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中世紀的新聞聯播

中世紀的新聞聯播是一個技術活,比起每天一集的某新聞聯播事先為廣大聽衆打好草稿再吹,科爾賓得從各種信息量裏梳理清楚一傳十、十傳百、越穿越偏題的故事內容。

很多故事內容一點價值也沒有,但有些故事的內容就十分值得推敲了。例如酒店老板說的最近異教徒奧斯曼帝國獲得了默罕默德的無上法力幫助調集了無數地獄惡鬼殺上人間與基督的領土拜占庭帝國打得難分難解。

經過科爾賓四舍五入就是在前些時候奧斯曼帝國跟拜占庭帝國幹了一架。說這個消息的人是羅馬商隊的護衛。那護衛能活着回來說明奧斯曼帝國沒能打到君士坦丁堡去或者說沒盡全力出動海軍封鎖港口。

那綜合起來得出最符合實際情況的判斷就是四、六個月之前,奧斯曼帝國跟菊花殘滿地傷的拜占庭帝國在局部上幹了一架。

勝負嘛,自然是奧斯曼帝國略占上風,所以把羅馬的商人吓得趕緊跑回了亞平寧半島的基督世界老巢。

現在這夥商隊帶着從東方來的絲綢、香料、棉花北上前往佛蘭德斯地區(現荷蘭),他們會在抛售這些奢侈品後采購佛蘭德斯地區出産的呢絨返回亞平寧半島然後帶去拜占庭出售。也就說雖然拜占庭略占下風,但他們很有可能穩定住了局勢并打退了奧斯曼帝國的入侵。

而那商隊護衛竟然在酒館裏睡完了妓女後買醉去抱怨說雇傭人膽小怕事不敢繼續北上害他沒辦法在短期內進賬新的工資,口袋裏又沒了什麽錢以後只能看着婊子不能幹。再結合最近他教父長籲短嘆的原因,科爾賓最初得出了這樣的一結論,北邊又亂了。很有可能就是英格蘭和法蘭西在再起戰端了。稍稍一想再仔細問了一下當時那護衛的口氣,科爾賓推翻了英法再度開戰的結論,很可能只是一些動亂影響到了商隊前進佛蘭德斯地區。商人不返回羅馬另尋商路而是停留下來駐足說明這一次的烽火并未激烈到讓商路無法通行的地步。商人應該只是在派出了人手去打探前面路況正在猶豫到底該不該冒險。

酒店老板見科爾賓絲毫沒有被他的話題引起過多的興趣不禁有些心情低落,眼睛可憐巴巴地瞅着桌子上那6枚銀晃晃的銀幣只能默默地咽下一口唾沫,他在為一大清早丢失一筆飛來橫財而感傷心。

就在這時,酒店老板的老婆捧着一個熱氣升騰的大木盆走了出來,把木盆放到桌面上,她才回到酒屋裏拿出黑面包、雞肉一一擺上。

酒店老板和老板他老婆兩眼發直地看着科爾賓把盛放食物的盤子等載具一一丢進裝滿熱水的木盆。他這是在消毒。

親眼見識過中世紀的人只是簡單地用清水沖一沖過用了的餐具,有的甚至直接拿上來再用,科爾賓從此每到外面去就餐前都會讓那裏的酒店、旅館燒開熱水來消毒。

等菜肴全擺上來完,科爾賓如實地履行了他的諾言,讓酒店老板拿走屬于他的6枚銀幣。

其他幾個人喝着麥酒,用手撕扯雞肉,眼睛盯着街道上越來越多的人群,唯獨科爾賓默默地剝開雞蛋殼,和着雞蛋小口小口咀嚼着巴掌大的面包。

這些就是他連續兩年的早餐。

面包、清水、偶爾會吃些肉食、嚼嚼胡蘿蔔、雞蛋什麽的構成了科爾賓日常飲食。吃着連總主教尼迪塔斯也覺得清貧的食物是有原因的。

經歷過那一次由各種SM大師構成的中世紀頂級醫師團,他就意識到這輩子想要不死得那麽快的話就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去找醫生。想要不被牙痛弄得生不如死的話就最好一輩子保證口齒的清潔。總之不暴飲暴食,這已經是科爾賓讓自己少生病所能做到的極限了。當然等未來他正式成為了男爵之後,他還能做得更多。例如跑回中國又例如到中國去綁架一個中國醫生來再例如促進全歐洲的生活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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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意淫了,比跑回中國還要難辦到。

