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神棍22

讓原身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在他父母這裏當然也是得不到答案的,因為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什麽想法,或者究竟應該是什麽想法。

從現在往回倒數兩百餘年,華國由極盛轉為極衰,華國的歷史幾乎都是鮮血淋漓的被侵略史。

許多豪門貴胄包括曾經的皇族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但是燕京都陸家,即使在戰争時期,也分外璀璨。

天道好輪回,因果相纏繞。陸家的百年榮光是有緣由的,它的屹立是需要陸家血脈租祖祖輩輩都付出相應的代價維護的。

陸父和陸母很快就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兩人看向陸珩的目光有一絲複雜,但與之前相比,好似又沒有什麽不同。

陸父道:“你之前在網上鬧出的那些事,我們都知道了,要是玩夠了,就回陸家,你是陸家的繼承人。”

陸珩唇邊挑起幾許意味不明的笑意,說道:“您放心,陸家我肯定是要回的。”

陸父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你是陸家的繼承人,要為陸家的發展思考。陸家和吳家最近有合作,若是吳家出事,陸家的利益勢必會受到不小的影響。你能幫忙的話,就幫一下。”

陸珩卻道:“我是陸家的繼承人,我要學的東西是您曾經學過的,要走的路也是您曾經走過的。”

陸父的臉色微變,眼底浮現出幾絲隐忍,終于還是沒有再說話。

陸母沉默着,在離開前對陸珩說道:“早點回來。”

陸珩站在門口,看着這對夫妻漸行漸遠的背影,在外人的眼中,他們毫無疑問是對恩愛的夫妻,有着共同的利益目标,在公司地位相當,丈夫或者妻子都絕對忠誠,誰也沒在外面鬧出點緋聞笑話。

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陸珩終究是沒有出手幫吳少,吳老爺子不忍心見他唯一的孫子年紀輕輕的就沒了性命,想盡辦法搭上了國家的線,請來了特殊部的同志幫忙,恰巧來的同志就是陸珩認識的,是楊成和郭江水。

在回到特殊部後,楊成就把鬼嬰案的細節全部陳述報告,參與鬼嬰案的玄學師們才知道事情的解決遠沒有他們想象的輕松,所有人都後怕的感慨,還好有陸先生在,不然他們所有人全軍覆沒不提,連整座城池以及周邊地區都有可能變成鬼城,甚至于連整個劃過都會陷入危機。

特殊部中,見過陸珩的玄學師心生敬畏,沒見過的則是對他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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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國家的資源是最充足的,換句話說,就是特殊部幾乎集聚了全國上下最好的玄學師,陸珩這個野生的玄學師,師從何人?

現在各方各界都亂得不成樣,像陸珩這種人才,必須要想辦法請進特殊部,為國家效力啊!

知道吳少的事與陸珩有關,楊成與郭江水在來到燕京都之前就把吳少以前做過的混蛋事全都徹查了一遍。

查過後才知道,那吳少逼死女明星,颠倒是非黑白,讓人受盡千夫所指,死不瞑目。

此外,他還夥同別的纨绔,仗着有錢有勢,幹盡喪盡天良的事。

這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渣,被厲鬼纏上是半點都不冤枉。

為了一個人渣,得罪連國家都打算拉攏的人物,值得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因此,兩人剛在吳家別墅裏坐定,便對坐在對面的神态滄桑的吳老爺子說道:“吳老先生,實在是對不住,吳少的事,我們真的幫不了。他現在受的果,都是他以前種下的因,只能他自己償還。”

吳老爺子勉強揚起的笑意瞬間僵滞,犀利的眼眸也有些渙散悲傷,他握着水杯的手緩緩收緊,說道:“怎麽會這樣?”

楊成也為吳老爺子感到悲哀,像他這樣的年紀,本該在家裏頤養天年,享受生活,卻不得不為了個不孝孫子坐鎮公司,還拉下臉面到處求人。

不過,想到就是這位老先生把吳少逼死人的消息鎮壓下去,也是他想辦法讓他逃脫了法律的制裁,心底對他的同情又消散了許多。

楊成道:“如果您真的想救吳少,辦法也不是沒有,只要您願意把當初的真相公之于衆,舍得讓吳少受到法律的制裁。”

吳老先生面部肌肉輕微顫抖着,他緊抿的唇瓣,沒有說話。

郭江水道:“依照女鬼的修為,她想要了吳少的命是輕而易舉的,她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動手,想必是希望他能去自首,還她一個清白。老先生,您心疼孫子的心我們能夠理解,但是別人也是爹生娘養的,人死了,還要背負莫須有的冤屈,人家能不恨嗎?”

