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強吻
越過雲知魚,岑希探尋的視線落在江辭身上,恰好與那雙怒極的桃花眼對視。
四目相對間,一個目光烈得快要噴出火,一個涼幽幽的沒有絲毫情緒。
站在江辭身旁的女生,一臉局促,仿佛做錯什麽事般,不安地呆望着江辭。
雲知魚走到門口,與收回視線的岑希對視一眼,有氣無力道:“走吧。”
粉白的臉頰白得快要透明,黯然的眼神,不複平日裏的光彩。
原來如此。
短暫的時間裏,心思細膩如岑希,已經将這出兩女一男的戲碼看破七八分。
岑希緩緩擡起手臂,假裝親昵地攬住雲知魚瘦削的肩頭,盡管手臂并沒有落到實處。
再次迎上教室裏快要和吃人的目光,他挑釁地擡了擡下巴。
江辭冰冷的視線,落在門口兩人親密的動作上,眉心皺出深深的“川”字。
“雲知魚。”
他連名帶姓地喊。
雲知魚身子僵了僵。
江辭第一次,如此連名帶姓地稱呼她。
“你真的,要和他一起走嗎?”
看似平淡的一句問話,卻讓周圍人隐隐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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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校草和他親戚家的妹妹在鬧別扭?
雲知魚緩緩轉過身來,努力扯了扯嘴角,神色故作輕松。
“是呀。”
她沒有興趣做什麽電燈泡,什麽絆腳石,又或是只是擋箭牌。
“很好。”
少年清冽的聲音不複平日的親昵,冰冷的仿佛在同陌生人說話。
雲知魚垂了垂眼眸,不敢去瞧江辭的臉。
她一刻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了。
一刻也不想在江辭冰冷的視線裏,待下去了。
刻意忽略掉某人快要噴出火的眼神,看破不說破的岑希,笑看着雲知魚,聲音溫柔如水:“走吧。”
他本就長得極美,如此溫柔地笑,像極了醉人的酒。
極容易令人沉迷。
直到出了教學樓,離開某人的視線範圍,岑希便收回虛搭在雲知魚肩頭的手臂,眉眼間恢複平日淡然。
雲知魚沉默着往前緩緩邁着步子。
她明白,岑希剛才是為了給她撐住氣場,不至于在江辭面前輸得徹底。
盡管這注定是場沒有贏家的較量。
岑希挑了下眼尾,瞥見小姑娘那一臉的沮喪。
“那個女生,是江辭的女朋友嗎?”
雲知魚沉默一瞬,弱弱地回答:“不是……她是給江辭寫過情書的女孩子。”
原來在別人眼裏,江辭和貝琳俨然是一對了麽?
“嗯,”岑希淡淡應了聲,“江辭答應她了?”
雲知魚搖頭:“沒有吧。”
她并不确定他們兩個人發展到哪種程度,但是依照她的直覺,江辭該是并沒有和貝琳在一起。
一聽到這句話,岑希望向雲知魚的眼神裏,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那麽,剛才你們是怎麽回事?”
雲知魚把剛才的事敘述了一遍。
“……”
岑希有些無語:“果然,學習好并不代表聰明。”
“嗯?”
雲知魚不太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扯到學習方面。
見她那副迷茫神色,岑希氣不打一處來,陰陽怪氣的。
“你真會舍己為人啊,這種事也能讓?或許他們本來沒什麽,你如此主動退出,以後會發生什麽,就沒人能夠預料了。”
話語間朦胧的暗示,雲知魚怎麽會不明白?
仿佛被人戳破少女最私密的心事,她緊張地急忙解釋:“你別亂講,我和江辭沒什麽的。”
岑希聳聳肩:“随你。”
他不知是該同情身旁還沒開竅的小姑娘,還是該同情教室裏被氣得火冒三丈的江辭。
這丫頭,确實夠江辭頭疼的。
“我回來了。”
沈清君剛好準備好飯菜:“快去洗洗手,過來吃飯吧。”
雲知魚朝空蕩蕩的客廳裏望了望:“哥哥……沒回家嗎?”
“他剛才發短信,說不回來吃了,在外面和同學一起。你說外面的飯能有家裏的飯幹淨又好吃嗎?臭小子淨知道天天在外頭瞎逛……”
雲知魚沒能聽進去沈阿姨後面的話,腦海裏不斷回蕩那句,“江辭在外面和同學一起”。
那個所謂的同學,會是貝琳嗎?
