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這兩天,我和蘇然實現了真正的二十四小時在一起,白天他在書房工作,我就在他周圍找個舒服的地方一窩,随便找本什麽書看,餓了蘇大廚師就會親自下廚房。
晚上我們會親吻擁抱,互道晚安,相擁入眠。說實話,一想到這些年蘇然是如何坐在那個小屏幕前看着我,我就很心疼,想把這五年來蘇然嘗過的孤寂和落寞都補償給他。
離白摯和我的三天之約越來越近,或許我該和蘇然坦白,可是他都知道了以後,能接受這樣的我嗎?我不想道德綁架他。
鈴,鈴,一陣門鈴聲打斷了我的發呆,示意想要起身的蘇然:“我去開門。”
門外竟然站着周唯,以我對她的了解,還以為她會對我和蘇然敬而遠之,老死不相往來呢。
我打開門:“請進來吧。”
周唯比我上次見到她又瘦了一些:“蘇然在嗎?”
我點頭,領他走進客廳,書房門口的蘇然見了周唯顯然也愣了愣,我對周唯笑笑:“喝點什麽?咖啡?”
周唯點點頭:“謝謝。”
我轉身走進茶水間,泡好咖啡,準備端進書房,書房的門沒有關緊,我舉手剛要敲門,只聽書房裏的周唯說:“趙桑失蹤了三天了,他的家人都要急瘋了。”
“報警了嗎?”蘇然問道。
“沒,沒報,因為趙桑他,他吸毒。”
我手中的咖啡壺啪一下掉在地上,裏面的熱咖啡撒在我雙腳上,我閉起了眼睛,趙桑那種人怎麽會吸毒?除非,白摯!
書房的門被蘇然打開,見此情形,一把将我抱起,沖到衛生間用冷靜水沖洗着我的腳,臉色沉靜的可怕。
我摸了摸他的臉:“沒事的,沒有燙壞。”
蘇然看了我一眼,重重的吻了吻我的額頭:“乖,先休息會,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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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了一會水後,蘇然将我抱到客廳的沙發上:“家裏沒有燙傷藥膏,我下去買,別動,等着我。”
說完,蘇然轉身出了門,我和周唯相對無言,最後還是周唯笑了笑:“嗯,五年前,咱們畢業不久,蘇然在美國找到了我,安排我進了夢寐以求的學校讀研,然後明确的跟我說,他這麽做是為了你。”
頓了頓,她繼續說:“他用這些來補償你對我的傷害,就像是淘氣的孩子在外面闖了禍,都是由家長來承擔一樣。今天我很抱歉來打擾你們,我也是沒有別的辦法才來找蘇然的,你不要想多。”
我不作聲的看着她說這些,腳背火一樣的灼心的疼,想多,我配麽?蘇然啊,我配對你想多嗎?你還做了哪些是沒有對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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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裏,蹲蜷着一個人,穿着我父親常穿的那身衣服,低着頭,他似乎很冷,一直在發抖,我驚懼向後退去,卻發現身後就是一面牆,我已退無可退。
這時,那個人擡起了頭,竟然是趙桑,他穿着我父親的衣服幹什麽?我剛想開口,他的臉又變成了我父親的臉,我急急向後退,腳下卻一空,我跌入深淵。
睜大眼睛,我深深的吸氣,摸向旁邊的蘇然,卻只有帶着體溫的被子,蘇然不在卧室,拿出手機,翻出那條陌生號碼給我發的彩信,彩信裏趙桑正吸食着毒品,曾經單純的臉如今布滿猙獰。又看了一遍發彩信的陌生號碼,然後将彩信删除掉。
起身出了卧室,客廳書房都沒有蘇然的身影,陽臺上卻飄出香煙的味道。
“沒抓到?”是蘇然冷冷的聲音。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蘇然輕哼道:“我應該親自去會會他。。。。。。不用多說了,不許告訴我爺爺。”
聽到這裏,我趕緊輕手輕腳的返回主卧,躺在床上裝睡,不久,蘇然就回來了,進入房間後,黑暗裏的蘇然呼吸似乎靜了一瞬,然後他語調溫柔的開口:“醒了?”
