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多長時間,自然沒事。”冬淩一挑眉,“若不是料準了這點兒,我能直接告訴他麽?”

她又不是真的初出江湖的小姑娘,什麽都不懂,對朝中大事更是一竅不通。好歹現代的教育在那裏,不說旁的,在見識上就絕對少不了。更是有那麽多的歷史事件做為先例,這種事情動動腦子就能想明白。

之所以先楚留香,第一是他正好就在身邊,第二則是這個人再合适不過了。

夾了筷點心,冬淩邊吃邊笑,模樣分明是有些小得意,讓人看着就不忍打擊。所以無情想也沒想的,便點了點頭,“你自是有把握的。”

“那當然。”

冬淩掃了一眼,那邊胡鐵花剛剛被放過,說書人正一拍醒木,拉回衆人的神智在他身上。說道:“當時那王之霸腦中靈光一閃,頓時就明白了這二人的關系。”

“要說這王之霸也是個好奇心重的,當即就躲到一邊偷看偷聽了起來。楚香帥和那趙敏或是糾纏得太過投入,也或許是壓根沒把他一個小人物放在眼裏。總之就讓他這麽聽到了不少消息,回過頭來,自然也就讓咱們聽到了這些趣事。”

“莫說這些,就說這近幾日裏來鬧得沸沸揚揚的,這兩人打擂臺,江湖上也為着劫富濟貧這事對不對争吵不休……結果鬧到最後,這竟是這兩人鬧別扭,姑娘家為了吸引楚香帥的注意力。”

冬淩抽了抽嘴角,心說這不是這些人太會腦補,就是有人帶了節奏。

再看那邊正朝他們走來的胡鐵花,估摸着這人會知道點兒?

“想不到姑娘竟同無情也認識。”胡鐵花一過來,就毫不客氣的坐下,也不喝茶,拿着自己的酒壺在那裏喝酒。

冬淩看着他,擡手一指說書先生,問道:“這事怎麽回事兒?”

“問我?”胡鐵花指了指自個兒,然後看了一下左右,人實在太多,說話怎麽也不方便。

無情說:“去二樓。”

冬淩和胡鐵花當即起身,二樓有包廂,确實要安靜很多。

她長得漂亮又是一頭白發,無情更是坐輪椅進來的,這時候一要上二樓,哪怕那邊說書人講得再精彩,也還是有人好奇的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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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個輪椅怎麽上樓?

正在衆人以為要被擡着上樓時,就見無情突然一動,連人帶輪椅的瞬間飛起,眨眼間便穩穩的落在了二樓。

下面一片驚呼聲不可置信的喃喃道:“還能這樣?”

普通的百姓不認識無情,只覺得學武的好處實在太多。看看那些江湖大俠,平日裏快意恩仇,腿不好使的上樓都不需要旁人幫。更別說還有那花家的花七童,似乎聽人說雖然眼盲,但平日裏比正常人能‘看’到的都多。

羨慕聲瞬間源源不斷,冬淩卻是搖了搖頭。

江湖中人是要比普通人看着潇灑,但于生死之上的危險也要大得多。若是真能到楚留香陸小鳳這地步的也罷,更多的卻是将就混口飯吃,一但出事,家裏妻兒老小瞬間無依無靠。

楚留香幫的,大多也都是些這種人。

若是真有下面這些人羨慕的這麽好,楚香帥本身也是有不少産業的人,怎麽還會缺錢缺得這麽利害?

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冬淩把門關上,也算隔絕了下面的聲音,這才看向胡鐵花。

後者酒鬼似的先給自己灌了口酒,這才開始說:“那趙敏實在不簡單,楚留香幾次跟她交手都沒占到什麽便宜,這才想了這麽一個損招。”

果不其然。

冬淩心說,傳這麽快就是楚香帥故意放出的風聲。

她當時之所以選擇楚留香,也是因為一般人對付不了趙敏。但楚留香就不同了,趙敏那些花招雖然不錯,但對付對付張無忌這樣又沒主見,又有些純情的少年還行,碰上楚香帥陸小鳳這種的,就只有撞鐵板上的命。

只是就連冬淩也沒想到,趙敏這一回這鐵板撞得這麽狠,頭估計都起了個大包吧!

