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封印魔法的可能性
塔修微笑的看着南懷明，矮小又容易害羞的他，這個時候，卻沒有臉紅，相信他對自己這點還是有自信的。前面說到和學長很熟的事情時，他那張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那我有個關于魔法方面的問題，想問問你們的意見。”塔修心裏盤算着，把自己的那個想法挑一些問題說出來，他也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态問道：“對于封存魔法的方法，你是怎麽看的？”
老師們都太古板了，想要有創意的答案，還是得和同為學生的人交流。如果這個叫南懷明的矮個子也說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塔修還是會去圖書館翻查資料。
南懷明揉了揉額頭，用食指的指腹用力的搓弄眉心，直到眉間發紅時，才輕輕的說道：“按照現在的魔法水平，只有魔品核才有可能封存魔法，魔晶核品階越高，可以封存的魔法等級也就越高，還有獨特的封存魔法技術，可以将品階低的魔晶核組成陣式，然後封入一個相對高級的魔法。”
塔修有點失望，這個回答，和芮爾凡斯大魔法師的回答是沒有區別的。
輕輕點頭示謝後，塔修正要告辭，這時，南懷明卻又用指腹用力的搓了兩下額頭，喏喏般的小聲說道：“其實……我自己認為……也許，還有別的辦法……”
塔修眼神一閃，“哦，什麽辦法，你先說說看。”
菲歐娜鼓舞的沖着哥哥甩了甩拳頭，又是一個小松鼠式的表情。
“恩，其實，因為我對魔法沒有什麽天賦，一直用不出來魔法，所以我很努力的去看魔法相關的書。有一次，我在一個專門出售魔法物品的黑店買到了一本上古大戰時期的魔法師傳記，裏面有一小段記載，說到過一種類似于魔晶核封存魔法的魔法技術。”
說到這裏，南懷明停頓了一下，狹長的單眼皮眼睛閉了起來，像是在深刻的回憶什麽，不一會，才吐着一口氣，再次說道：“……這天，我們人類魔法師軍團在五十位大天使的帶領下朝風之森林前進，道朗。馬爾泰那家夥，又用一瓶好酒從天使軍士長那兒換來了消息，這次去風之森林，是為了救援那個傳說中的人類魔導師，他被敵人給盯上了，這個該死的人類叛徒！為什麽不把他封存魔法的魔卷技術交給我們，難道還有什麽機密勝過于早點結束這場該死的戰争麽……”
“……就是這些了。”南懷明臉有點微紅，不過不是害羞，而是說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時的一種熱潮。
塔修怔住了，魔卷技術？
怎麽和小松鼠兄妹分別的，塔修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自己一路狂思着走回了宿舍，然後躺在床上，緊緊的盯着那仍然挂在半空中的飾物。
萬族大戰，正是封印術崛起的年代，這種魔卷技術會不會和封印術的起源有關系？當這個念頭從腦子裏冒出來後，就像是決堤的洪水，再也無法抑制住的在腦海中翻騰。心中的那個念頭，愈加的清晰起來。
騰……
塔修從床上跳了起來，喃喃道：“假設如果都成立的話……也許封印術能封印的，不僅僅足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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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修說着，擡起頭，然後嘴裏冒出了一句将在未來改變封印師現在這種尴尬地位的話來，“如果有什麽魔卷可以封存魔法的話……也許……還可以用封印卡來‘封印魔法’！”
飛快的從袋中取出了筆記本和魔法書，塔修在筆記本上記錄這個新的想法……‘封印魔法’的可能性！
說起來簡單，但實際操作卻是無比繁複的，塔修的底子并不厚，很多東西，都只是一知半解，好在有了具體的方向和想法，而且，可能要用到的知識體系，正好是塔修有努力去學的東西。
