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霜天鬥氣
舞會準時開始了，除了帝國名流權貴還能陸續進場，持有門票請帖的學生，不再允許進入舞會。
大禮堂中，已經有了近兩百人，除了軍方的代表，在這裏沒有一個貴族、小商人，只有中等貴族和大商人才勉強有資格參加這次的舞會，這是典型的上層舞會。當然，要除去那幾十個皇家學院的優秀學生，當中有不少是平民，不過能被皇家學院評為優秀，未來的前途雖然不見得飛黃騰達，但至少算得上是前程無憂的人。
作為侍者，塔修和裏斯艾被分配在食品區，不用端着酒杯到處去滿足那些權貴們的需要，在舞會上，食物，一般都是很少人動用的，就算是那些平民，也會為了保持形象，只喝酒。
所以塔修勉強還算滿意，不過裏斯艾有點失望，沒什麽人來動用食物，就意味着沒有多少機會拿小費。其實，這也是分配工作的人刻意的，種族歧視害人啊！
雖然食物沒有什麽人動用，但這樣的上流宴會，一定要保證食物的新鮮和美味，比如有幾道食物，一定要保持熱度才好吃，裏斯艾和塔修的任務就是随時把這些冷掉的菜，和已經被人動用過了的食物端回廚房，再換上新鮮可口的食物。
趁着換菜，塔修走到裏斯艾的身邊：“小艾啊，我看我們在這裏純粹是浪費時間，根本就沒有小費拿啊！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去六道街買點封印術材料吧！”
裏斯艾搖了搖頭：“說不定等一下就會有小費了，再說了，要是半途跑掉，我們的工作誰來做？分配工作的貝爾小姐會很為難的，而且我們也拿不到工資了。”
塔修搖了搖頭：“你就是太善良了，剛剛那個什麽貝爾管家，明顯是故意針對你，你還幫她着想？”
剛才分配工作的貝爾小姐，據說是某名流貴族的管家，很擅長舉辦舞會，可是在看到裏斯艾是狐人族後，臉色就變得醜惡了，冷言冷語的，最後還分了個沒油水的工作給裏斯艾，本來裏斯艾分配到的工作，是油水最多的。
裏斯艾笑了笑，努力的收拾着各種食物。
塔修又嘆了口氣：“你倒好，動不動就盯着我，害得我也跟着你一起受罪。你就會對我兇，我說小艾啊，你要是對那個貝爾也這麽兇的話，保證她不敢歧視你，說不定還會愛上你呢！”
裏斯艾用力踢了一下塔修小腿，臉色漲得通紅：“誰……誰要她愛上我了！”
裏斯艾心中卻不忿的想道：“對你兇又怎麽了？別人想讓我對他兇，我都不希罕呢！”
兩人在食品區輕聲笑鬧，一時之間倒也不會覺得很無聊，不過聊着聊着，兩人的話題就從無聊的貝爾移到封印術上，又從封印術談到當今比較有名的幾個年輕封印師，又從封印師聊到強者，接着又轉到人類和天使族年輕一代的四大高手上面了。
正聊得開心之時，突然一個身影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兩人身旁：“咳嗯！”
裏斯艾全身一僵：“啊，貝爾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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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橫了眼裏斯艾，該死的獸人：“請你們來，可不是讓你們來聊天的！”
“是，貝爾女士。”貝斯艾小心翼翼的應付着，順手還拉了拉塔修，讓他別把頭昂得那麽高，沒看見人家貝爾女士的身高只比侏儒高一個頭麽？
不過塔修不領情，冷冷的一哼，怕什麽！他還巴不得這個貝爾女士趕走他和裏斯艾呢，正好去六道街買材料做實驗去，剛剛兩人聊封印術時，又想到了一個封印陣變化的方案，這三天，塔修忙着做魔藥，裏斯艾也忙着思考把初級封印陣改造、變化。
“呀啊！”貝爾聽到塔修的哼聲，像鬥雞似的叫了一聲，雙腿一分，擺出了一個架式：“你哼什麽哼啊！剛剛你們在聊什麽？年輕一代的四大高手？就你們也夠資格談論四大高手？一個狐人，一個鄉下來的蠢蛋！知道什麽叫高手？還跟我哼，我告訴你，我是道瓊家的管家，我見過的高手比你吃過的面包還要多……”