“這世上大部分人都是沒什麽主見,人雲亦雲的。”冬淩走過去坐好,開口說:“之前那些撕楚留香,批判他做事不對的,有很多其實根本沒想過這對不對,只是跟風,或者說他們享受那種把旁人的偶像踩到腳底,以顯示自己很‘高貴’的感覺。”

“這種時候,再有一個其他的消息,不論是什麽,只要比這個讓他們覺得更有趣,更好玩,自然就會關注。”

胡鐵花當即拍着桌子道:“對對對,老臭蟲的話大概也是這麽個意思。本來我們是準備拖陸小鳳或者李尋歡下水的,結果這兩人一個跑到關外還沒回來,另一個跑神針山莊會美人去了。”

“最後也算是陰差陽錯,那趙敏算計不成,把自己搭進去了。”

胡鐵花說:“老臭蟲那人最會抓機會了,這不,就設計了這麽一出。就連那個王之霸,都是他安排的。”

其中故事說詳細了自然不是三言兩語的事情,胡鐵花先是簡單交待了一遍,這才細說。

冬淩一聽,這可不得了,這才不過幾天,稍微填點料這都夠寫本短篇了。

趙敏不省油,楚留香也不是個好招惹的,這兩人的交手戲果然有趣。只可惜她跑了一趟京城,沒辦法圍觀看熱鬧。

不過……冬淩稍稍偏了下身,湊到無情耳邊小聲道:“看吧,讓楚留香做這種事情最适合了。要是換了你,肯定……”

剩下的話冬淩沒說完,不過她那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無情:“……”

頂着胡鐵花探究的目光,無情十分無語,“冬姑娘,你到底對我有什麽誤會。”

沒誤會。

冬淩心說,就你那一被撩就臉紅的模樣,哪幹得出楚留香那些不要臉的舉動。看剛才胡鐵花說的就知道,這個趙敏比她在書上看的還要會玩,你Hold住?

胡鐵花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兒怪異,但他到底不是陸小鳳,好奇心沒那麽重。而且這種時候,明顯還有正事,“楚留香那臭蟲現在估計正跟那蒙古美人約會呢,我們是現在過去,還是在這兒等他。”

“過去看一眼。”無情說。

冬淩和胡鐵花自然沒有意見。

趙敏的志向和能力都絕非一般人所能比,身份和性格讓她的氣質遠超很多男子,更有不少的小機靈可抖,一般人撞上她可真讨不到便宜,但楚留香偏偏不是一般人。

旁人遇上趙敏可能是秀才遇上兵,正正經經的算計下還夾雜着些其他的小計謀,但對上楚香帥……這秀才和兵的位置就該互換了。要論起不要臉來,趙敏怎麽也是名女子,比不得浪蕩江湖多年的楚留香。

冬淩三人到時,也不知前情為何,只聽得那趙敏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姑娘說什麽就是什麽。”楚留香倒是淡定的很。

趙敏咬了咬牙,嬌聲道:“我看就是真的,不然外面怎麽會都那麽說。你是不是想讓他們都這麽以為,然後我就不能嫁給別人了……”

這話乍一聽,楚留香簡直就是個渣,然而聽了胡鐵花之前講的前事二三,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冬淩毫不懷疑,趙敏這麽說只是為了逼迫楚留香離她遠一點,別壞她的好事。

畢竟誰都知道楚香帥紅顏知已遍天下,卻也是個不願意被人綁住的。

只要跟他提提成親什麽的,保準能吓得他跑沒影。

但這一回,她的算盤勢必要落空了。

冬淩挑了挑眉,左手往無情的輪椅上一撐,人便靠了過去,小聲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無情:“……”

無情瞳孔瞬間緊縮,正要開口,便見身邊的人已經起身了。

然後便是一陣即輕又愉悅的笑聲,待他看過去時,冬淩的眼裏完全就是一副,“看,我說的吧,要讓你來,是絕對應付不來這場面的!”