封印術……這是封印魔法的主要技術手段。
煉金術……這是制作封印載體的必須，現有的封印卡，明顯是不可能承載魔法的。塔修很幸運，自己已經制作出了對能量沖擊具有相當穩定性的卡片。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個想法，最初也正是得自于古封印卡。
魔法……塔修剛剛拿到的初級魔法師徽章，可不是白拿的，他的确達到初級魔法師的水平，當然，在魔法常識方面，他還是很弱的，但該知道的，他都知道。
三個方面綜合到一起，就構成了封印魔法所有需要的元素。可是，單一的學習這此東西，并不是很難，一旦把這些合成一項新的技術，卻是非常費腦筋的事情了。不過，塔修最不怕的就是動腦了，不然，當初也不會那麽糾結着去翻譯那本古封印書，然後又糾結着大腦去研讀，就連裏斯艾有時候都會說塔修是個學術狂人。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天黑了，塔修将宿舍房間的魔法照明燈點亮了，繼續在筆記本上推演。
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時分。
卡嚓！
宿舍的門被推了開來，是裏斯艾打工回來了，手上提着一個大大的便當盒。
“呼，外面好冷！還是家裏舒服，對了，塔修，過來吃夜宵啦，今天有顧客過生日，剩了好多沒動過的食物哦，老板都分給我們了呢！”裏斯艾脫下外套，就叫了起來，一邊搬着桌子、椅子和盛放食物的盤子，開始把大便當盒裏的食物擺放出來。
平常，一說到吃，只要小黑不在場，塔修絕對是第一個做出反應的人。可是，今天令裏斯艾意外了，說了好一會兒了，塔修居然一動不動的，還是坐在那兒，在他那本筆記本上記啊記的……
裏斯艾歪了下頭，咦，如果是在記筆記的話，塔修上課的時候不是已經全部記好了麽？怎麽還在寫？
“塔修，你在寫什麽吶？”裏斯艾飄了過去，探着頭，眼睛滴溜溜的朝塔修的筆記本上瞟。
塔修點了下頭，“小艾回來了啊，等一會，我在寫關于封印和魔法方面的東西，你要不要幫忙想一下？”
“魔法？不要。快來吃夜宵！”一聽到是和魔法有關的，裏斯艾立即沒有了興趣，他知道塔修的魔法天賦不錯，但是，裏斯艾對魔法的興趣是零。
“哦，馬上來。”塔修吞了口口水，恩，食物的香味飄過來了，好香呢，好像自己沒有吃晚飯。
重重的寫完最後兩筆，塔修扔下筆，朝餐桌前走了過去。
嘩！真豐盛！
塔修一爪撈過一只雞腿就啃丁起來，寫東西的時候還不覺得餓了，等肉一進嘴巴，這才感覺，肚子早就造反了。
裏斯艾微笑的啃着一只雞爪，吃相和塔修比起來，文雅得就像是小淑女了。
塔修看了他一眼，邊吞着雞肉，邊取笑道：“我說小艾，你這樣子吃也太貴族了吧，難道猛獸族都這樣？雞爪還沒吃完，這些東西，我就要吃光了。”
說着，塔修用已經啃得只剩骨頭的雞腿骨指了指桌上的食物。
裏斯艾只是淺淺的笑，伸出手，抓過了一塊小蛋糕，“好了，剩下的，你全部吃掉吧，看你的樣子，跟一個月沒吃飯似的。”
“唔唔……咕嚕，小艾，你對我真好，正好沒有吃晚餐，你就帶這麽多好吃的回來了……對了，明天千萬不要告訴小黑，不然丫的又要敲詐我一頓好的了。”
“放心好啦，我今天有請小黑吃東西啦！你慢點吃，吃完了，我們再讨論一下關于封印陣的事情，我今天去請教了學姐。”
塔修放下了手中剛剛拿起的烤牛肉，問道：“哦，怎麽樣？”
能解決問題封印一只魔獸是最好不過，要是不能，塔修決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封印魔法上面。也許，現在的封印術自己練不好，追本溯源，從古封印術發明的過程中去尋找自己的道路，才是自己應該走的方向。
唯一可惜的就是要休學一年，恐怕以後，很難再和裏斯艾在一起了。兩個人一起久了，感覺有點舍不得。
裏斯艾臉色微微一沉，顯然沒有什麽好消息，好一會兒，才說道：“封印卡爆炸的事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請教了好幾位學姐，答案都一樣。”