要不是在進門之前,楊成再三警告他不可以沖動行事,郭江水早就指着老頭的鼻子罵開了。現在知道心疼了,在大錯還沒鑄成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教育?養出這麽個混賬玩意兒,老頭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依着他的暴脾氣,管他老頭是不是把證據全部抹滅了,他直接就帶着人把姓吳的混賬抓進監獄了。

吳老爺子靠在沙發上,像是被抽掉了魂魄,整個人顯得十分頹廢。

郭江水早就不想在這座表面光鮮亮麗的別墅中和老頭子采蘑菇了,他朝楊成使了個眼色,就起身準備離開。

楊成溫和道:“吳老爺子,很抱歉我們幫不上您的忙,就先告辭了。”

吳老爺子啞聲道:“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能保住他的性命嗎?”

這個問題,不管是楊成還是郭江水都沒給吳老爺子答案,就他們查到的那些事而言,就算是吳家權勢滔天,能從中為他斡旋,他這輩子也很難從監獄裏走出來。

再者,他欠女鬼一條命,誰也不能保證女鬼在真相大白後會不會取走他的性命。

吳老爺子沒有留楊成兩人,在兩人離開後,吳老爺子又找了幾個玄學師求救,結果都不如願。

就在他打算将吳少送進監獄以求保命機會時,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對方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孫子的事,我能幫忙。作為交易,我需要一件東西,你想辦法幫我拿到。”

吳老爺子幾乎沒有猶豫的答應了,他這輩子已經到油盡燈枯的時候了,孫子的時間還長,他得為他打算。

楊成兩人在離開吳家別墅後就直奔陸珩住的酒店,他們到的時候,陸珩正在突擊檢查沈千安的功課,他表情惬意的坐在沙發上喝咖啡,茶幾上放着幾本命理學書籍,沈千安愁眉苦臉的站在他跟前,手裏拿着三尺長的戒尺,磕磕絆絆的背書。

沈千安背了兩句,小心翼翼的朝着陸珩看去,見他臉色沒有變化,暗自松了口氣,接着背下面幾句。第三句剛結束,就見陸珩擡起了頭,輕描淡寫的斜了他一眼。

沈千安秒懂,他哭喪着臉,擡起戒尺,自我懲罰。

一本書的背誦還不到兩成,他的手已經打腫了,他盯着茶幾上幾本連讀都讀不太通順的書,只覺得天昏地暗,前途無亮。

天要亡我!

他大概是要廢了!

靈貓縮在角落中修煉,它不斷告訴自己要平心靜氣,但戒尺的聲音還是讓它忍不住豎起了瑟瑟發抖的耳朵。倒不是為了看好戲,而是有着與沈千安兔死狐悲的心,飼主說如果它在十年內修不成人形,就讓它去當流浪貓。

及時響起的敲門聲解救了沈千安,他暗暗發誓,不管門外來的是誰,他都把他當成救命恩人對待。

沈千安指了指門的方向,小聲道:“師兄,有人敲門。”

陸珩颔首:“去開門吧。”

沈千安臉上的喜悅迅速蔓延開來,他恨不得哼支曲子來表現自己劫後餘生的歡喜之情,可是對上師兄的清幽的目光,他又不得不把情緒壓制着,裝成難過的模樣。

在轉身的剎那,他終于還是沒忍住,唇邊勾出了深深的笑意。

老天爺還是很厚道的,還沒想亡他!

沈千安異常熱情的态度沒讓楊成兩人覺得受寵若驚,倒是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他們古怪的瞧着沈千安,不太明白沈千安歡迎他們的原因。

沈千安笑容燦爛:“你們是來找我師兄的吧?我師兄就在裏面,快裏面請,你們想喝點什麽,白水,茶水,還是飲料?”

楊成和郭江水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驚悚。

郭江水湊近沈千安,低聲問道:“是發生什麽好事了嗎?你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啊!”

沈千安心道,有人打擾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好事,為了多留兩人幾分鐘,他的服務必須周到。

他帶着兩人進了套房,去給兩人倒水。

郭江水一眼就看到了茶幾上的戒尺和書籍,他回想起讀書那會兒老師拿在手裏的戒尺,再聯想到有學生不聽話就用戒尺拍幾下的場景。

了然!

他忍着笑意,跟楊成擠眉弄眼。

原來沈千安是把他們當成救星了,怪不得他的态度友好得奇怪。

沈千安端水回來時就見郭江水忍笑盯着茶幾上的戒尺,他連忙把水放下,做賊心虛似的把戒尺藏到身後,眼珠子四處亂瞟。

充分發揮神棍能說會道的本事,沈千安信口胡謅扯出一個理由來:“這家酒店對清潔方面的打理也太不到位了,我都看到好幾只亂竄的壁虎了。”

郭江水歪着頭,視線落定在沈千安泛紅的手上,挑眉笑道:“原來是壁虎多啊,真是辛苦你了。”

沈千安露出個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不辛苦,只要師兄能住的舒坦,我不覺得辛苦。”

陸珩懶懶往沙發上一靠,似笑非笑:“是嗎?”

沈千安不敢再胡說八道,連忙把端來的水遞給客人,操起茶幾上的書籍,趕緊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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