無情:“……”

第 34 章

無情一顆心吊在那裏, 上不上下不下的十分難受, 最後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又是萬分的無奈。

他自問對自己的想法從小都是看得十分清楚, 從幼時他堅持要自己報仇所以跟着諸葛正我習武學本事,再到之後的每一件事情皆是如此。但感情這種事情畢竟不同于一般之事,他又從未接觸過,有些遲鈍也屬正常。

但這些只需旁人稍加提醒,或者自己某一刻突然想到, 便能明白過來。

在京城的時候,他本就已經略有所感,只待着這件事情解決完,再細細思量,認清本心。結果冬淩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 一個問題就将他問了出來。

那一刻,他竟完全不想回答‘是’以外的任何答案。

但那個問問題的人,卻是随意又得意, 像極了正在逗弄一個不懂情事純情公子, 以證明自己說的是正确的。

“我能應付。”旁的暫且不提,無情覺得這個他得解釋。

畢竟是四大名捕之首,他辦過的案子中又不是沒有女犯人, 她們另也不是沒有絕佳美人, 也不是沒有……

但冬淩顯然更關注的是楚留香和趙敏,因為那兩個人已經打起來了。

“趙敏身上任務不輕,蒙古那邊也不知道給了她多久的時間, 但顯然不可能被楚留香這麽耗着浪費時間。”這種情況下,無情便只得把之前的話題丢開,開始說正事。

冬淩點了點頭,所以趙敏軟的不成,直接就來硬的了。

她身邊自然也是帶了人的,玄冥二老一直跟着她,此時亦是同時竄出來一同動手。

楚留香以一敵三,瞬間開打。胡鐵花倒也不急着幫忙,只在一旁看熱鬧。直到被楚留香發現,喊了他一聲。他才嚷嚷着沖了上去,瞬間二對三,完全就是壓着趙敏三人打了。

冬淩和無情站在一邊,被這一喊,自然也一同暴露了出來。

趙敏側頭一看,神色便是一緊。

她自然是沒見過無情的,但江湖上長得好坐輪椅的本就不多,再加上那同畫像中一模一樣的容貌。

沒想到竟然連神侯府的人都來了。

她自認從楚留香這裏下手不會惹人懷疑,此刻自然也想不透自己的身份到底暴沒暴露,還是這僅僅只是一個巧合而以。

眼珠一轉,趙敏揮身從楚留香手中脫身,就朝冬淩二人這邊奔來。

按理這是她跟楚留香的‘私事’,胡鐵花身為好友‘助纣為虐’也便罷了,無情身為公門中人,不該幹出這種事情才對。若是他不攔她,便說明這事只是巧合。而若是動手,趙敏便……

“你從他手裏跑不掉的。”還不待她想明白,就聽到身後楚留香悠閑至極的聲音。

分明正和玄冥二老之一動手,楚留香卻明顯是一副游刃有餘的模樣。此刻看到趙敏的選擇,更是嘆息道:“我要是你,就絕對不會朝那邊逃走。”

這話一出,趙敏只考慮了一秒楚留香是不是在吓她,便搖頭否定。

她來中原之前自然是做過調查的,無情跟楚留香顯然之前是沒有任何交情的。而且兩三天之前,無情還在京城,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快馬加鞭的趕路,為的是什麽,可想而知。

趙敏立即知道自己暴露了,二話不說轉身就要另尋出路,同時暗恨自己不該太過自信,應該至少再多帶幾人在身旁。

但現在一切都為時已晚,她只能沖着玄冥二老來了一句‘撤’,便朝一邊跑去。

楚留香當即就要跟上,那邊玄冥二老卻是纏着不放。無情正要動手,冬淩就已經趕了過去。

說實在的,除了剛穿過來那次,她還沒怎麽動過手。

但身在武俠世界,武功幾乎就等于保命符,冬淩也是有熟悉過的。更在這段時間內學了幾招江湖上比較通用的招式,此時運用起來,也算是熟練得很。

再說趙敏,她若是一開始就朝相反的方向逃,或許還有機會,但那樣估計楚留香就不會輕易讓她脫身。她能脫身逃走的方向只有冬淩這一邊,而中途再改道勢必會影響速度,再要逃跑,自然沒那麽容易。

但即便如此,粗略一看她還是有些機會。

趙敏估算着距離,又看無情沒有動,心中便有了底。

她自覺武功不弱,人又機敏,一對一除非對方武功太高,不然很少有人能在她身上占到絕對的便宜。而冬淩恰巧不在那個習武多年,內力高深的範圍,趙敏心下一松,已經做好了準備。

冬淩跟她對了幾招,用的是這段時間學的普通招式,頗為被壓制。

趙敏卻覺心下有底,一掌逼退她之後直接轉身便跑。

冬淩:“……”

