封,勝算大大降低,計劃已經算是破産,他決定還是采取保守的手段,先不要和對方正面接觸。

高峰顯然已經是火力爆棚、蓄勢待發,林成钰卻直接無視了他,對着言少清大喊了一聲“快走”,就上前一步伸手抓向了他的手臂,準備帶着對方一起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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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手沒能碰到言少清,卻握上了一只憑空插進來的粗壯有力的大手。

“人妖,慫就是慫,你還找什麽借口?”

高峰帶着一臉的敵意死死地盯着林成钰,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像是恨不得把對面那個人的手骨全部都給捏碎。另一只手則握緊了拳頭,擡起來就要向着林成钰的臉上砸去。

“都不許動。”

突然的一聲大喊讓高峰的拳頭凝在了半空中,就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十幾名持槍的警衛也從走廊兩邊的拐角處竄了出來,将他們三個人圍在了正中間。

對方人多勢衆,高峰和林成钰又擔心沖突的時候子彈會誤傷到言少清,無奈之下也只能選擇束手就擒。

見那三人已經放棄了抵抗,一名警衛立刻沖上前去,給他們每個人都戴上了一副金屬的手铐。

在控制住局勢之後,警衛中一名像是領頭的人拿出了一個對講機,大聲說道:“報告威院長,闖入廣播室的人已經抓到,一共有三個人,他們還殺了周副院長和那兩名潛伏在這裏的警衛。”

對講機的另一頭沉默了兩秒,然後傳來了毫無感情的冰冷聲音,“先把他們帶到院長室來。”

“是。”

警衛隊長接到了命令,也不敢再耽擱,讓屬下押着三個人一起走到了三樓的院長室。

到了院長室的門口,警衛隊長命令其他的隊員都留在門口警戒,自己則帶上了兩名屬下押着三個人走進了房間。

院長室只有十幾平米大,左邊的牆邊擺着一個很大的木質書櫃,上面堆滿了各種醫學用書,右邊則放置了一張辦公桌和幾把座椅。

屋裏有兩名武裝警衛,一名坐在門口靠牆邊的座椅上,另一名則靠在門對面的窗臺上,然而屋中卻并沒有威院長的身影。

警衛隊長朝着屋內的警衛點了點頭示意,然後走到了辦公桌邊,伸出兩根手指向着擺放在書桌上那個頭部模型的雙眼插了過去。兩顆突出來的眼珠子被頂進了深邃的眼窩裏,發出“咔嗒咔嗒”兩聲輕響。

緊接着,擺放在牆邊的那個大書櫃就從中間斷開,沿着牆壁向兩邊“轟隆隆”地移動了近一米的距離,在中間露出了一個和房門差不多大小的暗門。

警衛隊長又走到了移到右邊的那半個書櫃前,把放在第二排的一本醫學詞典往外抽出了兩厘米,暗門立刻就向着裏側彈開了。

言少清和高峰等人跟着警衛隊長走進了暗門,裏面是一間小型的辦公室,和外面校長室的布局陳設幾乎是一模一樣。

在辦公桌後面的皮質座椅上,坐着一名長相俊毅的年輕男子,他斜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致地看着被帶進屋裏的幾名闖入者。

“叮,發現最後一名輪回者,姓名威榮,扮演的角色為這所醫院的院長,本場恐怖片所有輪回者已全部識別完畢。”

在見到威榮的那一刻,言少清的腦海裏便響起了八椒輕快的聲音。高峰和林成钰的臉上都在一瞬間露出了驚詫的表情,顯然也是看出了威榮的真實身份。

威榮冷冷一笑,擡起手沖着警衛打了個響指,朝着旁邊擺放的幾把木質椅子指了一下,那進來的幾名警衛立刻就搬來了三把椅子,放在了辦公桌的前面。

“坐。”

威榮直起身子,用下巴點了一下辦公桌前的那三把座椅,臉上露出了陰寒的笑容。

在警衛的押解下,三個人都坐到了威榮對面的椅子上。

威榮掃視了一眼面前坐着的三個人,輕挑了一下眉頭,有些不悅地問道:“為什麽要殺了我的人?”

“他們全都被鬼操縱了,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林成钰低聲答道,“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原來你也是輪回者。”

威榮輕哼一聲,雙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身體微微前傾,眼中盡是譏諷,“虧你們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輪回者,連一群普通的警衛都對付不了,可真是有夠廢的。”

對方輕蔑的眼神和侮辱的話語瞬間就點燃了高峰心中的怒火,他一下子站了起來,用雙手重重地拍向辦公桌,瞪着眼睛看向威榮,大聲喊道:“你說誰廢呢?有本事跟我單挑。”

對于高峰的公然挑釁,威榮卻沒有太大的反應,他朝着警衛向下擺了擺手,站在座椅後面的警衛立刻就上前一步抓住了高峰的肩頭,将他強行按回了椅子上。

林成钰見狀,連忙輕嘆了一聲,答道:“周副院長被鬼操縱了,我們一時大意,中了暗算,空間暫時被封印了。”

雖然威榮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讓他心裏也很是惱火,可人在屋檐下,就只能選擇壓下頭。

“原來是兩個連空間都使用不了的廢物,我留你們何用,回爐重造去吧。”威榮目露寒光,用手指了一下林成钰和高峰,對着後面的警衛命令道,“把他們兩個,給我拉出去随便找個地方埋了。”

他從一開始,就準備除掉其他的輪回者,一個人獨占這場游戲的所有積分,如今另兩名輪回者已經失去了大半的能力,成了他砧板上的一塊魚肉,這可真是天賜良機。

“是!”