是與不是,她突然不敢想下去。
江辭一整個中午都沒有回家。
雲知魚一個人去學校,心事重重的,連焦甜甜和她差點擦肩而過都沒注意到。
焦甜甜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想什麽呢,走路也不看路。”
雲知魚回過來神,看是焦甜甜,搖了搖頭。
她現在不太想說話。
焦甜甜早就習慣小妮子最近仿佛陷進自己內心小世界裏的狀态,自顧自地說起來。
“以後你走路還是注意些吧,最近聽說附近有個猥瑣男,專門盯着一中落單的女學生尾随,要吓死人了……”
雲知魚囫囵地答應着,也不知聽進去幾分。
到達考場,雲知魚望向江辭上午所坐的位置。
那裏空蕩蕩的,沒有人。
視線落到第一排自己座位的旁邊,也是空的。
貝琳也沒有來。
落座後,雲知魚強迫自己複習下午要考的科目,心裏猶如住了一窩熱鍋上的螞蟻,每一秒都是如此難熬。
随着考試時間的一點點接近,教室裏的人多起來。
貝琳來了,她身邊并沒有江辭。
雲知魚松口氣。
心中僥幸地想,或許他們兩人中午并沒有約會。
江辭該是和男同學一起吃飯。
一定是這樣。
她在心裏暗暗地這樣告訴自己。
距離考試還有五分鐘的時候,監考老師也就位了,教室裏只餘下一個空位。
雲知魚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教室門。
終于在開考前不到兩分鐘,發現那道姍姍來遲的熟悉身影。
雲知魚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看着江辭的眼神中,不禁帶上幾分松口氣的喜色。
江辭目不斜視地從門口直奔自己的座位,從進門到坐下,甚至沒有朝別處看過一眼。
當然也沒有看雲知魚一眼。
那熟悉眉眼間冷淡的疏離,是雲知魚從未見過的。
此刻她才終于能夠把江辭和別人口中那朵不可采撷的高嶺之花,對應上。
或許這才是他本來的模樣。
記憶裏那個少年清朗陽光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淺笑,或許只是她的幻覺。
心口某處揪揪地疼起來。
心底那顆埋下許久的種子,終于在這莫名的心疼之下,破土而出。
整個下午,江辭周身生人勿擾的氛圍太過于強烈,以至于就連貝琳都沒敢過去搭話。
雲知魚也是。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資格過去問一句:你還好嗎?
下午兩場考完,各回各班上晚自習。
雲知魚渾渾噩噩的,放學鈴響了都沒察覺到。
她望向教室門口,看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明明這段時間,江辭都會晚自習過來接她一起回家。
依舊像中午那樣,是岑希把雲知魚送到綠野仙蹤七號樓,才離開。
雲知魚呆呆地看着緊緊關閉的電梯門,猜想着回到家後,會不會看到記憶裏少年熟悉的笑容。
她正想得入神,腰上突然纏上來一條結實的手臂,拖着她就往旁邊人跡罕至的樓梯間走。
雲知魚頓時清醒過來,腦海裏迅速聯想到焦甜甜中午告誡她所說,最近附近有猥瑣男尾速獨身女孩子的事。
她這是,被猥瑣男盯上了?!
網絡上那些所有看到過的驚悚新聞,一股腦地全部浮現出來。
她不要變成那樣!
不要!
雲知魚拼命掙紮,人卻已然被拖進旁邊的樓梯間裏。
雙手被那人牢牢按壓在身體兩側,身前被熾熱的胸膛緊緊抵住,後背貼在牆壁上的冰冷,猶如她此刻的絕望。
驚恐的大眼睛裏閃爍着晶瑩的淚珠,她想要喊救命,唇瓣卻被帶着酒氣的溫熱,嚴嚴實實地堵上,再也發不出聲音。
樓梯間的聲控燈感應到聲音,乍然亮起來。
雖然靠得如此之近,雲知魚還是看清了那人的臉。
瞬間,一切掙紮僵住了。
唇瓣上火熱的纏綿并沒有什麽技巧可言,只有肆意地掠奪,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夠證明兩人此刻不容他們介入的親密。
雲知魚僵着身子承受這個并不溫柔的吻,眼角晶瑩的淚珠兒劃過臉頰,落到唇角,混入唇瓣之間帶着酒氣的纏綿裏。
突如其來的微微苦澀,仿佛醒酒湯一般,讓身前肆意掠奪的少年,動作頓了下。
随着第二滴淚珠,第三滴淚珠的滑落,少年的瘋狂終于停下來。
他放開那被吻得殷紅如血的唇瓣,甚至沒有勇氣擡眼去看,那張純淨的小臉此時該是怎麽一副驚恐害怕的模樣。
放開那纖細的手臂,把懷裏纖弱的身體摟地更緊了些。
桃花眼嚴嚴閉上,埋在少女沁着奶香的頸窩裏。
頸窩處敏感的肌膚,落下來幾滴滾燙。
雲知魚被燙得渾身顫了顫。
緊接着,頸窩處傳來猶如野獸的悲鳴。
“雲知魚,你別想從我身邊逃走。”
“你是我的。”
“永遠都是。”
作者有話要說:這本開得比較倉促,卡文卡得快要哭了。
相信我,絕不會坑的,愛你們~