她本是打算讓趙敏給她當當陪練,因為這姑娘拒說會的招式多,她看看能不能學個一招半式的。結果……

好吧,既然趙敏一心想跑,冬淩便也不藏着腋着了,直接召出盾刀,一個盾壓就使了過去。

這一招旁的不說,重點還在于封輕功上面。

看看那邊打得雞飛狗跳的楚留香四人就知道了,上竄下跳的,都是輕功結合招式。而且趙敏本身便是要跑,怎麽可能不用輕功。這時候乍然被封,若不是當時高度不夠,這一摔就夠她受的。

此時就算她回頭要跟冬淩再打,也已經根本不是對手。

劍三最惡心的技能之一,封得有些職業痛苦不堪,就是放到武俠中,效果自然也足以讓人驚嘆。

當時追司空摘星的時候,要不是那猴精跑得太快,距離拉得夠遠夠不着,冬淩當時就能讓他摔下來成。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冬淩上前兩步,直接把刀往趙敏脖子上一架。

“可別動啊,我手抖!”她說。

趙敏:“……”

剛剛趕過來的追命:“……”

追命看看楚留香那邊的現場,見不需要幫忙,這才又看向冬淩這邊,上前一把将趙敏拉起來點了穴。最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家師兄,這怎麽回事兒,竟然讓人家姑娘幫你抓人,你就在旁邊看着?

大師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容易被甩?

不過趙敏一被抓,玄冥二老自然也生不起什麽風浪來,很快就一起被擒了下來。

趙敏知道這回算是栽了,對這種情況也曾經有過預料,并不十分驚慌。她怕的是剛才的感覺,分明內力仍在,用起來也無大問題,卻使不出輕功來。實在是又怪異又可怕,還有這位白發姑娘手上的武器也似乎是突然出現的。

她直直的瞪着冬淩,似乎想要看出一個所以然來。

此時冬淩已經又将盾和長刀收了起來,她那大盾可是不輕,哪怕她如今力氣增大,也是不想時刻扛着。

無情這時也‘走’了過來,“先回客棧。”

這一次的事情順利得簡直出乎意料,也是楚留香制造的機會好,他們到的時候恰巧。趙敏即沒有機會逃跑,也沒有機會制造輿論獲得同情。甚至都來不及跟蒙古那邊進行聯系,就已經被控制了起來。

回了客棧,無情便寫了一封飛鴿傳書回京,報明此事。

楚留香和胡鐵花恰好在場,看到那只信鴿便愣了一瞬,然後齊齊看向冬淩。後者更是回想了一下剛剛這兩人的相處方式,這才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原來這只金貴的信鴿,是無情的啊!”

無情動作一頓,“怎麽?”

“沒什麽?”胡鐵花笑得開心,“就是第一次見人能把信鴿喂這麽胖的,而且還用金籠子養……我當初還以為是鍍金,結果出手的時候一查,純金的啊,賣了足足七十兩黃金呢。”

冬淩坐在一邊,一雙眼睛帶刀似的射向他,恨不能直接把他那張嘴給撕爛了。

這種黑歷史,用得着一直提?

無情卻已經看了過來,追命也十分好奇,純金的籠子啊……看來他們猜得果然沒錯,不然誰會用純金的籠子養信鴿。

無非便是因為信鴿是他師兄的,而他們兩個又是那種關系,所以才會顯得那只信鴿特殊。

冬淩:“……”

冬淩被他們看得實在撐不住,頭一扭別扭道:“銀子多得沒地兒花,随手買的。”

胡鐵花和追命同時‘哦’了一聲,拖長了調子,擺明了就是不相信,聽得冬淩簡直恨得不行。

她又悄悄的看向無情,想看看他什麽反應。

無情的反應就是沒什麽反應,他神色平靜的将話題轉到正事上,并着重感謝了一下楚留香與胡鐵花的幫忙。

“哪裏哪裏在,我也就在茶樓裏坐了幾日,編了個小故事而以。”胡鐵花趕緊道。

楚留香也說:“此乃大事,義不容詞。”

“不過朝廷還需早做準備,我料這邊既然已經有所動作,邊境定然也不太太平。”

無情點了點頭。

冬淩見沒人再提鳥籠的事,也自在多了。她也不說話,只在一邊默默的聽着,順便吃些小吃食。

空間背包這時候就配上用場了,反正她的武器都能‘藏’,幾個小零食更是不在話下。她算是已經弄明白了,可能是因為綜的武俠世界太多,本事奇異的人也多,她這樣的竟只是引起好奇,沒人覺得不科學。

既然如此,冬淩就更加大膽了。

胡鐵花湊了過來,“這什麽東西,你說你連吃的都藏?有這地方藏點暗器什麽的,出奇不意,多……”

冬淩突然問:“你吃不吃?”