雖然貝爾說得很小聲，但周圍一些人還是都注視了過來，小聲的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笑道瓊家的管家像個潑婦，還是笑塔修。
塔修正準備甩手帶裏斯艾走人時，一個柔柔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貝爾刻薄的罵聲。
“塔修！你來舞會怎麽也不和我打個招呼？”
布蘭琪，大魔法師，人類與天使族年輕一代四大高手之一，此時正俏皮的和塔修眨了眨眼睛，她這是暗暗幫他呢，貝爾看到布蘭琪居然和塔修這麽熟，臉都白了。
裏斯艾也眨了眨眼睛，看着塔修，你什麽時候跟皇家學院之花關系這麽好了？都好得抛媚眼給你了！
瞧見裏斯艾眼裏不滿的疑惑，塔修心想，你該不會是喜歡布蘭琪，吃我的醋吧？
塔修給了裏斯艾一肘：“你瞪我做什麽？你該不會喜布蘭琪吧？我和她沒什麽的，如果你喜歡她，我可以幫你介紹介紹啊！”
裏斯艾猛地一個踉跄，差點被塔修這句話話給吓得跌倒，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誰，誰喜歡布蘭琪了！我，我，我看是你喜歡她才對！”
塔修撇了嘴，笑了：“看你緊張的樣子，肯定是喜歡上她了，不要緊，她是有挺多追求者的，但是都不怎麽樣，我看好你喲！”
“塔修！”裏斯艾發暈的低吼。
“放心吧，我會幫你的！”塔修還不自覺的給裏斯艾擠了擠眼睛。
這一刻，貝爾女士被完全無視了，她怔怔的看着塔修，這不是鄉巴佬麽？剛才侍者集合的時候，她特別讓人自我介紹一下，他說他是從鄉下來的……鄉巴佬怎麽會認識布蘭琪？而且關系還那麽好！
天吶！她沒見過布蘭琪主動和哪個年輕男人打過招呼呢！貝爾完全胡塗了，所以被人無視了也是正常的。
布蘭琪笑了笑，她剛才在不遠處聽到貝爾刻薄的話，其實她本來想看戲的，看看塔修會怎麽處理這事，然而好死不死的，這個貝爾居然偏偏拿年輕一代四大高手來說話，她這個年輕一代四大高手又恰好碰上又不站出來，別人還以為她和貝爾是一樣的人呢！
至于這個別人是誰嘛，布蘭琪心裏也拿不定，身為大魔導師道格拉斯的關門女弟子，布蘭琪很少在乎別人看法的，塔修也許是個例外，誰知道呢？布蘭琪有時候也會自欺欺人。
布蘭琪是舞會中年輕人的焦點，身邊總圍着十幾個男人轉來轉去，這些人都對塔修很是不滿，但他們并不傻，一個個都在布蘭琪面前裝模作樣的和塔修點頭打招呼，暗地裏，卻在尋思着怎麽教訓塔修又不讓布蘭琪知道。
布蘭琪可不理這些蒼蠅們的殷勤，走到塔修身邊，微微皺起眉來，低聲說道：“你怎麽還敢到這來？芙蕾姐姐等會就會過來，我不知道你和克裏夫怎麽得罪她的，不過你可要小心一點。”
“我只是來打工的，又沒得罪過她，我有什麽好怕的？”塔修搖搖頭，心想，剛才要不是你橫插一杠，我早就拉着裏斯艾走人了。
“算了，我還有事要和別人談，你……你自己看着辦吧！”布蘭琪真覺得氣苦，自己可是背着好姐妹好心好意的幫他，居然還跟自己沒句真話。
此時，被布蘭琪“背叛”了的命運之花，天使族第一美女，年輕一代四大高手之首，希爾潔·芙蕾正和前學院第一高手馬特。希伯萊站在塔修經常練功的後山。
“馬特，開始吧，不然就趕不上舞會了。”
馬特淡笑：“芙蕾，為什麽不能等舞會之後再來？”
“呵呵，你知道我性子的，聽說你最近有所精進，我哪裏還等得了，你也知道，舞會，是我最讨厭的事了！小心了！風之鐮！”希爾潔·芙蕾身上魔法光芒閃爍，瞬間便是三個風之鐮疾射而出。
馬特搖了搖頭，猛地抽出挂在腰間的寶劍：“劍名，問路。”抽出劍，他氣勢驟然一變，鬥氣飽滿的湧出：“速斬！”
一劍斬出，狂暴的鬥氣與空氣高速摩擦出火花，而一瞬間，也不知道馬特一共斬出了多少劍。
只見三個七級風之鐮猛地破碎炸開，爆亂還原成了最原始的元素之力。
既然已經動手，馬特也不再猶豫，猛地雙手拿劍，全力的旋身一劈，速度竟是又快了三分。