很久沒陷入意淫狀态的科爾賓覺得似乎跑回中國是目前最有效能夠解決他悲慘處境的方法。

一個提着長袍露出小半截毛茸茸腿毛的神甫從教堂來的一頭跑出人群,他站在小巷中心四下張望了一番。

“科爾賓……科爾賓……”

“又是叫我回家吃飯嗎?”

神甫扶着桌角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就是猛地一灌,渾身舒暢了之後,他說道:“你得回教堂一趟。”

“教父?或者是我父母?”

“都是。”神甫吸一口氣,再喝了一口,然後他轉頭朝酒店喊道,“老板,再來一杯。”

等這夥食客走遠了,在桌子收拾殘羹剩飯的老板朝他老婆問道:“怎麽這個木盆那麽熟悉?”

她老婆賊頭賊腦掃了一圈看到街上的人都在幹自己的事情,她湊到丈夫悄悄道:“那是你前些時候前用來擦腳的木盆。平常你留着也是不用的,所以我就用來盛水啦。”

酒店老板頓時滿頭大汗……

幾人走回教堂內院子大門,哭得梨花帶雨的禦姐老媽迎頭奔來把科爾賓抱住了,勒得緊緊。剎那間,他就明白發生了什麽:“父親在外面養了個小的終于被您知道了?”

“嗯……嗯……”禦姐老媽的鼻涕眼淚甩得科爾賓滿臉都是,連連應道。

塵封在腦海角落小盒子裏原本打算永世不再開啓的回想浮現在眼前。那是一個蘿莉抱着她的孩子躲在木門後面偷看一個法國成年男子撸管以至于淚流滿面的重口味場景。科爾賓作為當時的見證人不免在心裏感慨道:“管撸得再多也及不上時間流逝帶走的感情啊。”

第一次發覺無論是過去蘿莉人妻時代還是現在禦姐人妻都各具特色的漂亮老媽也有會忽然很難看的一天,科爾賓摟住她安慰道:“再哭就不漂亮了。他不要您是他的損失,未來在主的面前,他會為此後悔的。還有那個小的住在哪裏,您知道嗎?”

“我知道……你想去幹什麽?”

聲音很熟悉,可科爾賓想也沒想就回答道:“半夜帶人去扮鬼吓他個半身不遂。這樣好不好,母親?”

又是一陣嗯唔唔,顯然伊莎拜拉也覺得這個方法很不錯。

“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那個很熟悉的聲音痛心疾首的感嘆道。

“你哪位?”

“你說呢?”

科爾賓擡頭,他老子正露出一列在陽光下反光的門牙朝他微笑着。

“老爸……你不是在那個的那裏嗎?”

“你聽說誰的。”

“媽媽說的。”

“她怎麽說的?”

又是一陣壓抑的嗯唔唔聲音,科爾賓指道:“就是這樣。”

下一秒,他老子的笑容更燦爛了,大大的不妙啊。科爾賓第一次意識到他這漂亮禦姐老媽連哭的聲音都哭得那麽與衆不同。

歷時六年,在1414年這一天,內維爾男爵萊昂內爾才得償所願地把他的惡魔之爪伸向了他兒子的屁股。

那一刻,他狠狠地給了科爾賓一巴掌的唯一感受就是,真不愧是我和伊莎拜拉的兒子,連彈性都繼承了他母親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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