我不自覺的屏住呼吸兩秒後,才發現自己多幼稚,于是故意帶着濃濃的睡意回答:“嗯,剛剛做了個噩夢。”
蘇然掀開被子擁住我:“作了什麽噩夢?”
我猶豫了下:“夢見趙桑了,夢見他在哭。”
蘇然無聲嘆息:“老婆,你在我的床上夢別的男人,我是會吃醋地。”
我被他逗的笑出聲來:“我說認真的呢。”
蘇然語氣一派正經:“我也沒說假的啊!”
我終于被他打敗不再糾結于這個問題,跟他解釋道:“其實,我是一個很心軟的人。。。”
黑暗裏,蘇然居然輕笑出聲來,我一陣惱怒:“你什麽意思,我真的是很善良的人,我扶過老奶奶過馬路,也給過乞丐錢,哎呀,你別笑了,對了我還接濟過一個初中的學長,每天給他買一個包子。”
這時的蘇然終于不再笑了,而是吻了吻我的頭發:“我信,你是全世界最善良的人。”
清晨,我買了豆漿油條,正在廚房煎太陽蛋的時候,蘇然醒了,從身後擁住我問:“怎麽起這麽早。”
我轉過身捧住他的臉吻了下:“給我的老公做飯吃。”
蘇然将頭埋在我的頸窩深深吸了口氣,我推開他:“去洗漱,馬上開飯。”
蘇然不動,我笑着推了推他:“別鬧!”他這才慢慢騰騰的走出了廚房。
客廳裏,陽光照在青瓷色的桌布上,玻璃碗裏的豆漿冒着熱氣,蘇然坐在桌旁看着報紙,時間在這時流淌的格外的慢,蘇然回頭見我站在廚房門口站着,笑了起來:“在發什麽呆?過來吃飯啊。”
我笑着應道:“來了,老公。”
吃完早飯不一會,姜玉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岳總,您和蘇先生的班要早上十點起飛,您有沒有什麽東西需要我幫你準備一下的?”
我看着窗外的陽光回答道:“行程取消吧,你把機票處理一下。”
或許是改變的太突然,一向八面玲珑的姜玉也忍不住多嘴:“岳總,是要改日期嗎?”
我揉揉太陽穴:“不是,是取消。”
挂了電話,我的視線下移看着床上躺着的蘇然,睡夢中的他,眉心緊皺着,應該是作了不好的夢,夢裏是不是有我呢?
輕輕撫着他的眉,我在心裏一遍遍的道歉,蘇然,對不起!或許你醒了會怨我,怨我不該在你的豆漿裏放安眠藥,怨我什麽都沒有選擇讓你來保護我,但我還是要這樣做,我不能讓你跟白摯那種人糾纏,你不應該有我這樣肮髒的弱點,你該活的陽光高潔随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我犯下的錯,需要你替我每個補償,牽一發而動全身。
以前是我太自私,太想活在陽光下,所以傷害了很多人,現在該到站出來的時候了,蘇然,你給我相信愛的勇氣。
拿過身旁的相冊,翻出蘇然的初中畢業照,也是他成長時候的唯一一張照片,又看了遍他小時候的臉,輕輕笑笑,真醜!
翻過照片的背面,那後面有行字:蘇君諾攝于初中畢業。
蘇君諾?蘇君諾!我瞪大了眼看着上面的字,又翻過來,看着那時候的蘇然的臉,苦笑。記憶中,我和蘇然談戀愛後,蘇然幾乎沒有說過愛我,只有一次蘇然喝多了,真正意義上喝多了,拉着我對我說過我愛你很久很久了。原來是真的愛了很久,久到無聲。
我顫抖着親吻了蘇然的額頭,謝謝,謝謝你,明明知道所有,還願意愛我。
深吸兩口氣,拔通了那個發給我彩信的電話號碼,沒有意外的是白摯接起:“小白蓮,想我了?”
“我在哪裏等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