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宮裏的宴會大家不敢早早就離開,真正出了宮門,到國公府時已經太陽西墜。

晚膳擺到蓬萊院,二房三房的人也都到齊。

陸國公爺這一代就有三兄弟。

國公爺父親死後遺言立馬分家,衆人不解,依然照做,分出去兩房後,國公府裏就只有陸國公一房人。

陸國公是大哥,繼承陸府,為大房,他有個嫡親弟弟,是二房,有個庶弟,為三房。家是分了但老夫人尚在,如此團圓佳節二房三房的人都是到國公府來陪着母親過。

都是至親的家人不那麽客套,三房人坐一起一共有大約五桌子人,男女分了桌但沒有用屏風隔開,加上有小孩子的打鬧,一時歡聲笑語,好不熱鬧,陸老夫人坐在首位看着陸家一大家子人,和藹的笑笑。

“老祖宗,我們什麽時候才可以吃月餅啊,祖兒想吃月餅了。”二房的長子嫡孫陸耀祖對這老夫人撒嬌道。

老夫人慈愛的拍拍陸耀祖的腦袋,笑呵呵的說“馬上,讓丫鬟們把食案收了就給我們的小祖兒切月餅好不好。”

陸耀祖轉頭對着在遠處看着他的兄弟姐妹用力點頭,驕傲道“老祖宗說一會兒就可以吃咯。”說完就跑起來沖向他們,笑成一團。

老夫人看着,微笑漸漸從臉上散去,二房,三房都是好的,兒孫成群,可是大房一家好像在孫子緣上十分不順遂。

中秋晚宴後自然是吃月餅,賞圓月。

圍着老夫人一邊吃月餅,賞月,一邊閑聊,祝福的話語是不要錢的往外漏。

唯有一人,心不在焉。

程氏穿着她下午才從纖衣閣那拿回來的衣服,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對三房恭維大房,特別是陳氏的行為嗤之以鼻。

沒有本事的庶子,分家之後就只會去讨好長房,毫無羞恥之心。

程氏咳了一聲,坐在一起聊天的女眷們紛紛轉頭看她,程氏不好意思的說“我近日喉嚨有點不舒服。”。

擡手去拿月餅,誰想袖口太大,就要沾到桌上了,驚呼一聲,擡起另一只手抓住袖口,如此那個隐隐約約看起來像纖字的繡花紋映入衆人眼簾。

“二嫂真有錢,這是纖衣閣最新的款式吧,應該要不少銀子吧。”陸妙涵看到一個庶子媳婦都穿的是纖衣閣的衣服,她卻穿的是府裏繡娘做的,雖也是好料子,好繡工,總是不得勁,當下不客氣開口道。

別以為她不知道二哥他們一家的窘迫,這纖衣閣裏的東西她舍得買麽。

三房的主母和媳婦也都兩眼放光的盯着程氏的衣裳,纖衣閣啊,皇孫貴族才能買得起的,這大房就是有錢,連個庶子媳婦都穿得那麽好。

陸家的鼎盛是從如今的陸國公這開始的,當年分家時是沒有虧待二房三房的,可是這些年下來,大房越來越繁榮,二房當家的是個四品京官,在陸國公的照顧下日子過得不錯,只有三房從老到小,皆是文不成,武不就的,時不時的上大房,二房打秋風,好在他們懦弱的性子,不是纨绔子,惹不了大事。

程氏感受到三房羨慕嫉妒的目光,難得露出了笑臉,挺挺胸,想要再炫耀幾句就看到國公夫人瞪她了。

沒個出息的,你現在炫耀了,她們回頭不得想方設法的從她這要啊。

程氏是一點都不怕國公夫人的,可是偏頭一想,算了,沒必要惹她,反正今日的主要目标不是她們。

“這點算什麽,二妹就不要打趣我了,二妹的好東西不少啊,加上三弟應該有給你買鳳飛堂的首飾,纖衣閣的衣服吧,你怎麽不穿出來嘞。”程氏對着陸妙涵擺手道。

“三哥?關三哥什麽事?”陸妙涵吞了口中的蓮蓉月餅,随意問道,她和三哥不親近,不去打聽關于他的事。

國公夫人繼續死盯着程氏,這庶兒媳說到恒兒肯定沒啥好事。

程氏不理國公夫人,反而小心的瞥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陳氏,在坐的女眷,三房的人不以為然,二房的又是個不插手大房事的人,她一會要說的,唯一怕出意外怼她的就是陳氏了。

程氏呵呵笑了兩聲道“三弟不是有了個妾室嗎,那天我逛園子的時候看到那個小妾穿戴可不俗,我以為他都給他妾室買了就一定會給你買呢,畢竟妙涵你是他親妹妹不是嗎?”

陸妙涵去拿第二塊蓮蓉月餅的手頓住,随即收回,眼睑上挑,毫不客氣道“我是他親妹妹不假,可是誰規定了親哥哥就一定要給妹妹買東西,二嫂看得這麽清楚不會是嫉妒了吧,這件衣裳沒見你穿過,是二哥給你新買的?”

當她傻麽,這麽明顯的挑撥!

不過,陸恒有了好東西不知道孝敬娘,卻去哄個玩意兒,陸妙涵在心裏罵了雙兒幾句,想着一會散了,一定要去國公夫人面前念叨幾句。

程氏一滞,陸瀚當然不會給她買。

“呵呵,我就是覺得你們兄妹情深,三弟一定會想着你吧。”

“我和二哥也兄妹情深,不知道二哥什麽時候送我點東西呢。”陸妙涵嗤笑道。

為一個陸恒正新鮮着的姨娘去得罪他,這二嫂也太小看她了吧。

程氏臉色越發難看,吶吶道“你二哥那點俸祿哪裏送的起啊,這他平日裏的應酬都還是從我嫁妝裏拿的呢。”

國公夫人忍不住了,這說得,陸家人什麽時候要打兒媳婦的嫁妝了,“二媳婦,你這話可不對了啊,這府裏男人們應酬上的錢可都沒卡過呢,瀚兒是去哪應酬了居然不去賬房支銀錢?”

國公夫人發話,程氏住了口,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過了頭,嫁妝是媳婦的私産,她的話說小了是陸瀚用媳婦的錢,說大了就是陸國公府貪媳婦的財産了,世家最看重名聲。

程氏受了責罵也無人替她打圓場,衆人一時噤了聲,尴尬不已。

“靜萱的嫁妝準備得怎麽樣啦?”陳氏無奈的朝着二房的嫡小姐陸靜萱開了口,婆母,弟媳,小姑子都不是省心的,只顧挖坑不負責填。

二房的當家主母是個有眼見兒的,世子夫人,未來的國公夫人話遞到她這來了不可能不接下,遂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起來,熱絡的樣子就像剛才的事不存在般。

國公夫人滿意的瞅了陳氏一眼,然後又瞪了程氏,思忖着這次大兒媳回來身子看起來不錯,她是不是可以移交一部分事到她那。

夜漸漸深了,在老夫人受不住的回了福安堂後陸恒也默不作聲的離開,他答應雙兒了,今夜要陪她賞月的,不知道她有沒有等着。

雙兒自是等着他的,為了晚上不至于犯困,她下午就睡了好長一覺,現在月上中天,她還精神得很,陸恒沒有讓人禀報,進房看到的就是一襲白衣的雙兒慵懶的斜倚在榻上,手松松的拿着話本,看見他的瞬間,眸子發亮,起身赤腳跑過來擁住陸恒,滿足笑道“阿恒,等你好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卡文,我仔細捋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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