“恩，沒事，我還是很有信心的。”塔修笑着安慰一句，便大口的吃了起來。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讓塔修原本想和裏斯艾說說封印魔法的事情也放棄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正好是每個月的休息日，整個皇家學院都不用上課。
裏斯艾一大早就出門了，因為是難得的休息曰，所以這一天都安排了打工。塔修說過他很多次都沒有用，小狐人在打工賺錢這事上，脾氣大着呢，總認為自己不能靠塔修養。
晨練之後，塔修先進行了冥思和冥想，這兩樣能增加精神力的方法，是每天雷打不動要用去兩個小時的。
結束了精神力的錘練後，塔修把精神都集中在了封印魔法這一奇思妙想上面，塔修自己也很好奇，到底這樣的想法會不會成功呢？
吃早餐時，塔修捧着筆記本，就在封印師學院的專屬餐廳裏寫個不停，也許是被尼歐老師教授魔藥煉金養成的習慣，塔修搞學術、實驗方面，是十分嚴謹的。
不過，塔修這個樣子，在別的學生眼中，卻很是可笑，大家同是封印師學院的學生，要學些什麽東西，大家都是心中有數的，可以說，封印術要學的東西雖然很多，但是還沒有到要在餐廳裏面作記錄的程度吧？
顯擺……耍寶……有病……
無數不屑的眼神掃過塔修的身上，而且，還有人認出來了，這個家夥就是破了學院歷史記錄的白癡，學期過去三分之二的時間還沒有封印一只魔獸，這還是第一次！塔修也算是小小的出了點名。
“這樣的家夥，居然也裝模作樣，以為這樣子就能免去大賽的考核了？”
“這種人，就應該直接趕出學院去，一點機會都別給他。”
“笑死，聽說他可是買進來的……”
流言蜚語一絲不漏的傳人了塔修的耳朵，但是，走自己的路，何必在乎別人？左耳進，右耳出，一點也不能影響到塔修，依然是一口早餐，然後猛地奮筆疾書，又或是一陣潦草的塗改。
難，真的很難！
塔修現在是絞盡了腦汁在想怎麽才能完美的綜合起來，這樣子很累，但是塔修很執着，無比的執着，不達目的，他是不會放棄的，一個小時不夠，就用一個上午，一個上午不夠，就用一天。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塔修也不管餐廳裏早已經是空無一人了，就連打掃的清潔人員都走了。絲毫不在意，塔修的眼中現在就只有自己的筆記本和手中的魔法筆了。
這時，餐廳門口一聲響動，然後一個熟悉的身影閃了進來，卻是從纖勒山脈回來後就沒有再見過的歐內老頭，歐內老頭踱幾下步，便走到離塔修不遠的一張飯桌前面。
“咦，這不是塔修麽？巧遇啊，巧遇，你在這裏做什麽呢？”歐內老頭随便亂找了個借口叫了兩句，也下管塔修是不是有聽到，便湊了上前，一副典型的厚臉皮自來熟的模樣。
從歐內老頭出現的一剎那，塔修其實就已經發現了，歐內老頭故意整出那麽大動靜，想不發現都難。但既然不是敵人，他也沒工夫理會他。
塔修只是随随便便的回了一句，“研究點東西。”
“什麽東西？”歐內老頭的眼神在瞅到塔修筆記本的時候閃了一點熟悉的東西了，“塔修同學，你這是在畫什麽呢？”
塔修随口恩了一聲，他沒聽清歐內老頭在說什麽。
這時，塔修正專心的畫着一個封印陣的圖式，這個圓式，是封印魔法的主陣圖，塔修從早上起床，便一直在改進着這個封印陣圖式，這是從古封印術裏面演化出來的，只是考慮到要封印的是魔法，從本質上來說，封印的是基本的能量，只不過，這種能量是有序的。
這對塔修來說，是個複雜的工作，但也并不是很困難，從古封印書上解讀出來的內容，能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需要修改的是一些細節的地方，用于适應魔法，塔修昨天研究了一夜，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如果對魔法的封印能成立的話，封印不同的魔法，就必須有不同的封印陣。