希爾潔·芙蕾是魔武雙修，見到馬特這一擊，眼中冒出光來，她此次出聖城的目的，就是為了突破界限，而戰鬥，是突破界限的最好方法。
“魔武技，風鐮劍。”馬特來勢雖兇，但希爾潔·芙蕾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氣勢反而相應的拔升起來，手中鑲嵌着七塊魔法寶石的銀色長劍上浮現出淡淡的青芒。
這時，馬特劈出的一劍已經殺到，他沒有留情，因為他知道希爾潔·芙蕾這個第一青年高手不是白當的，當他剛剛成為大劍士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劍客了，同時還是個風系的大魔法師。
倉促迎擊的風鐮劍以着一種怪異的速度撞在了馬特攻來的劍上，青芒頓時大盛，馬特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兩把寶劍高速撞擊下造成的力量讓他雙手發麻，險些就要寶劍脫手。
希爾潔·芙蕾淡淡一笑，在風系魔法的保護下，她受到的沖擊很少，銀色長劍一抹，只等馬特身形稍退，就要刺到馬特喉間，結束這場比武。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局勢陡變，只見馬特雙手突然放開寶劍，身形不僅未退，反而更加侵入希爾潔·芙蕾的防禦範圍。
長拳直擊！
希爾潔·芙蕾大吃一驚，銀色長劍下意識的就去封擋，然而，哪知道馬特這一拳不過是虛招，見希爾潔·芙蕾長劍不動，順勢就縮回手來，而被他放開的寶劍此時這好落在腳前，輕輕一勾，長劍又跳回手中。
“速斬！”
叮！
希爾潔·芙蕾終于被逼得後退一步，她心中不由得大奇，馬特！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居然能在絕對的劣勢中逼得她後退，而且退得很狼狽！由于這一次封擋沒有加持魔法，拿劍的右手已經被震得失去了知覺。
眼中光芒更盛，希爾潔·芙蕾不由叫道：“好！果然來亞歷山大沒有來錯。馬特！用全力吧！”
“芙蕾，你也是啊！既然動手了，如果你不用全力，我可是會乏味的！”馬特淡淡一笑，身上鬥氣噴湧，他不是第一次和希爾潔·芙蕾交手了。
兩人彼此很熟悉了，都發現對方并沒有使出全力。
“呵呵！來吧！馬特！”希爾潔·芙蕾一聲低笑，銀劍在身前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風鐮術。禦！”
馬特輕輕一躍，竟然又取出了第二把長劍，剎那間，噴湧的鬥氣膨脹開來，幽藍色的鬥氣在雙劍上游走，逼出的白色劍芒中竟然帶着血絲。
整個戰鬥場上，都被馬特的氣勢籠罩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從馬特體內溢出，霸道而又詭秘，馬特的眼神變得陰冷，身上浮現出白霜……
希爾潔·芙蕾忍不住驚呼出聲：“霜天鬥氣！沒想到你真的能用了！”
話音未落，希爾潔·芙蕾緊緊的抿住了嘴唇，霜天鬥氣，大陸排名第五的高級鬥氣！她戰意高昂起來，只有當劍客五階，才能發揮出霜天鬥氣的特性！
馬特臉上泛起一道青芒，然而轉瞬又消失不見，一股寒天鬥氣朝着希爾潔·芙蕾逼他已經飛身斬到希爾潔·芙蕾身前。
雙劍閃電般斬出。
滋……
風鐮碎！
希爾潔·芙蕾猛退，然而才退出兩步，腳下突然一沉，纖美的雙足上面竟然凝給起一層寒霜。
這時，馬特的雙劍再次斬到，霜華九連斬的第二斬！
希爾潔·芙蕾長劍一引，手中猛然劇震，刺骨的寒氣湧上手來，險些就要握不住銀劍。
這時，第三斬又再次劈下！馬特根本就沒有給她回氣的機會。
高手之間，這種節奏上的控制和變化是最重要的。
希爾潔·芙蕾心中劇震，眼前這個人還是馬特麽？好強的霜華九連斬，根本就是把她所有的生路都逼死了！腳下凝霜，失去了靈活，迅雷般的九連斬，足以讓一名劍聖也要凝神對付。
第四斬毫無留情的斬下……