“吃。”胡鐵花點頭點得特別痛快。

冬淩又問:“換你你藏不藏酒。”

“藏。”胡鐵花說:“誰不藏誰傻。”

冬淩呵呵一笑,“這不就得了。你愛酒我愛吃,沒什麽區別。”然後拎出一個小紙袋丢給他。

胡鐵花接過,翻開瞧了瞧,便往嘴裏塞。

追命這時候可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這位姑娘沒帶行李,衣服卻要每天換一身,首飾也是時時更換。

卻原來還有這本事。

他湊近無情,小聲問:“大師兄,這是什麽本事啊!”

無情怎麽知道,他掃了師弟一眼,讓他,“別人吃飯的本事,別瞎打聽。”

追命:“……”

追命幹脆也湊過去要吃的了,他們一大早就起來趕路,就勿勿吃了點兒幹糧,這時候正餓着呢。

不過冬淩帶的大多都是小點心,像是什麽用碗裝的面條啊粉條啊熱菜什麽的卻是沒多少,這時候自然也不能拿出來。那都是私下吃的,畢竟再怎麽神奇,她也解釋不出為什麽東西沒變質還是熱的這個問題啊!

“我再下去點幾個菜,上來先吃,吃完再說。”追命說着就開門下樓了。

無情看了眼趙敏三人,這三人綁得還算結實,且趙敏跟玄冥二老分開各自在屋子一角,中間有桌子和人擋着,根本無法交流商量。這種情況,任他們有幾百種本事,此刻也絕對無法逃走。

再看冬淩,吃得正歡,時不時還跟胡鐵花鬥個嘴,看着自在輕松極了,但卻讓他想起剛剛提起鳥籠時對方的不自在。

是因為覺得那鳥籠純金的太土,還是因為用純金的籠子照顧他送的信鴿被他知道了,所以不好意思?

冬淩很快察覺到他在看她,掉過頭來笑得很甜。

無情心中一顫,強自鎮定的也笑了笑。

吃過飯之後,無情三人便和楚留香告別,在當天就又要回京城。還是追命趕車,冬淩在馬車裏看着趙敏,而玄冥二老則被綁在車頂。一路上搖搖晃晃的,估摸着也很是難受,尤其……冬淩看到有只信鴿跑他們腦袋上面休息。

玄冥二老也算是有些本事的高手,在趙敏手底下時也一直頗受禮遇,什麽時候遇到過這樣的待遇,自是氣得臉紅脖子粗。

偏生他們毫無辦法。

追命綁人的本事也不知怎麽學的,總之是讓他們連掙紮一下都難,只能靠搖頭晃腦的妄圖讓那信鴿離開。但信鴿的爪子也是抓得緊,這樣晃來晃去,最後飛是又飛起來了,但他們的頭發也亂成了鳥窩樣兒。

冬淩沒忍住笑了出聲,立即就糟受到了二人的狠瞪。

她也不在意,笑了笑跳上馬車。他們此時剛剛休整完,準備接着趕路。她拿出幹糧遞到趙敏嘴邊,問:“吃不吃。”

趙敏果然扭開了頭,冬淩便又收了回來,“不吃省着。”也幹脆沒給她取嘴上塞着的布。

據說這是楚留香要求的。

楚香帥說此女子能言善變,為防她耍什麽花招,路上還是盡量不要聽她說話的好。

冬淩也沒興趣跟趙敏聊天,她明顯對追命更感興趣,因為這人手裏有他師兄的幹貨。聊天時怎麽着也能探出來點兒,例如喜歡什麽性格的妹子,以往有沒有情史什麽的……直聊得追命想要換個人來駕車。