封印陣的原理，塔修早就研究透了，按古封印書中的思想去進行細節修改，相對于自行改良出一個全新封印陣來，那是十分簡單的事情了。當然，塔修也沒有辦法弄出能封印複雜魔法的封印陣來，眼下，就只有一種魔法的封印成功概率比較高，小火球術。
歐內老頭的目光閃爍，指着塔修的筆記本，忍不住問道：“這個封印陣，我以前沒瞧過啊！”
塔修點了下頭，這時，理論上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了，他擡起頭，看了眼歐內老頭，只見歐內老頭穿着一身封印師學院老師常穿的職業裝，“你什麽時候變成我們學院的老師了？”
歐內老頭狡黠的眨眨眼，“你不知道麽？我本來就是你們學院的名譽教授啊，專門教授你們……戰術學。”
“什麽時候賭棍也變成老師？”塔修不置可否的一笑，說道：“找我有事？”
“聽說你遇到大危機了啊，所以來瞧瞧。”
“排名賽啊？你參加不了的話，可是要被休學處理的。”歐內老頭說道，要不是為了看這個好戲，他也不會急着做完這次任務，然後千裏迢迢的趕回來了。塔修對他來說，就是個消遣娛樂的好節目。
“哦，排名賽啊，看情況吧，還有三天時間呢！”塔修合起筆記本，現在準備都做好了，接下來就是實踐活動了，至于歐內老頭，就随便他了，等着他自己耐不住性子露出尾巴來。
“咳，要下要我幫幫忙，怎麽說我好歹都是名譽教授，保個人還是沒問題的。”歐內老頭說道，目光緊盯着那本筆記本，要是他沒看錯的話，剛才塔修所畫的那個封印陣裏面的幾個符號，和他這次任務所去的那個遺跡有關系。
塔修盯着歐內老頭，無功不受祿，歐內老頭根本就不是什麽善人，他說這話是什麽目的？
“不用了，我自有打算。”塔修現在有新的方向，能留在學院裏固然很好，但休學一年，也未嘗不可，更方便他追溯古封印術的腳步，找到自己的方向。至于別人說他沒封印天賦的事……塔修對所謂“天賦”之說，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
歐內老頭咂巴了下嘴，又說道：“塔修，你剛才記的，到底是什麽啊？能說說看，說不定，我能給點建議啊！”
塔修一笑，“也沒有什麽好保密的，這是我設計用來封印魔法的封印陣……恩，封印魔法也叫封印陣，奸像有點俗，就叫封魔陣吧！”
“封魔陣？封印魔法？呃，話說，塔修啊，你能不能給我看看，那個，剛才我看到裏面有些符號，很熟悉呢！”歐內老頭笑咪咪的說道。
這是個殘酷的世界，一般人對絕學都是極度保密的，歐內老頭也沒指望塔修把東西給他看，只是想套話而已，對封魔陣，他可沒有興趣，從來就沒有聽說過能封印魔法的事情，他不認為塔修能做到。少年的幻想而已，但是，那幾個符號，就不一樣了，關系到任務方面的東西，歐內老頭很認真。
私心裏，歐內老頭覺得，塔修大概是得到了什麽比較古老的封印術記載，這種東西每年都有人發現，但是大多數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雖然古老，可都是當初處于實驗階段的封印術，後來證實是被淘汰了的技術。
然而，出乎歐內老頭意料之外。塔修毫不在意的把筆記本攤了開來，指着剛才确定了最後方案的封印陣道：“喏，想看就看吧！”
“呃……”歐內老頭傻了眼，他哪懂什麽封印陣、封魔陣的，只好裝出模樣的看了看，然後用手指一一點過那幾個眼熟的符號，“塔修，這幾個符號，很奇怪了，是什麽意思？”
塔修瞅了瞅，那幾個符號的意思他也不明白，是古封印書裏面的話，與幾個陣符字結合後得出來的新陣符字，但在封印陣……封魔陣裏的意義，塔修是清楚的，融合能量的關鍵陣符，就在這幾個符號上面了。
“大概是中和，或許是融合改變的意思，我也不太理解，只是一些猜測。”
中和，融合，改變？什麽東東？歐內老頭一頭霧水，不過他也不好深研下去，心裏一轉，還是跟着塔修看看，有機會，再套些話出來。
塔修轉過身，朝餐廳外走去，看來，這老頭要忍不住露出尾巴了，不怕你有想法，就怕你沒需要，有所求，還不乖乖現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