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神棍18

最讓沈千安生氣的,還是扛着各種攝影設備蜂擁而來的記者,他以前沒和記者這類人打過交道,只知道他們颠倒黑白胡說八道的本事無人能及,現在與他們直面對上,他只覺得額角的青筋都在亂蹦,想打人的心情都不想控制。

“這位先生,我們得到消息,燕京都的陸珩先生在這裏行騙是真的嗎?”

“先生,請問你和陸珩先生是什麽關系?據消息稱,陸先生為了一個人背棄了家族,請問陷陸珩先生不孝不義的人是你嗎?”

“先生,請問陸珩先生在哪裏?是知道他的算命不準,怕被人找麻煩,所以躲起來了嗎?”

“請問您對陸珩先生當衆行騙有什麽感想,您是支持他的嗎?”

“……”

沈千安努力抑制住怒火,卻還是在記者一口一個行騙中爆發了,他擡手揮開快要放進他嘴裏的話筒,語态冰冷:“行騙?誰告訴你們說陸珩行騙了?是姓吳的,還是你們那只會胡編亂造的腦子?”

“這幾天經他算命的人不知多少,你們怎麽不去問問他們陸珩算得是否精準?還是說,只要是姓吳的說的都是真的,別人說的就都是托詞?”

“再者,陸珩給出的時間是兩天,你們就這麽迫不及待的來找麻煩,就不怕兩天後姓吳的真的找上門來?我在想,你們在那時候會怎麽回答,會裝死,還是裝作沒發生過這件事?”

“為人做事這麽不留底線,就不怕失心缺德,遭到報應嗎?”

“像你們這樣的,聞着點味就追上來咬着不放的記者,還有職業道德嗎?你們報導的東西,還有人敢相信嗎?”

“就算要報導,不也該是兩天後嗎?現在就篤定陸珩行騙,是誰給你們的信心,是姓吳的嗎?是他提前告訴你們,說他在這段時間裏絕對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論牙尖嘴利,沈千安自诩不會輸給任何人,他炮語連珠的回擊着記者,讓記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衆記者面面相觑,他們不能像沈千安這般完全不在乎形象,所以他們用的言辭都要精準犀利,還要盡量的表現出公正,這樣才能取信于人。

沈千安冷眼看着像是蒼蠅一般卻還想維護表面光華的記者,冷笑一聲,在記者和吃瓜群衆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在離去之前,他還說道:“我不在乎形象,也不管你們怎麽寫,怎麽剪輯。不過,你們要是寫得太過分,讓我不高興了,我就把錄音原件放出去,看誰熬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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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記者:“……”

錄音這種事,不是他們這些當記者的習慣嗎?

吃瓜群衆:“……”

不用放錄音原件,他們這裏有視頻,一刀未剪版的,高清視頻。

沈千安的話雖然不怎麽好聽,并且話中還隐含着罵他們的意思,但吃瓜群衆卻詭異的覺得滿足。

現在的記者,還真沒什麽職業道德,他們敢憑着幾張模糊不清的圖,或者幾句模棱兩可的話毀掉一個人的将來,還讓人敢怒不敢言。

所以,在見到沈千安這種不考慮形象,直接怼記者的人情況時,還是很過瘾的。

陸珩是在送走宋堅後才想起他的手機沒有電量關機了,他給手機充了電,開了機,手機上立刻就有電話打了進來,是陌生的號碼。

他遲疑了瞬間,還是接通了電話,他這邊還沒說話,電話那頭就是一陣辱罵:“你不是豪門公子嗎?我看是豪門騙子吧?你最會的就是行騙,還是騙無知的人的錢。”

陸珩直接挂斷了電話,深不見底的雙眸中蘊起點點冷意,他大概猜到了緣由。所以,對于手機裏幾百封未閱短信,他直接一鍵删除了。

至于電話,他直接設置,拒接所有來電。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陸珩就知道這個世界的網絡無處不在,所有的問題和疑惑都能在網上找到答案。

他登上新注冊的圍脖賬號,果然從熱搜處看到了與自己相關的信息,‘堕落的豪門公子,當衆行騙百萬’,這個标題後面的量已經突破八位數。

除此之外,還有人将他的個人信息,照片等全都公布到了網上。

曾經神秘的燕京陸家繼承人的信息全面曝光,還是以這種難堪的方式。

網絡上罵聲不絕,就連沈千安為陸珩怒罵記者的視頻下面也全是罵聲。總而言之,陸珩成了被辱罵的對象,就連幾個同名同姓的也受到了池魚之殃,連帶着被人罵了不少難聽的話。

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在手機屏幕上滑動,陸珩的唇邊挑着些微薄涼的笑意,他會讓挑起這件事的人知道,什麽叫做代價。