要不是他師兄清清白白的,他這會兒說不定都不知道被套去多少不該說的了。

偏生這冬姑娘笑得可甜了,模樣又看着十分無害,追命就是想警惕,也發現自己警惕不起來。

一到晚上,追命自發的跟要跟四個侍童去守夜,去看着趙敏三人,說什麽也不跟冬淩湊一塊兒了。還給無情使了個眼色,心說師兄你就是悶得不行,你自個兒把這些一一交待了,人姑娘哪還用得着問我。

可憐我深怕說錯了話,給你們的愛情路上填了絆腳石。

第 35 章

月色正好, 冬淩照舊給自己填了吊床, 半靠在上面特別舒服。而無情就在她旁邊,看着那邊四個侍童在生火烤肉。

冬淩偏了偏頭, 看着他的側臉,心說真的是很白。

而且毛孔很細,此時在月光下看起來,便越發的顯得滑嫩,讓人很想摸一摸, 或者幹脆咬上一口。

她的目光毫不掩飾,無情就是個瞎子也感覺得到,更何況他還不瞎。

無情沒有轉頭,只是很随意的問,“那個金鳥籠, 他們說的,是真的?”

“……唉!”提起這事,冬淩也沒了繼續看美男的心思, 向後一倒直接躺到了吊床上面, “不然呢,你覺得是胡鐵花敢造我的謠,還是楚留香敢胡說八道。”

也就這兩個認識她并不久, 要換了陸小鳳, 你看看他今天敢不敢亂說話。

無情顯然也想到了跳窗而逃的陸小鳳,忍不住笑了。

但他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麽選那麽一個籠子, 聽說并不好看,你拎着……雖說人好看拎什麽都好看,但總覺得不是你的風格。”

冬淩說:“可惜可能會拎着鳥籠的姑娘家太少了,所以并沒有我能用的款式。”

無情大概有些明白了,所以就随便選了一款。

他是見識過冬淩花錢的大手大腳的,所以哪怕七十兩黃金這個價格貴到讓人咋舌,也沒再多說什麽。

倒是冬淩啧了一聲,又提了起來,“而且那天出來了一個被美色沖昏了頭腦的纨绔子弟,他似乎想拿錢砸我,我就反砸回去了。”想想那小子抱着那麽沉的一堆銅錢坐在地上的模樣,冬淩就覺得好笑。

她躺在那裏,又輕又緩的講那天的事情,頭發從吊床邊垂了下來,正落到無情的眼前。

他沒忍住,伸出手輕輕的接住一縷。

冬淩并不知道這個小插曲,她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許多人一生中都不會拿錢砸那麽一次人,但那天卻不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拿錢砸人。之前其實還曾經将一疊人民幣甩到那個便宜哥哥的臉上。

只是那一次鬧得太利害,她說的話也是一次買斷之前的父女情誼,以及小時候的生活費。砸的是一個為求以後清靜,自己心安,還帶着一絲被逼迫的無奈,所以并不太爽。

只有前段時間‘砸’那個慫包纨绔子弟時,冬淩才是輕松随意的,也是痛快的,愉悅的。

她覺得這是件趣事,忍不住就想跟親近的,喜歡的人分享。說完了才覺察出無情已經很久沒開口了,轉過頭看去時,才發現對方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轉過身,正對着她。

“呃!”冬淩愣了一瞬,才将之前準備說的話補完,“我那麽做,是不是太讓他沒臉了?”

無情勾起唇笑了,“你做的對。”他說。

冬淩有那一問,本也就是怕自己做得太随性,被三觀極正的無情不喜,現在看來……

無情說:“遇上那種當街就調戲的,随便哪名普通女子都會指使家丁将人打跑。你一個江湖女子,倒選了最文靜的,而且還給他送了不少錢。”

冬淩笑開了。

“就是玩玩嘛,真要砸,就得多換些,把他給埋裏面。”

不遠處,追命看着自家師兄很慫的在人家姑娘回頭時松開了對方的頭發,不由的有些鄙視。

趙敏恰巧也看到了這一幕,眼珠子一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追命回頭看她,“我告訴你你老實點兒,不然晚上睡覺把你們吊起來。”

趙敏的嘴還被捂着,這個追命簡直把楚留香的話當成了金科玉律,一副防她防得要死的模樣,真不知道在怕什麽。她氣得要死,偏生玄冥二老還被另一邊的四個童子看着,他們連對個眼神的機會都沒有。