兩名警衛應了一聲,抓起林成钰和高峰的手臂,把他們從座椅上拉了起來,向着門口的方向推去。

“等等,誰說沒用。”林成钰一個側身掙脫警衛的鉗制,立馬撲到了威榮的桌前,“你好好想想,這一局的鬼單憑戾氣就能封住我們的空間,那是有多厲害,你确保一個人就能對付的了他?”

“我對付不了,難道你這個廢物就能對付的了了?”威榮有些不屑地冷聲說道。

“至少我們可以給你拖延兩天的時間。”林成钰說道,“別忘了,鬼一天只能殺死一名輪回者。”

威榮低眉沉思了片刻,微微勾起嘴角,“拿來做替死鬼好像也不錯,那就再多留你們兩天。”反正林成钰和高峰已經是被拔了牙的老虎,諒他們兩個人也翻不了身。

“那他呢?”林成钰有些擔憂地看向了言少清。

“還有心思管別人?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威榮冷冷地看了林成钰一眼,突然有點後悔改變了先前的決定。

“姓威的,你要是敢動他,我饒不了你!”高峰怒目圓睜,用力掙紮着想要沖向威榮,只可惜被警衛死死地拉住,無法前進分毫。

“不自量力。”威榮冷哼一聲,這兩個競争者還真是越看越礙眼,他向着門口的方向擺了擺兩根手指,對着警衛說道,“把這兩個人壓下去嚴加看管。”

“是!”

看着那兩名警衛押着林成钰和高峰走了出去,威榮又朝着還留在屋裏的警衛隊長遞了個眼色,“你也可以出去了。”

“那他?”

警衛隊長疑惑地看了一眼還坐在座椅上的言少清,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這個人也一起押出去。

威榮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言少清,臉上露出了晦暗不明的笑意,“這個人看起來非常可疑,我需要單獨審訊。”

在警衛隊長離開之後,威榮便轉動了桌面上擺放的一個圓形金屬筆筒,牆上那道暗門立刻就“啪嗒”一聲合上了。

“他們的事情已經談完了,現在該好好談談你的事情了。” 威榮緊緊地盯着言少清,眼瞳中泛着異樣的神采,“你很可疑,最好給我老實交代。”

“交代什麽?”言少清一臉茫然地問道。

威榮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為什麽會到這裏來?”

“顯然是因為有病。”言少清用手微微扯起了自己身上穿着的病服,“而且聽說還是一種很嚴重的傳染病。”

言少清知道威榮問的是他為什麽會闖入廣播室被警衛抓過來,但是卻故意岔開了話題。他覺得威榮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點不懷好意,為了避免對方生出什麽別樣的心思,所以打算瞎編一個萬人嫌的病。

“哦。”威榮輕輕點了點頭,眼角露出了一抹狡詐的笑意,“我記得你的病例上好像寫的是左腿小腿骨斷裂,這可真是稀奇了,我還是頭一回聽說,骨折也能傳染。”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麽?”言少清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語氣怏怏地說道。

“我也是頭一回見到,腿骨斷裂的人不到三天就能靈活行走。”威榮高高揚起嘴角笑着說道,“原來本院的醫療水平如此令人驚嘆。”

“你應該請一些更高明的醫生。”言少清微微皺起了眉頭,“只不過是腳踝扭傷而已,居然都能誤診。”

“這麽看來你是受害者?”威榮朝着言少清低下了頭,面上卻帶着詭谲,“我作為本院的院長深表歉意。”

言少清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在身前晃了一個360度的圓圈,“對着一個戴手铐的人道歉,還真的是很有誠意。”

“手铐随時都能解開。”威榮從口袋裏拿出了一串銀色的鑰匙放到桌面上,“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需要先檢查一下你有沒有攜帶致命的武器,醫患糾紛,可是個安全隐患。”

言少清嗤笑一聲,輕聲說道:“我就穿着這一身病服,有沒有武器你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可不一定。”威榮站起身來,慢步走到了言少清的身前,從旁邊拿了一把椅子坐到言少清的對面,目光閃爍着看向了對方的下面,“說不定你藏在了一個非常隐蔽的地方,還是脫光了衣服才能好好檢查。”

說着,他就動手解開了言少清上衣的第一顆扣子,手又緩緩往下移,看樣子還想接着解第二顆。

“用不着這麽麻煩,不如我直接坦白。”言少清擡起戴着手铐的雙手抓住了威榮的一只手腕,輕聲笑道,“老實說,我下面還真藏了一把槍,你想不想要?”

威榮反手一把握住了言少清兩手間的手铐鏈子,稍稍一使力,就把對方的手拉向了頭頂上方,迫使對方不得不向後傾斜着挺直了身子,“比起挨槍,我更喜歡當開槍的人。”

言少清瞬間就冷下了臉,撅起小嘴,表情嚴肅地說道:“實不相瞞,其實我是個攻。”

“是嗎?那可真是太遺憾了。”威榮站起身來,彎下腰向着言少清的身上靠了過去,瞳孔中已經燃燒起了熊熊的火焰,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腰間別着的那把已經上好了膛的槍,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興致勃勃地說道,“可惜我手裏的槍比你的槍硬,等下就要你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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