希爾潔·芙蕾突然想起聖師說過的話，霜天鬥氣，使用起來，都是絕情絕義，只知道殺敗對手，是天下最冷酷無情的鬥氣技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希爾潔·芙蕾不再留情，事實上，她也沒辦法再留手了！
崩的一聲，一對潔白的羽翼從她背後猛地伸展出來，剎那間，浩然的神聖氣息從她體內彌漫開來，刺眼的銀光射出。
希爾潔·芙蕾腳上的冰霜瞬間瓦解，輕靈有若精靈的身形，以着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開了霜華九連斬的第四斬！
馬特冰冷的眼中，青芒再次閃過，雙劍劍勢再變，冰冷的氣機死死的鎖住了希爾潔·芙蕾，嘴角微啓，細不可開的聲音吐露：“霜殺劍！”
一把長劍毫無征兆的飛擲而出，點點霜寒在劍身凝結，馬特人不落後，竟然追着擲出的長劍飛身撲上，另一把長劍妖豔的一舞，空氣為之冰寒，憑空凝出冰花，徐徐落下。
這一劍，天時、地利、人和，馬特全都占了上風！在他冰冷的計算中，希爾潔·芙蕾斷無可能躲過他這一劍刺殺！
希爾潔·芙蕾嘴角泛起一絲笑容，臉上戰意竟然收斂，露出聖女般的光潔，一道吟唱飛快的響起……
叮……
聖光乍然，希爾潔·芙蕾的雙翅微微一扇……狂風驟然而起，随着吟唱聲，風元素狂暴的聚集起來……
“大風鐮術。聖榮！”一聲夢呓般的低吟。
十二把由最精純的風元素凝結而成的風鐮在空中飛旋起來，如同十二道旋風！這一切，都是電光石火之間，連十分之一的眨眼都沒有。
叮，空中擲出的長劍被一道大風鐮狂暴的斬落地下，百煉的精鋼，在風鐮之下，竟然如同豆腐一般，斷成兩截。
馬特冰冷的臉上終于出現一絲異容，手中長劍竟然再也無力刺中，空氣中的風元素在阻止他，他竟然是在與整個空間的風元素為敵！
鬥氣狂湧，馬特選擇了退！戰無可勝，唯有退避！
“噗！”馬特噴出一口鮮血，臉上的冰寒瞬間瓦解！
“看來，我還是沒辦法十足的掌握霜天鬥氣啊……”馬特淡淡的一聲嘆氣，身形一退再退。
十二道旋風大風鐮猛地激射在地，一股暴風沖天狂湧，久久不能平靜。
希爾潔·芙蕾雙翼緩緩收在背後，輕飄飄的走到馬特身前，眼中滿是贊賞。
“馬特，我記得你是夏天才晉級成劍客的吧，恭喜！你已經可以用傳奇鬥氣中的霜天鬥氣了，進境真是神速。”
馬特的臉色精彩極了，咳嗽兩聲，淡淡一笑，将長劍收回鞘中，原本以為自己掌握了家傳的霜天鬥氣，和希爾潔·芙蕾至少能打成個平手，沒想到希爾潔·芙蕾還有這麽強悍的魔武技。
大風鐮。榮光……麽？馬特眼中精芒一閃而逝：“芙蕾，也許，下次我便不會輸給你了！”
“是麽？我也不會敗給你的！不過，你的進境怎麽會這麽快，是不是有什麽秘訣？”希爾潔·芙蕾亦是一笑，兩人同樣是年輕一代的四大高手，關系非同一般，說起修行的事情，并沒有多少忌諱。
馬特突然一笑，彷佛想起了什麽好玩的事情，說道：“你想知道我為何有這麽快的進步？呵呵，說出來你都不相信，一個多月前，我遇到了一個非常有趣的人……”
“有趣？”希爾潔·芙蕾的興趣來了。
“沒錯，有趣，那個家夥……可以說是擊敗我了吧，雖然當時我沒有用出全力，但是，我也沒看出他真正的實力！我想，我這一個月來有這樣的進步，甚至學會了霜天鬥氣，也正是因為他吧！相信我，他的戰鬥非常的有趣，有……創意！對，是創意，能讓人豁然開朗，我想，如果你遇到什麽瓶頸了，可以去找他……”馬特笑了笑，腦海中浮現出塔修的模樣。
讓那家夥對上希爾潔·芙蕾……呵呵，會不會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而自己，也許可以趁機看看這個塔修的實力！
把塔修出賣了一通之後，馬特又說道：“舞會已經開始有段時間了，走吧，你可是答應了院長要出席的。”
“你先去吧，我還要換件衣服。”
“好的，一定要來露個面啊，不然我很難交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