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幾天後,我正坐在辦公室裏發呆,姜玉敲門進來告訴我:“前兩天撞碎玻璃的那個男客戶又來了,”頓了頓她又說:“他帶了另外一個女人來。”
我若無其事的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等姜玉一出門,我馬上起身,拉開窗戶上的百葉,向外看去,蘇然依然一派風姿卓然,他身邊的女子身材高挑,臉蛋,我心裏一驚,仔細的看着那個女人的臉,那個女人不是周唯嘛?他們倆個怎麽會在一起?答案應該很快會為我揭曉了,因為我看着周唯說了句什麽,而蘇然擡手指指我辦公室的方向。
我吓了一跳,馬上放下百葉,走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理了理情緒後,電話響了起來:“岳總,有位蘇然先生和周唯小姐想要見您。”
“讓他們上來。”
放下電話,我拿起鏡子補了補妝,又調整了一下表情後,敲門聲就響起了,我用在心裏練習了無數遍的聲音說:“請進。”
門打開,姜玉領着一雙壁人走了進來,我真的沒想到他們站在一起是那麽養眼,養的我眼睛有些澀。
站起身,我熱絡的迎了過去,對着周唯大大的抱了下:“好久不見了,唯唯,你想死我了。”
周唯也回抱着我:“呵呵,是啊。好久不見了。”
我裝作不經意道:“你們倆怎麽一起來了?”
“我剛回國,蘇然說要送我一輛車當禮物。”周唯神色自然的說道。
我看着一臉閑适的蘇然,心裏突然竄出很大一團火,出手真是大方啊,回國禮物送臺車?他們倆什麽關系?是不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暗渡陳倉了?
拍拍周唯的肩膀:“是嗎?真好,如果我這裏的車有你喜歡的,就跟姐們說,我雖然不能像蘇大老板出手那麽闊綽,但給個出廠價還是沒問題的。”
周唯微笑:“那我就不客氣了。”然後轉過頭看蘇然:“我下去看看那款X6,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你先下去吧,我跟岳琪還有事情要談。”蘇然坐在原位對周唯笑笑。
周唯點點頭,又轉身跟我揮揮手,開門走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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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從口袋裏掏出煙盒,點燃了根煙:“說說你們那幾塊玻璃牆的賠償吧。”
我看着他公事公辦的樣子就來氣:“你們倆什麽關系?”
他靜靜的看着我,突然嗤笑一聲:“你誰啊?”
我即将出口的話一哽,突然覺得頭痛,是啊,現在的我憑什麽這麽問?我賭氣的說了句:“一口價十萬。”
“成交。”
我詫異的擡眼看着他,而他皺眉起身,仿佛多看我一眼就覺多餘,是不想再與我有瓜葛,所以才這麽痛快的當大頭吧。
我閉着眼揉揉眉心:“你稍等一會,我讓他們出一份合同。”
“我在下面等。”蘇然說完,甩門出去了。
我把姜玉叫進來,交待好一切事宜後,便從後門走了,那對狗男女在我眼皮底下,晃的我頭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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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的包廂裏,我對着趙桑舉起杯子:“第三杯,敬你。”說完,就紅了眼眶:“當年因為我原因,讓你和周唯因誤會分手。”
趙桑的啤酒杯子晃了晃:“不怪你,那只是個誤會。”說完杯中酒被他一飲而盡。
我見火候差不多了,啞着嗓子開口:“周唯從國外回來了。”
如我所料,趙桑的眼睛倏然一亮:“什麽時候?”
“今天,她來我店裏了。”拿起酒瓶給趙桑的酒杯緒滿酒:“她還問起你了。”
趙桑瞪着我,如同可愛的小鹿:“她怎麽問的?”
我又給自己倒滿,舉起杯:“她問你過的怎麽樣。”
“如果她心裏還有你,你追求她嗎?”我看着趙桑眼裏的逼人的亮光,勾勾嘴角。
趙桑向前湊了湊:“當然了,她和你說的她心裏有我啦?”