事實上追命也不是假威脅,他還真把玄冥二老吊了起來,理由是:“這樣他們不容易解開繩子。”

至于趙敏,好歹也是蒙古那邊的格格,到了京城八成還是要恢複身後,然後那邊派人來接回去的。

就算除去這些不說,到底還是個姑娘,便沒被用上這麽變态的手法。只是直接拎着衣服丢進了馬車裏,然後把簾子往下一放。再之後就見追命往車門上一靠,閉着眼睛就算是守着人了。

冬淩:“……”

她都能感覺得到,趙敏的癟屈了。

有心想問無情一句,你們四大名捕中最不解風情的是不是就是追命,又一想冷血看着更冷。不過估摸着也因為趙敏的身份關系,身處他們這個位置更能體會到戰争的可怕,所以對于趙敏就實在難以擺出什麽好臉來。

因為提前用飛鴿傳書傳迅的關系,所以等他們一入京,神侯府那邊就有人來接。

“世叔一早進宮還沒回來,臨走前囑咐如果你們回來就将人先帶回府看好。”鐵手上前道,“說來你們這次這麽快一次有将人抓住,着實是出乎意料,世叔很是高興。”

無情走在最前面,聞言平平淡淡道:“不過是運氣而以。”

恰好機會在那。

而且,“這次還是要謝謝楚留香和胡鐵花。”

這件事情之前都是在飛鴿傳書中簡單提到的,因此鐵手也算知道,說起這兩人便也點了點頭,“可惜他們都公門沒興趣,不然世叔還真希望他們一起來六扇門效力。”

一行人說着話便進了神侯府,玄冥二老直接壓到了地牢,趙敏找了間屋子關了起來。

“讓人看好了,這姑娘不省心的很,可別讓她跑了。”無情說。

追命點了點頭,“放心,冷血就在屋頂呢,別說是就她自己,保準就是有人來救,也絕對救不走。”

這個無情倒是放心得很,神侯府畢竟不是外面。

交待完這些,他才又看向冬淩:“你的屋子還在,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會兒。”

連續的趕路是很累的,尤其那輛馬車又不大,再加一個趙敏在,白天尚且還好,晚上就有些擠了。所以冬淩便沒有拒絕,總歸回了京也沒什麽事情了,便又去了那晚住的屋子。

剛要休息,便瞧見有個丫頭抱着棉被過來了。

“這是……”

“這是無情公子吩咐的。”那小丫頭說。

冬淩:“……好吧,我知道了。”

一連三床的棉被,躺上去又軟又舒服,讓人瞬間就不想動了。冬淩還在新奇無情竟然也能如此體貼時,眼睛就已經有些睜不開了,過一會兒就睡着了。

再醒來已經是到了晚飯時分,諸葛神侯已經回來,并且見過趙敏了。

果不其然,以趙敏的身份是絕對不可能被綁着當階下囚的,現在已經被松開,只是玄冥二老還被關着。

“我就奇了,那趙敏不過一介女子,是有多大本事。為什麽就連神侯跟她談完之後,竟然都會誇她有些能耐。”

陳日月說出這話時,冬淩正好拐過了彎。

掃一眼,不光是他,剩下三個侍童也在,正圍在一起聊天呢。

回了神侯府,無情有輪椅就夠,不出門時很少用得着他們。所以大多時間,他們四個都湊在一起,說些閑話。

此刻看到冬淩,立即起身打招呼,“冬姑娘。”

林邀德站在最後面,此刻上前兩步,“冬姑娘一路都跟那趙敏同坐在馬車裏,可看出她有什麽大能耐?”

“能被蒙古大汗派來中原進行這麽重要的任務,你說她有沒有本事。而且她一來就耍了楚留香一招,換你你可以?”冬淩挑眉看着他,“若是沒能及時得知她的身份,等再過一段時間你再看,說不得她就已經揚名中原,很有一部分崇拜者了。”

“女子又如何,不說武功,就說她的聰慧及志向,世間又有幾個男人比得上。”

陳日月依舊有些不服氣,說道:“可她不也被楚留香制得服服帖帖的麽?”

“可世間又有幾個楚留香。”冬淩反問他。

陳日月不說話了。

白可兒倒是了然道:“姑娘的意思是說,一個人有沒有本事,跟她是男是女沒關系。像這趙敏就已經很是有本事的人,起碼像我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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