吳少在找完陸珩的麻煩後并沒有離開,他住進了城裏最高級的酒店,喝着最香醇的紅酒,擁着特意帶來的美女明星,就等着過幾天去拆陸珩的臺。

他把錄制好的視頻發到網上後,先是花錢買了熱搜,再是買水軍把陸珩以及與陸珩相關的消息都罵得狗血淋頭,正是志得意滿時。

然而,他的得意并未持續多長時間,因為在遇到陸珩的當天晚上,他就夢到了曾經被他逼得自殺的女明星,然後是他自己,他夢到他自己反複從樓上跳下去,摔得腦漿迸裂,鮮血淋漓。

第一天,他滿身大汗的從夢中醒來,也沒有多把夜裏的夢放在心裏。

夜裏,他又做了同樣的夢,從夢中驚醒時看到滿頭是血的女明星就站在床前滿是怨毒的看着他,見他看到她,她臉上勾起的笑容陰森而恐懼,她漆黑的指尖朝他輕輕一勾,他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朝她走去。

他害怕得渾身發抖,他試圖叫醒在床上安睡的女人,但不管他怎麽努力,他都叫不出聲,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跟着女明星往陽臺而去,凝視着陽臺下的深淵。

他在陽臺上站了一晚上,看着女明星一次又一次的從陽臺上跳下去,看着她滿身血的從陽臺下爬上來,仿佛是從地獄來的複仇的惡鬼。

第二天,他再也不想看陸珩的好戲,他連忙叫保镖給他訂回程的飛機。

可不管哪班飛機,都對他隐藏信息。

他嘗試着乘車去機場,卻在半路遇上鬼打牆。

女明星緊緊纏着他,如影随形。

聯系不到外界的人,想逃又逃不掉,吳少緊繃的神經很快斷裂,整個人都崩潰了。

在絕望中,陸珩雲淡風輕的話語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帶着保镖不管不顧的朝陸珩擺攤的天橋而去,只要能解除他現在的困境,再向陸珩認一次輸又怎樣?

此時,距離陸珩說的兩天還沒完全過去。

這兩天準時準點到天橋打卡的閑得無聊的吃瓜群衆:“……真來了?”

那是找麻煩的吳少吧?

揉揉眼睛,雖然狼狽了點,相貌還是沒有多大改變的。

翻開手機,找出照片,對比。

确實是同一人!

就網上的動向來看,不是該不死不休嗎?

這麽快就找過來,還在網絡上鬧騰什麽?

吳少剛出現在天橋,就有好事者拍了視頻發到網上,同樣在等消息的網友只覺得心裏有無數的神獸在蹦跶,這是什麽意思,完全看不懂啊!

陸珩忙着處理鬼嬰的問題,連最喜歡的游戲都不上了,更沒心思去關注網上的動向。他在給出的最後期限前拿到了需要的材料,然後就當着楊成和郭江水的面繪制符箓,刻錄陣法。

行雲流水的動作讓兩人豔羨不已,同時也再次懷疑起陸珩的身份來,陸家繼承人沒有接觸過玄學,為什麽會這些早已失傳的術法?

陸珩用了将近三個小時才把符箓和陣法弄好,他伸了個懶腰,擡眸看着正拿着符箓贊嘆的楊成,說道:“你們的人,有多少?”

楊成秒懂陸珩話裏的意思:“因為這次的事比較嚴重,除了我們兩個外,還有七個玄學師會參與。”

陸珩颔首:“将人叫來,我有事要吩咐。”

他說的太過理所當然,楊成也理所當然的聽從命令,打電話把在其它房間焦急等待的人叫了過來。

狹窄的房間裏擠滿了人,有年長的,也有年輕的,楊成在房間裏掃視了兩圈,眉宇間浮起幾絲煩躁:“唐決呢?怎麽沒看到他?”

有玄學師回答:“他說事态緊急,先出去找線索了。”

其實,他還隐瞞了一些話,唐決的原話,是‘事态緊急,與其相信莫名其妙的人,還不如自己想辦法解決’。在場的玄學師中,有不少人都是這麽想的,但畢竟是組織上的人,還是要聽從上級安排的。

鬼嬰之事,的确不容輕忽,若是處理得不好,輕則成千上萬條人命,重則這座城都要陷入地獄。

從來到城裏,他們就知道這次的事件遠比想象中更麻煩。

他們這些玄學師背負守衛國家的職責,肯過來處理這件麻煩事的,自然是肯置生死于度外的。

陸珩不在意是不是少了人,他根據在場玄學師修為的高低,将陣法和符箓分派給他們,拿出手機調出聖和醫院的分布圖,指着具體的地點給這些玄學師指派任務。

“厲鬼由我處理,鬼嬰也不用你們收拾,你們要做的,就是找到我剛才指定的位置,在子時一刻布下陣法。”

玄學大師的地位,向來都是能者居之,在拿到陸珩給的符箓和陣法的剎那,在場的所有人就知道誰的修為更高,心底對陸珩的懷疑也完全轉變成了敬畏。

對他的指派,自然無不服從。

這個夜晚,終究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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