我搖搖頭:“沒有,但我猜是的。”
趙桑騰的一下站起身,椅子倒在地上,餐廳其他人聞聲看過來,我好笑的看他:“你先坐下,我和你說,女生都比較害羞,再加上當初你們之間的誤會,她起初可能會非常抗拒你,但你不要灰心。”
趙桑喝的俊臉通紅,沖我比了一V字手勢:“我不會灰心的,我先走了,回去研究一下戰略。”
我叫住他,把一張紙片遞給他:“給你她的電話號。”
趙桑連連跟我道謝,又跟我道謙不能送我回家,我笑着沖他揮揮手,他幾乎是一蹦一跳的走了。
做人單純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沒有他那個大學做校長的老爹,估計現在連一名歷史老師都做不了,也難怪被我利用,就他這種智商,我也不指着他能勾走周唯,只是想攪和一下那對讓我頭痛的狗男女,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消停!
一大早,我就接到了一條信息:“八點,A大的‘雕刻時光’咖啡店見,周唯。”
簡單的化了個妝,我就趕着去赴約,周唯坐在高靠背的沙發上,悠然的開口:“是你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了趙桑。”雖然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我聳聳肩:“不好意思啊,昨天吃飯偶然遇到,提起你,我就把號碼給他了,沒給你添麻煩吧?”
周唯突然冷笑出聲:“收起你的小九九吧,我問你,如果是你,有蘇然這麽優秀的男人在身旁,你會選趙桑嗎?”
我的呼吸一滞,周唯輕聲譏諷:“噢,對了,我忘了,五年前你就是這麽做的。”
她湊近我,小聲說道:“別再動什麽歪心思了。”壓在黑咖啡杯下一百塊,起身要走。
“我們永遠都不能再成為朋友了?”我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問。
周唯的聲音有冷的透骨:“從你和趙桑上床那天,我們就不是朋友了?”
我的思緒一晃,從我大一認識周唯那一年,便知道她已有一個處了三年的男朋友,趙桑和周唯是典型的青梅竹馬,兩人從小一起長大。
趙桑的爸爸那時還我只是我們大學的學務主任,而周唯的爸爸是我們大學的一位老師,兩家可謂門當戶對,知道他們兩人在處男女朋友後,都十分滿意,就等着兩人畢業就給他們舉行婚禮。
那時的周唯梳着齊肩的黑發,年輕的臉上總愛擺出一幅老成的神色,每每我和王靜儀做錯事,她總愛引經據典的說教;獨獨對趙桑,她似乎把所有的寬容都給了他,不論趙桑怎麽笨,怎麽得罪別人,周唯都是笑着說沒關系,連心粗的王靜儀有時都忍不住感嘆:周唯是怎麽對趙桑那麽好?就像蘇然對你一樣好!
窗外的太陽已偏西,杯裏的咖啡也早已涼透,不知不覺,我竟在這坐了小半天,我這是在幹嘛?難道是在緬懷我和周唯逝去的青蔥歲月,呵呵,什麽狗屁友誼!
在心裏冷笑兩聲後,我拿出手機,給蘇然發了一條短信,上面只有四個字:我想你了。如果蘇然回信的态度惡劣,我就說我發錯了;如果蘇然也說想我,那我就順水推舟。
但我沒想到,蘇然的态度在這兩種之外,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我又一遍翻開手機,還是沒有蘇然的短信和未接來電。
合上手機,我暗忖,難道是太忙,沒看到?得了吧,現在都晚上十點了,再忙也能有時間看眼電話吧;
要不是手機沒電,關機了?哼哼,怎麽可能會關這麽久;
能不能是在坐飛機?怎麽可能這麽巧,我給他發短信,他正巧在坐飛機,而且還一連坐了八個小時,擺明了他看到了短信,卻沒理我!
我把手機扔在一旁,真拿自己當回事了,老娘的石榴裙下還有個多金的喬賢齊呢!不一定非得找你出菜!
深吸了口氣,又拿起電話,拔通了蘇然的電話,生氣歸生氣,如果能找個有錢又對自己好的,那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